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 大霧降臨
半夜。
紫氣玉壺裏面的神秘寶盒又冒出了亮光。
然後，東方吾夢竟然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桃瓣紛紛落下。
有個女子。
她的半邊臉用黑紗蒙住，身披一層鵝黃色的綢緞，頭戴富麗堂皇的髮髻珠冠，顯得風華絕代。
東方吾夢覺得她似曾相識。
她那一雙金色的眼睛和東方吾夢對視，眼眸中波光流轉。
她就坐在他的旁邊，彈琴奏樂。
樂聲很熟悉，很好聽。
忽然，一個黑暗的漩渦出現了，正當東方吾夢想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時，“錚”的一聲，那女子的心臟已然被利器穿過。
東方吾夢一臉愕然。
“救......我......”
她沉睡下去，消失在眼前。
東方吾夢的心開始痛了，輕呼一聲，猛然睜開雙眼。
卻發現，這只是一個夢。
翌日。
東方吾夢一大早就走出了地牢。
他輕輕地推開房門，想窺看一下外面的情形，看看族人有沒有回來。
打開門，映入眼中的，是一陣白霧和強光。
外面一片朦朧朧、白茫茫的，像是大霧侵襲。
“又是霧水天？”畢竟巫咸國這座小島四周都是大海，這種大霧天也很常見。
但最近天氣轉冷，吹着北風，按道理不應該啊。
正當東方吾夢疑惑的時候，不遠處有一隊人緩緩走來，定睛一看，他們走起路來不太正常，似乎沒有意識，眼睛裏還冒出綠光。
那是忘川部族的族人，為首的正是閩婆婆和杜若。
“怎麼回事？”
東方吾夢打開了門。
就在這時，一隻鳥人赫然出現在門角的右邊，它飛在半空中，一雙翅膀不停抖動，一雙眼睛綠油油的，正盯着東方吾夢！
“見鬼了！”
“嘭！”
東方吾夢使勁把門一關，那隻鳥人本來想攻擊他，卻直接撞在了門上。
“咚咚咚！”
強烈的敲門聲不停響起。
“咚咚咚！”
東方吾夢背靠在門上，用力頂着，不讓它推開。
可那怪物不停敲門，想要破門而入。
“這下慘了，被它們發現了！”東方吾夢的心砰砰地跳，彷彿要跳出來了，他十分緊張和害怕，又措手無策。
“外面肯定有很多鳥人，族裏肯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吾夢慌亂間，把門鎖上，然後七手八腳地搬來一些大的雜物，把門頂住，心裏抱着僥倖，希望這能頂上一會兒。
隨後，他走向地牢，卻忘記把地牢的門給關上了。
他的冷汗涔涔冒出，衣服早就濕透了。
“曦瀾、曦瀾！醒醒，發生大件事了！”
曦瀾也在睡夢中被吵醒，她睡眼惺忪中，見到東方吾夢一臉慌張，問道：“哥哥，怎麼了？”
“外面有鳥人，羽化病......還是爆發了!”東方吾夢也是萬萬沒想到，二十年前的羽化病竟然會在自己出海后的這兩天爆發了，難道真是自己帶回來的？
曦瀾也是一頭霧水，但外面“嘣嘣”的聲音響個不停，即使是在地牢裏面都聽見了。
“不好，那些鳥人肯定破門進來了，正在我的卧室里大肆搗亂！”
東方吾夢親眼目睹過自己的義父感染這種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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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後會長出翅膀，雙眼發綠，變成野獸那樣隨便攻擊人，根本喪失了人性。
曦瀾倒也冷靜：“那現在怎麼辦？”
聽着翅膀震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黑影出現在樓梯上，東方吾夢馬上走到了一邊，按下一個開關。
“隆隆”的聲音響起，一道石門被打開了。
“走！”
曦瀾也趕緊過去，兩人走進石門后，石門旋轉合上，東方吾夢和曦瀾來到了一條密道上。
“幸好當年義父還多修了一條密道，通向碼頭邊，目的就是，萬一東方無色那群人造反殺了進來，可以往碼頭邊去逃命。”
兩人穿過長長的密道，一路來也有玄鳥雕像的長明燈點燃，可以照亮前路。
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他們看到了前方有一絲白光，看來快要到盡頭了。
剛走出洞窟時，外面除了風吹海浪的呼嘯聲，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呀呀”的鳥叫聲，起初東方吾夢以為這裏也有鳥人，沒想到剛出來，正是兩個鳥人飛到了他們的頭頂上。
近距離觀看那些鳥人，他們的身高和普通人差不多，翅膀蒼老乾枯，還有點破爛，幾乎覆蓋整個背部。
從鼻子和嘴巴可以看得出他們是正常人異化的，只是眼睛變綠了，面目變得猙獰可怖了。
他們手中拉弓引箭，正是忘川人日常的武器！
“快躲開！”
“嗖”的一聲，兩根離弦的箭飛速向兩人射來，東方吾夢拉着曦瀾往一邊走去。
兩人在海邊的碼頭不停地奔跑，兩個鳥人在他們背後不停地追擊。
突然，其中一個鳥人向曦瀾撞了過來，把她撞倒在地。
“曦瀾！”
東方吾夢上前去扶，然後從紫氣玉壺裏面祭出那把洛神劍，把洛神劍橫在前方防禦。
“可惡！”東方吾夢隨意撩了幾下洛神劍，想要嚇退鳥人，畢竟自己不懂劍法，又沒有洛神後裔的血，無法激活洛神劍的力量。
兩個鳥人根本不怕，他們用盡全力，再次向兩人飛了過來。
