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之神 (4)

原生之神 (4)

太啟嚴肅中帶着威脅的語氣與他的警告,聽起來就是兩個極端。

好好一個美人,說話怎麼這麼像諧星呢?

虞淵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把臉埋在太啟的脖頸里,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氣,忍不住悶聲笑起來。

“你怎麼了?”

太啟有點摸不着底,虞淵到底聽明白他的意思沒?怎麼還笑起來了?

虞淵悶在太啟身上笑了一會兒。太啟腰間驀地鬆開,虞淵直起身來,翻身下了床。

“今晚是個很開心的夜晚。”虞淵走到門口,拿過衣架上的西裝搭在肩膀上,轉過身對太啟笑道,“好了,晚安。”

太啟:?

他躺床上就沒打算起來,也沒準備說話,就指望着虞淵快點走。

虞淵也不動。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虞淵才問道:“不給我說聲晚安嗎?”

早說嘛。

太啟:“……那就晚安拜拜您呢。”

虞淵滿意地離開了主卧,還貼心地替太啟關上了房門。

門關上了,太啟之前警告虞淵的那句話,也在虞淵的記憶里隨之消散。

太啟這才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整個人還沒從剛剛的危機中回過神來。

這人怎麼怪裏怪氣的,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強硬。

太啟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虞淵了,這人完全看不透,人設一點都不像小說里那個虞淵,粗暴簡單好懂。

太啟把睡袍系好,向後倒在了床鋪里,被子裏還留着虞淵身上的味道,太啟抱起被子聞了聞,混着豐富單寧味的木製香味,很舒服的味道。

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太啟心想,看來以後不能讓虞淵喝太多酒。

他還是希望虞淵能當一個人設不崩的渣男霸總,最好天天不回家,一年見不到一次面。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太啟就在餐廳里意外地見到了虞淵。

“早啊。”

虞淵在餐桌邊坐下,示意太啟過來一起吃早餐。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早餐便佈置在小客廳,大面積落地窗隔絕了乾冷的空氣,一轉頭,就可以看到窗外湛藍的湖面。

太啟很喜歡一個人待在這裏看書或是享用下午茶,這還是第一次,虞淵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和他一起吃早餐。

他懷疑有詐,謹慎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虞淵坦然處之,看起來似乎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沒有了一點記憶。

太啟沒問,也不打算問,不過這不妨礙他有事沒事就盯着虞淵看,很快,虞淵也開始看他。

兩人用目光對峙片刻,虞淵認了輸:“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太啟沒說話,看樣子他並沒有原諒虞淵昨晚的唐突。

虞淵決定替自己解釋一下,就聽到太啟認真問道:“你不喝多時,就不會想和我上*床了嗎?”

虞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看向太啟,察覺到太啟竟然是很認真地在問他這個問題。

虞淵在名利場裏沉浮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回答不是,總有點讓人覺得他是因為貪念美色才和太啟結婚的意思,回答是,恐怕以後他還要和太啟分房睡。

——太啟這樣的美人,誰能不動心呢?

看到虞淵不說話,太啟說:“看你的表情,我應該猜到答案了。”

虞淵承認:“當然不是。”

“哦。”太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低下頭繼續吃早餐。

其實他還有很多關於判定虞淵是不是崩了書中人設的問題,只是一次性問完,太啟總擔心在虞淵面前暴露些什麼。

所以他還是秉承着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的想法,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豐盛的早餐中。

虞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也加快速度,開始解決早餐。

寧靜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很快,就被桌下的騷動打破。

——準確來說,是只有虞淵一個人的騷動,太啟還狀若無事一般地看電視吃早餐,電視的聲音很小,小到虞淵小腿上那輕微的顫動,被放大了無數倍。

虞淵朝太啟看了一眼。

太啟的目光僅僅從電視上挪開一秒,很快又回到電視節目上。

他在看一檔介紹早餐的美食節目,這是他最喜歡的節目之一,享受着美味的早餐看着最喜歡的節目,太啟的心情十分放鬆,他翹起長腿,腳尖勾着羊毛拖鞋微微晃動,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腳上的羊毛室內拖鞋,離虞淵的小腿只有一兩毫米的距離。

