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幹部學院的日子
辛強下了火車后,就坐公共汽車到了姐姐家,到了門口叫門后,沒人開門,一會有一位中年人開了門,說到這裏來幹什麼的?辛強就回答:“是找辛琴的,到西安是來上大學的,報名前先到姐姐這裏住兩天。”那中年人聽后說:“這裏面的人都去上班了,下班后才回來,你就先在我家坐一會。”
辛強就提着包到他家裏坐下,那中年人問了辛強上什麼學校?怎樣考進去的?辛強都作了回答。不一會姐夫回來了,辛強提着東西到了姐姐家,時間不長,姐姐回家了,外甥女也從幼兒園回來了,辛強對外甥女說:“舅舅要在西安住兩年哩。”外甥女聽了對她媽說:“我舅要在咱家裏住兩年哩,你說咋辦呀?”辛琴說:“你舅在學校里住校,不在咱家住,有時候來咱家看看。”
辛強在姐姐家的沙發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西部二叔家,二叔聽說是來西安上學的,心裏很高興,就領着辛強在市中心轉了一圈,到了一家大商場,二叔指着櫃枱上的香煙說:“以後買煙就在這裏買,國營標價很便宜。”回到二叔家后,二叔拿出包美國香煙良友給辛強說:“到了班上后給同學發。”辛強就把良友煙裝進了衣袋。
辛強跑到了學校,到裏面轉了轉,學校不算大,到了開飯的時候,辛強在校外的市場上買了一碗面吃了,又到學校里轉,有位稅務局長班的老鄉,手裏拿着碗去食堂吃飯,看見辛強后,打招呼讓辛強去吃飯,辛強說剛在外面吃過了。
想起鄰居王剛在西北大學上學,就到了西北大學,問了門衛的校警后,就到了學生宿含樓、辛強問跟前的一位學生:“樣我這系的人?”那位學生說:“你看一樓的衛生人員那裏有樓上學的地址名單,一問查看后就知道了。”辛強就到衛生員那裏問,衛生員拿出一本花名冊,在上面找到了王剛的宿舍門號。敲門后,研了,辛強問:“王剛是不是在這裏住?”開門的學生說:“是在這裏住,王剛有人找你!”王剛戴着一副眼鏡走到辛強跟前說:“你咋找到這裏的?”“在門口一問就有人指路,怎麼還找不着?”辛強反問了王剛,王剛拿熱水瓶倒了一杯開水說:“沒有茶葉,七個人住一間房子,就是這條件。”辛強四周看了看,宿舍里上下鋪,架子床是顯得空間小,就從口袋裏拿出良友牌香煙,給每個學生髮了一根,學生們笑着點燃香煙,抽了起來,王剛走到辛強跟前說:“你還抽這麼好的煙哩,你有多少錢?”辛強說:“我是剛到這裏,這煙嗎,自然是給別人抽的,平常自己抽的也是一般香煙。”
回到姐姐家后,辛琴問:“是不是明天報名?叫你姐夫和你一塊去。”第二天一早,辛強就和姐夫到學校報名,到了報名的地方,交了學費的發票和錄取通知書後,還買了一個月的飯票,住宿的地方在校外一百米外的農村辦的旅社裏,四個人一間房子,在樓道的對面住的是財政股長班的學員,辛強找到自己的房間后,姐夫就回家去了,這時系書記來看新學員,系書記中年人,學生都叫他楊書記,人長的很帥氣,個子高高的,塊頭也大,是部隊的轉業軍人,看上去是很利害的。
到了晚上,幾個高一級的老鄉來看辛強,他們說:“這個學校的課程里社會主義建設最難學,考試時要注意點。”不一會張健也來看辛強,張健說,他媽的報名后,就讓人不高興,有一個新生巴教學樓的門上的玻璃打爛了。我在一旁站着,楊書記還以為我打的,就駕了我。我對他說,是那位學生乾的,他才不說了,不然黑鍋又讓我背上了.”
