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為什麼他還保留着意識
為了避免結界出現后被怪物騷擾，李默特意在宿舍區熄燈前早早來到廁所等待趙怡出現。
雖然來宿舍區廁所是干正事，但是一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半夜不睡覺來男廁所見女鬼，李默怎麼想都覺得變扭。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后，整整一個下午李默都在研究趙穎的病例，並且在網上搜查了許多有關當年案件的信息，對當年發生的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
雖然從當年的新聞報道上看，那個劫匪只是隨機作案，趙穎她們只不過是恰好被劫匪裝上的倒霉蛋而已。
可是當李默看到趙怡屍骨身邊的那個刻有彼岸花的盒子時，就意識到事情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讓李默沒想到的是，根據當時的病例記載，趙穎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是由於她自己驚嚇過度導致了流產。
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瘋了的趙穎自然不會說，其他人也不關心。
這件案子有太多的疑點需要確認，而最好的“證人”，自然就是死在兇手刀下的趙怡了。
凌晨12點，趙怡準時出現。也許是自己的屍體終於重見天日的緣故，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謝倒不必，我來找你，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你知道兇手的信息么？”
聽到李默的疑問后，趙怡顯得很意外：“怎麼，你想幫我報仇抓住兇手么？”
“算是吧，我答應你姐姐幫你抓住兇手，而且這個兇手跟我父母的死亡也有些關係。”
“姐姐？你跟那個瘋婆子說話了？”
聽到李默提起趙穎的名字后，原本臉上還掛着笑容的趙怡表情開始變得陰沉，身體也開始不住的顫抖，看起來十分激動。
“趙怡，我知道你一直生你姐姐的氣，因為你們躲藏的地方是因為你姐姐發出聲音后暴露的，而且當你被發現跟兇手搏鬥時，你的姐姐一直沒有現身幫你。”
“可是你想沒想過，憑你姐姐的力量，當時就算她現身了又能如何，只不過又多了一具屍體罷了，況且那時候，你姐姐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在你死後，你姐姐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並且因此精神失常，她忘了很多事，卻唯獨記着你這個妹妹。”
正如李默說的那樣，趙怡一直因為趙穎見死不救而怨恨她，可是站在趙穎的角度思考的話，當時就算趙穎真的出面，也救不了趙怡，只不過又多了一具屍體而已。
聽了李默的話后，趙怡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但她依舊沒有要原諒趙穎的意思。
“你為什麼那麼幫她說話，你是不是拿了她的好處？”
“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你也知道這座醫院十分危險，我的確想要跟你們姐妹交朋友，希望在你們的幫助下增加在這裏的存活率。不過讓你們姐妹倆和好的願望卻是發自內心的。”
聽到李默的回答后，趙怡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我還以為你會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麼老實。”
“不是老實，是誠實。當然，無論你原不原諒你姐姐，我都會幫你抓住兇手。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有關兇手的所有消息，我會把這些消息提供給警察，我們一起把那個兇手繩之以法！”
“當時兇手帶着面具，我並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不過你說我姐懷孕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當時兇手在拋開我肚子時曾經打了個電話，好像說了句“我沒有發現孩子。
””
趙怡的話讓李默有了新的疑問。
兇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正的目標是趙穎肚子裏的孩子？
“你確認？”
“應該是吧，他用一種外形很奇怪的刀隔開了我的肚子，那刀看起來就像是螳螂的前肢，在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沒有發現種子”。當時我很奇怪，我的肚子裏怎麼會有種子，現在想想，也許他說的話是“我沒有發現孩子”。”
孩子？種子？
下午的時候，李默向林婉兒詢問過趙穎姐妹的背景，發現她們身份普通，平時也很少交際，關係圈並不大。
如果劫匪的目標是趙穎的孩子，那麼問題很有可能出在孩子的父親上。
“趙怡，你知道你姐夫是誰么？”
“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姐姐那段時間談戀愛了。她開始天天化妝，並且很晚才會回家，可是當我問她我未來姐夫是誰時，她一直不肯告訴我。”
趙怡竟然不知道趙穎的男友是誰，這就麻煩了。
