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停地參觀
“膠鞋，何為膠鞋？”李自成問道
林雅麗指着李過腳上的解放鞋說，就是這種鞋，輕便耐磨，李過見李自成要看，當即脫下一隻來遞給李自成，室內立即瀰漫一股腳臭的味道，不過古人並不在乎，腳臭根本不算啥，沒有臭味的地方反倒覺得不正常，李自成拿過來左右顛倒着看來看去，的確比布鞋輕便，雖沒有布鞋那麼厚實，可有總比沒有好，給義軍兄弟套上這麼一雙，絕對可以減少很多傷痛，走路方便很多。
又看了看身後李來亨高一功，見他們都在點頭，於是對林雅麗說，行，就多謝林閣老了。此事就算這麼定下來，一萬兩銀子，算是買了兩千石糧食加八千雙膠鞋，兩清。
林雅麗立即寫了張字條，出門交給衛兵，讓他通知商務處的毛海峰，接收下義軍帶來的銀兩，並準備好八千雙解放鞋，從36碼到44碼都要準備齊當。
然後回到會議室，對李自成等人說道“糧食鞋子只是小事，義軍需要更多的補給，我們那天帶去的清單，不知道闖王意下如何？若是能在這裏駐留兩年，那麼我們提供的只會多不會少”現代人生活節奏快，都很忙，沒時間哼哼哈哈，作為管委會領導更忙，所以林雅麗索性單刀直入。
李自成看着唐勝軍韓冰林雅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問題“敢問幾位閣老，若是我義軍來此，將如何安置？”他這話，其實就是在問，你們如何保證義軍的獨立性，而不是將他們交給官軍或者遣散。
幾位現代人互相看了看，意思是我們似乎小看了古人，就憑人家輕輕一句話，就看出水平不低於現代人啊。當然軍事上由韓冰唐勝軍負責，所以這個問題就由唐勝軍來回答“兩三年來，為了平定大明內外，我們為大明和自己訓練了數萬人的新軍，如今大明的新軍已成，由孫傳庭帶往遼東直面女真人，於是這個新軍營地就空出來了，其佔地三千多畝，營房訓練場地一應俱全，足夠四五萬人留駐，來神兵衛后，義軍將士將集中由你們自己管理，不會遣散，而整個神兵衛和大明達成了協議，這裏不歸大明管轄，故只要義軍進入，便算是神兵衛的人，不知闖王對這樣安排滿意否？”
李自成全神貫注，仔細聽唐勝軍吐出來的每個字，直到自己完全理解，才點了點頭“一定要兩年嗎？”
唐勝軍也點了點頭，“兩年，我們會給所有義軍傷病者醫治，並派出槍棒教習，格鬥教習，馬術教習和火器教習，幫助訓練，以強健體魄，熟悉各種兵器，至於陣列，先鋒后營等，皆有你們自行安排，總之，還是你們義軍自己的，不過就是有我們來幫助提高，只要訓練完成，列裝所配兵器軍械，義軍的戰鬥力將遠高於現有大明邊軍，即使對上女真鐵騎，也足可抵禦”
這樣的安排，已經是李自成所期望的最好結果，衣食無憂，不打散，不改編，隊伍是自己的，神兵衛只是無償訓練並提供裝備，兩年之後，雜亂湊合的義軍就是一支精銳中的精銳，還不受朝廷管轄，當然是好事。
可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雙方一直是對手，突然之間親密無間，這裏面總有些不對勁，至少神兵衛得說說這一切的真正目的何在，否則全體義軍如何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呢？
可是，現代人很難說明皇漢們的主張，要說起來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達不到現代大學水平的，根本無法明白歷史種族東西方文明衝突，加上宗教文化和歷史使命這些抽象概念，別說古人，就是穿越者自己人，好多也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當李自成終於問出“靡費如此之巨，神兵衛真的是為中原百姓，為天下蒼生考慮嗎？”三個管委會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事還得由韓冰主任來回答，畢竟人家長期搞政治思想工作，文化水平政策水平非常人能比，由他來回答皇漢們的主張最合適不過。