辛強看了全班的學生面孔后,女生中有三、四個長的還算漂亮,其中安康地區的李金霞最惹人注意,她是稅務局的一名幹部,長的小巧鈴籠,銅川的團幹部黃民是位預備黨員,他表現的非常積極,他裝着熱心的樣子,對李金霞的老鄉說:“李金霞在你縣上有有對象?”李金霞的老鄉說:“談了一個,是個小學教師,可能地會在學校找的。”
學校的新生要體檢,就在校衛生所里,一大早不讓吃飯就去體檢,因為要抽血化驗,全班體檢后,只有一位陝的女生有肝炎不合格,按規定要回家看病,一年後才能入學,但她的哥哥在省上工作,對楊書記講了好話,就留住了她。
楊書記說:“讓我當你們的班主任,我真的不想當,既然當上了,我只好乾吧!”學校開學典禮,辛強所在的政經二班坐在後面,領導一講完話,辛強就用勁鼓掌,楊書記嚴肅的看着辛強,辛強根本不在乎。
一天下午,學院的院長、書記來看住在旅社的學生,辛強也坐在一旁聽,院長說:“你們住在學校外面,要注意安全,路不算遠,象交大、西工大的學生宿舍離教室就遠,大家在一起不要打架,上幾屆的學生打架,有的學生還動了刀子。”院長挨着宿舍看完了學生,就走了。
正試上課了,有幾個稅務上的學生要轉專業,說是轉到自己的的吉業,學費全報銷、否則不報學費,但也有相反的,有兒度它專業的學生轉到了政經二班,有一個胖的可愛的女生是成市的,她就轉到了辛強的班上,李金霞坐在辛強的前面,辛強精穿着花布衫的李金霞,就問李金霞,李金霞不狸辛強,只是面帶笑容的望着,辛強就用圈着的書捅着李金霞,李金霞笑着不理會,講黨史的女老師都笑了,在一旁看見的其他同學低着頭也笑着,辛強只是看着胖的可愛的咸陽的李瓊,李瓊也低着頭笑着。
有一次,班主任楊書記因不想當班主任,就讓辛強的馬老師當,當老師快上完課時講着話,坐在後面的辛強回答了一個問題,商洛的學生郭林罵了一句:“神經病!”馬老師笑了,辛強心裏很不滿意,想到吃飯的時候,郭林肯定還要找事,就準備在食堂打郭林,辛強拿着碗在會口買飯,果然不出辛強所料,郭林擁到了辛強的跟前,佩服郭林舉動的李金霞也跟在後面,辛強一把抓住了郭林的衣領,郭林不知所措,說了聲:“你看你的飯票掉在地上了。”辛強低頭一看,地上是有幾張飯票,就撿起來,但還是舉拳要打郭林,賣飯的老女人在富子裏也說:“不要打人,學校要處理你。”老鄉張健也在一旁勸辛強不要打人,辛強就買份一碗面,忽忙的吃完了,準備再打郭林,郭林也吃完了飯,他看不是辛強的對手,就說道:“都是一班的同學,還打什麼架,以後有事還能幫忙呢。”辛強一聽這話,覺得可以原諒,就不高興的回到了宿舍。
到了晚上,張健領着一班的幾個同學來看辛強,辛強腦子有些亂了,只是聽到一個同學在講:響們幹部學院和人家普道院校不成,比人家檔次要低,比起五大生,象電大這些學校要高出個檔次。
辛強一晚上沒睡着覺,感覺到是神經病犯了,第二天中午,下了課的郭林幾個來到宿舍看了看辛強放下兩根油條就走了,辛強的病有些嚴重了,滿腦子都是別人說他和李金霞的事,也沒有人理辛強,辛強去電視室看電視,別人一看他來了,就都走光了,辛強卻不管,頭腦昏昏的望着電視機,抽着煙,點煙時,把煙點反了,把帶嘴的一頭點燃了,他不知道還在抽,有兩個做生意的看了后,笑了起來,一位女同學喊到:“笑啥哩?神經病!”