虞淵是個穩得住的男人,即便是此刻,有無數根羽毛在他心裏撩撥。

他又一次看了時間,接着迅速解決掉面前的早餐,打算去上班。

“啪。”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虞淵的腳邊。

虞淵低頭一看,正是那隻一直撩着他的拖鞋。

對面的椅子也動了一下,太啟放下勺子,彎下腰去撿。

虞淵卻先他一步把那隻拖鞋撿起來。

“我的。”太啟坐直身體,對虞淵說道。

“我知道。”虞淵起身走到太啟身前。

太啟伸出手:“給我。”

虞淵卻在他面前半跪下來。

太啟還沒反應過來虞淵要做什麼,腳踝就被抓住了。

他有些不適,腳下意識往回縮,虞淵以為自己抓得太緊,手微微鬆了一下,眼看着太啟就要把腳縮回去,虞淵連忙又抓住了他的腳。

這一次,虞淵剛好捏住了太啟的腳心,太啟怕癢,腳心柔嫩的肌膚被虞淵,呼吸一頓,小聲“啊”了一聲,圓潤的腳趾蜷縮起來,正好摁在虞淵腕錶的皮製扣帶上。

黑色的鱷魚皮錶帶上遍佈着層疊的褶皺,襯得太啟的腳趾越發瑩□□嫩。

——他好適合黑色的皮製飾品。

虞淵心裏如此想着,順手又在太啟的腳心摸了一下。

然後趕在太啟踹他之前,幫他穿好拖鞋,站了起來。

“腳有點涼,等會兒記得把襪子穿上。”

*

這一整天,虞淵都沒辦法完全集中精神在工作上,上午是整場的會議,他勉強能集中精神,到了下午回到辦公室,無意間瞥到左腕露出的鱷魚皮腕錶,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虞淵輕輕用筆頭敲打着桌面,太啟蜷起的腳趾就好像撓在他的心裏。太啟的皮膚真的很嫩,嘴唇也很軟,至於說話的語氣——

簽字筆猛地在桌上頓住了。

——太啟昨晚說了什麼?

虞淵微微皺起眉,他的酒量很好,昨晚算不上是喝醉,只能說是酒精驅使下的本能罷了。因此,昨晚他和太啟做了什麼,太啟和他說了什麼,他每一件都記得。

除了那一句話。

明明前後的記憶都很清晰,那句話卻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似得,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正努力回憶着,被秘書小聲的提醒打斷了。

“虞總,您預約的客人到了。”

虞淵很快回過神來,方才的困惑也隨之被拋在腦後,他咳了一聲,正色道:“請他進來。”

“好的,虞總。”

來人是虞淵的大伯虞豪和他的太太蘇琴,是來和虞淵商量今年如何祭祖的。

“今年啊,是我們虞家的大祭,六十年一次的大祭,之前就有很多文化歷史界考古界以及政界人士關注了,我們家啊,可要好好準備。”

按照習俗,甲子大祭,是要熱鬧上整整半個月的,海內外的虞氏子孫,不論老幼病弱,都得趕回來祭祖,否則就是對祖先的不敬,是要在族譜上除名的,當年如若有大祭,提前一年就得準備好資金和方案,還要建立組委會,專門操辦祭祖事宜。

可自從虞淵掌權后,祭祖的預算連同虞家的家族基金一起,被削減了不少,虞淵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更不喜歡某些人趁着這些機會中飽私囊拉關係,因此每年的祭祖都精簡化,今年的大祭,他也不準備大辦,只在家族內部舉行。

虞豪卻不同,他好面子,明明沒幾分本事,卻最喜歡聽人奉承拍馬,大祭這種機會,他身為上一輩的長子,是肯定不會放過的,今天來,也是想勸虞淵辦一個組委會,他來任會長,主持今年的祭祖。

虞淵自然是不會答應的,他三兩言打發掉虞豪,看虞豪有些糾纏不休的樣子,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方案,遞給了對方。

“方案我早已經請長輩們準備好了,過兩天我休假,家裏內部聚一起開個短會,沒什麼意見,就按這個方案實施了。”

“開個短會就行了?祖宗定下的規矩,就是讓你們這些後輩這麼敷衍的嗎?傳統大祭,半個月前就要開始,就是下個禮拜!”

