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種事肯定要廣而告之
幾乎沒人注意到他。何慎言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逛逛,他用了點特別的小辦法來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非常低——我知道有些人會想學這個小戲法並且用在不正常的地方。
說回正題。如果要他給這座古老的城堡評個分,他會給到85。非常的棒。不談這座城堡大氣優雅的建築風格,內里精美而不失內斂的裝潢也很合他的心意。他也注意到了城堡內那些隨意穿行的幽靈,有自己意識的畫像還有活着的雕塑。這些東西說實話並不稀奇。他自己就知道好些將活人的靈魂放入畫像與雕塑好方便折磨的辦法,也有讓靈魂成為幽靈的法術。但這座城堡內的種種造物都並非如此,它們不是被人以惡意的方式製造出來的,這點就十分有趣了。
並非由負能量製造出的幽靈與裏面沒有活人靈魂的畫像在他看來就像是用屁股吃飯的貓那樣珍貴而有趣,如果你是生物學家,你大概會立刻想要研究這種用屁股來吃飯的貓,就好比他現在的心情。他感嘆了一下自己選擇踏上回家的路果然是正確的,不僅可以一點點找到家,還能在這個過程里見識些新的魔法。
古一曾笑稱他是個有着某種魔法知識渴求症的人,他對此表示同意。
他在一副名為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前停留了一會,轉頭看了看這副掛毯對面的牆壁。出於某種禮貌,他沒有擅自研究那個像是摺疊空間的魔法。而是接着往前走。接下來的半小時裏,他除了學生們的塔樓與一些教授們的辦公室沒去基本將這地方逛了個遍。他站在一扇窗前俯瞰下面的草地、樹林、那片大大的湖。心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愉悅:很好,就從這裏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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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此時已經拎着湯姆·里德爾幻影移形到了魔法部。不談那些見到他手中那塊皮后快要暈倒的普通職員,就算是魔法部的部長康奈利·福吉也沒好到哪裏去。他抽出一張絲綢手帕抹着自己滿臉的汗,看着那個高大的老人,臉色虛弱地笑着:“我尊敬的鄧布利多,請問這是什麼?”
鄧布利多沒做出什麼鄙夷的表情,他只是簡單的做了個手勢示意福吉冷靜,隨後就坐在他那張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將湯姆·里德爾放在了桌上。以一張皮存在的黑魔王似乎也讓福吉緊張不已,他幾乎快從椅子上滑下去了,整個人的汗越出越多。鄧布利多說道:“親愛的福吉,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就是我們找了很多年的那位伏地魔啊。”
他刻意說出了那個名字,伏地魔的皮立刻又開始大聲咒罵,實際上他一直沒停過,但沒人聽得見,只能靠着唇形來猜。福吉立刻坐直了身體——並非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恐懼。他立刻拔出魔杖指着伏地魔,強撐着做出一副非常有勇氣的樣子,同時開始大聲呼喊傲羅。
在等待傲羅到來的同時,他詢問鄧布利多是否能將記者也叫來,在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允許后。福吉的高興顯而易見——這將是他政績上非常耀眼的一筆。但鄧布利多出人意料的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他現在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縱觀他的人生,前半段在和一個黑魔王糾纏不清,後半段又和另一個糾纏不清。現在老的那個進監獄一呆幾十年,年輕的這個潛逃十年後居然在霍格沃茨找到了。感到如釋重負的他現在心中別無他物。
在以極快的速度和心不在焉的態度應付完福吉與記者后,他將福吉拉到一邊,面色一整,變得嚴肅了起來:“親愛的福吉,我知道你將要拿他做些成績,但他還沒有被完全解決。明白嗎?你可以將他被捕的消息宣傳出去,看有沒有還不死心的食死徒來劫場,但我需要他活着——暫時。”
鄧布利多說完這句話后就不再看福吉了,他也沒向福吉解釋些什麼。他走向福吉的壁爐,在一陣火焰的燃燒中消失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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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六點,麥格教授在會議室內看到鄧布利多推開了門,身後跟着那位下午見過的年輕男人。坐在她對面的特里勞妮教授立刻發出了一聲短短的驚呼,然後就趴在了桌子上像是一幅快要暈倒的樣子。她旁邊的弗利維教授將她扶了起來,讓她不至於在客人面前丟臉。而那位著名的幽靈,賓斯教授則是根本沒來,就算她今天下午找了好久才在城堡內的某個角落找到他並且通知了他也是一樣。霍琦夫人與辛尼斯塔教授則對這個英俊的男人頗感興趣。只有斯內普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臉色,他看上去對什麼都不關心。
