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棟尋傑聽紫烏
這天帶着夏遲遲來到一座荒山腳下,上山時是夜晚,一路上貓頭鷹、烏鴉的啼叫聲沒少傳來,山林里到處陰森森的,夏遲遲膽子小,總挽着沈諦州的胳膊,生怕有什麼樹林裏的奇禽怪獸出現襲擊。
沈諦州哈哈大笑,說道:“路上勸你多少次,女孩子家應該嫻靜文雅一些,好好生活,別一時興趣跟我踏足刀劍江湖,即連小小一座荒山,也這般害怕嗎?”夏遲遲嘟嘴道:“我又沒有怕荒山……只是擔心這山裡會不會有什麼怪物出現啊,而且你看這兒,到處陰森森,烏鴉嘎嘎叫的,像是在嘲笑我一樣……”沈諦州聽后,不禁微笑。
兩人並排走了幾分鐘,忽聽附近有個男人聲音氣忿忿地道:“你看你,真是沒用!倘若像你這樣,別說報仇了,見她一面的膽子都不會有!”另一個男子道:“誰說的,我只不過是走累了,稍微歇歇,養精蓄銳,到時候真遇到她,沒準還能多糾纏幾個回合。”先說話的男子道:“你在狡辯,我看你越往山上走,雙腳越是抖得厲害,還不是怕了那妖女?”另一個男子仍在爭口:“我哪有發抖了……”
沈、夏循聲過去,見果真是兩個男人,一個三十來歲年紀,身穿西裝,另一個二十多歲年紀,皮膚黝黑,鬍子拉碴的,顯得更老一些。他倆見沈、夏突然走來,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敵人,擺起格鬥姿勢,面對起了他們。
沈諦州看出他們均是身有武功之人,手一舉,溫言道:“兩位小輩,請問有何見教?”西裝男子道:“老頭,什麼有何見教?”沈諦州道:“不知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老夫可否幫你們的忙?”
西裝男子打量他一陣,正要答話,突聽身旁的鬍鬚男子驚噫一聲,於是隨他目光看去,見到了夏遲遲,同樣心裏一震,臉色大變。
夏遲遲甚感奇怪,笑問:“你們怎麼啦,為什麼看到我這麼害怕的樣子?”
兩男子神思不屬,都道:“沒……沒什麼。”
沈諦州好奇心起,問道:“剛才老夫聽你們口中提到了什麼妖女,那是怎麼回事?你們又是何人?”鬍鬚男子道:“你問我們是誰,你自己又是誰?”沈諦州無奈,心想:“我如果不說出名字,你們始終會對我心存敵心。”說道:“老夫便是外號叫做‘辟邪劍豪’的沈諦州,我旁邊這個丫頭是我的小朋友,夏遲遲姑娘。”
西裝男子“啊”了一聲,臉現歡喜之色,問道:“你……你就是武林中被成為‘江湖四絕’之一的沈老前輩?”鬍鬚男子一拍大腿,笑道:“太好了,原來咱哥倆有幸遇見了沈老前輩,不用怕那個妖女啦!”西裝男子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剛才還說不怕,這不自己都說出口了?”
沈諦州點了點頭,說道:“這下信得過我了吧?可否告訴我你們是誰,上此山來要幹什麼嗎?”西裝男子道:“可以可以,沈老前輩,在下羅書求,本是豫州本地一帶的平民家庭,旁邊這位是我的表弟,金武保。咱哥倆十幾歲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少林寺的大師父,因為緣分,免費教了我們許多少林派拳腳功夫,將來可以用之防身,我和表弟心懷感激,拜他為師了。”沈諦州點點頭,微笑道:“拜少林寺大和尚為師,學學少林功夫,也很好。”
金武保道:“不知沈老前輩最近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上出了一個叫‘紫烏鴉’的人物?”
沈諦州武功極高,喜好行俠仗義,武林中出了哪些禍胎,他立馬便知,怎會不知這個叫“紫烏鴉”的妖婦?他眉頭一皺,淡淡地道:“聽過啊,怎麼了?”夏遲遲卻不明所以,奇道:“沈爺爺,紫烏鴉是誰?”
