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初戰宛城(下)[已修改]

第一二二章 初戰宛城(下)[已修改]

?豫州汝南郡與宛城的交界之處吳房,一身青甲的曹仁獨坐於中軍帳之內,臉上掛着一絲嘲笑。怪不得自己連遭大敗啊,劉備軍中有高人相助,而自己卻絲毫不知,如此焉有不敗之理?想到劉備的士兵與自己對壘之時那攻防一體、訓練有素的樣子,曹仁臉上的憂色更甚,劉備這哥賣草鞋出身的布衣,幾十年的寄人籬下,如今終於成了氣候!

“好在丞相將奉孝先生給派來了啊……”曹仁想到此處后,會心一笑。五胡南下之時,他雖然沒有親隨郭嘉北御五胡,可是戰後郭嘉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他在地圖上操演了出來,隨着郭嘉一步一步的落子,一個的巨大口袋陣逐漸出現在了地圖上,將地圖前的曹仁驚得頭皮發麻!

那根本就是一個有來無回的殺局!就算河內城陷,就算郭嘉身死,陣成之後的步度根也再沒有了一絲生機!

“丞相有奉孝先生相助,又如何不能夠平定天下?”曹仁緊鎖的雙眉終於舒展了開來:“算來,如今奉孝先生離都也已經六七日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曹仁從座位上站起,踱到一副荊州地圖前,望着那幅地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大軍未下新野之前原本在葉縣一帶屯駐,可連遭兩次大敗之後,立即就撤到了吳房來。雖然接連兵敗,曹仁卻不是那種慌不擇路的逃命,而是帶領着六萬殘兵駐紮到了豫州的吳房來。因為,若是劉備想要從宛城過葉縣襲擾許都,屯兵吳房的曹仁便可直接將宛城奪下,如此就斬斷了劉備的後路。緊接着,曹仁與許都前後夾擊,劉備根本就沒有不敗的可能。

這便是帥與將的區別。將逢大敗,只會慌不擇路地逃命;而帥,就算是敗,也會將敗的影響力降到最低,並為己方的下一步行動埋好伏筆!

“啟稟將軍,前都督來信了!”曹洪風風火火地從帳外闖了進來,見曹仁正站在地圖前面戰力不語,躬下身,恭恭敬敬將郭嘉的書信呈了上去。

曹仁點頭,接過書信拆開看后,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怎麼了,將軍?”曹洪見自己兄長皺眉,揚着臉問道。

曹仁將書信合上,又接着看向了地圖,如此,良久之後,才以手指着自己大軍的屯地吳房,最終望向宛城,疑惑道:“奇怪,大都督讓我掩大軍殺向宛城,那他自己究竟要去做什麼?難道,他不準備與我合兵一處?”曹仁仔細琢磨着郭嘉的意圖,卻百思不得其解。

曹洪嘿然一笑,對滿臉疑惑之色的曹仁說:“兄長,你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究竟是真的有能耐,還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被他撞了好運,贏了步度根那個爛貨?”曹洪越說臉上的表情越不恭敬:“一個白面書生,憑什麼領兵打仗,還成了兄長的上司?”

“你給我閉嘴!”見曹洪越說越離譜,曹仁直接指着曹洪一聲大吼。

曹洪何時見自己的從兄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火?雙腿一軟,登時跪了下來。曹仁一步步走到曹洪的面前,拔出自己的寶劍橫在曹洪的脖頸上,一字一字咬牙說道:“曹洪,你在我的帳下,犯了錯,尚有生還的的餘地,如今主帥為奉孝先生,你在他的的帳下效命,若是因你一人導致我軍大敗的話,我曹仁勢必親手斬你!”說完,曹仁一聲冷哼,將寶劍扔到曹洪身前,揮袖坐到了帥旗下面。“傳我將令,凡是校尉以上的將領悉數來本將這裏,本將要親自下達軍令!”