鄧布利多和何慎言走進會議室,他沒有介紹何慎言,而是說道:“請允許我先給諸位宣佈兩件事。”
“本校的恥辱,臭名昭著的伏地魔,湯姆里德爾已在下午四時被這位何先生髮現。他以某種方式附身在了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奎利納斯·奇洛的身上。原諒我這個遲鈍的老人沒有發現他,但幸運的是這位先生髮現了他。好讓我們不至於讓伏地魔給我們的學生講課。他目前已經被帶到了魔法部,最遲明天,大家就能在報紙上看見有關這件事的報道了。”
麥格教授感到一陣眩暈,既有伏地魔落網的喜悅也有對鄧布利多所說之話的恐懼。其他教授們都開始小聲的討論,只有斯內普,他蠟黃色的臉色都變成了蒼白色,還泛起不正常的紅潮,手放在桌下捏的緊緊的。
“第二件事呢,則是本校將進行改革,採用全新的教學方式...”他說完這句話后俏皮地眨了眨眼,問一旁的何慎言:“該你上場了。”
何慎言笑了笑,他準備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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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麥格教授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往常的這個時候她應該認真地批改着作業。但現在她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她心中想的全是那個男人在會議上展現出的奇迹。
奇迹。除了奇迹沒有別的描述方式了。巫師們使用的魔法和那個男人隨手用出的,他稱之為簡單基礎的法術來說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而斯內普一開始還非常質疑‘異世界’的說法,覺得鄧布利多老糊塗了,相信了一個江湖騙子。直到他們都被那顆白色的星星照射過後,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了,全程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
麥格教授注意到自己已經凝視着桌面超過半小時了,她無奈地放下羽毛筆,打算更衣沐浴后睡覺。但恐怕很難入眠。
她此時居然有些期待明天,她不知道自己其他的同事會不會也這樣,但她知道,這件事對整個世界來說都意味着一場浩大的變革。
那種施法的方式,對魔力的掌控簡直令她為之着迷,帶着這樣的情緒,麥格教授今晚恐怕很難睡著了。
而斯內普此時正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外,他表現的有些不安,這在他的身上很少見。鄧布利多走了出來,朝他點點頭打招呼:“西弗勒斯。”
斯內普第一時間甚至都沒注意到他出來了,聽到聲音后才抬起頭,他拉着鄧布利多的袖子,一開始甚至沒說出話:“...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他被抓起來了?”
鄧布利多看着他,緩慢而有力地點了點頭。斯內普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他這時才發現鄧布利多的肩膀上站着那隻鳳凰,手裏還拎着一個黑色的皮箱。
斯內普問道:“你這是...?”
“噢,你說這個啊,我不打算當校長了。”
“什麼?!”
鄧布利多非常滿意地看到斯內普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他帶着那種經典的惡作劇成功后的笑容說道:“開玩笑的,只是搬個地方。我的這間辦公室打算用來作為今後一個月教師們上課的地點。等到正式開學以後再還回來,畢竟學生們也是要上課的,至少本學期結束以前,他們還得考那些試。”
斯內普點點頭,他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有些躊躇的問:“他...呃,我是說,那位何先生,他在裏面嗎?”
鄧布利多知道他想問什麼,因此乾脆的點了點頭:“當然,他應該在裏面備課吧。”
說完這句話后,鄧布利多敲了敲門上的鷹身獅首黃銅把手讓其休眠后就離開了,只留下斯內普一人站在那裏。
昏暗的走廊里,校長辦公室門前的燭火照亮他半張臉。那張平日裏面無表情冷漠的臉現在居然充滿了希望。
他緩緩推開因為把手休眠誰都可以進入的門,心中滿是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