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晚上還是不能出聲
剛回到醫院的李默不出意外的被通知前往院長室接受院長訓話。
接到通知后，李默感覺自己十分頭大。
我就猜到院長會找我的麻煩，沒想到這麼快。
院長室門前，李默確定了自己的底線：只要不開除我，該認錯認錯，該受罰受罰。
推開門，他發現屋裏除了院長之外，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對方穿着代表B區的藍色大褂，打扮的很時髦，不僅燙着波浪頭，大褂下面露出的腿上還穿着黑絲，有一種嫵媚成熟的感覺。
如果把女人比作一朵花，那麼這位女士無疑正在花期，而且是開着最絢麗的時期。
出乎李默意料的是，雖然李默進屋后，院長就像往常一樣嚴厲訓斥了他上午的舉動，卻並沒有要開除李默的意思。
“這位是B區的主管，秦觀影，以後她就是你的直屬上司了！”
一旁的女人也微笑着朝李默點頭。
什麼意思？為什麼院長不僅沒有開除我，反倒給我升到了B區工作？
“怎麼，覺得意外？我說了很多次了，咱們醫院一切按照規則說話。上午你控制了趙穎，按照規則你就成為了她的專屬醫生。她是B區的病人，你自然要去B區上班，這就是咱們醫院的規則。”
李默仔細回憶，從他進入醫院開始，院長的確經常把“規則”二字掛在嘴邊，可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時，院長又把一本書放在李默面前：“醫院環境艱苦，平時也沒什麼娛樂活動，這本書給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李默接過院長遞過來的書，發現是一本是市面上常見的小說《西遊記》。
雖然不清楚院長給自己《西遊記》的用意，但李默沒有拒絕，乖乖把書收好。
這段時間跟院長的接觸下來，李默發現院長的行為雖然怪異，但每次做的事情都有深意。
既然院長給我這本書，就意味着書里肯定有跟我有關的東西，難道說書里有暗格或是夾着什麼密信？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秦主管跟你交代吧，記住一句話，在這家醫院，規則高於一切。只有一直遵守規則，你才能一直留在醫院。”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李默早已清楚院長的話永遠都包含着兩層意思。
所謂的“留在醫院”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被開除，而是可以在醫院裏“活下去”。
比起一直板著臉的院長，李默的新上司秦觀影要和氣的多：“李默，我來跟你說一下B區的規則。放心，既然你成為了我的“家人”，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你的安全。當然了，前提是你要遵守我的規則。”
“首先，B區成員必須換上藍色工作服，這是我們的標誌，我們的行動區域是整個醫院大樓，醫院後面的莊園不準進入。”
秦觀影口中的第一條規則與院長曾經跟他說過的並不衝突，李默也沒有異議。
醫院一共分為五個區域，區域的級別越高裏面的病人越有攻擊性，結界出現后變成的怪物也越強。
以我現在的實力，哪怕是A、B區的怪物都沒辦法應對，就更不用說庄園裏的那些更加恐怖存在了。
“其次，你的工作時間是早晨10點到晚上十點。因為我們的病人病情比A區要嚴重，醫院要求大家每個禮拜至少有五天留在醫院過夜。明天給你放一天假，出去採購點生活用品回來，
後面幾天你需要在醫院A區值夜班。”
值夜班？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剛才我還覺得這位秦主管態度和善，是個好相處的人。
沒想到她上來就安排我後天開始去A區值夜班，難道想讓我去送死么？
雖然我的確打算在今晚12點後去A區見劉栓柱，可是偷偷進入A區見一個病人和在A區呆一整晚巡夜是兩個概念啊！
“主管，我怕我能力不足，沒辦法擔起這樣的重任，能不能先讓我跟其他醫生學習幾天後再說？”
“你既然有能力讓B區的病人聽話，還怕控制不了A區的病人么？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正因為你是新來的，所以才只讓你在A區巡夜。年輕人要有衝勁，別跟那些老油條一樣就知道耍滑。”
秦觀影明顯話裏有話，果然她也知道我在結界中可以保持清醒。
就算我能保持清醒，也不見得能在A區全身而退吧？
看樣子今天晚上我有必要去見一下趙怡、趙穎姐妹，只有得到她們的支持，我才有可能在未來值夜這幾天裏活下來。
