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謂神

第123章 謂神

「合著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廖鵬飛坐在沙發上,眼神在傅恆之和俞幼寧身上打轉。

到了凌晨幾個人都餓肚子,傅恆之去廚房煮麵,俞幼寧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點頭說:「對啊。」

廖鵬飛想不通:「不過你們怎麼查到那幾個人的,我這邊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俞幼寧坐車累了,沒個好樣子癱在沙發說:「開始我們當然也不清楚,要不是直播的時候說錯話,都已經打算把照片買下來了,不過就在我們開車出門的時候,突然得到了這個消息。」

廖鵬飛疑惑:「誰給的消息?你爸?」

俞幼寧搖頭:「他最近又忙着吧,應該不會那麼快知道我這邊消息,再說輿論中心其實也不在我身上,你還記不記得傅恆之的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廚房裏已經飄出了香味,廖鵬飛想了片刻,坐直身體:「卧槽,對啊,他爸媽是造飛船的,特密級別。」

俞幼寧笑起來:「是啊,所以這次的事,可能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爸媽平時很少回家,按理說也不會這麼關注他的消息,結果現在竟然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還讓傅恆之不要管這件事,當時我們就想,肯定是觸及到了一些我們無法解決的問題。」

廖鵬飛本來已經睏倦了,這下瞬間精神了,壓低了聲音說:「難道還會有什麼問題?」

俞幼寧說:「不會,只是最近這幾天,我們倆還是少露面比較好。」

而現在因為傅恆之直接官宣闢謠,網絡上的風向已經完全變了,大多數是正面的祝福,更是給綜藝和之後的劇造勢,不出意外,肯定有很多品牌盯住了他倆現在的熱度,想方設法啃一口下來。

所以他們倆心有靈犀,直接跑了。

廖家的實力也不是吹起來的,他們一路開車又從小鎮子跑到廖鵬飛在雲城的私人別墅里,有山有水有保潔阿姨,完全可以放鬆下來過幾天清閑日子。

閑聊了這一會兒,傅恆之的面也煮好。

這別墅不常住,所以除了麵條,連顆雞蛋也沒有,俞幼寧挑嘴,吃幾口覺得不太餓了就把碗一推給傅恆之。

他吃面不愛整根吃,非要一口口咬斷,廖鵬飛看着那狗啃的半碗,嫌棄的要命,心想他剩下的東西狗都不吃,接着就看傅恆之想也不想端過來吃光了。

廖鵬飛:……

吃飽了俞幼寧就犯困,他吃了感冒藥,倒是沒有發熱了,但也沒什麼精神,又精神緊繃了一天,趴在餐桌上就睡著了。

廖鵬飛想喊他回去睡覺,傅恆之沖他噓了一聲,三兩口把剩下的面吃完說:「我抱他去就好。」

回去?一起進去?

廖鵬飛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莫名有種嫁女兒的幽怨感,挑眉指了指樓上:「你的房間在那邊,三樓右轉第一間。」

傅恆之一怔,想想是在別人家裏,也就點頭答應了。

廖鵬飛滿意不少,結果氣還沒吐出去,俞幼寧就閉着眼睛往傅恆之身上載,黏糊糊的抱住抗議:「不要,我們住一間。」

傅恆之唇角微翹,廖鵬飛吃了滿肚子狗糧,氣得想讓他倆滾出去。

官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一夜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原本熱度就居高不下的《山·海》第四期也按時播出,當天兩人零零散散p粉暴漲幾十萬。

有人將他倆的物料整理了出來,舉着放大鏡尋找他們相愛的痕迹,從前的不對付也變成了相愛相殺,自小相識成了竹馬竹馬。

甚至有人大膽猜測,他們年少時就在一起過,現在重新相戀,是破鏡重圓,就連邏輯線也盤的有理有序。

一個是自小璀璨的童星,一個是學霸級別的天之驕子,兩個人的世界分割,像是隔着天上的銀河。

俞幼寧在自己的領域大放異彩,傅恆之卻放不下這段感情,故而放棄了大好前程,毅然決然的頂着非議勇闖影視圈……

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也算猜中。

關於他們戀情的討論越來越多,俞幼寧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亂刷手機,竟然一下子就翻到了他和傅恆之的超話,原本十幾萬人的小窩,竟然眨眼睛變成了七十多萬關注。