“得令!”曹洪領令而退,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忿。他就是再不濟,又怎能不理解從兄對自己的愛護知情?表面上看剛剛的曹仁殺氣騰騰,其實,那是因為曹仁怕自己又犯了事,到時候主帥是郭嘉,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誰能說的清楚?剛剛的那一幕,其實是兄長的一番良苦用心啊。“兄長!”曹洪緊緊地握着拳頭,彷彿瞬間想通了什麼似的,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與從前不同了。

不多時,曹仁大軍里的校尉、中郎將等人悉數來到了中軍帳中。曹仁立於帥旗之下,聲音威嚴無比:“新野、宛城兩次大敗,實乃我曹仁統軍無方,我曹仁對不住那些陣亡的將士!”說完,曹仁竟然對着眾將校跪了下來。

“將軍!”帳內眾將見曹仁如此,也全都跪了下來。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這些人里有從官渡之戰就在曹仁麾下效命的人,自然忘不了官渡之戰時曹仁率領大軍為曹操獨擋劉備的大軍,令劉備聞曹仁大名便坐卧不安;收復許都之南的叛亂城池,穩定曹操軍心,使得曹操能夠安心在正面戰場上對決袁紹,決戰官渡的事情。

如今,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無敵將軍竟然因為兩次戰役的失利而跪下來認錯!

“將軍請起,勝敗乃兵家常事,劉備請去了高人徐庶,而將軍卻並不知情,這仗,咱們敗得並不冤枉。”立於眾武將之首的李典一襲青甲,儒雅氣息撲面而來。他如是對跪地不起的曹仁說。

“將軍請起!我等并力卻敵!”李典領着眾將,對曹仁大聲喊道。

曹仁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李典曹洪等將領這才起身。曹仁先看了一眼曹洪,見他滿面羞愧之色,又神態莊嚴地對帳下眾將說:“眾位將軍,劉備手中原本只有精兵一萬,加上收編我的幾千降卒,加上攻下宛城招募的一些百姓,如今也不過兩萬大軍,而且,我後面提到的那一萬士兵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訓練,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曹仁先是將劉備的概況對眾將說了一遍,這才提起了此次升帳的目的:“如今,丞相派奉孝先生領三萬精騎前來,還讓四公子領三千虎豹騎作先鋒,加上我手下的六萬步兵,合起來便是九萬大軍,根本就不是他小小的劉備可以抗衡的!”

眾將聽完曹仁的話,臉上都有了激動之色。前兩次的慘敗,打得他們心裏都憋了一口氣,如今眼看着能夠一雪前恥了,他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眾將聽令!”曹仁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從案堂上拿起令旗,開始發號施令。李典引着滿帳的武將盡數單膝跪地,等待曹仁的命令。

曹仁威嚴的聲音傳出了大帳:“即刻起,六萬大軍拔寨收營,火速開往宛城,將宛城給我團團圍住,等待大都督軍令!”

“得令!”眾將軍、騎都尉、步兵都尉、校尉領令而下,開始帶着大軍井然有序地拔寨,直撲向吳房正西方向的宛城。

兩日後,趙雲正在宛城內處理軍務,忽然有士兵來:“報將軍,曹操大軍如今正鋪天蓋地地朝着宛城撲來,請將軍定奪!”

趙雲面色沉靜地從座位上站起,牽上踏雪便朝着東城門方向奔去。

“將軍!”城上都尉見主將來到,終於有了主心骨,趙雲對着他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接着望向城池下面:只見城樓下面,一列列青甲步兵布着大陣朝新野城的方向壓了過來,中軍之中的那面綉着“曹”字的帥旗獵獵作響,令城牆上的己方守城士兵噤若寒蟬。

“曹仁。”趙雲握緊手中的崖角,對着眾將拱衛的曹仁淡淡喊了一聲,卻三軍可聞!

誰知,曹仁連個照面也不給趙雲打,直接就指揮大軍圍上了宛城!