“講個閑聞趣事吧，一戶人家有幾個兄弟，大哥當家，常年住在大河邊山坳里，守着幾十畝地，沒出過遠門，也不知道外面是啥情況，豐年的時候自然可以養活幾十口人，但當荒年到來時，就難以為繼，碰巧這幾年一直不下雨，田地乾旱糧食歉收，兄弟幾個家中都有人餓死，由於平時都是大哥當家，所以下面幾個兄弟都找大哥要錢糧，而大哥家裏人口較多，也是沒有餘糧，於是兄弟幾個起了衝突，開始為了生計互相搏鬥，這一下更沒人種地了，只有仇恨。這時正好有個同族的商人到來，這個商人見多識廣，知道只要爬過一座高山，或者渡過門前的大河，外面就有可供開墾的沃土數千上萬畝，關鍵已經有外族人發現了，想要據為己有，商人原先是想自己開發這許多好地，奈何家裏人丁不夠，最多只能開墾幾百畝，於是為了同族利益，在救濟這戶人家的同時，想幫助大哥守住這份家業，並勸說其它兄弟翻過高山或者渡過大河去外面成家立業，也願意訓練他們爬山渡河的本領，願意出資打造爬山渡河工具，為的就是不讓外人搶了這數千畝肥沃土地，也為了自己能開墾出幾百畝好田，更為了今後可以收購到兄弟們手裏的糧食，和地里產出的金銀，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外面大片的沃土，不被兇狠的外族搶了，因為它會影響到族人將來幾百年的利益，我這樣說，你們能明白嗎？”韓冰主任娓娓道來。
一個晦澀難懂燒腦乏味的戰略性問題，被韓冰以一個通俗易懂的小故事，講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終究是搞政治思想工作的，這文化水平高得不是一星半點，把唐勝軍林雅麗都聽得入迷了，淺顯易懂，無論是文化人，還是種地的文盲，都一聽就懂，要不是幾個古人在面前，唐勝軍林雅麗真想給韓主任長時間的鼓掌，厲害！真是厲害！
果然，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都聽明白了，思維豁然開朗，大明就是這戶人家的大哥，按歷朝歷代的禮數，當仁不讓該繼承家業，那兄弟幾個就是活不下去的自己和其它義軍，為了家裏幾十畝地兄弟反目爭鬥不休，商人就是從天而降的神兵衛，願意出資幫助自己翻過高山趟過大河，去遠方開疆拓土，不再親人相殘，更不讓外族搶佔了那邊的地盤，這席話，比李過拿張地圖空洞畫大餅可簡單明了多了。
李自成點了點頭，自己和其他義軍，大好形勢下在湖北，被神兵衛聯合官軍，打了個稀里嘩啦，人家這是要維護家長的利益，自古以來，庶出和么弟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謀奪長兄或家長財產都是不義大罪，即使是實在活不下去了，也不許忤逆，這是封建禮教所不容的，那麼自己和諸兄弟也就沒有多少理由再耿耿於懷，對於那些義軍中不願和朝廷神兵衛打交道的人來說，也是種解釋，縱然他們的父兄在歷次和官軍的戰鬥中殉難，也不該抓住不放，再說神兵衛的做法表明了不是投降朝廷，而是鼎力相助，那麼一切就能說得過去了。
想通了這些，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心中都有種釋然的感覺，原來對神兵衛和官軍的怨恨一下子少了許多，很多問題就顯得容易溝通了，比如李來亨高一功問官軍所用武器是不是和你們清單上相同？萬人敵是不是我們在湖北碰到的那種？新軍所用連發火銃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包括為什麼要一日三餐，每日都有葷腥等等，等等。
接下來唐勝軍林雅麗韓冰分別代表軍事後勤民政民生一一做了回答，沒有任何含糊不清的地方，將很複雜的事情盡量簡單化，也讓古人初步了解了現代人的處事方式，相信這樣的談判必然會引起穿越者皇漢們的喝彩，本來就是一家人，合作共贏，一致對外才是正確的。
