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定位器
“該不會是什麼狗血的爭奪家產吧?
你家那麼有錢,內部有人覬覦你的繼承人身份,然後除之而後快!
我只是湊巧被你牽扯……”
梁辛天馬行空地揣測着。
“滾滾滾!我家沒那麼多狗屁倒灶的事!
什麼人該在什麼位置上是從出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不是和你講過了嗎?我們家族精密地就像一台機器!
每個人都只是上面的一個零件,或許有的零件比較珍貴,但到底只是零件,在整個家族面前,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每個人各司其職,如果有誰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妄圖擾亂機器的正常運轉,家族裏自然有專門的人來對付他,都不需要我操心!
所以你明白這種繼承有多無趣了吧?
誰會不要命地趕着來刺殺我?你想多了!”
海因西斯啰啰嗦嗦說了一大串,語氣里充滿了絕望。
“好吧!那還有誰會對付我們?
我們惹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某種可能。
“是帕拉奧納(弗蘭迪)!”
“也有可能是溫格姆!”
如果說還有什麼仇人對他們恨之入骨,這三人一定排的上號。
被新生擊敗,被眾人圍觀,現場鞭屍,學院裏待不下去了,回家族嗎?還有臉回去嗎?
他們的人生都遭遇了滑鐵盧式的慘敗!
“他們真的會蠢到做出這種事情?”
兩人正滿是疑惑的時候,理查德帶人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你們兩個得跟我走一趟了,帕拉奧納和弗蘭迪死了,溫格姆重傷垂死,搶救生還的幾率很渺茫。
你們與他們存在糾紛,我想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理查德語氣沉重。
“呵!我該想到的!”
梁辛在剛剛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海因西斯沒有選擇抵抗,而是對理查德說道:“人不是我們殺的,你也看到了,我們差點都死了,很明顯有人栽贓陷害,我要見我的管家。”
“你們現在只能跟我迴風紀部等待審訊,其它事情別指望了。”
理查德把二人拷了起來,在數名風紀委員的看押下乘坐飛馬直接來到汐月區警局。
很多人戲稱汐月區警局為國立風紀部對外辦事處,這種說法固然有些誇張,卻也大差不差。
汐月區警局超過六成的警員畢業於國立學院,餘下的那些也都是來自其它學院的風紀部,可想而知各學院風紀部對於汐月區警局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理查德把梁辛和海因西斯送到警局后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耐心地等待初步調查的結果。
作為風紀部的幹事,他必須要維護風紀委員的聲譽和安全,不然以後誰還會為風紀部辦事?
“根據我們初步了解到的情況,帕拉奧納和弗蘭迪的死屬於他殺。
二人在死前飲用或者被灌入大量酒精,而後被兇手逐一殺死。
溫格姆是在離校途中遭遇突然襲擊。
襲擊者數量不明,但實力在他之上,幾乎是在半分鐘內將其擊潰,他的本命超獸已經死亡,生命垂危。
因為你們二人與他們有過瑣事上的衝突,所以找你們了解情況。
不過根據你們剛剛遭遇的事件來看,很有可能有一股隱藏勢力在暗中操控一切,意圖挑起你們雙方不死不休的爭鬥。
不過也不排除你們二人自導自演了一切,
當然這僅僅是我們的推斷,在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種事情前,我們不會對你們採取任何措施,但也請你們保持聯繫,不要離開汐月區。”
警官對梁辛和海因西斯進行了仔細地詢問,包括最開始的校園衝突,到餐廳經歷毒蘑菇的全部細節。
“在沒有出現新的證據證明你們有重大作案嫌疑前,你們是自由的,不過也別離開汐月區,很有可能會被某些人某些勢力針對,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理查德的話聽上去一點都不像在安慰人,可能就他自己覺得這話能讓二人安心。
“雖然我很膈應那三個傢伙,可我海因西斯是那種為了點小事不擇手段還要害他們性命的人嗎?”
海因西斯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不允許有人對我潑髒水,這件事一定要水落石出,否則我不會罷休的!”
梁辛也冷冷地說道。
他沒有什麼勢力支撐和保護,可以依靠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必須表現的足夠堅強,足夠兇狠,足夠瘋狂,才能讓想要在他身上做文章的人感到害怕和恐懼,才不會繼續找他麻煩!
“這件事已經影響到圖蒙家族的聲譽了,也威脅到我這個繼承人的安危!
我有必要和家族聯繫,他們也一定會幫助我洗清嫌疑!”