危急關頭，兩根長箭從背後飛來，貫穿了鳥人們的胸膛。
“嗚呀！”
兩個鳥人慘叫一聲，應聲倒下了。
不遠處，“矮人族長”東方無色和鳥師正帶着一群族人向兩人走了過來。
這兩個鳥人再怎麼說也是忘川部族的人，居然直接被東方無色射殺了。
每次“巫咸”東方無色見到東方吾夢，就沒好臉色，這次也一樣，他的臉就是被燒過的“鐵塊”，變形扭曲了，他來到東方吾夢前面，把黃金法杖向前一指：“你這個罪人，害得全族遭殃！罪不可恕！”
東方吾夢沉默了，他無話可說，這次可是跳進忘川河就洗不清了。
“怎麼？不說話？我這就把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正當矮人族長要施展火球術的時候，鳥師東方無邪出來阻止了。
“父親大人！”
“你想幹什麼？想和這罪人一起造反不成？快讓開！”
火球剛衍生了一半，又被打斷了。
東方無邪說道：“眼下大難關頭，用人要緊，我看東方吾夢身懷洛神劍，這女子也懂法術，可以幫上不少忙，再說巫禮那邊也出事了，殺了他們，我們也自身難保，還是等風頭過了再定生殺！”
矮人族長想了想，覺得有理，心想還是熬過了羽化病再殺東方吾夢也不遲。
矮人族長正氣在心頭，心裏拗不過去，走出了一邊。
東方無邪轉身對東方吾夢說道：“你老實告訴我，出海究竟遇到什麼事，為什麼羽化病突然爆發，而且剛好是你出海的這兩天。我覺得，事情和你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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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吾夢道：“這次，我也不知道。”
“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曦瀾也說了，黑齒島沒有羽化病，我只去過黑齒島，我怎麼知道羽化病哪裏來？”
東方吾夢心想：自己只是去了黑齒島，沒去過別的地方，曦瀾沒事，黑齒島沒有這種瘴毒，羽化病究竟從哪裏來的？為什麼全體族人都被感染了？
難道真是自己帶回來的羽化瘴毒？
那為什麼自己沒事呢？
東方無邪說道：“難道只是個巧合？難道天要滅我巫咸國？還是和二十年前你義父義母的事情有關係？”
東方吾夢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鳥師東方無邪答道：“就在昨晚，巫羅和巫禮救了巫姑后，突然有族人被羽化、獸化，然後對我們自己人發動了攻擊。此外，爆發點還在碼頭邊和忘川河畔的那幾戶人家，都突然變異”
東方吾夢感到不可思議。
“眼下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去看看。”
“什麼？”
“聽說扶桑樹五百年一結的扶桑仙果要開了，巫禮這傢伙想要獨吞，巫姑和巫羅去阻止了，你也去登葆山頂的祭壇看看。”
東方吾夢一聽，頓時一怔，然後苦笑道：“什麼？我憑什麼幫你去看？”
“鳥師”東方無邪道：“就念在，你義父也是忘川族人的份上，你被我們收養，也有三十年了吧？雖然你不是本族人，身上流的不是本族的血，但這三十年你喝的水是忘川水，吃的是忘川的奶，喝水不忘挖井人......”
“哈？哈哈......”東方吾夢仰天大笑，“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作忘川部族的人？不是一直都把我當異類對待嗎？再說，我義父和義母是不是被你們害死的，我現在都搞不明白——沒事的時候把我當罪人，現在有事了，要我替你們賣命？我那麼好綁架嗎？要去，你自己去！”
東方吾夢憤怒地頂撞鳥師。
但鳥師卻突然上來握住了東方吾夢的手，一雙眼睛流露出真摯:“求求你了！現在巫咸國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和父親大人要把我們只能把沒感染的族人帶去寶源山的礦洞避難！我們無暇顧理那麼多！要是真有扶桑仙果結了，我替你保證，少不了你的份。”
東方吾夢破口大罵：“吃了扶桑仙果就一定能白日飛升？白日做夢！”
就在這時，有一個族人的手中纏繞着青蛇和赤蛇，飛奔過來，差點絆倒在地：“報！”
“什麼事？”矮人族長問道。
“聽、聽說......”那人氣喘吁吁。
“快說！”東方無色斥道。
“我剛剛看到寶源山的礦洞也爆發了羽化病，那些礦工，都被感染了！”
“什麼？”東方無色怒不可遏，再次向東方吾夢瞪了一眼。
鳥師東方無邪道：“看來，只能去荼火森林避難了！”
然後，東方無邪繼續對東方吾夢說：“你快走吧！去登葆山頂看看！”
東方吾夢頭也不回，牽着曦瀾的手直接往西邊登葆山和扶桑樹的方向走去。
......
一路上，曦瀾問道：“哥哥，為什麼要答應幫他？”
“無所謂，反正他們是想讓我去送死。”
“怎麼說？”
“去登葆山頂的路經過寶源山的礦洞，那裏都是鳥人，不然東方無色為什麼不親自去？他們貪生怕死，想利用我。”
“那就更不能去啊！”
“我倒要看看，那扶桑樹結出來的果子，有什麼秘密......況且，還有很多問題，我也想親自問問巫禮！”
說完，東方吾夢一路向前，無所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