沈諦州緩緩地道:“紫烏鴉是最近幾年,武林中新出的壞人,武功詭異高強,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有多大歲數,只有傳聞說她是女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此人喜歡濫殺豪傑,從不殺壞人,只殺好人,據說她每次殺人前,會事先把這人的武功全部了解透徹,然後到了動手之時,用克制他武功的門路,將其打敗殺死。所以此人武功所識也一定極為淵博。”
夏遲遲小嘴一撇,說道:“原來是個壞女人。”
沈諦州轉頭對羅、金二人道:“你們提到這個人,然後要說什麼?”羅書求雙眼含淚,更咽道:“我和表弟的師父,也就是那位少林寺大師,幾天前不久,已經被這個紫烏鴉殺害了……師父最擅長的功夫是少林金剛掌法和金剛指力,屬於陽剛武功,卻被紫烏鴉用極陰柔的招數殺死,類似於暗器手段,師父屍體的心臟位置,有六個細小針孔,六個點互相連接起來,組成了個六芒星的形狀。”
沈諦州沉吟道:“這種暗器手法,放眼武林,隨便一想,即可猜到一大群此類高手啊,比如荊州撫星門,齊魯多仙派,以及皖境蠱雕門,他們皆會使暗器功夫,連發幾針,組成奇怪傷口的不足以怪,撫星門的移心針法,就能做到齊發六根毒針,組成六芒星的形狀。你們師父也不一定是紫烏鴉所殺。”
羅書求搖頭道:“沈老前輩估計還不知道,紫烏鴉殺人後有個習慣,那便是會在死者的天靈蓋上畫上一個烏鴉圖案,是用紫色彩筆畫的,意思是:‘此人乃我紫烏鴉所殺。’”
沈諦州道:“哦,這個我倒不知道。以前被紫烏鴉殺了的人,頭頂被畫烏鴉,只是每人頭上有黑髮,一般沒那麼容易被發現,後來詳細驗屍,才被人知曉。你們師父是和尚光頭,很容易發現,也立即知道是紫烏鴉殺的了。看來這妖女八成是學了別派武功,才使此類暗器功夫殺了你們的少林師父。”
羅、金連連點頭稱是。
沈諦州道:“那你們上這荒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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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聽你們一開始的口氣,像是和那妖女有關?”羅書求點頭道:“是啊,我們收到消息,說是那妖女近日又要對一些武林好漢下毒手。那些好漢身為江湖能士,武功高強,忠肝義膽,本來並不懼怕邪魔外道,但那妖女的武功手段、殺人計謀,無不太過詭異,叫人防不勝防。於是他們打算今日聚在這座荒山山頂的破敗別墅里,共同商量應付對策。我和表弟悲憤師仇,也加入了其中,準備一起會見群豪。紫烏鴉不是一個欺少懼多的人,我表弟上山途中害怕得發抖,正是擔心那妖女極有可能會當著眾人的面出現,甚至又下殺手。”金武保道:“我哪……哪有多害怕。”
沈諦州道:“哦?那些好漢人呢,已經到山頂了嗎?”羅書求道:“不知道,我和表弟也是剛走到這裏的。”金武保道:“那沈老前輩您為什麼會來到這荒山?難不成您老人家願意幫我們個忙,剷除紫烏鴉妖女嗎?”他始終對這個敵人心感恐懼,很想拉攏沈諦州一起上山,以防不測,語氣大有懇求之意。羅書求看錶弟這般怕死出醜,暗暗搖頭。
沈諦州拍了拍夏遲遲的頭,笑道:“我是帶着這小丫頭在外到處逛逛玩玩的,只是僅僅路過這裏而已,並不知道這附近有紫烏鴉的線索蹤跡。既然給我曉得了,不知兩位可否不嫌麻煩,帶我一老一小,一起上山如何?我倒想會會這所謂的‘妖女’。”金武保大喜,道:“哈哈,怎麼會嫌麻煩?有沈老前輩坐鎮,所向披靡,諒那妖女一定望風而逃!”
說到這裏,但聽附近樹林之內,一陣烏鴉“嘎嘎”叫聲源源傳來,跟着又有一陣女人的嘿嘿笑聲不斷發出。
夏遲遲嚇了一跳,挽住沈諦州的胳膊,縮向他懷裏,害怕得動也不敢動。羅書求和金武保同時一驚。沈諦州手按劍柄,喝道:“什麼人!”那笑聲過了這麼一會兒,便沒有了。
金武保顫聲道:“紫……紫烏鴉!是她!”
