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二合一

第 50 章 二合一

“吾名戚凝霜。”

容顏艷艷的女子翹唇一笑,卻不比那夜的宴席上嫵媚動人,雙眸之中反見冷光似刀。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微微頷首,頗為禮貌:“戚姑娘。”

見溫如瑾並沒有過多的反應,戚凝霜輕哼了一聲,有些不甘心,但卻也深知自己除了今日,恐怕再無機會了。

“此間小廟,為我所建。”戚凝霜砸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哦?”這一下,溫如瑾是應該有些吃驚的,如果沒有520的提前將她的信息全部查出來的話。

“寧王曾辦收孤所,收容無父無母的孤兒六十八人,”戚凝霜雙眸似火焰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溫如瑾的眼睛,“凝霜,正是其中之一!”

語畢,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收斂了所有往外散溢魅力,滿面肅然地抱拳,倏忽跪下,膝蓋直直地撞擊着地面,發出沉悶的動靜,她的臉色卻絲毫不變:“公子為寧王翻案,此恩情於凝霜而言,大過於天!”

“公子大恩大德,凝霜無功報德,願施犬馬之勞!”

溫如瑾笑問她,你又能為我做什麼呢?

戚凝霜卻道:“我雖因舊案而淪落風塵,卻並非一無是處,多年卧薪嘗膽,終有所得。揚州江州,大小官員,世家豪強,后宅之事,盡在眼中。”

紅袖坊不只是一個給宴席表演的舞坊,還是一個人數眾多,成員以姬妾等各種身份潛入官員豪強內院,收集信息的秘密組織。

泄露些許言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接收這些消息的是戚凝霜這樣有大局觀的聰明人,她能根據三言兩語的蛛絲馬跡、些微動靜的草蛇灰線結合所有的細節,敲定出一個精準的情報。

而這個情報,倘若傳遞給了荊州那群腦子靈活的謀士,比如季明誠等人……

那長孫元正恐怕不只是留守後方,而是秘密三軍直發了——只不過,不是發兵打仗的第三支軍隊。

溫如瑾知道雲珠子和風和頌為什麼會特意提到這個人了,恐怕這一切早就在雲珠子的計劃之中,包括從一開始為寧王翻案。

而風和頌嘛,他雖脫離了棋谷,失去了捕獲信息的勢力,卻也能憑藉自己的眼睛,從那鬼影重重的暗波洶湧中,看透某些東西。

******

年後溫如瑾拜別了揚州的舅舅們,順帶收下了他們資助的金錢,以及拉上一大堆包括舅舅和后宅各院給荊州那群蘿蔔頭們帶的禮物。

石氏兄弟一路送到了揚州城外的留別亭,溫如瑾吩咐他們要多配合那位大夫研發滷水,又提醒不要忘記航海時多尋找一下那幾個高產作物,末了還叫他們走南闖北的時候多留意留意這天下方方面面的能人志士……

如此事無巨細,倒叫石氏兄弟有些無奈了:“放心吧,你說的事情,舅舅們都記在了心上,定然不辜負所託!”

溫如瑾哈哈一笑,道:“小鳳還想着要學舅舅們行商呢。”

根據系統串起來的情報,按照原定的命軌,唐小鳳是遭遇非人的折磨后卻大難不死,被匈奴人帶走當儲備糧的時候恰好又為江湖遊俠所救,可惜她終究命途多舛,不慎淪落風塵……

輾轉多手后,恰好——被紅袖坊的戚凝霜慧眼識才買走了。

唐小鳳能一路爬到寵妃的位置,除了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以外,少不了石修竹的暗中襄助與紅袖坊的出謀劃策。

不過她們最終功敗垂成了,唐小鳳自殺,恐怕紅袖坊和戚凝霜的下場也就不會好到哪裏去。

石氏聞言撩開了窗帘道:“那孩子隨口說說罷了,你這當哥哥的,還當真呢?”

