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蒸汽時代
林家的勢力範圍非常廣泛，不僅涉及到商業像酒樓、布莊、獵場等，還有運輸、碼頭和原材，可以說林家的勢力範圍要佔到巫州城的一半。要想對付林家，必須從長計議，一點一點蠶食。
吳家在酒樓方面的實力已經慢慢超過林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便宜的價格加上出色的菜品使得吳家在巫州城的酒樓賺得盆滿缽滿。只不過林家的靠山是吳家怎麼都比不上的，想要擊垮林家，不僅要在財力上徹底壓過對方，還要有充足的證據來作為定罪的依據。
如今吳家的酒樓開的這麼大，林家一定會採取措施來報復，所以陸明陽建議吳扁舟多雇一些身手較好的護衛來做酒樓的安保工作。有時候事情總是突如其來，防不勝防，據說一名死者家屬將如霜樓圍得水泄不通，吳扁舟收到消息后，便急忙離開衙門，前來處理。
鬧事者聲稱死者是因為吃了如霜樓的火鍋才導致死亡的，關於這個說法，吳扁舟自然是不相信。可是現在的局面混亂，如果不儘快解決問題，恐怕會引起群憤。吳扁舟從衙門帶着幾個護衛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巧發現死者嘴角口吐白沫，臉色蒼白。
素娘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便差人去郡守府告知陸明陽。陸明陽聽后不自覺地笑了，我不去招惹你，你自己反倒是送上門來了。
吳扁舟仔仔細細觀察了屍體，並沒有發現外傷，看這樣子應該是中毒了，但是火鍋之中都是一些常見食材，並無其他特殊食材。看到這樣的情況，吳扁舟立即讓人將屍體抬去衙門大堂，但是鬧事者卻不讓吳扁舟等人離開。
吳扁舟在如霜樓等待了片刻，便看到陸明陽帶着幾個仵作來到現場，看到陸明陽到來后，吳扁舟趕緊迎上去，道：“郡守大人，這人應該是中毒，但至於是什麼毒，還要進一步探查。”
幾名仵作看來看去，只是說有可能是食物中毒，但具體緣由卻無法準確判斷，需要帶到驗屍房進一步檢查，但是鬧事者卻死活不同意，陸明陽深知這些人的來意，便叫人查封了如霜樓。鬧事者見到陸明陽將如霜樓查封，才悻悻然離去。
陸明陽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屍體，眼睛微眯，看來這次的事情是衝著吳家來的，而且目標就是如霜酒樓。如此看來，這件事情肯定與林家脫不開關係，但是這件事情究竟誰是主謀，卻不得而知，林豹真想擊潰吳家，這計策會不會有點太簡單了。
“扁舟，你怎麼看？”陸明陽若有所思地問道。
“很明顯，這是衝著咱們如霜樓來的，至於是不是林家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吳扁舟回答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洗脫如霜樓的嫌疑，扁舟，你去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和生活背景。”陸明陽完全沒有把這種事情當作一回事，只要是有意為之就一定會漏出破綻。
陸明陽以前看過那麼多刑偵破案的電視連續劇，現在總算派上一點用場，經過吳扁舟的調查，那個躺在驗屍房骨瘦如柴的人叫李二狗，平時就無所事事，喜歡在鬧事裏面瞎混。
別說像如霜樓這樣的酒樓，就是普通的小酒館都沒錢去消費。不知道怎麼的，李二狗最近好像突然變得有些錢，居然來如霜樓這種地方消費，可是剛享受沒多久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像李二狗這樣突然變得有錢本身就不正常，而且據吳扁舟調查得知，李二狗經常去一家藥店拿葯，經過詢問，藥店的掌柜說李二狗經常會出現偏頭痛，所以經常來藥店抓一些草藥川烏。
川烏是治療頭疼的良方，這樣就可以將頭疼症減輕許多。川烏的產量極少，所以川烏的藥材價格極貴，而且還不容易買到。李二狗居然舍花這麼多錢來購買川烏。
雖然川烏的效果很好，但是川烏也有一個致命缺點，川烏裏面含有大量的烏頭/鹼，烏頭/鹼可以讓人中毒，損壞神經系統，其次是消化系統，引起易位起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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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自律性增高從而引起各心律失常，損害心肌，導致人的突然死亡。