隨着雙方交談的深入，不信任感降低許多，甚至產生了相見恨晚的感覺，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本來都是明末的佼佼者，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況且造反的思想和現代人想法本來就有些異曲同工，比如藩王的為富不仁，地主世家的貪得無厭，貪官污吏的橫徵暴斂，各地軍閥的魚肉鄉里，百姓的走投無路，包括氣候的反覆無常，無一不引起雙方的共鳴，以至於雙方都差點認為我們是不是同路人？
當然古人是覺得找到了知音，理念基本一樣，都是為了打造一個更公平公正的太平世界，而現代人則清楚，這裏面差得遠呢。
首先古人是一個王朝推翻另一個王朝，用的是極端暴力的手段，缺乏現代的公平公正思想和信仰，初期王朝統治者還能政治清明，照顧百姓利益，依法治國，然而幾代以後，新的利益集團養成，也開始腐敗橫行，魚肉百姓，最高統治階級嚴重脫離底層實際，接着就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周而復始，這就是着名的王朝周期律，黃老在延安和教員提起過的。
其次古人的特權思維，君君臣臣這一套泥古不化，表面看起來是在為百姓打天下，實質上是為自己家天下，不會因為年老體弱思維跟不上而有換屆退休的想法和舉動，一日為君終身為君，子子孫孫都是君，不管子孫是否有這個能力，張獻忠後期沒有人能制衡其濫殺無辜，就是這種特權已經形成，李自成殺好友羅汝才也是特權思維的顯現，終身寶座只有一個，豈容他人平起平坐？
所以現在李自成等和管委會相談甚歡，不等於真的是同路人，古人自我感覺是心靈相通，而穿越者則內心保留，這裏面的差距，是一兩代人都無法彌合的，沒有現代知識理念觀點，再怎麼言語相合都無濟於事。
古人的想法有點象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認為神兵和他們的想法一致，是完全值得信賴的，那麼義軍在這裏駐留兩年就不存在問題了，而這正是穿越者皇漢們希望的，越把穿越者當自己人越好，於是雙方很快消除誤會，談判進行得比想像的順利。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大致框架基本定下來，只剩下一些細節問題需要進一步敲定，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肚子都在打鼓了，而食堂的師傅早已經催過好幾次，飯菜都涼了，再不吃的話，就要便宜養豬場了。
現代人的飯菜自然比古人考究多了，各種現代調味品的作用不是吹的，考慮到古人喝不得高度酒，上的都是低度的啤酒汽酒之類的，李自成幾個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食品，舌尖上感覺猶如天上人間，無論是看似平平無奇的烤羊肉，還是游牧民族火鍋都讓他們感覺自己以前吃的就是豬食，爽！飽！自打娘胎里出來就沒今天吃得那麼飽過！
下午，本來穿越者安排他們午睡片刻的，這也是中國人特有的習慣，奈何李自成他們很興奮，不需要休息，直接提出去看看義軍將來的營地，還有各個工場，也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只有讓古人親眼見到穿越者的實力，才會讓他們心服口服。
一行人先來到新軍營地，三千多畝地的巨大場地，五六千個鋼鐵集裝箱整齊排列，每個集裝箱都可以住四五個士兵，李自成李來亨等撫摸着鋼鐵製造的長方形集裝箱，不禁感堪萬千，神兵也特么太奢侈了，大明鄉下都是土夯草屋，這裏竟然用鋼鐵做房屋，光一座這樣的房子足夠打造上千把鋼刀了吧，有錢不是這樣浪費的，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外面地龍翻身，狂風暴雨，就是天上下刀子都可以安枕無憂啊。
第二站是糧倉，一排排瓦房連成一大片，門前停着數百輛運糧的馬車，而每個倉庫里都是堆積如山的一袋袋糧食，一眼望不到頭，李自成特意對幾個不同糧倉里的糧袋用力捏了捏，都是顆粒飽滿的上好精米，沒錯，就這裏幾十個庫房裏的糧食，少說就有數百萬石，足夠百萬人吃上一年的，財大氣粗啊。
