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骨肉情（上）
（八）骨肉情
對卓仁來說，和他的兄弟相見的一天，很快就要來了。
在他走的當日，王爺就宣佈，不再等待春天和援軍的到來；三天之後，全軍進發，以卓仁為先鋒，直取靈山關。他說他只給禹山雪三天的時間，看看他能不能趕在前面。
這幾天的天氣又冷了起來，雪下得很狂；或許是因為戰爭的關係。我知道這場戰爭已經難以避免；雖然我厭惡觀戰，可是，我還是說服他們帶我同去。
在我最後的日子裏每向靈山關靠近一步，那麼我的靈魂，不就離得他更近一些嗎？我想。
在進入靈山關所在的河谷前，王爺命令紮下營寨。他不再貿然前行，而是差遣卓仁帶一小隊人馬到關下去探查，看唐人是否知道了消息，有沒有在兩邊的高山上設下埋伏。
我和他同去。
“放心吧。”他安慰我道，“一路上都沒有追上，想來禹山雪已經進了城。”
“可是，若說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為什麼不在兩邊山上設下埋伏？”我很是擔憂，“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卓仁也弄不明白。這時候我們遠遠看到靈山關的城牆和關門就立在前面，安靜得如同隱遁世外的老人。卓仁再也不許我往前走了，他獨自一人到關門前去探查。
“夠了，就到這裏吧。”我握緊了懷中冰冷的匕首。如果要在戰場上相遇，那我不如就在這裏死去，也不要讓你為難；我寧願用我最後的目光遠遙望着靈山關，就如同遙望着你，直到靈魂的消散。
不多時卓仁回來了。
“禹山雪進城了嗎？”我問。
“回了。”
“那好。”我鬆了口氣，正待動手，卻聽卓仁補充道，“可是他們竟然要殺了他！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他的手裏握着兩張告示，那是從關門上扯下來的，我搶拿過來，果然是說上峰懷疑禹山雪涉嫌走私與投敵，加上謊報軍情擾亂人心，已經被問罪下獄，就連他的養父禹千秋業受牽連，待審明之後，斬于軍前，以正軍心！
告示末尾，衿着劍南節度使的大印。
“他們竟然不相信他！”卓仁恨道，“這些可惡的漢人！”
我亦氣憤，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哼。”王爺看了看公告，點頭道，“夜襲靈山關，就在今晚！”
看他志在必得的神情，我忽然想通了。靈山關的關門關閉已久，關外根本不會有漢人，他們把告示貼在關門外，會是給誰看呢？想來他們就是要顯示自己毫無準備，賺得吐蕃人輕敵，貿然攻進去；其實他們已經在城內設下了埋伏，就是要等吐蕃人進去之後，然後關門打狗！只可憐禹山雪，做了他們的犧牲品。
這個計策其實並不難看破，可是吐蕃人一時間根本不會想到，大唐會如此地對待自己的功臣罷了。想到這裏我渾身發抖，卓仁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救他的。”他說。
我嘆了口氣：“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他。”
（八）骨肉情
對卓仁來說，和他的兄弟相見的一天，很快就要來了。
在他走的當日，王爺就宣佈，不再等待春天和援軍的到來；三天之後，全軍進發，以卓仁為先鋒，直取靈山關。他說他只給禹山雪三天的時間，看看他能不能趕在前面。
這幾天的天氣又冷了起來，雪下得很狂；或許是因為戰爭的關係。我知道這場戰爭已經難以避免；雖然我厭惡觀戰，可是，我還是說服他們帶我同去。
在我最後的日子裏每向靈山關靠近一步，那麼我的靈魂，不就離得他更近一些嗎？我想。
在進入靈山關所在的河谷前，王爺命令紮下營寨。他不再貿然前行，而是差遣卓仁帶一小隊人馬到關下去探查，看唐人是否知道了消息，有沒有在兩邊的高山上設下埋伏。
我和他同去。
“放心吧。”他安慰我道，“一路上都沒有追上，想來禹山雪已經進了城。”
“可是，若說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為什麼不在兩邊山上設下埋伏？”我很是擔憂，“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卓仁也弄不明白。這時候我們遠遠看到靈山關的城牆和關門就立在前面，安靜得如同隱遁世外的老人。卓仁再也不許我往前走了，他獨自一人到關門前去探查。
“夠了，就到這裏吧。”我握緊了懷中冰冷的匕首。如果要在戰場上相遇，那我不如就在這裏死去，也不要讓你為難；我寧願用我最後的目光遠遙望着靈山關，就如同遙望着你，直到靈魂的消散。