羅書求皺眉道:“這時已經走遠了吧。”
沈諦州心想:“這傢伙躲藏附近發笑,連我也發現不到她的蹤跡,聲源出自哪裏,倒還有兩下子。”不停拍背撫慰夏遲遲,叫她不要怕,“哼”了一聲,道:“兩位不用怕,老夫陪同你們一起上山,剷除這妖女也就是了。”羅書求忐忑不安,金武保驚魂未定,附和道:“好……好……”
沈諦州、夏遲遲、羅書求以及金武保,一起聯步往山頂路上走,途中羅書求時不時的瞥了眼夏遲遲,夏遲遲總和他對視一下,覺得此人眼神異樣無禮,總將沈爺爺擋在中間。
羅書求微笑道:“沈老前輩,您身旁這位美麗姑娘,我看她好像不會武功啊。”沈諦州笑道:“一個女娃子家,有什麼指望?她跟我第一次見面,就說想和我學學,哪知道連第一步最基礎的練氣、馬步等都受不了,更別說教她更多了。”羅書求拍拍胸脯,隔着沈諦州對夏遲遲道:“嘿嘿,遲遲姑娘,你不要怕,倘若紫烏鴉出現,除了沈老前輩,還有我願意保護你的。”夏遲遲勉強笑道:“謝謝你嘞。”
四人到達山頂,已是晚上十點多左右,拐個山坡,果然找到了一棟破敗別墅。現在有不少人在屋裏用火把照亮了,但它本是一家早已被廢棄的屋子,牆皮脫落,凹凸不平,牆、門全是灰塵,別墅外到處被許多楓葉覆蓋,定是經過了好幾個秋天才會這樣,至少幾年沒人住了。從外觀看來,估計當初是被一個大家庭住過的,可今天不僅無人居住,而且破敗不堪,還成了武林人士聚會之所。
一進門后,只見有十多名人士坐在地上,有男有女。其中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站起身來,對羅書求和金武保抱拳道:“原來兩位少林弟子,羅、金兩位大哥到了,快請,快請!”往右一瞧,一個高大魁梧的古裝持劍老者帶着個美貌女子,面孔陌生,心裏一奇,問道:“這兩位是?”羅書求幫忙轉述了沈諦州和夏遲遲的姓名來路。
其它人全驚呼了一聲,那年輕人也瞪大了眼睛,興奮道:“原……原來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四絕之一,辟邪劍豪沈老前輩!沈老前輩,在下姓喬,名叫喬懿,非常崇拜江湖四絕,還請老前輩不要嫌棄我這無名小子,交個朋友吧。”
沈諦州暗暗點頭:“你知道我名氣太大,又自稱無名小子,不管我萬一不同意的話會多沒面子,還是盛情慾交,倒也是個不拘小節的少年豪傑,這小子不論武功高低如何,都值得交往。”微笑道:“小夥子不用客氣。”
其它人有的笑道:“沈老前輩,你可不要看這位喬兄弟年紀輕輕,就小看了他,他少年之時,武功便已得到家傳啟發,達到了可觀境界。”沈諦州微笑點頭道:“英雄出少年。”
諸位豪傑得知沈老前輩也來助陣,大為高興。不少人心裏還是非常忌憚紫烏鴉那傢伙的,沈諦州武功極強,為人又俠義,只要能上前和他認識認識,攀攀關係,到危險之時看能不能撿撿命。
沈諦州身為老江湖,怎會猜不透他們的用意?臉上微笑和應,心下卻在冷笑:“我原以為你們這些後輩豪傑之中,有人被視為紫烏鴉的眼中釘,其它人特來相聚相助,此乃權宜之計,那也怪不得。哪知這時見到我這個大靠山出現,盡成了這副樣子,突然變得怕死一般。”
瞥眼一瞧,見到客廳一個偏僻角落,有位面色陰沉的四十來歲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但沒有過來找自己談聊,反而表情有些冷冰冰的,讓人瞧着渾身不自在。客廳正中也有兩個中年女子,神態悠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和那些豪傑附和完后,眾人開始互報姓名,均是一些武林中不太起眼,卻心懷正義的後輩,直至說到那個偏僻角落男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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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諦州才豎耳一聽,得知他是外號叫作“冷麵鷹”的郭多行,名字雖叫多行,但並不合群好動,比如現在就一直縮在牆角。
客廳正中的兩名中年女子,其中一個不喜多言,別人問她姓名,她只哼哼不答,神色倨傲;另一個乃是恤心宮娥峰聖母的門下弟子,沈諦州心裏一震,輕輕嘆了口氣,便沒作多想。
那恤心宮弟子三四十歲上下,上前對沈諦州道:“沈老英雄,晚輩陶梅芝有禮。”沈諦州點點頭,輕輕地道:“你是她的門下……幸會幸會。”陶梅芝微微一笑,知道他想起了聖母,溫言道:“沈老英雄年齡已邁,八十多歲了,還心懷俠義,願意與這些烏合之眾聯手,誅除武林敗類紫烏鴉,令晚輩汗顏。”為了不得罪人,故意將“烏合之眾”四字說得極低,不讓其它人聽見。