石煅金說:“好女兒志在四方,小鳳那孩子機靈着呢,我看哪,她指不定還真合適走這一條路。”

“哈哈哈哥哥說的是,”石琢金附和地大笑,“要我說,他們個會彈琴畫畫做木工的不都收徒弟?我們這行商的,也可收個徒弟。”

“虎兒啊,你讓小鳳好好看看我們送給她的書,將來舅舅要收她當徒弟呢!”

******

春風二月,道傍柳青。

在溫如瑾護送石氏回到武林郡不久后,季明誠也交接好了長安城之事,回到了長孫元正的身側。

溫如瑾將戚凝霜的單線聯繫方式交代給了季明誠。

季明誠笑着一擊掌:“公子果真身負天命,眾望所歸!”

原本按照計劃,休整過來后,溫如瑾率軍往匈奴漢國西北方安定郡的方向前行,而任雲瓊則率軍往襄陽方向,兩軍成掎角之勢,爭取兩年內拿下匈奴漢國,再圖謀北上攻克大代國,收復廣袤的失地,而長孫元正則會留守荊州,以防南方的同胞同族在大利益所趨勢下不幹人事。

豫州牧同樣會留守豫州,警戒同胞,以免遭受背刺。

但是如今有了戚凝霜這重要的情報小能手,季明誠表示不費一兵一卒,他能叫那幾個豪強林立的大州自己先亂起來,到時候要收割他們就簡單的多了,也不必溫如瑾等人勞心勞力地收復北方失地后再調轉馬頭髮動南征。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開春了。

與季明誠交接不久后,溫如瑾也開始秣兵歷馬,長孫姐妹又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忙碌中去,看見她們的模樣,溫如瑾甚至都可以直接說,他打下的下一座城池,完全可以由她們來接手,而不必再等長孫元正各種分配調整了。

趕在溫如瑾正式出發前,雲珠子的信到了——

豫州早已做足了準備,如今任雲瓊甚至人已經在信都了,而此信除了告知溫如瑾豫州的進度外,還請求溫如瑾將他的義弟石修竹送過去,雲珠子想要收他為徒。

看了這信,溫如瑾都笑了:“她這是終於把阿竹的底細摸清楚了?”

還真是,徹底摸清了石修竹的來歷后,又聽說風和頌收了唐小龍,雲珠子眉頭一跳:該死的風和頌你不會又要和我爭!?

於是原本還打算選個良辰吉日,找張漂亮精緻的箋紙,再好好斟酌一下字句給溫如瑾說明此事的雲珠子,為了趕時間,生怕某人又搶在了她的前頭,她直接把想要收石修竹的事情,附帶在了彙報進度的信紙的下邊,只有短短一句話。

溫如瑾不以為意,直接派人把石修竹和唐小虎一塊兒打包給送到豫州去。

唐小虎不懂地撓頭:“可是三哥,我跟着薛小將軍不是很好嗎?”

雖然任雲瓊明顯比薛小將軍要厲害很多很多,可是讓唐小虎跟着“未來嫂子”,他總覺得怪怪的。

溫如瑾摸了摸他圓滾滾的大腦袋:“可是薛家枝繁葉茂,薛小將軍自己還有一群堂弟侄子要帶啊。”

“哦。”唐小虎似懂非懂。

溫如瑾笑了笑,沒把話說完全,當然不只是這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場所謂的“聯姻”,完完全全就是為了聯盟的達成而造出來的四不像,口頭說了他弱冠后成親,但該走的形式卻完全沒走……

有些狐狸是喜歡冒險的,難保不會有什麼人覺得這搖搖欲墜的聯姻不足為懼,繼而想要鋌而走險地給任雲瓊找麻煩。

溫如瑾既然已經答應了成為任雲瓊的外力,那他就不會吝嗇於叫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們知道他的態度——

他卧龍鳳雛其中之一就在她身邊輔佐她,他義弟是雲珠子的徒弟,也在那邊,他的親弟唐小虎就在任雲瓊的身邊……

沒什麼比實際的行動,更能說明自己的態度了。

動任雲瓊,和打溫如瑾的臉,是同一件事。

任氏,想來還是聰明人居多的。

******

如果說溫如瑾和風和頌是一對可以留名青史成為標杆的君臣相宜的榜樣例子,那雲珠子和任雲瓊兩者之間,約莫也能成為千古第一奇葩組合了。

任雲瓊完全不怕自己的軍師累死,時不時地還要挑釁一下軍師,逼着軍師雲珠子不得不表面帶笑心中磨刀地向她言明一切,雲珠子在把握了主動權的同時,也順了任雲瓊的意,幫助了任雲瓊的成長。

