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全真老道
望向山下的快步奔來的全真老道，霍都逐漸收拾起輕視之心。
“想來幾位便是全真七子中的其他幾位了，小王有禮了。”
一位身着深黑道袍，鬚髮雪白，眸縕靈光，背負長劍，賣相極佳的道人走上前來。
“呵，你們蒙人的禮數就是不一樣，不送拜貼，半夜上山，意欲何為！”
盯着眼前氣勢不俗的道人，霍都暗自警惕，握緊了鐵骨扇。
“小王此番前來，本是為了向古墓派的那名女子提親，只是中途被人誤導，無意擾亂諸位道長清修，還望海涵。”
“無恥淫賊，受死！”
丘處機聽着，雪眉縮成一團，眸間怒火沖沖，長劍“嗆啷”一聲，出鞘掠向霍都咽喉。
去年因李莫愁做出的滅門慘案，丘處機等人受邀，前去除魔，只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路上遇到了尋找楊過的郭靖，便一同從回來，剛好也敘敘舊，他們並不清楚最近北方發生的事。
只是聽着霍都要去向古墓派提親，丘處機知道兩派淵源，他素來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自然憤怒。
可他此時出手，卻是讓郭靖按耐了下來。
中原武林在比武時，講究公平，是不屑於以多欺少的，郭靖不知丘處機暴怒的緣由，自然不會犯這個忌諱。
霍都雖然驚詫丘處機為何突然出手，可他生性狡猾多疑，早早便防着在。
“那小王就來領教領教真人的高招！”
話音一落。
霍都使出狂風迅雷功，口中傳出風雷呵斥之音，眨眼間便出現在了丘處機身旁，鐵骨扇展開，鋒銳的扇骨便朝着丘處機肩膀劃去。
刺啦啦——
丘處機反應極快，長劍一橫，防下攻擊，隨即劍尖微斜，刺向霍都肋下章門穴，一出手便是直奔死穴要害。
霍都運起輕功躲避，可胸前的那點寒芒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霍都面色一寒，內力流動吹的衣袖獵獵作響，握緊鐵骨扇猛的揮下。
噹——
兵器相接，內力碰撞，可兩人卻誰也不退。
顯然皆是藏着火氣在。
如此僵持不下時，馬鈺念頭轉動，走郭靖身旁。
“靖兒，丘師弟長途跋涉，估計體力內力皆是消耗了不少，待會你……”
馬鈺解釋了一通后，高聲道，“掌教師弟先退下來吧，我等年歲已高，比武這種事，還是交給後輩吧。”
丘處機狀態不好，聽聞此言，便要罷手。
霍都這門狂風迅雷功講究速戰速決。
僵持那麼長時間，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他從不愛吃虧，開口道：
“貴教莫不是是要車輪戰小王不成？說出去怕不是叫天下英雄恥笑。”
丘處機腳步一頓，怒目回視。
“好！那老道就要看看你這小兒有何本事在此大放厥詞！”
話音剛落，丘處機便運劍攻了上去，引的馬鈺一陣頭疼。
“唉，幾十年了，師弟這怎麼性子還是這麼烈。”
“馬真人放心，丘真人內力純厚，雖沒有那蒙古小王來的剛猛迅極，可勝在持久，丘真人還是有贏面的。”
郭靖觀察着局勢，給出自己的見解。
霍都此時眉角直跳，他本來都想撤了，可卻因方才那番話又有陷入苦戰的意思。
“等一下！”
霍都不願再打了，當即出聲制止。
“怎的，你要認輸了不成！”
丘處機單手背劍，
衣袂飄動，倒是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霍都掃了眼丘處機身後眾人，心下知曉再打下去，今日怕是要身隕，思緒轉動，便想起了方才趙志敬說的話，
“小王方才同貴教的郝真人做過了一場，如今內力不濟，疲勞不堪，這位真人若是不覺得再出手有失前輩風度的話，小王自然接着！”
人群中的趙志敬聽着這近乎於翻版的話，看着霍都的眼神里滿是鄙夷。
丘處機聞言，雪眉縮起，此時他的火氣也消了不少，冷靜了下來。
“你若是想要休息，貧道亦可應允。”
霍都不想再糾纏，急忙道，“這小王手上還有些要事，恕不奉陪。”
隨即霍都感覺這麼說有些丟人，繼續道：“日後小王空閑下來了，自然會登門拜訪，同貴教討教一二。”
說罷，霍都便要離去。
只是身後的一眾全真弟子卻齊齊上前了一步。
霍都腳步停下，保持着貴族做派，望向丘處機。
丘處機沉吟了一會，冷聲道，“滾吧。”
霍都雖心中不痛快，可更恨的則是楊過。
在他心裏，若是沒有楊過，自己怕是早就成事了。
如此不由的咬牙切齒。
而丘處機如此輕易的放過霍都。
一是不想在同霍都浪費時間。
二則是他的確不好處理霍都。
畢竟霍都背靠蒙元帝國，若是死在了全真教，地處北方的全真教麻煩怕是也會不小。
待到塵埃落定。
郭靖同丘處機來到重陽宮的房舍內。
“靖兒，你之前說你是在找楊……穆姑娘的孩子？現在有時間了，不妨細說。”
郭靖老實忠厚的臉龐上閃過後悔痛苦之色。
後悔的是沒有管教好郭芙三人。
痛苦的是他不確定楊過是生是死，只是下意識不相信楊過死了。
這些日子所做的，不知是愧疚，還是對自己的心理慰藉。
總之，極為複雜……
聽着郭靖解釋完。
丘處機心情亦是複雜，他對楊康是感覺有些內疚的。
感覺沒有將楊康教好。
隨着年歲大了，不時便會想起以前的事，無形中便將這份感情放大。
“靖兒，想來楊過那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且寬心。
對了，你可帶了那孩子畫像，我全真教弟子在天下間也有數萬人，應該是可以幫上一把力的。”
“自然是帶了，您看看。”
郭靖面露感激，將懷裏的畫像拿了出來。
將畫像攤開，丘處機不由的感嘆道，“像，這孩子……這孩子真的很像……楊康……”
“是啊，和義弟生的一樣俊俏……”
……
趙志敬看着傳來的畫像，背後生出冷汗，心中不由的驚慌。
‘那小子就是楊過？夜裏霧氣很大，我那些弟子有沒有看清？不行人太多了，堵不住嘴，我想想……’
趙志敬念頭轉動的飛快，許久后眸間陰冷之色愈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