俞幼寧不是沒看過這p超話,但還沒見過和自己男朋友的,他興緻勃勃點進去,就看到了一大堆慢放剪輯,黑科技把他倆p在一起,自然也看到了關於他倆感情的各種猜測。

說法眾多,最多的就是破鏡重圓和暗戀的猜測,多少都有偏差,可大眾的想像力也不可小覷,竟然還真的有人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過大多數都讓他覺得好笑,沒忍住笑出聲,被傅恆之又抱緊拉回被窩裏。

「蓋被子,不要吹空調。」

傅恆之貼緊他,將手放在他額頭試探,眯着眼說:「沒燒,還難受嗎?」

俞幼寧搖頭,捂着嘴不敢笑了,怕打擾他睡覺,翻過身去親親他:「還困嗎,再睡一會。」

他總心疼傅恆之失眠,也體會過了睡不好有多難受,但卻不知道,傅恆之在他身邊能得到相當多的安全感,所以睡得還算踏實。

於是傅恆之笑起來,一下下的吻他,越來越重,最後讓俞幼寧忍不住躲。

躲又躲不開,兩個人都氣盛,最後鬧好久才起床。

傅恆之體會到有廖鵬飛在多不方便了,鬱悶地去洗漱,顯然不高興,俞幼寧臉上都是泡沫,湊過去蹭他臉上:「你快看超話,好多人了,有人看出來哦,說你暗戀我。」

他話里好得意,滿滿都是被寵愛的甜味:「原來你總是追着我跑呀,我拍戲去哪,你離得就也不遠,還偷偷去我去過的地方了對不對?」

傅恆之被當面拆穿,心裏有些難以言喻的羞恥,他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發痴,想着要保持距離,卻還是忍不住想離得更近一點,看他看過的風景,做他做過的事。

那是持續時間很長很久的隱秘行為,以前他會想,如果一輩子不能得到青睞,那有這些微妙的重合好像也不算太落魄。

傅恆之骨子裏有種偏執的浪漫,重一分毛骨悚然,淺一分不盡情深,落在正合適的位置,就是他愛里的溫柔。

他回過神時,俞幼寧已經哼着歌出門去了。

廖鵬飛早就起床,正癱在沙發上打遊戲,太入神了,連俞幼寧什麼時候繞到他背後都聽不到,直到被搶了手機,嚇了一跳拍拍心口:「你想嚇死我吧!」

俞幼寧撇嘴,拿着他號絕地反殺:「太菜了吧你,被人從頭殺到尾,看我搞死他。」

結果沒等他開始秀操作,這局已經結束了。

兩個人又撲進遊戲裏,傅恆之看了一會,問他們想吃什麼。

俞幼寧沒骨頭一樣往他身上躺,腦子裏都是遊戲也想不出,傅恆之也不催他,安安靜靜地圍觀。

悠閑假期讓兩個人都徹底放鬆下來,沒事去湖邊釣魚,林間散步,還能跟着老阿姨去山中撿菌子。

雲城多菌類,當地人也都愛吃,俞幼寧也很愛吃,有了專業人士處理,晚上就變成美味的菌菇湯。

好像一瞬間隔絕了世界,明明昨天還發生那麼多大事,可現在卻好像突然靜下來了似得。

廖鵬飛倒是沒多留,他事情也不少,將車子留下,轉頭就去了機場,打掃的阿姨也離開,整個房子裏面就剩下兩個人,倒是有點空。

俞幼寧洗了澡,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們這次脫離夢境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系統說什麼認證主神?

其實他沒聽清楚,因為那會兒他的意識已經逐漸剝離了夢境,所以當時也並沒有在意,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卻突然又想起來,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細節。

他正想去看軟件,卻被突然的來電打斷。

打來電話的是俞鴻。

俞幼寧思考了幾秒,點開接聽,心裏已經做好了被罵一頓的準備,結果俞鴻竟然語氣平和的問他是不是真的和傅恆之談對象了。

真是奇了,他爸是個老古董,即便現在同性婚姻也合法,也不該這麼平靜才對。

俞幼寧的語氣就也跟着變好了許多:「沒想瞞着你的,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本來想多相處一段時間再和家裏說,昨天的事是個意外。」

俞鴻應該又在抽煙,隔着手機都能察覺到一股子煙味,卻依舊好脾氣地說:「你們是認真的?想結婚的那種?」

俞幼寧放鬆很多:「當然啊,他家裏也知道了,我們後面還打算一起拍戲,合同都簽好了。」

俞鴻那邊沉默了會兒,像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父子間總是生分,再多的話到了嘴邊好像也說不出口。

