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高斯炮
“識別，是警車！”
三腳貓稍稍鬆口氣，從旋翼機上抱下一門又長又沉的步槍。
“拿三腳架，那個輕一點。”
18號搖頭，一把奪過步槍。粗略手感至少有30公斤，一隻手還是抱得動的！
“我擦！你那手勁兒是搬炮彈練的嗎？”
三腳貓抱起三腳架，背起電池包。
18號立即明白了什麼，也背起幾個電池包。
“QBD-14高斯步兵炮。反裝甲武器，專門對付重型外骨骼步兵和步行機甲。”
18號端詳一番，這武器前半部分是圓柱體，裏面相信都是線圈。後半部分是四四方方的供彈機構和扳機，結構倒是同重機槍有幾分相似。
“辦公室樓頂是海港製高點，七層樓高，咱們需要控制整條大橋，掩護沙兄弟。明白不？”
點頭。
兩人呼哧呼哧的爬上樓頂，突然看見有什麼東西從三樓墜了下去。
是那個經理，身上還插着三腳貓的戰術刀。
“別管了，他們兩隻能活一個。”
架設三腳架，將兩包沙土挪到后兩腳上，這才組裝完成。
“這玩意兒有彈道計算機，你對準紅色提示點開炮就行。”
說完打開槍托，將電容插進去。瞄準鏡開機自檢，很快槍身指示燈從紅色轉為綠色。
“全功率發射時，一個電容一發，功率可調。你監視着，我去搬點電容上來。”
噠噠噠噠噠！
遠處橋頭槍火四射，陸戰小隊已經開始交火。那幾個警察根本沒有帶像樣的武器，在外骨骼步兵面前毫無抵抗能力。
陸戰隊的步槍彈就像穿奶酪一樣打穿警車，連人帶車全部打成篩子。
“水兵已經全部返回，定時炸彈設定為4個小時，陸戰小隊搭乘旋翼機撤離。如果失敗，北面小碼頭有幾條小艇。”
“貓組三人收到。”
“陸戰小隊收到。”
“貓組報告，硬盤快耗光了，需要運回去一批。”
“母艦收到！”
三腳貓看着樓下停車場還算完好的幾輛車子，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咱去搶幾輛車，免得旋翼機回不來。”
點頭。
18號突然眼前一亮，高架橋上又來了一批車隊。
將軍劊子手！
模式調整為半功率發射。
中心對準目標，三秒鐘後計算機得出預瞄紅點，只需要調整準星使之重合就可以開槍射擊。
轉念一想，高斯炮射程4000米，這麼遠的地方就算擊毀對方也很難補刀。
功率調到四分之一。
“陸戰小隊發現將軍劊子手！兩台！”
看見了。
18號穩穩咬住最前面那台機甲。這台機器左手一挺大口徑機槍，右手一門轉管無後坐力炮，顯然是為了對付步兵的配置。
雙方並沒有太多客套，將軍劊子手撞開燃燒的警車，步行衝擊。這種機甲在巷戰中靈活機動，火力兇狠，陸戰小隊剛剛還擊，一發炮彈徑直鑽進橋頭值班室，鋼筋水泥小屋就這樣被掀了頂。
大口徑機槍穿透水泥牆，削平了一段掩體。
洛米達步兵躲在劊子手胸盾背後，將他作為移動掩體，向橋頭強攻。
18號眼睛貼上瞄準鏡軟墊，瞄準線重合，紅色十字轉綠。
噗！
彈托無聲無息，以1500米每秒的初速送出一枚尾翼穩定長桿彈。
僅僅一秒鐘后，那台將軍劊子手剎那蹦出一團火花，熔化的鐵水在彈頭上沸騰跳動，然後一起斷成幾截。
剎那，裝甲碎片刀鋒一般掃過，躲在胸甲背後的士兵就像韭菜一樣同時被各種碎片掃中。
不到一秒，另一台劊子手同樣中彈，彈丸經過彈跳打出一條折線，排成一遛躲避子彈的洛米達士兵連人帶防彈衣，串糖葫蘆一樣成列倒下。
洛米達士兵相當頑強，兩台機甲全部報銷的情況下，依仗殘骸繼續對射。
18號雖然擊斃了駕駛員，但武器系統仍然可用。敵軍直接體外操作武器掃射，紅色曳光彈激光一樣在橋頭反覆橫掃，彈飛的彈丸噼里啪啦的朝各種方向亂飛。