晚上,走到街上,也不敢走遠,腦子不清醒,過了兩天有了好轉,每天中午知道到食堂買飯,同宿舍的郭林只是看笑話,他的老鄉在宿舍住,而他卻故意對辛強說:“辛強這是你親戚,那人晚上睡著了,辛強抽着煙,就把煙頭扔在了那人的被子上,那人點也不知道,心黑的郭林卻沒睡着,他看到了,對那人說:“把子上的煙頭扔掉。”那人一招頭就用手把煙頭扔在了地上。
繫上的楊書記來了幾次,他說:“辛強你到底是昨回事嗎?”強就如實的對楊書記講:“我以前學習很好,沒考上大學,在單工作后,就得了病,最後在解放軍醫院精神科基本治盒了,我來上電大,因是以工代於縣上不讓上,就打了縣長,被關進了香付所,縣法院判了刑,上訴到市法院,市法院列無罪釋放,是因為情節輕微,不是說有病放的,情況就是這些。”楊書記聽完后說:“我很同情你,你不要怕,全班同學笑你不要怕,就是全校學生笑你也別怕。”
辛強坐公共汽車到了姐姐家,姐姐說:“你要鍛煉身體,不要亂思亂想,我也沒什麼辦法。”辛強也到了二叔家,二叔是個醫生,他對辛強說:“你可要給人家上課哩,不上課就是有病。”
辛強的鬍子也長的快,到理髮店理了發,郭林一看不好,就幾次對辛強說:“你快回家吧!”年齡大一些的老鄭也說:“辛強都比起來剛到學校樣子都變了,臉黃的很,臉色很不好看,還是回家去吧?”辛強拖了近二十多天,決定回家了,他背着黃色的書包,裏面放了兩本書,坐公共汽車來到火車站,到了賣票的地方,人不多也不排隊,擠的不行,辛強沒勁很前擠,這時有一個長的很象穆副縣長的人在辛強跟前擠,辛強就用拳頭在他的腰部打了一下,那人和穆副縣長比起來,好象是多了一副眼鏡,但長的挺象的。
這時候,來了一位鐵路上的青年,他穿着鐵路服,對着亂擠的人群,上去就是幾腳,這下人們才排了隊,辛強買了火車票,在候車室等的時間不長,就上了火車,那位長的象穆副縣長的人,也在不遠的地方坐着,辛強的座位旁,坐着一個打工的四川小青年,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把吃過的紙飯盒扔在辛強身上,辛強用路膊打了他一下,打工的小青年只是說了句:“對不起。”
七個小時后,火車在縣城停下,辛強下了火車,剛好有到縣城內的班車,就坐上班車,天色已黑,辛強回到了家裏,見到母親后說:“媽!我在西安病了,回來看病。”母親對辛強說:“身體不好就不要去上學了,知道大學是什麼樣子就行了。”
辛強就睡在床上,家裏是寧靜的,第二天一早就到中醫院去開中藥,一開就是五付,老中醫知道辛強的情況,問辛強吃了葯后昨樣?辛強說:“剛開始兩天,好象頭腦輕輕的,剛了幾天後就覺得好多了。”“這樣好一點,這種病,就要這樣治,多吃點,還要上學呢。”
辛強離校沒幾天,馬老師就找楊書記和在西安上學的副局長,把辛強的姐姐也叫了去,辛琴說了辛強想上學的情況,副局長也說了情況,馬老師卻追問副局長:“辛強無罪釋放是不是有病才放的,要是有病就要開除。”副局長說:“不是有病才無罪釋放的,這個案子本來就是個假案、錯案。”
幾個人商量后,決定既然是這種情況,就讓辛強跟在班上繼續上學,反正對他沒什麼可要求的。
辛強在家裏吃完了幾副中藥后,頭腦清醒了,病也治癒了,就是有時候腮膀有點痛,不過這種病一會就過去了,大約有十幾天後,學校給家裏發來了電報,讓返校學習,辛強就帶上拉力器,坐上了火車到了西安,下了火車后,走到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就碰到了馬老師,他笑着對辛強說:“你病好了,要趕快上課,不要把課程誤了。”辛強說:“我知道了,一定上課。”