最後俞鴻只是問他中秋回不回家,俞幼寧說應該回不去,要去劇組,整個通話就結束了。

是俞鴻先掛斷,俞幼寧聽着嘟嘟嘟的忙音發獃,直到傅恆之點了點他額頭才回神。

「真的傻了,誰打電話來?」

俞幼寧抓着他手指虛咬了一下,印上去不輕不重的齒痕,上下打量着傅恆之好一會兒,嚴肅開口:「傅恆之,你是不是給我爸下了葯啊?」

提到俞鴻,傅恆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簡直要成了陰影,垂眼伸手揉揉他剛吹乾的頭髮,愛不釋手:「是你父親?他怎麼說。」

俞幼寧滾到裏面去,不讓他揉腦袋:「沒怎麼說,換做別人這頓罵我是跑不掉了,結果知道是你,這老頭竟然輕描淡寫的翻篇,還問我中秋回不回家。」

傅恆之鬆了口氣:「謝天謝地,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岳父……」

俞幼寧立刻踹他:「說什麼呢你!」

傅恆之躲開,撲到他身上壓下來,在他軟嫩嫩的臉上親一口。

「不過還有件事。」俞幼寧微微側頭,聽到傅恆之說:「你這兩天看過那個軟件嗎?」

俞幼寧心裏升起微妙感:「我正想看呢,我爸就打電話來了。」

他說著打開手機去找,卻怎麼也不到那個金色的影子。

「怎麼會不見了?」

他開始以為是不小心換了位置,找了好一會才愣住說:「怎麼沒有了。」

傅恆之把自己的手機也打開給他看:「我的也沒了。」

俞幼寧腦袋有些懵,覺得這事情蹊蹺又怪異,想了一會兒猛地坐起身說:「我們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系統說,認證主神的事情?」

傅恆之卻搖頭:「沒有。」

俞幼寧現在卻不覺得是自己幻聽了,趴過去小聲說:「我聽到了,系統好像說,子世界構架,還有……認證主神是甜兔,不就是那隻死兔子嗎?」

傅恆之眼神沉了些,他像是想到什麼,伸手去碰俞幼寧的額頭,突兀問:「今天沒發燒了吧。」

俞幼寧搖頭,不明白他的意思,傅恆之撓撓他下巴說:「你這次病的也奇怪,我原本也沒多想,不過你這樣說,我倒是覺得和兔子有關。」

「什麼意思?」

傅恆之猜測道:「軟件消失,它應該也不會再出現了,之前說的那些,可能也是假的。」

俞幼寧不解:「為什麼?」

傅恆之抓着他手指捏捏:「你想想,他做的事都是為了利用我們收集能量,所以我猜,我們應該是較為特殊的存在,至少對於它來說是這樣。」

「那天的說辭牽強,什麼修復姻緣線,只是心理戰罷了,兔子知道我們最在乎什麼,前面急着擺脫系統,就放個進度條吊著,後面我們在一起了,他就換了說法。」

俞幼寧皺起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將臉貼在軟枕上側耳聽。

傅恆之想了想,接著說:「現在軟件會消失,應該是他達成了目的,已經不需要再讓我們製造能量了。你又說在之前聽到系統說主神的事,會不會是他也進入了那個夢境,讓夢成真,而他成了主神。」

俞幼寧開始聽着覺得荒唐,可細想就知道傅恆之說的不差了。

見他又皺起眉,傅恆之笑起來,揉揉他耳朵:「不過也不用想太多了,它走了當然是好事,至於是不是真的離開,我們再等幾天就知道了。」

沒錯,是不是真的脫離了系統,只要等到下一次夢境的時間。

俞幼寧點點頭,乖得柔軟又誘人,傅恆之貼過去,不正經地去摸,熟練地按在腰線下,讓他很快顫了顫。

「別想了,想也想不透,不如想想我。」

俞幼寧才回過神,就聽傅恆之遺憾說:「可惜沒有尾巴了。」

「閉嘴,不準說!」

一句尾巴就氣得他伸手要打人,卻又被按住手腕吻,沒多久就又變得水淋淋。

俞幼寧瞬間睜大眼:「等等,可是兔子走了,我怎麼還是這樣?」

傅恆之也一怔,伸手去摸了下,讓俞幼寧滿臉通紅,擔憂說:「不會以後一直這樣吧……」

傅恆之就着動了動手指逗他:「也不錯。」

軟嫩的要命,又汩汩地漫出水,好像漂亮的泉,俞幼寧失聲地仰起頭,抱着抓着傅恆之手臂不放,被吻住耳朵與喉結,男人顯出與平日不同的危險氣息,丟失了剋制,專橫地揉爛玫瑰。

