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
中田美智子聽出了對方話裏有話,驚悚地問道,“我哥現在怎樣了,你們把我哥怎樣了?”
那人回答道,“本來我們只是守在這裏,等光夫那小子出現就把他帶走。但這人的腸子實在太花,竟帶着我們的人在小樽市裡繞來繞去,把跟着他的人給惹惱了,用車直接對着他的車屁股‘嘭嘡’地來了一下。”
也許覺得他的話太多,看守着林逸虹三人的那個蒙面人乾咳了一聲,讓那個坐着的蒙面人住了嘴。但中田美智子已經失控了,叫道,“你們殺了我哥!你們殺了他!”
那人沒有理會有些聲嘶力竭的女人,繼續說道,“如果他死了才是一了百了,我們也不會出現在你店裏,他竟駕船逃了,那個愚蠢的CIA還想追趕我們的人。不說別的,你和你哥之間一定有着不為外人知曉的聯繫方式,如果不想我們動私刑,就快說。”
中田美智子帶着絕望的聲音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那人雙腳在地上一撐,椅子載着他衝到按摩椅前,一記右勾拳狠狠地打在美智子的肚子上。
中田美智子“啊”的一聲慘叫,癱倒在按摩椅上,那人順勢站了起來,拽着她的頭髮,把整個人重新拉了起來,他的臉幾乎貼在女人的臉上,狠狠地說道,“給臉不要臉!我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但今天見到像你這樣的賤人,我的手還是忍不住。”
一連串的動作,讓蹲在牆角的三個女人再次“哇啦哇啦”地大叫了起來。看守她們的那個蒙面人立即揚了揚手上的槍,要挾道,“都給我住嘴!”,一下子場面再度安靜了下來。不過,沒有人在意的是,兩個女客人的手肘經常會在其他人目光之外的地方互相碰觸。
蒙面男人逼視着嘴角流血目光獃滯的美智子,繼續說道,“我真的認為打女人的男人很可恥,你不要讓我成為那樣的人,拜託了!”
說完鬆開抓着對方頭髮的手,然後掏出一個電話,說道,“現在可以把他的號碼告訴我了吧?”
美智子終於放棄,顫顫巍巍的報出了一串號碼,男人也沒有廢話,立即撥打了出去。然後左手把電話放在耳朵旁,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滿臉戲謔地看着女人。
電話的候鈴聲響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被人接聽,電話里傳來了中田光夫的聲音,“美智子,我有些事要晚點才到,不要打給我也不要等我。”
蒙面人呵呵笑出了聲,應道,“還是族長英明,不僅早把你的那些陳年破事掌握在手,更料到了美智子一定有你的聯繫方式。”
蒙面人的這句話,讓高雅再度升起了疑惑,難道嚴嫣然回來了?但她非一般人,即便存着疑問仍不動聲色。
中田光夫說道,“美智子怎麼樣了?我要和她通話。”
蒙面人道,“還不死心嗎?行,你等着”,說完把對話設置成為免提,遞向美智子,說道,“他要和你通話。”
美智子見狀坐直身體,叫道,“哥哥,你沒事吧?”
電話里說道,“美智子,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美智子說道,“別管我,保護好自己,我不要你有事,拜託了。”
蒙面人猛地又是一個勾拳打在美智子的腹部,美智子直接癱倒在按摩椅上,嘴裏只有出氣沒了進去的氣,嘴角繼續淌出血液,估計是暈了過去。
這拳打得很狠,蒙面人虛抓了幾下右手,嘴裏說道,“確實是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中田光夫,
不跟你啰嗦,我的好心情都被你們倆耗盡了,不說出你現在的藏身地點,就準備替你這個一輩子的情人收屍吧!”
中田光夫應道,“求你不要傷害美智子,不就是要得到文泰長老藏身的地方嗎?我告訴你就好了。”
蒙面人回答道,“光夫,現在說這些晚了。從大阪起,你玩的花樣還不夠多嗎?現在必須領我們去,鼎詔長老剛回來,他的事夠多了,沒空和你們玩抓迷藏。”
中田光夫追問道,“怎麼保證你不再傷害美智子?”
蒙面人回答道,“還輪不到你討價還價,坦白說,如果不是你們逼我,我對毆打女人沒有興趣。”
中田光夫終於放棄了掙扎,說道,“我在製冰廠。”
……
何塞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呼叫陳偉,越野車跟丟了。你們準備去哪處理車子?如果沒想好,就去天狗山公共墓園,這個時間那裏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把位置坐標告訴我,我去接你們。”
陳偉回應道,“收到”,然後在GPS上忙了一會找出了墓園的位置,伴隨着聽不懂的“廣播劇”飛奔而去。
“廣播劇”在一陣子用呼吸變化打出的摩斯密碼后結束,兩人猜測高雅和林逸虹準備對美容院的人動手了。
20分鐘后,鄭一方在墓場邊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了車,陳偉把坐標報出去后不久,已守在附近的何塞很快就到了。三人合力把車廂清理了一遍后,都上了出租車。
何塞說道,“我們現在去製冰廠嗎?”
鄭一方回答道,“是的,她們最後發過來的摩斯密碼是要我們去那裏,但我不知道去那地方幹什麼。”
何塞回答道,“哦,忘了你們倆聽不懂日語。匪徒們很厲害,不僅知曉了我們的人在大阪跟蹤中田光夫,甚至連我的身份也知道。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所做的安排竟然和我們的幾乎一致。”
陳偉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在跟着中田光夫的同時,也派人在美容院守着?”
何塞“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接著說道,“現在他們已經逼問出中田光夫就在製冰廠,估計最後那段摩斯密碼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先去那裏看個熱鬧。但我只能先送你們過去,卻不能留下來陪着你們。”
鄭一方說道,“為什麼?”
何塞回答道,“開着這車實在麻煩,倒不如先把它扔了。我先把你們帶到製冰廠附近,找個沒有攝像頭的位置把你們放下,然後趕去警察局報案。”
陳偉關切地問道,“這樣做,有麻煩嗎?”
何塞道,“我的公開身份比較特殊,剛才親歷了犯罪的過程,臨時徵用出租車追擊犯罪人,小樽的警察不能把我怎麼樣!說不准我還有時間趕去製冰廠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