見曹仁如此,趙雲的眉頭皺了下來,卻有了無從着力之感。

一天。

兩天。

三天。

如此圍城三日,曹仁連一撥攻擊也沒有發起過,城內的趙雲百思不得其解,城外曹營之內同樣如此。

“將軍,咱們圍上宛城已經整整三日了,為何將軍還不下令攻城?”曹仁帳下,牛金滿臉不解地問向曹仁。見李典也是不解地看向了自己,曹仁只是淡淡說了幾個字:“等大都督軍令。”

聽到自己的主將如此回答,牛金的臉上一絲不滿,他在曹仁的麾下多年,已經對曹仁五體投地,如今,自己的將軍成了別人的副手,他這個做手下的也開始替曹仁不平。

就在牛金等將領滿腹牢騷之際,忽然,一名曹仁的親衛從帳外走進了中軍帳里,跪在曹仁的面前恭聲稟報道:“啟稟將軍,我營寨東南方向有大批騎兵正朝我軍營的方向奔來!”

“哦?是敵是友?”曹仁虎目一凝,問那名親衛道。

那名親衛揚起臉,回答說:“他們打着‘曹’字與‘魏’字帥旗,應該是咱們自己的人馬。”

聽到那名親衛的回答,曹仁從主位上站起,開始發號施令:“傳我軍令,大軍緊閉寨門嚴陣以待,如今敵我未明,千萬不可着了敵人的道!”下達了命令后,曹仁又含笑對眾將說:“走,隨我出去看看,寨外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說完,曹仁便領着李典曹洪等將軍登上了營寨里的?望台,果然,東南方向有大批的朱甲騎兵踏着煙塵朝自己的營寨撲來,為首一將朱盔朱甲,不是大將魏延是誰?

“曹將軍,末將奉大都督軍令,前來相助將軍!”魏延一邊縱馬朝着營寨狂奔,一邊朗聲大笑,他身後的一萬朱甲騎兵則是殺氣盈空!

曹仁聽到魏延的話,也是大笑着讓守門的士兵開了寨門,放魏延入寨。曹仁從?望台上走下,見魏延踏着方步迎上了自己,不禁笑着問道:“文長,大都督可否安好?為何他沒有來宛城?”

魏延對曹仁施以全禮,笑容里透着詭異:“曹將軍,大都督不來宛城了,只不過,這宛城可馬上就要重新改姓曹了!”

“哦?大都督有何妙計?走,你我進帳再講!”曹仁拉起魏延就朝大帳內走去。

進帳后,魏延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不急不緩道:“大都督早已經定下了奪取宛城的計策,曹將軍,只要咱們依照大都督的計策行事,定能夠兵不血刃奪回宛城!”

“究竟是何妙計?”曹仁百爪撓心,竟然有些沉不住氣了。這些天來,他一直苦思冥想,卻始終猜不透郭嘉究竟想要做什麼,如今魏延帶來了郭嘉的計策,他如何不急?

魏延對曹仁勾了幾下手指,曹仁會意,將耳朵湊了過去。李典見二人如此,不禁搖頭笑了幾聲――這個魏延,還真會弔人胃口。

“妙!妙啊!大都督果然是計出鬼神驚!”向來穩重的曹仁聽完郭嘉的計策后,竟然激動得直接跳了起來!“

文長,我即刻下令……哈哈哈哈,這宛城,終於又歸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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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已經連續幾夜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了,原因出自曹軍――從幾日前自己聽說魏延領着一萬騎兵進了曹營后,安靜的曹軍就裏裡外外變了一個模樣――白天,會有無數的曹兵在城下罵陣,將劉備的所有男女親屬甚至連未出生的孫子孫女都罵了一遍,自己也連帶着沾了不少光;而夜裏――夜裏也不消停:曹營之中每過了二更后就開始吹角擂鼓,將整個宛城嚇得風聲鶴唳,城內的軍民連覺都不敢睡了,只恐曹軍攻進城內。如此幾日,城內的守軍似乎也發現了曹軍只是擂鼓,根本就不攻城,於是也就放下心睡起了覺,可是,曹軍彷彿知曉他們的心裏似的,竟然真的開始攻城了!