我倒是可以現在去問趙穎，可是趙穎在結界出現后一般都會在整個樓里閑逛，現在不一定在自己的病房。
況且趙穎的病房在B區，那裏住着醫院大樓里最危險的病人，跟宿舍區的這些弱雞不是一個檔次的。
可是如果不在結界裏問趙穎的話，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趙穎就會變成病人，我照樣沒辦法跟她溝通。
李默看了眼左手上趙穎留下的傷口。
看來下次見到趙穎時，需要給她一個建議，既然她都在我身上留下印記了，是不是也可以讓我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可以隨時召喚的印記比較好？
與趙怡短暫交流后，李默並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內心的疑惑反倒是更多了。
不過今晚李默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因為一會他還要去A區見劉栓柱。
“趙怡，我還有事要去A區，就先離開了。”
“等等，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還想幫我抓住兇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諒我姐姐吧。”
“其實，我並不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你姐姐。”
趙怡並沒有想到李默會如此回答：“你做這麼多，不就是希望我們姐妹可以和好，你可以得到我姐姐的好感，讓他以後幫助你么？”
“我的確希望得到你姐姐的好感，但我不會因此強制你去原諒你姐姐。我不是聖母，不會強迫別人遵從我的意願。你是否原諒她，還要看你自己。”
自從學習心理學后，李默有了跟其他人共情的能力，他喜歡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問題，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只會給出建議，但不會強制要求。
在他看來，如果自己的朋友做出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並且自己勸說無果后，只要不是大方向上的原則問題，他都不會強迫朋友認同，而是會勸說自己，哪怕讓朋友認同自己的意見會對自己更有利。
“如果我再見到我姐姐的話，我會跟她說我原諒她的。”
“我說過了，你想做什麼就遵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不要因為有愧於我就勉強自己家做不開心的事。”
“不過如果你真遇到你姐姐的話，幫我跟她說我在找她。”
與趙怡告別後，李默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電梯，按下了三樓的開關。
既然在趙怡那沒找到什麼有用信息，那麼李默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劉栓柱身上了。
按下3樓的按鈕后，電梯開始下行。
與此同時，李默腦海中也響起了“心眼”的聲音。
“請宿主注意，你已經完成了S級任務：“廁所里的秘密”的第二步，獲得獎勵：基礎屬性+1。並成功觸發任務最後一步：找到最後的兇手。”
“S級任務徹底完成後，系統會根據宿主在任務中的表現和任務完成度進行評分，得到高分將會獲得系統額外獎勵。”
“請宿主注意，你已經成功獲得趙怡的好感，同時獲得20點“亡者家屬會”勢力好感度。”
勢力：“亡者家屬會”
聲望等級：冷漠，進度：30/100
雖然把技能點加到“視覺”和“聽覺”上可以獲得新的技能，但李默再次把技能點加到了“嗅覺”上。
根據系統的解釋，技能的強度是跟對應基礎屬性的屬性點相關的。
比起雨露均沾，李默更希望可以點出“極致的大招”。
當然，李默之所以沒把技能點加在“視覺”和“聽覺”上還有一個原因，在目前的結界中暫時用不到。
加點結束后，李默看了眼電梯，發現不知不覺間，電梯已經到達了3樓。
電梯門打開后，映入眼帘的是護士站，此時整個三樓的大部分地區都沒有開燈，護士站也只亮着一盞小枱燈，一個梳着大辮子的女護士正背對着李默，趴在桌上打瞌睡。
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后，護士回頭看向李默，這時李默才發現，護士的前臉和後腦一樣，也是一根黑色的大辮子。
這護士沒有臉么？
還沒等李默反應過來，那名護士已經起身走向李默。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默突然感覺有人拉着自己，他扭頭看去，發現劉栓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李醫生，跟我走！”
作為A區的病人，劉栓柱對醫院的情況非常熟悉，他帶着李默輕鬆擺脫了護士站里的護士，三兩下就跑到了一處小屋內。
“放心吧，這裏平時很少有人來。”
聽到劉栓柱的回答后，李默也鬆了口氣。
不對！12點后結界裏的人不是都會失去意識么，為什麼劉栓柱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
如果他和自己一樣特殊的話，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消毒水味？
李默疑惑的偷偷看向劉栓柱，他驚恐的發現，劉栓柱的腦袋後面，還有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