現在只要打開李二狗的胃就可以印證這一點，陸明陽安排仵作進行解剖，解剖發現李二狗的腸胃中含有大量的未消化食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李二狗死亡的真正原因就不難猜測了。
“郡守大人，這個李二狗死因看來真的是川烏。”吳扁舟看到仵作取出的胃器官說道。“可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那些鬧事的人怎麼知道李二狗會今天中毒身亡？”
“他們無法斷定李二狗今天會死，所以他們應該是近幾日都在如霜樓蹲守。”陸明陽詢問過素娘，素娘告訴他那幾個人她在如霜樓見過好幾次，“如果能夠查出是誰給了李二狗這筆錢，就能夠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可是調查李二狗錢財的來源並不容易，李二狗的家人早就搬離了巫州城，不知所蹤。吳扁舟聽后也是皺起眉頭，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陸明陽想了一想道：“如霜樓的夥計是當地人，應該是認識李二狗，不如將夥計叫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吳扁舟聞言，立即讓手下去找如霜樓的夥計。
據如霜樓的夥計回憶，李二狗每次來如霜樓都會跟一個叫發哥的人打招呼，他們好像認識，巧的是每次李二狗來，這個發哥都在。陸明陽聽到發哥二字，差點將還沒有咽下去的鐵觀音噴了出來，“發哥全名不會叫周潤發吧？”
“不是，全名好像叫王德發。”如霜樓的夥計說道，“而且這個王德發以前好像在林家做過雜工。”
陸明陽聽到王德發這個名字，腦中一臉問號，“whatthefu-ck”脫口而出，吳扁舟聽得一愣一愣。
如霜樓的夥計見到陸明陽如此驚訝，心中暗想這個發哥是不是很厲害，竟然讓郡守大人如此震驚？但是隨後陸明陽又恢復了鎮定，他笑呵呵地問道：“那發哥有沒有提到過什麼可疑的事情？”
“那個王德發吹噓說最近要發一筆小財。”如霜樓的夥計如實答道。
看來調查李二狗錢財的來源要從這個王德發入手了，待如霜樓的夥計離開后，陸明陽便安排吳扁舟做兩件事情，第一，就是儘快將如霜樓恢復運營，第二，就是儘快找到這個王德發，弄清楚事情真相。
陸明陽吩咐完吳扁舟繼續調查此事後，又另外派出一個信得過的捕快前往趙家寨。趙家寨城距離巫州城其實並不遠，大約三四十公里左右，奈何土路難走，捕快沿着土路走了一天才將信息送達。
信息中提到，林家將在三日之後有一批貨物通過碼頭運到京城，這批貨物可謂是價值連城。如果趙大寶想要這批貨物，自己這個相公可以為她提供便利。
趙大寶聽完信息之後，臉上露出難以琢磨的笑容，相公這一招還真是狠啊！既讓林家失去這批價值不菲的貨物，又能讓林家在貴妃千秋之日顏面盡失，還能將自己置身事外，同時讓趙家寨和林家反目成仇，簡直是一步好棋。
好棋歸好棋，趙大寶思慮再三，畢竟趙家寨這幾百口子的性命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她不能拿着他們的性命開玩笑。但是依附林家又不是長久之計，現在雖然自己和陸明陽只有夫妻之名，但她看得出來，陸明陽已經為她準備了後路和餘地。
想到這裏，趙大寶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雖然自己的相公對自己並沒有愛慕之情，但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意。
林家做夢都沒有想到，鹿茸山的山匪會到碼頭去劫自己運往京城的貨物，這是一年來林家各地搜集孝敬貴妃的賀禮，居然一夜之間被匪徒給搬了個空，急得林國棟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國棟派遣出一幫人前去追剿這幫匪賊，可惜他們追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任何收穫，這讓林國棟非常震怒。由於實在沒有辦法，加上人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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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棟便想到了巫州城的郡守陸明陽。
