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巧妙教訓壞小子
兩邊的弓弩兵士則用木質箭弩,互相射向衝殺的騎兵。兩邊的騎兵就像真的殺敵一般衝殺不已;而那戰鼓、衝殺聲則早已經如雷貫耳、衝破天際,衝進了草蠻境內將官的耳中。
儘管,他們已從細作那裏得知,這是大函軍在演練。但他們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嚴陣以待着。
他們的主將完者都就在瞭望台上,遠眺着對面那明顯可見的互相廝殺的演習大軍。
“他們這是在挑釁。”身後的副官也邊看着對面邊憤懣道。
“更多的是示威和警告。”完者都邊盯着對面那喊殺衝天的演習,邊悠然道。
一個身高馬大的少年朵兒只則邊一拳砸向瞭望塔的護欄上,邊憤懣道:
“我們應該衝過去砍殺那些南函人。不能讓他們這麼狂妄。”
“朵兒只,不得胡言亂語。該不該衝殺南函人,得聽大汗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守護好草原的南大門。況且,他們連作戰盔甲都不穿,只是在練習。”
“那他們要是突然向我們發起進攻呢?”朵兒只有些不服的問道。
“就他們?有那膽兒嗎?他們要是敢進攻咱們,都直接打過來了,還用在那喊打喊殺的嚇唬我們。”副官有些不屑的打量着對面的演習兵士冷笑道。
“無需擔心他們南函人的進犯。八年前的那場叛亂,使得南函元氣大傷到現在都沒能完全恢復過來。特別是他們的精銳之師。
但我們也得提高警惕,時刻備戰,就等着大汗的一聲令下衝殺過去。”完者都說完就往嘴裏塞了一塊牛肉乾,憤恨的咀嚼着。
“這些南函人也真夠奇怪的,連衣服都不穿,更別說盔甲了。他們不是很富有嗎?怎麼連衣服盔甲都不穿?”一個明顯比朵兒只消瘦很多,但又顯得很精幹的少年貼木兒嗤笑道。
“你可真是個木頭。他們是穿不起盔甲嗎?他們是向我們展示他們的強壯和威風。就像阿布(父親)剛才說的,是在示威和警告。”他斥責完那少年後,就若有所思的琢磨着。
經過一番廝殺,扮做草蠻騎兵的一方再次在損傷過半中,揮鞭策馬的逃離。而扮做大函兵士一方,則再次追殺了一段后就邊威風凜凜的注視着離去的敵兵背影,邊歡呼着勝利。
朵兒只邊怒視着對面的勝利歡呼邊眼珠子一轉的,示意玩伴帖木兒跟他走。然後他倆以練習摔跤為由,告別完者都后,就匆忙離去。
朵兒只邊與帖木兒勾肩搭背的走着,邊盯着他問道:
“敢不敢找他們較量一下?”
帖木兒驚的目瞪口呆的問道:
“和他們較量?就咱倆敢和那些南函千軍萬馬較量?”
“你可真是個木頭。咱們就不能隨便找個落單的較量一下。那怕把他們摔個狗啃屎,也能教訓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哦,這個呀。那有什麼不敢的。什麼時候去?”帖木兒有些興奮的問道。
“當然是現在了,剛好可以殺殺他們的銳氣。”朵兒只說著就和貼木兒快步走到兩匹駿馬旁,一人跨上一匹揮鞭飛奔而去。
大函軍那喊殺震天、浩浩蕩蕩的演習在一片勝利的歡呼聲中結束。已經學會騎馬的頑童、女童也拿着木刀在歡呼着、奔騰着。由於頑童的得意忘形,就猛的揮舞着木刀砍向馬屁股。
這匹從來都沒有受到這麼猛烈抽打的小馬駒,不知道是本能的接受了命令,還是有些受驚,總之它頓時就像離弦箭一般,
迅速向北邊的邊界衝去。
儘管頑童已經能熟練騎馬了,但他也沒見過這陣勢。立馬就有些驚呆了般的任由馬駒狂奔着。
女童見狀邊趕快揮鞭策馬跟着,邊大聲驚呼道:
“回來,趕快回來。”
眾人都在歡呼着演習的勝利結束,而很少有人能顧及到他倆。只有少數幾個兵士,看到他倆在策馬奔騰以及女童的呼叫后,還以為是頑童又在調皮搗蛋呢。
直到頑童的馬駒就要飛奔到草蠻人那裏了,才發覺不對勁。一個兵士趕快去找他們的官長彙報。那個官長聽到是大將軍的小公子,就要騎馬飛奔到草蠻那邊了,就趕快直接找他的部將長官彙報。
而一直在忙着總結演習經驗的李大山和女將得到彙報趕來時,那倆孩童的馬駒已經飛奔的近乎不見蹤影。
女將二話不說就跨上戰馬向孩童飛奔的方向衝去。李大山也邊命令衛隊只帶近身武器匕首跟上,邊也縱身跨上戰馬緊跟着姐姐。
朵兒只和帖木兒剛到邊界,就看到對面飛奔而來的頑童馬駒,以及後面跟着的女童。
他向帖木兒使了個眼色后,就壞笑道:
