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略施小計
三師兄住的地方,在竹林的最邊緣,他竹屋后,便是荒山,他屋子其實也和荒山幾乎相差無幾。
可說是在眾竹樓竹屋中,他是最最簡陋的。
小路盤旋,小辣椒在前如一隻雲雀般蹦蹦跳跳,嘴裏在嘰嘰喳喳的唱着什麼,元緒跟在後面搖搖晃晃的。
小辣椒忽然停在他屋前不遠處,轉過身望着元緒道:“好了,我就帶你到這裏吧,前面的竹屋就是三師兄的居所了。”
元緒問道:“他的什麼東西肯定會讓我興趣盎然?”
小辣椒故賣關子道:“你進去自然就知道了。”
元緒眉宇微蹙,行到竹屋前環望四周,陽光如箭,細細碎碎的落在竹屋上,竹屋后緊挨荒山,並有淡泊的霧氣氤氳,顯得好是深沉凝重。
小辣椒翹眼望着元緒行到三師兄的門前,她眼底玩味一笑,閃着古怪的光澤,顯然不是好意,她唔住嘴“咯咯咯”的笑了幾聲,而後轉過身又蹦又跳而去。
元緒的目色有些冷凝,因為他站在這裏感覺很涼,是讓他背脊生冷的那種涼意。
門虛掩着。
元緒推開門。
“啊~”
元緒大驚出聲。
只因屋裏滿滿當當的堆滿了蛇,什麼大蛇小蛇、有花無花的,紅的綠的,粗的細的,紫的粉的,雙頭的三頭的,一屋子挨山塞海的全是蛇,包括他的竹床上也靜靜的趴着一隻九頭蛇,凶晶閃視的望着元緒,它們嘴裏的蛇信嘶嘶生吟。
嚇得元緒獃獃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他不怕蛇,但是這麼一屋子的蛇,也是讓他不禁心生一虐。
而後只聞一個白色魅影閃過。
“啪。”
是三師兄的摺扇重重的砸在元緒的腦門上。
“小聲點,別驚了我的蛇!”
三師兄說完,又忽的驀然轉過身去,三步換做兩步行到屋內竹床邊的竹桌前,將桌子上的一個竹編箱子打開,在裏面抱出一條蛇,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元緒將聲音壓低,試探性的問道:“三…師…兄,什麼完了?”
三師兄將蛇抱在懷裏,右手扶起蛇頭,可那蛇頭卻又一下聳拉了下去,蛇頭垂在那,雖然蛇信還在吞吐,但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已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這蛇名曰膽怯,它性如其名,生性膽小,你這一嗓子,估計他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啦。”他的目光就如那聳拉的蛇頭一樣,沒有一絲的光華。
元緒推了推鼻尖,吐了吐舌頭道:“三師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我吧,說書的言,不知者不罪。”
三師兄緩緩的將抱在懷裏的蛇,又重新放回到竹箱裏,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蓋上蓋子,他對那蛇就如對他的孩子一般。
他眉尖一挑,望向元緒問道:“是你自己來的嗎?”
元緒站在門口,望着他竹床上的那條九頭蛇道:“是小辣椒領我來的。”
三師兄道:“她來時沒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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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你讓你進屋先敲門嗎?而且不要大聲喝吆嗎?”
元緒道:“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
三師兄冷哼一聲,道:“他們三個早就打我這條蛇的主意啦,可是,卻沒想道讓你做了雷。”
元緒問道:“他們三人為什麼打你這條蛇的主意?”
三師兄沒有說話。
天際霞光消褪,暮色蒼茫,最後一抹晚霞漸漸融進在冥冥的暮色之中。
吳公沒有回來,餐桌前,大師兄小辣椒笑盈盈的坐在竹凳上,元緒不知道他們三個今天為何這麼高興。
“老三來嗎?”大師兄依舊穿着他那件洗的泛白的衣服。
小辣椒道:“他不來。”
大師兄臉上永遠是那麼白白凈凈的,他嘆了口氣道:“這個得理解,任由誰遇到這種事都會心痛的。”
小辣椒咯咯一笑,道:“這個不能怪元緒。”
元緒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古古怪怪的。”
他目色一轉,推了推鼻尖道:“是白天那蛇的事嗎?”