私下裏，林國棟是林幼娘的伯父，但是林國棟卻骨子裏瞧不上陸明陽，經過那晚林婉芝的講述，林國棟才逐漸了解自己的這位侄女婿。
當林國棟見到陸明陽，口氣十分不和善，因為他壓根兒就瞧不上陸明陽，“陸明陽，你們官府是怎麼搞的，巫州城發生這麼大的搶劫案，你們卻無動於衷。我的人早就到碼頭去抓捕匪寇，結果你們衙門卻在這裏偷懶，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林伯伯的話嚴重了，我也想幫忙，不是怕給林伯伯幫倒忙嗎？”陸明陽自嘲道，心裏暗自酸爽，與其浪費口舌，糟老頭子還不如趕緊回去想辦法，丟的可是貢品，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趕緊準備點新的貢品，別到時來不及了。
陸明陽為了配合林國棟的演出，叫上衙門內所有的捕快，傾巢出動。陸明陽在林國棟面前裝的很謙卑，但是實際上心裏對林國棟十分鄙夷。
林國棟一向眼高於頂，根本就不把陸明陽放在眼中，所以陸明陽對他也就走走形式。當林國棟看到陸明陽這樣窩囊和扶不起來，便不再指望他，只好自己懸賞組織人馬，追繳貢品。
趙大寶這次可算是賭對了，貨物中不僅有價值連城的鴛鴦蓮瓣紋金碗，還有唐三彩女立俑和滑石兔等精美的工藝品，除了這些，還有數不清的珍珠、翡翠、玉雕等珍稀物件兒。這些東西，若是賣掉的話，足以換來數十萬兩銀子，這也是趙大寶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在巫州城劫貨的底氣之一。
不出十日，林國棟一定會查到這一切都是趙家寨乾的，於是，陸明陽便提前安排趙家寨舉寨搬遷到清靈山，清靈山地處偏僻，更是陸明陽新開闢的陸家軍駐紮地。
趙大寶原以為清靈山會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想到這裏早已初具規模，陸家軍已經擴展到幾百號人。陸明陽在清靈山上為趙家寨建造了一座新的寨子，寨子裏的兄弟們紛紛前往陸家軍的營中觀摩，有的希望能加入陸明陽的陸家軍。
由於這次被劫事件，林家在皇上面前的印象大打折扣，貴妃千秋的貢品稀疏平常，毫無新意，以至於皇上說出林家對於愛妃的生日也越來越不上心了這句話，林家不可撼動的地位好像出現了裂痕。
下一步，陸明陽準備一舉拿下巫州城的碼頭運輸，理論上陸路運輸要比河運快得多，但是通往各處的土路路況實在太差，再加上陰雨天會更加難走，於是先打開水運這條線路顯得更加重要。
陸明陽讓吳扁舟去尋找一批水力船隻，他準備利用吳家的碼頭來和林家抗衡。林家的水路運輸由於碼頭多，外加經營了這麼多年，很難從根本上去撼動。所以要想撼動林家的水路運輸，就必須想個辦法，做到林家水路運輸所不能做的。
陸明陽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蒸汽機來帶動帆船。帆船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當萬里無雲，沒有一點風絲兒的時候，速度就會極其緩慢，這樣運輸的效率就會大打折扣。
蒸汽機對於陸明陽而言簡直不能再熟悉，以前大學修的機械看來可以派上用場了。蒸汽機簡單來說，就是需要一個使水沸騰產生高壓蒸汽的鍋爐，鍋爐中可以使用木頭、煤、石油或天然氣甚至可燃垃圾等作為熱源，產生蒸汽，讓蒸汽膨脹推動活塞運動。
蒸汽時代源於十八世紀六十年代，首先從英國開始，但現在陸明陽研製出來的蒸汽機比蒸汽時代早了將近十個世紀，看來歷史將要被改寫，陸明陽想到自己即將被載入史冊，心中激蕩澎湃，不敢停歇，立刻吩咐吳扁舟去尋找合適的水手和工匠。
在陸明陽看來，吳家的水力船隊雖然不如林家那麼龐大，但是也絕對不容忽視，而且這些船也足夠堅固，可以承擔數百噸的貨物。現在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來臨，陸明陽希望能在這個新時代中書寫一段屬於自己的傳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