陸戰隊員的曳光彈是綠色的，現在一發都看不到，情況萬分危急。
18號放大倍率，瞄準操作轉管機槍的敵兵。
噗！
火星四濺，穿甲彈連人帶槍打成碎塊。
洛米達人終於意識到，如果不消滅這個火力點，上去再多人也是死路一條。
“陸戰隊報告，敵軍打煙霧彈撤退。”
“收到，敵方無線電通訊量激增，你們注意尋找掩體。”
通訊量激增？
18號環顧四周，這棟七層高的辦公室在油港碼頭實在是太顯眼了，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什麼。但是自己又不能去油庫上架槍，畢竟沒人知道強氧化劑到底通到地下還是有些被塞進半地下油罐。
所以……
18號抱起高斯炮，踹開618號房間的門。
四目對珠，都嚇了一跳。
眼前人渾身雪白睡衣，胸前一抹噴濺鮮紅，唇紅齒白，正是那個女的。
她身後半人高的地方是一個半開的保險柜，同318房一樣，是嵌入牆壁的。
女人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18號做了個出去的手勢，女人不敢耽擱隨手用口紅在牆上留下一串號碼，識趣離開。
電話？
沒有時間思考，女人還沒離開，炮彈就在頭頂炸響。混凝土塊猙獰的插入天花板，如果女人下一個目標是718，那她可以不必去了。
18號關上燈，在牆壁上打穿兩個彈洞，架設高斯炮。
三腳貓正好拉來一批電容。
“對面來了一輛裝甲車，把頂樓打成了篩子，我還以為你沒跑呢。”
18號沒有回復，那輛裝甲車停在大橋上，距離相當遠。
“咦？牆上有串數字！”
三腳貓以為這是什麼重要情報，竟還拍了照。
裝甲車是步兵最大的威脅，他的自動炮火力兇猛，一般的鋼筋混凝土承重柱根本擋不住。任何沙袋構成的機槍掩體都會在頃刻間被打碎。
反之，步兵缺乏同樣距離上擊毀裝甲車的手段，只能等對方來到近距離，才能用火箭筒攻擊。
無論是將軍劊子手輕機甲還是帝國重型外骨骼，都在嘗試用輕機甲攜帶自動炮，擁有人形步戰車的戰力。
就目前來說，只有幾百公斤的機甲雖然無法替代裝甲車的地位，卻能攜帶重型反坦克武器。
想必，這也是敵軍不敢靠近的原因。
“裝甲車！又來了。”
自行迫擊榴彈炮！
三腳貓咧嘴驚駭：“陸戰隊當心，是120迫擊炮！”
“老弟你還趴什麼？！”
三腳貓不由分說，揪起18號就跑。
剛竄到一樓，炮彈已經落下來了。三腳貓習慣性的把他撲倒，爆炸衝擊波撞碎大門，玻璃碎磚到處亂飛。
第二發炮彈落在停車場，僅有的汽車殘骸被甩到空中，牆灰彌散，伸手不見五指。
“我靠這射手！”
趁着炮擊間歇，兩人躲進下層樓梯間，這個地方背向大橋一側，最不容易被炮彈擊中。
轟！
18號只覺得屁股被誰踢了一腳，整個人震起三寸。
三腳貓好像在說什麼，但是什麼都聽不見。
炮彈幾秒一發，兩人就像在一張被無數人踩的彈床上，震得七葷八素。
稍許，炮火停息。
“沙雕你怎麼樣？”
“沒事，就是還需要兩小時。”
耳機里傳來沈淵的急切呼叫：“肥貓你們怎麼樣？”
“快被震死了。能不能幹掉他？”
“不行！”沈淵回復，“不到必要時不能暴露。”
三腳貓暗罵一聲，只能拍掉身上一層厚灰：“回去找高斯炮，希望能頂住。”
兩人跑回六樓，發現這裏已經面目全非。七樓直接被炸成殘垣斷壁，天花板整體消失，六層天花板也被炸出無數空洞，奶酪一樣坑坑窪窪。
高斯炮被塌下來的水泥磚埋了起來。
“操！瞄準鏡碎了。”
三腳貓四處拍打自己的口袋，似乎在找什麼。
“咱沒帶備用的！”
18號止住他，只是默默打開槍管上的機械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