“真是蒼鷹上神保佑。這就給咱們送來了兩個受罰的倒霉蛋。我去對付那個小屁孩;那小丫頭送你了,我不喜歡瘦小的,像個小雞仔似的。”
頑童的小馬駒看到迎面而來的高大戰馬後,才在畏懼中停了下來。這時,急忙趕來的女童也看到了站在他們對面的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草蠻大男孩。
朵兒只在高傲、輕蔑中故作憤懣的斥責着大函兵士在邊界挑釁。就在女童厲聲辯解,他們只是在演習時,朵兒只就很是不屑的一揮手,斥責道:
“老子沒心情聽你們這些南函小屁孩在這狡辯。老子只想和你們比試摔跤,狠狠的教訓你們一頓。”
明顯比朵兒只小很多的頑童有些畏懼的呆愣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女童在鎮靜中邊打量着朵兒只邊琢磨着。然後湊到頑童耳邊安慰道:
“別害怕,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一會兒我說跑,你就一直往回跑。”她給弟弟說完后,就盯着朵兒只嗤笑道:
“你才是小屁孩。看你那頭髮,像個豬頭一樣的豬頭小屁孩。還想教訓我們,有本事你先追上我們再說。快跑。”說罷就調轉馬頭揮鞭往回跑。
頑童見狀也趕快跟着女童往回跑。朵兒只完全傻眼了,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沒入他法眼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敢挑釁般的罵他是豬頭。長這麼大,除了他阿布(父親)、額吉(母親)之外,還沒人敢罵他。
帖木兒看見那倆小傢伙都已經跑了,朵兒只還在那呆愣着,還以為他害怕了。就冷笑道:
“人家早都跑了。”
直到這時,朵兒只才回過神,他為了挽回面子就沒好氣道:
“知道跑了,還不趕快追。你個木頭。”說罷他邊揮鞭抽馬追着,邊怒斥道:
“給我站住。敢罵老子,看老子追上你們不拔了你們這小屁孩的皮,讓你這小丫頭嫁不出去,給老子做奴僕。”
女童只所以罵朵兒只是豬頭,除了用激將法激他外,也是見到他那頭頂光禿、兩邊卻滿是長發編織的辮子;那些辮子垂下來很像兩隻大豬耳朵。
她回頭見朵兒只的戰馬已經快追上來了。她就朝前面弟弟的馬抽了一鞭子,使他的馬駒飛奔的往大函那邊跑。
而她的馬駒則在經過一片濃密草叢旁的沙灘時,就故意勒住馬韁減速並擋在朵兒只他們的正前方。
就在朵兒只的戰馬飛快的衝過來時,女童突然勒住馬韁。後面的戰馬立即就撞上了前面的小馬駒。戰馬頓時就有些受驚的踢騰着。小馬駒也受驚般的不停撂着蹶子。
它的后蹄踢起的沙土被不時吹來的風,吹向身後戰馬的臉上。那匹馬越發受驚的在濃密的草叢上踢騰奔跑着。突然,朵兒只的馬蹄陷入滿是鼠洞中的一個。
那匹馬嘶鳴了一聲,就翻到在地。而朵兒只也在驚慌中被摔下馬。在一旁沙地上等着看好戲的女童,這時才下馬走向被摔的齜牙咧嘴,動憚不得朵兒只。
而他那受夠了他欺負的夥伴帖木兒,看見朵兒只摔下馬後,就有些幸災樂禍般慢悠悠的朝他走去。
懵懂中的頑童身不由己的被馬駒馱着王回跑時,遇到了趕來的舅舅和阿母。女將一看兒子平安回來了,而女童不見時,就趕快大驚失色的問道:
“你姐姐呢?”
從懵懂中回過神的頑童,趕快朝身後指了一下。女將隨即邊命人照顧好她兒子,邊揮鞭抽馬往兒子指的方向趕去。李大山邊上前把外甥馬駒的韁繩拽住,邊大聲令道:
“保護大將軍。”
衛隊兵士隨即揮鞭策馬緊跟着女將。這時的頑童就像被賜予力量和膽識一般,也邊調轉馬頭邊不顧舅舅的勸阻大聲說道:
“我也要保護阿母。”說完就跟着衛隊衝過去。
女將剛衝到女童面前,就看見她拿着自己的小水袋配合著帖木兒,給擦破手掌的朵兒只衝洗傷口。
這時,一大隊草蠻兵士喊叫着朝這邊飛奔而來。正在往這邊趕的李大山邊快步上前攔住外甥,邊大聲命令副官,趕快回去般救兵。至少來兩個精銳營。
其他兵士做好迎戰的準備。副官領命后,調轉馬頭就狠勁的抽着,快速往回飛奔而去。
完者都帶着大隊人馬趕到邊界時,卻看見女童撕下自己的外衣衣襟,配合著帖木兒在給他兒子包紮傷口。
他如釋重負的松下一口氣后,就立即命令身後那一雙雙殺氣十足的眼睛,以及拉弓上箭隨時準備射殺的部下,不準妄動。與此同時也趕快下馬跑向依然趴在地上動憚不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