第三站養豬場，馬場，牛欄，羊圈，家禽飼養場，蔬菜大棚，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越走越沉默，光看一個養豬場估計都得用一整天，真不知道這些神仙施的什麼仙法，竟然能將如此巨大的養殖場搞得井井有條，所見到的豬牛羊甚至雞鴨蔬菜都是肥大壯碩，和大明百姓家裏瘦骨嶙峋可憐的模樣相差太多了，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打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不是人間該有的。
三個時辰，僅僅是走馬觀花，還未深入，直到太陽西沉幾個人真的走不動了，才發現還沒完全看夠，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很多皇漢都在等着和大順皇帝李自成喝一杯呢，而他自己並不知道這麼多神兵為何看見自己好象久違的老朋友，不過這種氛圍倒是很對造反專家們的脾氣，你好我好大家好，虧了帶着李過李來亨高一功，不然的話真要被灌得酩酊大醉一場。
華燈初上，周至這邊由於限量用電，並沒有大量的路燈，而是稀稀落落的，和秦嶺基地比起來差遠了，但對於幾個明末英豪來說，已經屬於是仙境一般，沒有油燈，卻亮如白晝，是夜明珠？不會的，夜明珠哪有那麼亮？陪同他們的唐勝軍已經不想回答了，太累了，這一天所回答的問題比他一年寫的報告都多，以往每次都是安排下面陪同大明那些酸腐參觀，這次輪到自己陪同，才知道為什麼很多穿越者一聽陪同明人參觀，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咳，現在才體會到，幼兒園，小學老師是真的苦。
比如李來亨問，那麼多雞要是被偷雞賊偷掉幾隻怎麼辦？怎麼辦？老子哪知道怎麼辦？我來的年代有監控，這裏沒有，讓自己數的話，要數到猴年馬月？高一功問這羊剪了羊毛那下雨天怎麼辦？下雨天？羊？這都什麼跟什麼？還是先讓我靜一靜吧。
晚上，李自成等在服務員再三再四的幫助下，洗了個澡，幾個月沒洗澡自然是搞得衛生間一塌糊塗，服務員都習慣了，只要是古人，都這樣，半個時辰后，總算安靜下來，李自成和衣躺在柔軟的床上，李來亨高一功則直接躺地板上，實際上誰也睡不着，這一天的所見所聞衝擊性太強，合上眼，所有的無法理解的事物一幕幕自動顯現，一切都象在做夢，翻來覆去始終難以入睡，也直接導致他們第二天起來都成了熊貓眼，睡眠不足。
第四站，冷兵器製作工場，數千匠人在那裏忙碌，叮叮噹噹震耳欲聾，誰的話都聽不清，索性大家閉嘴，李自成幾個撫摸着精鋼所制板甲，鋼刀，槍頭，鋼製弩，頻頻點頭，無疑都是精鋼，比義軍所用鐵刀鐵槍強太多，就這樣的規模，數千數萬地裝備，完全不成問題，官軍越打越強的秘密就在這裏了，要是早日意識到差距太大，義軍也不至於在湖北和官軍硬拼，落得個喪家犬一般四處逃竄。
第五站，熱兵器製作工場，大量的現代機械工具，看得人眼花繚亂，而且看不懂，只能看着一桿桿成品火銃新鮮出爐，都是自生火銃，旁邊就是試槍場，李自成李來亨高一功在神兵教官的指導下，連着放了十數槍，不炸膛，煙火也少，對面靶子有百步開外，都被打得粉碎，威力驚人，遠超過弓弩，和印象中的明軍火銃大相逕庭，一次性裝備個幾千人的火銃營，任憑對面騎兵步兵蜂擁而來，又有何懼哉？
第六站，穿越者特意打開一小部分現代裝備倉庫，給闖王看看，那裏面的四百年後的殺人武器，更是讓闖王他們嘆為觀止，不說一溜的精鋼火炮，光上萬箱的萬人敵，就立即讓李自成幾個立即回想起在湖北數次被這個玩意炸得魂飛魄散，至今心有餘悸，到現在他營中還保存着上百個未炸的萬人敵，有了這種萬人敵，哪怕千軍萬馬，都能炸出一條血路來，紅衣大炮在它面前也只是個屁。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想看的都看了，李自成他們想回去了，但穿越者認為必須再留他們一天，這是林雅麗蔣英她們提出來的，鑒於明代封建禮教盛行，有必要讓他們意識到男女是平等的，比只讓他們看殺人武器重要的多，也對以後工作的開展有幫助，多少能讓他們直觀見識一下女人能頂半邊天。
