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新世界 (17)

第166章 新世界 (17)

林啟蜇對虞淵有些點眼熟,應該是在電視或者報紙上見過,再看他衣着談吐,明顯不是普通人。他身邊的下屬倒是知道虞淵,對林啟蜇小聲說:“好像是虞家的人。”

林啟蜇點點頭,走過去問道:“您好,我是這裏負責人,我姓林。”

虞淵客氣地打招呼:“林警官,您好。”

林啟蜇問:“我聽說您是過來找人?兩個小時前,這裏已經清場了,如果您的家屬是七天前經過這裏,這七天內也沒有消息,我建議您立刻報警處理。”

“因為是私事,之前也有發生過。所以不太方便勞煩警察,不過我會考慮的。”虞淵和林啟蜇說著,目光卻看向林啟蜇的身後。

夜幕已經降臨了,浴場邊立着的大燈通通都亮了起來,警戒線內有幾十名特警,但是沒有救援隊的人,也沒有法醫。

“這麼多設備車輛和特警,看來這裏要封很久。”虞淵又看向林啟蜇胸前的警號,接着,目光又在林啟蜇身側的配槍上停了兩秒。

“那我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虞淵讓私助給林啟蜇遞上了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愛人是男性,一八零左右的身高,穿着一件長風衣,身邊還帶着一隻橘色的長毛貓,如果您這邊有消息的話,麻煩聯繫我。”

“好的。”林啟蜇接過名片,名片上除了虞淵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外,還寫着他的頭銜。

等虞淵走後,林啟蜇把名片拿給下屬:“是萬代盛業的虞總。”

下屬把名片接過來收好:“奇怪,我剛剛看到這位虞總好像很急的樣子,為什麼突然不找他對象了了?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肯定有什麼內情,不過這不是我們職責範圍的事情了。”林啟蜇轉身向海岸邊走去,“他看出來了,我們管的不是一般的事情。”

“什麼?”下屬跟了上去,驚訝地問道,“這能看出來?”

“他注意到了我們的設備車,又看了我的警號和配槍。”

國屬特別行動處屬於警察編製,日常出外勤時,有警察和特警兩套警號和制服可供使用,他們的警號和制服可以完美融入到警察群體中,但是配槍和其他裝備以及設備車輛,卻和普通警察和特警完全不同。

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是以虞淵過人的觀察力和對槍械車輛的了解,可以迅速看出來差別。

他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車上,私助也坐上了副駕。

虞淵對司機說:“回去吧。”

私助問:“虞總,需要查一下監控嗎?”

“查不了的,肯定被控制起來了。”虞淵說,“走吧。”

私助拿出手機,說:“這個倒是不難,我查過,這家海濱浴場的開發公司曾經和萬代盛業有過合作項目,至於警方那邊——”

虞淵打斷了私助:“這些警察級別不一樣,不要節外生枝了。”

私助聽出來,虞淵有些煩躁,但並不是因為剛剛和那位林警官的談話,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所以一路上,私助也沒有再說過話,他偷偷向後看過幾次,虞淵一直看着窗外,看起來有很重的心事。

回城后已經快十二點了,虞淵讓司機和私助先回去,自己一個人開車,又去了太啟曾經出現過的那條街。

夜已經深了,路邊的小攤販都在陸續收攤,虞淵把車停在了路邊,去便利店裏買了包煙。

他很少抽煙,但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抽上一支,來理一理腦海里的思緒。

附近剛好有一個公共吸煙處,虞淵在那裏點燃一支煙,一簇火苗在他手中的打火機燃起,又很快熄滅,煙草的味道瀰漫在口腔里,終於讓虞淵有了种放松的感覺。

他抽完一根,又點燃了一根,頭腦

中的思緒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漸漸明晰。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把太啟當做人來尋找。在他的推斷里,太啟被一個冒充自己的騙子騙了感情,然後把這筆賬算到了自己的頭上,千里迢迢來找自己。在自己一再否認后,太啟便消失了,只留了一條項鏈給自己。

準確來說,這並不是項鏈。在去海濱浴場的路上,虞淵在網上查過,這條項鏈其實是一條靈擺,是用來進行占卜的巫術道具。

再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太啟的行蹤幾乎可以用空中飛人來形容,他可能今天出現在北方看雪,第二天就在南方賞花了。他不畏懼嚴寒,也有很多人說過,從來沒有看過他吃飯和休息。

再加上今天突然被封鎖的海濱浴場——虞淵肯定,這些特警並不是一般的警察,出動這麼多特警封鎖一個海濱浴場,從現場看來不是命案,也不是營救,這些特警們的配槍和設備也都是虞淵從來沒見過的,倒像是為了把這裏封鎖起來,掩蓋什麼事情。

其實民間一直傳說,國家有專門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虞淵的地位註定他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渠道和消息。他確定這個部門確實存在,今天一見,他馬上就對上了號。

因此,虞淵心裏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或許,太啟真的不是人類呢?

虞淵覺得自己有些瘋狂,更瘋狂的是,他的理性在這個推測前也消失了。在這個想法面前,虞淵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樣的話,太啟會不會很難追?