連續兩次退敵之後,城內士兵發現曹兵又恢復到了從前的那種兩更過後擂鼓吹角的狀態――可是,他們卻不敢睡了。他們怕曹軍再開始攻城。

如此折騰了幾日後,城內民心渙散,守城的士兵雖然好些,卻也是身心疲憊。趙雲無奈,下令守城的士兵輪番歇息,可是城下大軍如蝗,那些士兵就算是睡又如何睡得安穩?

如此又過了四天,這一日,趙雲正在城樓里閉目養神,突然聽見城外的一聲有些詭異的喊聲:“二丫,娘,我是鐵牛啊……娘,我回來了!您老人家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

“怎麼回事?”趙雲忙從城樓里走出來,望向了城下。只見――城下,一位身穿朱甲的騎兵正對着宛城大喊,聲音正是那個人喊出來的。

“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趙雲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可是,那一聲呼喊似乎只是開始,隨着那聲大喊響起后,城下無數的朱甲騎兵都開始朝城牆壓了過來,他們一邊縱馬,一邊朝城內大聲呼喚着――

“爹,我是您的不肖子二狗啊……爹啊,二狗回來了,您老人家過得怎麼樣啊……”

“孩子他娘,我是王疙瘩,咱們的孩子都會喊爹了吧?我對不住你們吶……我回來了……”

“大嫂,我是你男人啊,小叔我回來了,趕緊放我進城吧……”

喊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趙雲死死地盯着那些身穿朱甲的騎兵,驀地一聲炸雷轟在了腦海中,令自己的腦袋轟然作響!

――這些士兵,這些士兵難道是張綉當年從宛城帶出去的子弟兵?!

“不好!防止城內百姓嘩變!”趙雲提起銀槍便對着城上的守軍大吼了起來,可是,已經晚了。他發現城裏的百姓有不少已經聞聲走到了宛城的街道上!

城外的喊聲依舊在繼續,從家中聞聲而出的百姓也越聚越多,很快就塞滿了整個街道!

趙雲的額前滲出了冷汗,他見城上有不少弓箭手已經將弓箭瞄向了城內,不禁對着那些士兵一聲怒吼:“給我將弓箭放下!”

“將軍……他們……”一位校尉哭喪着臉,對趙雲唯唯諾諾。

“我讓你給我放下弓箭!”趙雲用銀槍指着那名校尉,滿面怒容。

那校尉見城內百姓越聚越多,一咬牙,對趙雲吼道:“我不放!將軍,如今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啊……今天不對這些刁民下手的話,死得可就是我們!”說完,他就要鬆開手裏的弓弦。

“噗哧!”一道銀芒閃過,那名校尉難以置信地看向心口的銀槍,死不瞑目!

“城上士兵,有誰膽敢對百姓動手,我趙雲勢必親手滅之!”趙雲橫槍於城上,雖然虎落平陽,卻依舊是虎威不減絲毫。

城下,喊聲依舊不絕於耳,並且有隊列整齊的青甲步兵開始朝城牆步步逼來,趙雲再望向城內時,發現有不少百姓已經失去理智,拚命地朝着城門的方向奔去!

“夫君!我的夫君回來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回來了!”

“二黑,你這個挨千刀的,你上完老娘就走,走時還順手牽走了老娘的肚兜,你還敢回來你!”

城內的呼喊開始與城外遙相呼應,城裏的百姓此刻已經不顧一切地撲向了城門!

“將軍……”城樓上,一名士兵手裏雖然握着長槍,可膝蓋都已經開始發抖。

望着城外步步逼來的大軍,趙雲嘆了一口氣,揮手道:“投降吧……”

宛城城牆上挑起了白旗,弔橋緩緩落在護城河上,緊接着,一位身披銀甲的將軍脫下頭上銀盔,獨自一人走出城外,跪在了弔橋上:“曹將軍,魏將軍,趙雲本無懼生死,今日開關獻城,只望將軍能夠留下這一城士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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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分章了,昨天的,今天的,都在這五千字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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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我是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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