雲珠子當然也不是肯吃虧的人,對於自己的暫時的主公,她更像是對待一個打仗機器,為了追求速度和大功,她評估的危險係數都是不死就能沖——不死?缺胳膊斷腿也不一定就會死。

任雲瓊不在乎軍師嘔心瀝血會不會累死,她覺得雲珠子應該撐下去,想要活着回到溫如瑾的面前和風和頌爭一個誰高誰低,那必然得努力活着啊!

雲珠子不在意如此危險任雲瓊會不會遭遇不測,就算不遭遇不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凡任雲瓊受傷過重都是大事。她只覺得任雲瓊這人的潛力無限,雖然或許永遠也追不上公子了,但是雲珠子願意幫她把這些潛力都激發出來!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任雲瓊可謂是生死中反覆橫跳,身上的傷痕多不可怕,但是致命傷都有七八處,那就嚇人了。

不世之功,哪裏是那麼好建的?

更何況雲珠子不在溫如瑾的身邊,卻想着要憋着一口氣,拖着任雲瓊往前沖,以最短的時間,冒最大的險,收割最重的功勞,真巧啊……

任雲瓊在一次又一次揮舞着大刀砍下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匈奴人的時候,便露出一個帶血的獰笑——真巧啊,成就不世之功,成為最耀眼的那一個,她也是這麼想的,就應該這麼做!

時不我待!能沖則沖!置之死地而後生,畏懼死亡何必戰場!?富貴險中求!虎子虎穴掏!

血海中死去活來的任雲瓊,明白了雲珠子和風和頌兩人的區別,風和頌是寧可自己冒險為餌,也不叫主公冒險的人,而且風和頌更傾向於穩紮穩打,雲珠子呢?這是個和她有的一拼的瘋子,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溫如瑾接到豫州任雲瓊下晉陽郡,比他下安定郡還要早一個多月的消息:“……”

完了,這是兩瘋子湊一塊了。

瘋力是成指數增長了。

******

戰事延綿不絕,好在後方有着堅強的後盾,溫如瑾早早推廣開來的播種法,改良農具的作用顯現出來了。

雖然修建堤壩等等大型工程非一日之功還沒有體現其作用,但糧食的增產,卻叫老百姓更相信溫如瑾的決策了,因而被招攬去疏浚河道修建堤壩等等,眾人都幹勁十足。

寧州到底晚了一步,寧州牧憂心自己時日無多,身後之事無法保障,故而趁着豫州和荊州的往北與匈奴漢國大戰的時機,他也果斷秣兵歷馬,磨刀霍霍向成漢國。

無論如何,先把成漢國打怕再說。

寧州牧真的是能人,趁着華夏族氣焰最盛的時刻,生生啃下了半個成漢國,但他到底年歲到了,子孫不爭氣,縱使他早早安排了一切,矮個子裏頭拔高個地篩選出了一個,指定為繼承者……他死後,寧州,還是開始亂了。

不只是一堆的公子和公孫亂,連帶着寧州牧自己的心腹大臣也亂了不少,他們願意服從寧州牧,卻不願意服從寧州牧那些不成器的子孫後代!

此事傳達荊州的時候,季明誠和長孫元正正下着棋。

“先生怎麼看此事?”長孫元正淡定地落下一字。

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上戰場了,這會兒,感覺骨頭都鬆軟不少,像是寧州牧那樣沒有個子孫成樣子的確實不好,但是像他這樣有個兒子天縱奇才的,也有自己的無奈呢~

這心態放後世,那叫凡爾賽!

