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村家長的煩惱

鐵牛不情不願的掏出了僅剩的120塊和一包經典，老頭才笑着接了過去。

張道先雖然有了70歲，牙卻沒缺上一顆，而且很白，整整齊齊。

吃東西的時候，嘴巴里嚼得骨頭咔咔聲響，比如雞鴨鵝的骨頭，他就從來沒吐過出來。

曾經有一天，鐵牛就問過他怎麼這厲害，老頭呵呵一笑回：“想要牙齒好，你就買田七牙膏，刷了牙銀更健康。”

從此，鐵牛專用田七牌，一刷就是十年。

他開口說：“老頭，你教教我看相唄，我突然對看相充滿了興趣。”

張道先筷子停在了半空，瞄了他一眼，道：“我一把屎一尿的把你帶大，你就是崩個屁我也曉得你的意圖。說吧，又看上哪個女人了，準備用相學忽悠人家？”

鐵牛訕訕的撓了撓頭，嬉皮笑臉的給他倒滿了酒，說：“您老真是我肚裏的蛔蟲，心思全被你猜透了，那你覺得怎麼樣？”

張道先擺了擺手說：“任你怎麼求，我都是不會教的。我當年在祖師爺面前發過誓，此生絕不將門內絕學傳出一點，除非我死了。”

鐵牛低嘀了一句：“那你老明天可以去死了，我好得真傳！”

忽然，一個飛腿襲來，一腳就把他踢飛了出去，只見張道先吹鬍子瞪眼，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屁股癢了吧，敢咒老子去死。”

“哎喲！”

鐵牛一把撲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啃泥，將身爬起，毫不在意的掃了掃身上的灰塵，笑呵呵的重新回來。

他道：“口誤，口誤！”全然不當回事的舉起杯，又敬向老頭。

對於被打的事，鐵牛是記不清了，從小被打到大，從未停歇。

開始是用拖鞋打，然後長大了些，用竹條，再換掃把，現在更兇殘，直接換上了房梁一般大的大木棍。

掃上一次，非得打飛幾米遠，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挨揍王。

張道先捋了捋鬍鬚，說：“玄術之事不可談，但我可教你古武。古武知道吧，就是電視上那種猴拳、螳螂拳、洪拳、炮拳、太極拳等的。”

鐵牛眼睛一亮，大聲說：“師父，你終於肯教我了！”

“你急個鎚子，就你這基礎，先練好扎馬步再說吧！”

吃過飯，喝過酒，已經日暮西沉。

老頭就說：“行了，你滾吧，今天得罪了我，睡外面去吧！”說完倒頭睡在了躺椅上，一時竟打起了呼嚕聲。

等鐵牛收搭好了石桌，往外走去，老頭才半睜着眼睛，笑了起來：“也不枉我煞費了苦心，白打你那麼多年。想要修功，必要學會挨打。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中藥草，不在少數了。”

鐵牛自然不懂得老頭的心思，不過他倒不會怪罪老頭，反正自己身強體壯的，你有力氣你就打唄。

出了門，他沒事就瞎溜達了起來，沒一會，路過村長家的小洋樓下，就聽到了他們夫妻的談話。

只見村長的婆娘李秀娥埋怨的說：“當家的，你怎麼越來越不行了，時間越來越短。要不，去開幾副葯看看，補補腎？”

村長王富貴說：“買啥子葯？這些年我吃的還少嗎？什麼左歸丸、右歸丸、六味地黃丸，補得老子的鼻血都流出來了，你還不如多煲點雞湯給我。”

婦人笑說：“雞湯自然是有的，可也要雙管齊下，趕明兒我給你殺只母雞去。”

王富貴驚叫了一聲：“婆娘，你扒我幹嘛，還要啊？”

婦人說：“你這老東西，補了那麼多，也不泄一下火，小心引火自焚。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放過我吧，老娘皮，力不從心羅！”

啪嗒！燈立時被關了，只聽腳步聲踏踏踏的往三樓而去，不一會傳出了音樂聲。

鐵牛很失望的走開了，因為那音樂比較大，蓋住戰鬥的**聲，休想再聽到了。

他繼續行走，直直的到了勞屋村村口的小店。

今晚靜悄悄的，沒有人在打牌，除了老同學勞艷飛在店裏，路旁還系了一條大黃狗，正無聊的打着盹。

大黃狗聽說是條老狗了，雖然很老，但戰鬥力強悍，這些年貢獻不知多少小狗仔。

忽然，它兩朵豎起，察覺到黑暗當中有動靜，汪汪汪的吠了幾聲。

勞艷飛看書看得正香，被這一鬧，就抬起頭望了望，就見到熟人來了。

鐵牛從黑暗中走了出，喊道：“你這老狗，連我都不認識，小心我閹了你，拿去泡酒喝！”

大黃搖着尾巴，嗚嗚了幾聲，感覺很是委屈，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求助式的朝小主人汪了幾聲。

好像說：“主人，救救我，我如今寶刀未老哩，不想沒了寶貝。”

勞艷飛嘟嘟了幾下嘴，鄙夷的看到鐵牛說：“你敢，大黃可是我的朋友，我看把你閹………”

自知失言，又改口說：“把你賣了，也沒有我大黃值錢。”

鐵牛一把坐在店邊的椅子上，嘖嘖了幾下嘴說：“看來，這人活着還不如一條狗。失敗，失敗呀！”

艷飛噗的笑出聲來，得意回：“那是當然，大黃產下一窩仔仔，一隻能賣到100塊呢，供不應求，自然比你這頭牛值錢。”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不用動手，動動嘴皮子，就能誅心了！”

鐵牛兩手一攤，兀自搖頭晃腦，連連嘆息，惹得對方捂着嘴咯咯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