“下一條：院長以前應該跟你強調過過，在這家醫院，凌晨12點后除非萬不得已，一定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如果真遇到了處理不了的麻煩，可以來4樓找我，我辦公室的號碼是“4014”。當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最好不要來4樓，B區有些病人發起瘋來，我也不一定能控制。”
秦觀影的話讓李默為之一怔。
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搞定了趙穎么，為什麼還不能發出聲音？
難道說除了趙穎之外，這家醫院裏還有很多其他怪物也是以聲音作為扳機的？
這麼說的話，幸虧昨天晚上聽到聲音後上樓的是趙穎，否則如果是其他“怪物”的話，說不定我已經死了。
“最後一條，如果你發現了身穿紅色和黑色制服的員工出現在醫院裏，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不要跟他們對話，如果他們非要纏着你的話，你可以對他們出手，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同樣的規則李默也從院長那聽說過。
看起來雖然是同一家醫院，但是醫院的莊園和醫院樓部分是割裂的，雙方的成員都不允許互相溝通交流。
可是我要找的人在C區，不讓溝通的話，我將來要怎麼接觸他呢？
根據醫院裏的晉陞規則，想要進入C區有三種方法。
第一種是有能力控制一名C區的病人，可是我根本沒辦法接觸到C區的病人，而且從院長和秦觀影的話分析，在成為C區工作人員前進入C區是送死行為，徹底的悖論。
第二種是成為和秦觀影一樣的區內負責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區長。
根據醫院的規則說明，區長在醫院中享有僅次於院長和三個副院長的權利，可以自由出入醫院的任何一個地方。
奇怪的是醫院的規則里並沒有說明區長的晉陞規則，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想成為區長也是天方夜譚。
最後一種方法是我在B區的負責病人出院，這樣我就有機會可以前往C區重新實習。
比起前兩種來，最後一種的可行性要大得多。只要我幫趙家姐妹破案，應該能幫趙穎恢復正常。
為了取得趙家姐妹的好感，在接下來A區值夜班的幾天活下去。為了能去C區查明當年車禍的真像，為了刷“亡者家屬會”的好感，我今晚都必須要再見她們一面！
……
李默前腳剛離開辦公室，秦觀影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詢問院長：“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我怎麼感覺他好像什麼都懂一樣。”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入職走的是AM集團的特招通道。奇怪的是，我昨天晚上特意給了他一瓶AM集團的果汁試探他，他竟然不敢喝。”
“不敢喝？那他變成怪物后是怎麼活下來的？再說了，那些飲料對AM集團的人可是提升實力的補藥，怎麼可能會不喝。你確認他是AM集團的人么？他的身上可沒有AM集團特有的“人渣味”。”
“奇怪就奇怪在他沒喝果汁，但是意識依舊保持清醒，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連樣子都沒變，還是維持着人類的樣子！”
“什麼！”
聽到院長的話后，秦觀影一臉的吃驚。
“不可能！普通人就算是喝了AM集團的果汁也只能保證在結界出現后保持意識清醒，該變成怪物照樣還是會變成怪物！他如果沒變的話，難道說，他是新的“種子”？”
“這下麻煩了！我把他分配到A區值夜班是以為他收服了趙穎，有足夠強的戰鬥力。可是如果他在結界中是普通人的形態，就算他真是“種子”，也不是“怪物化”后那些A區病人和AM集團那些人渣的對手！”
“不行，我要找人替代他的工作。”
“秦主管，不需要替他擔心。我並不清楚他是不是“種子”，但在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叫李默的年輕人，可以幫我們逃離這裏，獲得永久的解脫。”
“這算是一個考驗，只有他能在未來的幾天裏活下去，才能證明他的“價值”，真正成為我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