這時,胖師兄端着一個盆進來了,盆口熱氣氤氳起伏,一股香氣淡淡的。
元緒望着放在桌上的盆,他終於明白三師兄為什麼不來了,因為那盆里的,是蛇肉。
小辣椒望着紅辣湯汁里翻滾的蛇肉,與不時浮沉的花椒辣椒,咽了口唾沫,贊道:“好香啊。二師兄,你的廚藝可是又漲啦。”
小辣椒率先盛了一碗,在鼻尖嗅了嗅。
元緒的目光如刀,她卻恍若未聞。
蛇肉漸漸的沉到了湯底,香葉潛伏在湯麵上,花椒與辣椒還在沉浮。
“哼,呀呀個呸的。”元緒眼光如刀如割,被氣的火冒三丈,是又惱又怒。
小辣椒道:“來我給你盛一碗,消消火。降降氣”
元緒內火中燒,他現在恨不得拽起他們三人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飯,他自然是沒有心思吃。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他們三人吃了後足足吐了一個晚上。
這日,天空放晴,陽光萬里。
元緒又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老三這裏,他這次學乖了,在門口逗留了片刻,輕輕的敲了敲門,三師兄開門,他向屋內探頭望了望,道:“三師兄還為前些天的事生氣嗎?”
三師兄輕輕的搖着手中的摺扇,嘴角噙着笑,沒有說話。
元緒推了推鼻尖,道:“三師兄你出來下。”
三師兄道:“什麼事?”
元緒突然問道:“有人說你脾氣很好,心也善良,不會記仇的。"
三師兄咯咯笑道:"這是誰說的?"
元緒道:"師父還有大師兄。”他目色一轉,推了推鼻尖接着問道:“師兄,你養的蛇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種?"
三師兄眉宇一蹙一舒,緩緩笑道:"你這個小鬼,在轉什麼鬼心思?"
元緒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尖道:"假如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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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了這口氣,你肯不肯送幾條蛇給我?"
三師兄顰然一笑,道,"我要你這給我出口什麼氣?”
元緒笑道:"就是前些天他們吃你蛇的事。”
三師兄眸色一媚,沉晌幾息道:"你不是說我脾氣很好、心地善良,不會記仇嗎?”
元緒推了推鼻尖道:“不記仇歸不記仇,心裏有氣總是得出的不是嗎?”
三師兄將手上的摺扇合上,道:“難道你這小鬼有法子對付他們?"
元緒心裏竊喜,點頭笑道:"嗯。那是。"
三師兄追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元緒道:"師兄這裏有沒有那種特寒的蛇?"
三師兄道:“特寒的蛇?”
元緒道:“嗯。”
三師兄想了片刻道:“有。”
元緒推了推鼻尖補充道:"越寒越好。"
三師兄瞧了他半天,突然敞開摺扇大笑道:"小鬼,我知道了。"
元緒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三師兄笑道:"你想讓他們吃了竄稀。"
元緒臉有些紅了,笑道:"三師兄果然聰明。"
三師兄道:“這種損人的點子你都想得出來。你也不笨啊。"他用摺扇輕輕的敲了下他的腦殼。
元緒笑着用手比劃着道:"但我比起師兄來還差的遠呢。"
三師兄忙打住道:“別別別,這種招數我可想不出來,可別給我戴高帽子。”
三師兄將一條白晶的蛇給了元緒,元緒將他磨成粉,然後融到水裏,再在每次吃完飯後強着洗刷碗筷,趁機將他們三人用的碗筷在融有寒冰蛇的粉水裏侵泡,就這樣,他們三人竄稀足足竄了三天。
小辣椒當作減肥了,胖子不用說,瘦了一圈,而大師兄的臉,更白凈了。
這天,吳公回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他一把抓住元緒,道,"臭小子,你可真會惹是生非。"
元緒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吳公道:“就不怕他們三人知道后給你下蠱?”
元緒道:“我身上已經有你下的最強蠱了,再加幾條也無所謂的。”他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吳公神態依舊的疲憊,好似身上的元氣脫盡一般,他頹然的坐在竹樓前的院子裏,而後讓元緒將小辣椒大師兄胖師兄喊來。
吳公道:“過幾日本命殿開門之日,你們帶着元緒到佤聖的本命殿去一趟吧。”
“那師父您呢?”小辣椒問道。
吳公面無血色道:“我要閉關數日。”
他閉關之前,給元緒留了幾粒丹藥,說是穩定他體內那隻蠱蟲的,元緒裝作信以為真的樣子,吳公並讓師兄們監督他每天口服一粒,而且是看他吞服才可以,吳公見他吞了第一粒丹藥后,才長身而去,而他卻是含在嘴裏,藉著上茅房的機緣,卻將那粒含在嘴裏的丹丸直接吐進茅坑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