回到宿舍,郭林對辛強說:“你不在時,你姐來過,在你的桌子裏放了蘋果。”田班長對辛強也說:“你有近一個月沒上課了,自己上課時認真聽講,然後,課後再好好看書,自己補習一下,不要把課程拉下來,要不然到期末考試時就麻煩了。”
辛強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基本上都按時上了課,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刷牙洗臉后就到校食堂吃早點,所有的帶課老師對辛強的表現基本滿意。體育課的老師長的漂亮,名字也好聽,叫李園園,辛強第一次上她的體育課,一見面就和她諞上了,辛強走到李園園跟前,見李園園牙上沾的都是黃色的雞蛋絲,就對李園園說:“你吃完雞蛋連牙都不刷,就來給學生上課了,你是體院剛畢業的吧?”李園園說:“我體院畢業好幾年了。”辛強自我介紹說:“我下過鄉,進過監獄,打過縣長,給我造成冤假錯案,最後給我平了反,誰的經歷有我曲折?”李園園說:“那個縣長也不是好東西,他憑啥不讓你上電大,還叫你吃苦頭。”
上課了,辛強還和李園園說著,其他學生都在一旁看着,李園園對文體委員說:“站好隊,上課了。”文體委員就讓同學們站了隊,辛強沒站隊,在一旁拿了個沒打足氣的籃球在一旁玩,有時候把沒氣的籃球當作足球踢。
李瓊一個人住了一間宿舍,他的宿舍經常有男生去玩,辛強走到了李瓊的宿舍門口,李瓊見了后說:“辛強進來,辛強你坐下。”辛強就坐在床上,李瓊說:“你得病是咋回事嗎?”辛強說:“我在看守所里打了別的犯人,犯人報復我,晚上用磚頭打了我頭部,我的腦子就不好用了。”李瓊說:“把你的衣服解開!”辛強就解開了工商職業服的扣子,李瓊用手摸了摸衣服說還可以,在一旁李瓊的老鄉說李瓊:“你是啥人嗎?連人家的衣服都要看。”李瓊說:“我爸是市長,把他小小的縣長想幹啥?”辛強說:“人家縣長的後台老板是副省長。”李瓊的老鄉笑着說:“你還能不能了?”李察說:“省長有啥了不起的,我不怕她。”從此以後,辛強就和李瓊來往密切,上課前兩個人都要說一會話,李瓊的老鄉也只好找安康的李金霞去談戀愛。
辛強在學院裏覺得過的還可以,就想回家裏去拿點錢,買一身牛仔服,因為在此前辛強的錢買了身運動服,辛強臨走前對李瓊說:“我給你家買兩斤木耳。”李瓊說:“不買,我家的這些事我都不管,都是我媽管着的。你現在過的這麼好,回家有啥意思?”辛強到西北大老鄉王剛那裏,把王剛領到大學市場,買了半斤牛肉,兩瓶啤酒和兩碗羊肉泡和王剛一塊吃了。
王剛一高興就用自行車把辛強帶到體院的老鄉那裏,老鄉李麗在高中時就入黨,在學生中是個活躍分子,但在人才眾多的大學生里卻是顯的才貌平平,李麗見了辛強后說:“我知道你是誰了,王剛經常講你的故事。”一旁的王剛說:“你亂說啥哩,我講的都是實話。”李麗說:“走!到二樓男生宿舍里王奇那裏去。”三人就到了二樓,王奇比李麗低兩級,小兩歲,長的也不精幹,他卻追求着李麗,辛強覺得他和李麗到合適。這樣一來,辛強又多了一個玩的地方,可以經常到體院來找李麗和王奇。辛強對李麗說:“我回家去,要不要給你家捎點東西?”李麗說:“不需要,你想趁機到我家拉關係哩。”王剛說:“我回家時給我婆買幾廳香蕉。”王奇也說:“我一樣,給我婆也買幾斤。”辛強說:“咱縣上都有哩,還帶米帶去的多不方便。”他倆人反駁道:“意思不一樣,這是我們在省城上學帶回去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