沈諦州苦笑道:“只怕我這副老骨頭,武功已經比不上你們這些後輩了,甚至還老年痴獃,腦子也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計謀了,何況你還是她的門下……更加不得了啊。”陶梅芝搖頭道:“老英雄言重了,晚輩這點道行,學不到聖母的十分之一,待會紫烏鴉出現行兇危險,還請多多幫忙。”她不說“救命”而說“幫忙”,說明她還是有點自信的,不能把話說的太低,損了聖母門下的名聲,畢竟恤心宮和沈諦州地位不分上下,旗鼓相當的。
沈諦州道:“原來陶女俠你也已經確定,紫烏鴉今晚會在此地出現,剛才我和兩名少林弟子上山時,在山間聽到了那妖女的笑聲。”
說到這裏,那個縮在牆角的“冷麵鷹”郭多行突然站起了身,走近過來,顫聲道:“實不相瞞,在下正是被紫烏鴉鎖為目標欲殺之人,三天之前她給我留信,說會在三天之內將我擊斃,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實在害怕得緊,才多喊一些人來保護我。紫烏鴉從不言而無信,所……所以她今晚一定會來……”
沈諦州看他這副渾身打顫的怕死模樣,心想:“原來這傢伙是個膽小膿包,這才是他縮在牆角,表情冷淡,不多動說話的原因,而不是你‘冷麵鷹’外號之風。”
其它人倒有一大半是郭多行請來的朋友,為了義氣,絕不會袖手旁觀,這些朋友們大多是武林好手,可在“江湖四絕”一類宗師級的大高手眼裏,不過是烏合之眾,正如陶梅芝所言。
郭多行越多等待一秒,越忐忑不安,聽到別墅外面的烏鴉啼叫嘶嘎,更加心神不寧,整顆心快要跳將出來,聽沈諦州說他上山時聽到過紫烏鴉的笑聲,實在忍不住了,立即上前來和沈諦州說話,語音求肯顫聲。
夏遲遲看郭多行這副模樣,像是被紫烏鴉嚇得連爹媽也不認得了,抿嘴而笑,柔聲安慰:“你放心好啦,有我沈爺爺在呢。我不喜歡學武,沈爺爺教我的不懂,但他老人家的厲害,總聽別人說起過,也深深見識了的。他長劍一出,管他什麼紫烏鴉黑烏鴉的,定能把她削個紫毛黑毛都不剩,更別說會出人命,殺你的啦,你不用怕。”
本來諸豪均為紫烏鴉的是否出現,心裏七上八下的,非常緊張,見到夏遲遲亦尚有陌生感,甚至對她有提防之心。此刻見她神態可愛,咭咭格格地說話,心裏一寬,同時也被逗得一樂。
羅書求走上前來,對夏遲遲笑嘻嘻地道:“遲遲,你沈爺爺劍法超神,咱們心裏對他只有萬分敬意,不用擔心紫烏鴉妖女橫行作祟,殺人傷人。倒是遲遲你這麼個美麗姑娘,不會武功,又一股嬌滴滴的氣質,那是更加危險的,香消玉殞太可惜了。你沈爺爺去殺紫烏鴉,而我可以保護你。”
夏遲遲看出他對自己六成色心,四成愛慕,頓生嫌心,啐道:“誰讓你隨便叫我‘遲遲’的,你是我什麼人啊,不用了。”
諸豪見羅書求被夏遲遲直言數落,泡妞不成,反而討了個沒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遲遲輕輕哼了一聲,伸了伸舌頭,又去依偎在了沈諦州的身邊,滿臉笑嘻嘻的可愛笑容,柔聲道:“沈爺爺,我只要你保護遲遲就夠了。”
沈諦州微笑道:“我自然會保護你。”撫摸着她的頭,心想:“遲遲天真無邪,可愛討喜,這一個多月以來,實是帶給了我不少歡樂……只可惜我想不到什麼辦法對她好些,這丫頭不喜歡學武,不然我可以將一身武藝教授給她,好有個傳人,不至於壽終正寢后,帶着遺憾睡進棺材……”
轉頭朗聲道:“我看那妖女差不多快來了,大家過來,一起商量商量應付她的計策。”語句威嚴,加上他威名浩大,旁人不敢不聽,紛紛上前走到他身旁。唯一沒有過去的,卻是那個人家問她姓名不理的中年女人。所有人目光皆向她看去。
喬懿問道:“這位女俠,何不聽沈老前輩的話,一起過來商量商量計策?”那女人冷哼一聲,不加理睬。喬懿奇道:“女俠,你是不是有什麼不便?在下可否為你效勞?”那女人仍是不理睬,冷哼一聲。
一名漢子踏前一步,喝道:“這婆娘什麼意思?剛才問她姓名不理也罷了,現在喬兄弟問她話,她還冷哼不停,不理睬人?這般倨傲,算什麼道理?”喬懿勸道:“哎,她既然也來了這地方,說明願意幫助大家,如此便是朋友,別發蠻火。”問眾人道:“有誰知道這位女俠的來路?”其它人面面相覷,臉色疑惑,都默認為不認識,不知道。
一名馬臉漢子突然一驚,矍聲道:“莫……莫非這婆娘就是紫烏鴉?敢情她一直在我們的身邊?”
他此言一出,諸豪“啊”了一聲,個個臉現驚慌、憤恨之色,拳風呼呼,刀劍唰唰出鞘,全部一擁上前,抱元守一,擺起架勢,將那中年女子圍在了垓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