不多時卓仁回來了。
“禹山雪進城了嗎？”我問。
“回了。”
“那好。”我鬆了口氣，正待動手，卻聽卓仁補充道，“可是他們竟然要殺了他！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他的手裏握着兩張告示，那是從關門上扯下來的，我搶拿過來，果然是說上峰懷疑禹山雪涉嫌走私與投敵，加上謊報軍情擾亂人心，已經被問罪下獄，就連他的養父禹千秋業受牽連，待審明之後，斬于軍前，以正軍心！
告示末尾，衿着劍南節度使的大印。
“他們竟然不相信他！”卓仁恨道，“這些可惡的漢人！”
我亦氣憤，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哼。”王爺看了看公告，點頭道，“夜襲靈山關，就在今晚！”
看他志在必得的神情，我忽然想通了。靈山關的關門關閉已久，關外根本不會有漢人，他們把告示貼在關門外，會是給誰看呢？想來他們就是要顯示自己毫無準備，賺得吐蕃人輕敵，貿然攻進去；其實他們已經在城內設下了埋伏，就是要等吐蕃人進去之後，然後關門打狗！只可憐禹山雪，做了他們的犧牲品。
這個計策其實並不難看破，可是吐蕃人一時間根本不會想到，大唐會如此地對待自己的功臣罷了。想到這裏我渾身發抖，卓仁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救他的。”他說。
我嘆了口氣：“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他。”
（八）骨肉情
對卓仁來說，和他的兄弟相見的一天，很快就要來了。
在他走的當日，王爺就宣佈，不再等待春天和援軍的到來；三天之後，全軍進發，以卓仁為先鋒，直取靈山關。他說他只給禹山雪三天的時間，看看他能不能趕在前面。
這幾天的天氣又冷了起來，雪下得很狂；或許是因為戰爭的關係。我知道這場戰爭已經難以避免；雖然我厭惡觀戰，可是，我還是說服他們帶我同去。
在我最後的日子裏每向靈山關靠近一步，那麼我的靈魂，不就離得他更近一些嗎？我想。
在進入靈山關所在的河谷前，王爺命令紮下營寨。他不再貿然前行，而是差遣卓仁帶一小隊人馬到關下去探查，看唐人是否知道了消息，有沒有在兩邊的高山上設下埋伏。
我和他同去。
“放心吧。”他安慰我道，“一路上都沒有追上，想來禹山雪已經進了城。”
“可是，若說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為什麼不在兩邊山上設下埋伏？”我很是擔憂，“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卓仁也弄不明白。這時候我們遠遠看到靈山關的城牆和關門就立在前面，安靜得如同隱遁世外的老人。卓仁再也不許我往前走了，他獨自一人到關門前去探查。
“夠了，就到這裏吧。”我握緊了懷中冰冷的匕首。如果要在戰場上相遇，那我不如就在這裏死去，也不要讓你為難；我寧願用我最後的目光遠遙望着靈山關，就如同遙望着你，直到靈魂的消散。
不多時卓仁回來了。
“禹山雪進城了嗎？”我問。
“回了。”
“那好。”我鬆了口氣，正待動手，卻聽卓仁補充道，“可是他們竟然要殺了他！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他的手裏握着兩張告示，那是從關門上扯下來的，我搶拿過來，果然是說上峰懷疑禹山雪涉嫌走私與投敵，加上謊報軍情擾亂人心，已經被問罪下獄，就連他的養父禹千秋業受牽連，待審明之後，斬于軍前，以正軍心！
告示末尾，衿着劍南節度使的大印。
“他們竟然不相信他！”卓仁恨道，“這些可惡的漢人！”
我亦氣憤，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哼。”王爺看了看公告，點頭道，“夜襲靈山關，就在今晚！”
看他志在必得的神情，我忽然想通了。靈山關的關門關閉已久，關外根本不會有漢人，他們把告示貼在關門外，會是給誰看呢？想來他們就是要顯示自己毫無準備，賺得吐蕃人輕敵，貿然攻進去；其實他們已經在城內設下了埋伏，就是要等吐蕃人進去之後，然後關門打狗！只可憐禹山雪，做了他們的犧牲品。
這個計策其實並不難看破，可是吐蕃人一時間根本不會想到，大唐會如此地對待自己的功臣罷了。想到這裏我渾身發抖，卓仁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救他的。”他說。
我嘆了口氣：“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