虞淵又吐了一個煙圈,在晦暗不明地的煙火中,嘲笑起自己是老房子失火,不燒則以,一燒噼里啪啦,把理智都給燒沒了。

“天,這位貴人啊,根骨奇佳啊,根骨奇佳。”

虞淵又抽完一根煙,剛打算去摸第三支,就聽身邊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虞淵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算命老頭兒背着一個布袋,提着馬扎在不遠處打量着自己。

這個老頭正是白乾坤,他也是聽說這條街擺攤的生意不錯,大晚上便過來擺了個攤位,沒想到又是一天沒開張,直到要收攤時,才看到一個大主顧。

以前虞淵是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只是今天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虞淵突然想試試了。

“算姻緣嗎?”

“姻緣?”白乾坤古怪地把虞淵上下打量了一番,“算不得,算不得。”

虞淵的心沉了一下:“什麼意思?”

白乾坤擺擺手:“貴人吶,不是我不想賺這個錢,有的貴人,命是我們這些人算不出來的。”

虞淵問:“你是說,不僅是姻緣,我其他的事情,你也算不出來?”

白乾坤連連搖頭:“算不出來。”

這老頭有點意思,明明是算命,竟然搞出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那你算什麼?”虞淵問,“不會就只能算出我根骨奇佳吧?”

“當然不是,這是我一眼就看出來的,我活了這麼多年,您是我第一位一眼就敲出來根骨不凡的。”白乾坤走過來,把馬扎放在一邊,開始掏布袋。

虞淵還以為白乾坤會掏個羅盤命簽出來,沒想到白乾坤卻從布袋裏掏出一張二維碼,二維碼下面還貼了一張紙條,下面寫着,廣結善緣,88元。

“貴人,請掃碼。”

虞淵:“……”

“支付寶不行啊。”白乾坤翻了一個面,“微信也可以。”

虞淵:“……”

虞淵掃了八十八塊,他倒要看看,這個算命老頭要說什麼。

收到款后,白乾坤滿意地點點頭,又從布袋裏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貴人請寫個字,腦海里第一個字即可。”

虞淵接過筆,他腦海里一瞬間湧出許多字,但是其中有一個

字,是最顯眼的。

他想起來太啟的月見草。

虞淵落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花。”

白乾坤接了過來,在看到這個字時,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他又朝虞淵看了一眼:“確定是這個字嗎?”

虞淵說:“就是這個字。”

白乾坤捏着手指算了算,又掏出一本破爛的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他一會兒深思,一會兒兩眼朝天放空,磨磨蹭蹭好一會兒,虞淵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白乾坤才說。

“貴人接下來要小心,有大災。”

任誰聽到這不吉利的提醒都不會高興,虞淵有些不爽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收錢破解了。”

白乾坤說;“正常收費嘛——”

虞淵轉身就想走。

白乾坤連忙把虞淵攔住了。

“貴人,真的是大災。”白乾坤攔住虞淵,表情嚴肅地說,“您看這個花字,上面一橫是天,而天偏生多了兩筆,上下凹凸不平,證明天已變。這天之異變就壓在下面一人一匕上,起初我還覺得,這是要突破天之異變。但我後來一想,這下面一人一匕,恐怕是一體,指的就是您——沒錯,我之前說您根骨奇佳,就是因為您根骨乃神兵鑄成。”

虞淵說:“哦。”

這一通解釋,聽起來牽強附會,偏偏白乾坤還拉着虞淵說個不停。

眼看着攤位一一收拾乾淨,虞淵也打算回去了。

他問白乾坤:“怎麼解?”

“避水。”白乾坤說,“陌生的水不要碰,沒去過的江河湖海不要靠近,沒喝過的飲料,甚至是不熟的人送來的茶水,都不要碰。”

虞淵說;“我今天剛好去了海邊。”

“這樣嗎。”白乾坤皺眉想了一會兒,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吧。”白乾坤又拿出二維碼,“貴人掃碼,就六十六,圖一個六六大順。”

虞淵掃了碼,轉身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白乾坤打開手機一看,虞淵竟然給了六百六十六,心裏那點良心又冒了出來。

“看起來是天命不可違了,不過這貴人的命還真說不定。”他連忙跟了上去,跟着虞淵囑咐,“貴人,記住啊,避水,千萬要避水。”

“知道了。”虞淵滑下車窗,“早點回去吧,老爺子。”

“行,要是準的話,下次介紹人來啊,我就在這街上擺攤。”白乾坤大聲說道。

虞淵點點頭,似是聽到了,又把車窗關上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許瑞竹坐在一家塔羅店裏,不安地等着什麼。

這間占卜店是他朋友介紹的,據說裏面的女巫塔羅算的很准。

許瑞竹想算一算感情,他不想放棄虞淵。

卻沒想到,今天預約的客人太多,他從下午一直等到了現在,終於走進了內間。

這個房間四處都被黑布矇著,上面用顏料繪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花紋,屋子中間還有一個桌子,上面鋪着一塊黑布,明明是塔羅店,上面卻沒擺水晶塔羅,而是在黑布中間,畫了一條陰陽魚。

這詭異的房間讓許瑞竹有些害怕,他幾次打開門,問前台什麼時候女巫才回來,前台都說,讓他再等一等。

十二點,門終於打開了。

許瑞竹抬起頭,剛想罵一句“怎麼讓我等這麼久”,就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是杵着拐杖的老者,另外一個則是一個有些外國人輪廓中年人,兩人一黑一百,笑眯眯地在許瑞竹的面前坐下。

“久等了。”兩人同時說話,明明聲音粗細不同,聽起來卻莫名得統一,就像是一對孿生子。

“我是白帝。”

老者說。

“我,是黑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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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公葬禮上笑出聲[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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