多久俞幼寧記不太清,因為後來他腦袋已經暈得缺氧,傅恆之就這樣抱着他下床,走進浴室里。

接下來幾天他們都沒出門,直到第五天晚上安穩睡了一夜,俞幼寧才興奮地抱住傅恆之:「真的不會再做夢了啊!」

傅恆之也高興,正想說話,又看見他變臉推開自己說:「離我遠點。」

明明是他自己湊上來的,傅恆之卻不生氣,湊過去背後抱他:「還生氣呀。」

俞幼寧瞪他:「我生不生氣你心裏沒數?」

明明都喊他不要了,還要弄,搞得他全身都散了架一樣,又困又累。

傅恆之理虧只好哄着他說話,說帶他出去玩。

「現在出去玩?」俞幼寧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你不怕被拍到啊。」

傅恆之說:「反正過兩天也要去宋城進組,我帶你走一條你絕對沒走過的路,還能邊走邊玩,要不要?」

俞幼寧本來是不喜歡出去走的,但好像和喜歡的人就會哪裏都想去,想想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跑,也好刺激,點點頭又高興了:「什麼時候走,我要準備什麼嗎?」

傅恆之又偷親他一下:「放心,我來搞定。」

寧西的新劇大部分鏡頭都定在宋城拍,距離進組還有四天,時間也算充裕,當天中午傅恆之定的許多裝備就到了。

俞幼寧看着他將燒烤架放進車裏,好奇問:「我們還要去燒烤嗎?」

這種感覺很新奇,他從小都很少和朋友一起這樣出去,工作太累,閑下來了就只想在家窩着打遊戲,這些天卻與世隔絕着,也沒覺得無聊,大概是因為傅恆之總能勾着他玩各種東西。

傅恆之點頭,一邊思考東西怎麼放才最好,一邊順口說:「你去過宋城嗎?」

俞幼寧搖搖頭,宋城不算什麼大城市,也不是旅遊名勝,只是個古建築較多的城市,只是最近新建了影視城,才稍微繁華起來。

傅恆之接著說:「說起來,要不是那隻兔子跑了,真該壓着它去宋城,讓月老廟裏的神仙看看,它到底是仙是妖。」

「月老廟?」

傅恆之關上後備箱,將他腦袋上的小葉子摘掉:「傳說月老出身宋城,所以宋城的月老廟最靈驗,從古至今香火旺盛,我們也去拜一拜,掛條紅線去。」

俞幼寧撇嘴:「萬一又碰上甜兔那樣的坑貨來給你牽線,斷了怎麼辦?」

傅恆之淺笑,陽光映襯得他暖融融:「斷了也不怕。」

兩人下午就出發,走的果然是條偏荒的路,一晃幾天就過去。

山線綿延,直連着宋城山水,從山巔往下看,城中的情人湖像是翠色玉石。

傅恆之開車累了,換成俞幼寧開車,他們一路玩到宋城外,再走十公里就入了城,兩個人也不打算休息,慢慢往前走就是。

夕陽金紅,東邊壓的黑沉,像有大雨將傾,俞幼寧莫名的心慌。

他皺起眉,突兀地覺得不踏實,回頭就看見傅恆之已經在副駕駛睡著了。

外面的光血紅,天上打起悶雷,錘在耳膜一樣怪異,俞幼寧覺得有些喘不上氣,緊接着就看到山道前面站着個模糊的人影子。

也不像人,黑乎乎地,大概兩米那麼高,形狀特別。

這道上只有他們自己,車子繼續往前開,俞幼寧才看清了面前的是一隻遍體鱗傷的巨大兔子。

兔子血淋淋地站在馬路中央,像是專程在等他一樣。

俞幼寧驚得心口微顫,罵了一句難聽髒話。

這他媽的不就是甜兔嗎?

而在他想停車的時候,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一樣失去力氣,面前的兔子轉過身來,紅色的眼睛妖異,對他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下一瞬,俞幼寧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一片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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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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