永生

永生

嚴鼎詔動作沒有一絲改變,笑着說道,“我說叔,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等嫣然回來,毀掉了時間鑰匙,解決了家族的後顧之憂,其它什麼事情都好辦。”

嚴文泰回應道,“你女兒馬上要死了,你當然着急。但有了那玩意真的能回到初祖那個時間維度,找到解決方法嗎?醒醒吧,這個夢我們已經作了快100代了,還不夠嗎?難道太郎和光夫他們還要繼續作下去嗎?我們這些該死的,就死了吧,沒必要丟人現眼和浪費資源!”

不可否認,文泰的話很有挑撥性,也讓人無法反駁。理想向來都是豐滿的,可現實卻永遠讓人不知所措;所以,與其追求理想,不如和現實作個妥協。

嚴鼎詔回應道,“叔,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你當族長的時候不也是一腔熱血嗎?”

嚴文泰立即懟了回去,“熱血能讓你爸不死於北極的那次極地考察嗎?熱血能讓我的這條腿不被南極洲的極寒凍壞嗎?熱血能讓珠峰不要雪崩把光敬埋在那裏嗎?不能!熱血的唯一作用,就是沖昏象你這種人的頭腦!”

嚴鼎詔說道,“沒有熱血,這個家族能維繫2000多年嗎?沒有熱血,能造就出祖宗祠堂里的那些英雄嗎?我承認你說的話很有挑動性,但你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利用家族的資源,讓你以及你的小群體過上太上皇的日子。”

嚴文泰回答道,“別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用的宣教上了,說這些道理,我不比你差。還是說說重點吧,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不要怪我不顧親叔侄的情面。”

嚴鼎詔聽罷忍不住狂笑了出來,說道,“狐狸的尾巴,不管藏得多好,最終還是要露出來的。嫣然還是太仁慈,臨走前只是把你關了禁閉,卻沒有把你的醜事抖出來。”

嚴文泰應道,“不得不說我的侄孫女厲害,連破芝麻爛西瓜的陳年舊帳也能翻出來,但這又何妨?嚴嫣然和嚴沁沁都進去了,她們回不來了。就算照着家族的規矩走,也該輪到光夫接任族長,你說對嗎?”

高雅在這個時候忽然無端端地開口說道,“逸虹,我終於弄明白了一件事。中田光夫讓嚴沁沁去尼泊爾的原因,根本不是去執行家族任務,而是有人讓她去送死。在尼泊爾,隨便哪座荒山野嶺都能輕易找到地方埋人。”

林逸虹應道,“有道理。結果這女孩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去,那隻好找人在西州處理她。但我還是不懂,即便說他們家族長進了大地之心後有死無生,即便把嚴沁沁這個候任族長也殺死,怎麼就輪到中田光夫做族長呢?”

嚴鼎詔回答道,“兩位不清楚我們家族的規矩,家族裏有一台儀器,每5年都在特定的日子發射出一種很特殊的射線,6歲以下的小孩接觸它的話,儀器會發出亮光。2000多年來我們都奉行着,族長由同一代人當中珠子亮度最高的人成年後接任。”

高雅仍有疑惑,問道,“我知道你們有族譜,哪一代是哪一代的人,應該不會搞錯。但你們家族這麼龐大,同一代人可能年齡相差很多,那怎麼辦?”

嚴鼎詔回答道,“祖宗規矩就是這樣。舉個例子,我是96代族長,如果在我的任內,和我同代的小孩當中,有人比我的亮度更高,在他成年之日我就要把族長的位置禪讓給他。但只要族長的位置交給了嫣然,那和她比較的就只有同為97代的人。

高雅說道,“這樣選族長聽着就兒戲。不過,這是你們的家事,而且2000多年都這麼實行,

總有它的道理,說不準那是一台高級的綜合素質測量儀也不一定。但難道沒有人利用這當中的漏洞嗎?例如,在同代那個比自己更亮的人成長起來前,把位置先轉給自己的小孩。”

嚴鼎詔回答道,“咋看起來是有個漏洞,但先得保證自己的小孩是那代人當中,珠子亮度最高的。”

高雅回答道,“明白了,那候任族長又是怎麼回事?”

嚴鼎詔回答道,“族長可能意外死亡又或者失去能力,所以長老會會先行定下候任族長,與族長同代以及下一代已成年且沒到卸任年齡的人當中按照珠子亮度高低排序作為候選族長。”

高雅再問,“如果幾個人的亮度都一樣怎麼辦?”

嚴鼎詔回答道,“那就選第一次感應到大地之母召喚的人當中年齡最小的那個。”

林逸虹沒有聽過大地之母一說並沒心思細究,這一周聽了太多無厘頭的名詞。不過,她的內心總要她問出一個問題,於是問道,“你女兒是個怎樣的檢測結果?”

嚴鼎詔不無驕傲地回答道,“她是家族2000多年來第一個珠子達到滿亮度的,而且在她4歲那年,第一次去珠穆朗瑪的路上就遠遠地感應到了大地之母的召喚。換言之,她是為完成家族使命而生的一個人。”

嚴文泰似乎聽得不耐煩,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沒有錯,但家族一日不能沒有首領,排前兩位的人都消失在大地之心了,當然就該是排第三位的光夫了。你不肯交出東西,就是想鳩佔鵲巢,圖謀族長的位置,長老會根本不可能讓你得逞。”

林逸虹和高雅終於弄明白了大概,中田光夫小時候也做了那個測試,排名在98代中列第一位,直至成年後嚴沁沁進行了那個測試。

嚴家應該不可能把族長和候任族長一起派去執行任務,-故而,當嚴文泰預判嚴嫣然會死在山洞裏的時候,立即找人先行除掉嚴沁沁,這樣中田光夫就可以上位了,但問題是,他為什麼這麼熱切要把中田光夫擺到族長的位置呢?難道,他們之間早有了協議,只要中田光夫當上了族長,嚴文泰就可以當太上皇了嗎?

嚴鼎詔回應道,“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的小心思我還不懂嗎?你只不過想把家族幾十代人積攢起來的財富控制在你的手中。”

嚴文泰聽了這話后不以為忤,說道,“鼎詔,不得不說你的女兒確實比你我都強。當年這麼隱秘的一件事,最後還是被她翻了出來,甚至還能把光夫和美智子不為人知的不倫關係也查了個一清二楚。可惜,她再強,不夠狠而且過於痴情又有什麼用,怎麼領導我們家族?”

說到這,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她在的話我還有幾分忌憚,現在她自找絕路不說,連那個呆瓜沁沁也跟了去,省了不少事。有時候真心覺得你們這些自認聰明,自認有責任心的人可憐。”

“哈哈哈哈”,嚴文泰狂笑了起來,因為笑得過於劇烈,一直佇得很穩當的拐杖也搖晃了起來。

“克隆一個自己,甚至到你前女婿的公司訂做一個機械人,再把記憶橋接過去,人不就相當於得到長生了嗎?讓有問題的基因見鬼去吧,99代亡又如何?死的是天下人又不是我,絕的是根本沒影的未來人又不是活着的人,你們怎麼就是想不通這個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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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世界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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