虞淵懶得再理他:“方案在您手裏,您自己看。”

虞豪喋喋不休,蘇琴一看虞淵面露慍色,知道再鬧下去恐怕不妥,連忙扯了扯丈夫的胳膊,讓他安靜下來,又對虞淵提起另外一件事。

“今年大祭,太啟也是要參加的吧?”

虞淵頭也不抬:“當然。”

蘇琴說:“我聽說啊,在大祭上,往年的家主都會帶着子女祈福,這六十年一次,也是個好機會。”

她故意停了一下,才說道:“太啟和你啊,也不可能有子女,倒是族裏有不少聰明伶俐的孩子,趁着這個機會認個親挺好,當然啊,你有別的打算也可以。”

虞淵說:“我和太啟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

一句話就堵死了蘇琴,再說下去未免要惹怒虞淵,夫婦兩人便灰溜溜離開了。

虞淵按下電話,通知秘書接下來一個月不再接受虞豪的預約,秘書登記完,又問道:“今晚您有個應酬,您出席嗎?”

“推了。”

虞淵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出口時,連自己都有些驚訝。

秘書也問:“那今晚需要為您安排車嗎?”

虞淵說:“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家。”

想到今晚回家時太啟可能會出現的震驚臉,虞淵心裏竟然開始有些期待。

你不是覺得我在外面喝多了回家會冒犯你嗎?那我今晚就直接回去。

虞淵開始等下班,下班之前,他還收到了家族裏長輩送來的給太啟的祭祖物品,打算一併帶回家。

誰都看得出來,虞淵心情不錯,那位長輩笑眯眯地問:“看起來和太啟相處的很不錯啊。”

不錯嘛?虞淵心想,兩個月了,兩人都沒同過房。

再一想,兩個月了,太啟也沒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倒是他道歉又做小伏低,還被太啟的邏輯給帶偏了,糾結起太啟問的那些奇怪問題。

有人靠智商帶歪其他人,有的人,就是靠臉。

理智分析一通后,虞淵還是決定回家,他在回家前還特意給家裏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家裏的阿姨自己會回來吃飯,又讓阿姨準備一個新收納箱,他要帶些東西回來給太啟。

阿姨接電話時,太啟正好在旁邊聽到了,一聽虞淵要帶東西回來給自己就上了心,他站在一邊給阿姨做口型,想讓阿姨幫忙問問是什麼東西。

阿姨表示,自己是打工人,哪裏敢問主顧要帶什麼東西。

太啟連忙說道:“那你問問他帶的東西是什麼顏色,就,就說你得準備顏色合適的收納箱。”

這個理由還不錯,阿姨便問了,問完掛斷電話,告訴太啟,是紅色的。

紅色的,那不就是那顆鴿血紅?

太啟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搜索“怎麼拒絕老公求*歡的請求”。

一個小時的頭腦風暴后,太啟躊躇滿志地等到了虞淵帶回來的紅色禮物。

——一把繫着紅絲繩的掃帚。

幹嘛呢,這是虞淵看他不願意和自己&*&,要把他掃地出門嗎?

你這豪門也太小氣了吧,我吃得又不多,養個閑人怎麼了。

太啟正打算和虞淵理論,就聽到虞淵說:“你準備一套素凈一點的衣服,下個禮拜一,今年新的家庭成員和新生兒夫婦,要去祖廟裏為祖先掃塵,準備祭祖。”

太啟:“??你再說一遍,給誰掃塵?”

虞淵說:“虞王啊,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是虞王後人,下禮拜你要作為新過門的代表,為虞王牌位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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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公葬禮上笑出聲[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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