海因西斯對梁辛的話非常認可,毫不猶豫地撥通電話,聯絡家族。
王檬檬和安捷莉娜是第一批趕來探望他們的人,看到他們平安無事,兩人都鬆了口氣。
“這一定是有人在挑撥離間!想要徹底引爆新生和老生的恩怨!”
安捷莉娜腦海里浮現了無數的陰謀論。
“如果他們非要針對你,要不然我們就回國好了!
大不了換個學院上學!”
王檬檬氣憤道。
梁辛安慰她道:“還沒到那個地步,如果真的事不可為我們再考慮回國。”
理查德也適時地開口道:“學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們要相信學院的力量,在汐月區乃至整個月見市,學院的力量都是最可靠的!”
……
餐廳女經理離開警局后就獨自一人沿着市郊公路往城外走。
她不敢搭乘交通工具,也不敢與旁人結伴而行,只是死死地攥着衣角,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
她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在警局交代。
出了警局后她就後悔了,但再讓她回頭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那批蘑菇裏面摻雜了些小玩意兒,她親手放進去的,為了二十枚紫晶幣。
這筆錢足夠她鋌而走險了,她需要這筆錢緩解她越欠越多的賭債。
“沒事的,沒事的,我馬上就能出城了,我可以離開月見市,到任何一個國家重新開始,沒人能認出我。”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沒有注意到身後綴上來一道黑影。
她不出意外地倒在了郊外,被黑影拖入叢林裏……
梁辛和海因西斯獲知女經理被人襲殺的時才剛剛返回學院,不一會兒又被池晴和江黎帶着返回警局。
確認二人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后才再度被放出警局。
“一天進了兩次局子?圖蒙家族的繼承人從沒有受過這麼大委屈!”
海因西斯真的怒了,他很不喜歡被人問詢。
梁辛從頭到尾陰沉着臉沒有說話,可任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並不好。
“死無對證,很難說是在幫你們洗脫罪名還是繼續給你們潑髒水。”
江黎也覺得事情越發棘手了。
這種沒有明顯證據的案子固然不能把二人怎麼樣,可任誰被人栽一個嫌疑犯的名頭在身上都要被膈應好一陣。
兩人返回宿舍后立刻開始商議起來。
“假設是第三方勢力從中作梗,那麼他們是怎麼精確的掌握到我們的活動細節的?
我們去那家餐廳也是臨時起意的,他們怎麼用這麼快找來有毒的蘑菇的?”
梁辛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除非有人跟蹤我們,要不然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動向?”
“跟蹤?”
梁辛對這個詞很敏感。
自從經歷了錫城特大案后,他自認為已經非常警覺了,對於跟蹤和反跟蹤的學習也初入門檻,但今天經歷的一切都沒有跡象表明他們被跟蹤了。
“那是怎麼精確定位到我們的呢?”
梁辛開始反思今天經歷的一切。
進入風紀部,成為風紀委員,尋找餐廳慶祝……
“等等!好像少了什麼!”
梁辛忽然起身,腦海中有某種東西浮現,卻總還差那麼一點點。
廖科夫跳上海因西斯的腿,喵喵地叫着。似乎察覺出主人心情並不愉悅,它把腦袋對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去一邊玩吧,別吃進肚子裏不然要受大罪的!”
海因西斯把風紀部的肩章丟給廖科夫,它捧着肩章在桌上擺弄。
梁辛看到肩章后忽然呼吸一窒,隨即把自己的肩章也取了出來。
這是一枚手工藝品,許多學生畢業后也會把它當做收藏。
梁辛來到桌邊,仔細翻轉着察看這枚肩章。
“怎麼了?”
海因西斯注意到梁辛表情地凝重湊上來問道。
梁辛扯下一張紙,在上面寫道:“肩章有問題。”
這個時候海因西斯還不懂閉嘴的話,那他的腦袋就實屬被門夾過了。
他立刻掏出電話聯繫管家。
沒過多久,管家帶着一個金屬箱子來到宿舍。
梁辛把自己的和海因西斯的肩章都遞給了管家。
“交給管家就好,他是專業的!”
沒有讓二人等太久,肩章被打開了。
內里裝了一枚不足指甲蓋大小的定位器,被取出來時還冒着紅光。
“只是定位器,沒有竊聽功能,可以放心的說話。”
管家對梁辛說道。
“反追蹤過去可以嗎?”
“沒有問題,圖蒙家族有專業的人才,最遲不超過今夜十二點,我們就能找到那個人!”
管家說道。
“很好!很好!把他們留給我,我要親手宰了他!”
海因西斯露出猙獰地笑容,梁辛也陰惻惻地笑道:“宰了他可太痛快了,我們該給他上人生的最後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