李自成並不知道有這樣的安排，不過神兵衛這裏好吃好待，盛情挽留，他也不好博這個面子，再留一天就一天，三日為限，正好還有一天空餘，於是答應下來，這一晚由於太疲勞了，幾個人總算是鼾聲如雷，有了充足的隨眠。
次日醒來在服務員的再次指導下，梳洗完畢，走出客房，迎接他們的不是唐閣老，而是神兵女閣老林雅麗，這讓他們幾個大男人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過林雅麗並沒在乎，明人見得多了，都是那副男女授受不親的小樣，無所謂，且身邊還有兩個借來的歷史參謀陪着，不怕他們有什麼過份想法。
其實要去的地方很簡單，就是棉紡服裝鞋帽工廠，這是第七站，幾個數萬平米的廠房，裏面全是女工，沒有男的，當李自成一行毫無戒備地踏入廠區的時候，迎面而來是上萬女工的注目禮，雖然都穿着清一色的灰布服裝，但那高聳的胸部，白皙的面容，清秀的樣貌，一看就是女的，當場把李自成李過李來亨高一功鬧了個大紅臉，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女的，義軍老營雖然也有女的，歸高桂英管，可只不過幾百個，而這裏一眼望去怕是有幾千上萬吧？
林雅麗並不管古人怎麼想，所以安排參觀女工，就是為了讓他們提前習慣男女平等，也不等他們發問，直接介紹，這裏有上萬女工，每個月收入兩三個銀元，摺合兩三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四口一個月的開支，而象這樣的工廠工場神兵衛還有十數個，統計下來大約有二十餘萬女人在從事生產勞作，並不比男人哪怕差一點點，同工同酬，和所有男人一樣的報酬。
古代男尊女卑的地位，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改變，但必須讓他們看到女人同樣能養家餬口，強制半強制地提高古人的認識，這樣在將來才有解放另一半生產力的可能，如此大規模的女工現場，一定會在李自成他們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不光是李自成一行，其實只要是大明有影響的人物過來，管委會基本會安排他們參觀這裏，只有這種震撼的場面，才能直接觸及封建士大夫的心靈，什麼夫為妻綱，狗屎都不如！
接下來為了加深影響，又帶着這幾個嘴巴都合不攏的古人，參觀了基地的醫院，裏面同樣有上千個女護士在忙碌，雖然不如服裝廠那麼多，可來來去去都是女人的身影，着實讓古人吃驚不已，原來女人的作用並不只是生兒育女，相夫教子，還可以做那麼多事，這種感受比反覆說教強多了。
剛穿越來的時候，穿越者總是不厭其煩對古人述說現代的種種先進理念，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才發現自己真的小瞧了封建社會的洗腦程度，即使是一個平頭百姓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接受一點現代思維，更不用說那些封建衛道士了，簡直比茅坑裏的石頭都要硬，和他們說理是說不通的，後來穿越者吸取了教訓，不再浪費時間在說服上，而是直接讓他們直觀感受，以這種宏觀的場面給封建禮教一記重拳。
解脫強加給婦女的枷鎖就是其中的一方面，沒有什麼比事實更有說服力的東西，當年天津基地不惜花費巨資為秦淮河的柳如是董小宛李香君等贖身，千金買馬骨也是這個意思，就是要所有古人明白，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不用猛葯，想徹底改變古代的社會現狀，無異於痴人說夢，如果說參觀軍事設施是給了古人不可戰勝的無力感，參觀工農業生產是讓古人產生對科技生產力的敬畏，那麼參觀這些工廠農場則是要徹底打破他們思想深處的孔孟之道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