“再等等,”季明誠沉吟着笑,“再等等。”

趁你病要你命是天下皆知的道理,成漢國雖然元氣大傷,但這些異族人就是不馴的畜生,寧州一亂,短時他們不敢出手,時間一長,他們必定想要乘火打劫。

而這時候,想必廣州膠州多少是坐不住了,一旦混亂的寧州為三方勢力所蠶食,他們暗查在寧州的人就該動起來了,比如說讓那位一直承情於他們荊州的公子,在這水深火熱中,主動求助荊州出兵相助驅除成漢國的外族人……

荊州當然當仁不讓,傾囊相助啊。

至於請神容易送神難……病急亂投醫的寧州牧的那群不肖子孫,又哪裏還有腦子去思考這個呢?

至於江州……季明誠嘴角的笑意都冷凝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讚美一下公子這吸引人才的絕佳體質,那位戚凝霜可真是個能人中的能人。

有了此人,季明誠不僅能將這些州的大小動靜悉知在心,甚至連江州牧晚上歇在了哪個小妾的院子裏,又叫了幾次水……他都知道呢。

******

蟋蟀聲聲,雨落芭蕉,秋到了。

三年過去了,溫如瑾從一個瘦削的少年郎,變成了如今這個高大健碩的威武將軍。

而荊州,也從當年的大冀一個大洲,變成了如今佔據天下最大地盤的勢力。

溫如瑾和任雲瓊聯手,生生在四年內吞併了匈奴漢國,將這群匈奴人往北趕,直到他們進入了鐵弗,也就是南匈奴與鮮卑族共同組建的新匈奴政權。

其中千難萬難,雖口有千舌,難述其一。

也有過缺糧短食的時候,心情煩悶的溫如瑾還要忍受野外趕路有飛鳥要往他頭頂拉屎,行軍打仗風餐露宿夜間隨意靠着大樹休憩的時候有毒蛇想要咬他一口,就連去密林解決一下人有三急,都會有野豬衝出來要創死他!

簡直是煩不勝煩!

然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該死的成天想要霍霍他的傢伙,全都喪命於金毛犼憤怒地爪子下——它,守靜大老爺,不允許有其他動物在溫如瑾的身上留下氣味!

你們都該死!

於是,飛到溫如瑾頭頂的雄鷹會被跳起來的金毛犼一爪子撕成兩半,想要偷襲溫如瑾的毒蛇給金毛犼一爪子按爛了腦袋,想要給溫如瑾肚皮開瓢的野豬更是被金毛犼撕開了喉管。

而這樣做的後果是:糧食短缺的士兵們忽然就時不時有了這些意外的驚喜!

飢腸轆轆的胃部被微微地安撫了一下不說,精神信仰和求生希望瞬間飆升到保爆表——

“公子果真是背負天命!”

“我等今生居然還能吃到肉!?”

“這毒蛇還是太細了一些,改日希望偷襲公子的是一條大蟒蛇!”

“我倒是有點懷念鴿子湯了……”

“我覺得還是叫一群山豬來創公子吧,這樣就夠肉吃了!”

……

溫如瑾:“?”你們還是人嗎?

薛向明更是這群腦迴路神奇的士兵的邪|教徒之首:“公子成日說自己倒霉,您哪裏倒霉?您看看,您餓了有這些野味主動送上門來,您渴了就有野果從頭頂掉落!這哪裏是倒霉鬼,這簡直是上天的寵兒啊!”

“公子,您簡直就是福星下凡啊!!!”

倒霉鬼的命格居然還能這樣反向理解?

溫·倒霉鬼本鬼·如·虛假小福星·瑾:“……”

謝謝,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他會被毒蛇毒死,被野豬創死,被從高處砸落的果子開顱。

但是旁人才不管溫如瑾怎麼想。

總之,他又多了個“福星下凡,天之寵兒”的稱號。

******

如今的荊州,與豫州同在一條繩上,吞併了匈奴漢國后兩州的地盤便串連了起來。

長孫元正還在溫如瑾的幫忙包抄之下,在吞下寧州北大半土地的同時,蠶食了不少成漢國的不少地盤。

天氣入了秋,風和頌建議趁勝追擊,在涼國反應過來之前,拿下了隴西郡,和在成漢國西北角上夾縫生存的氐族小國讎池國,如此一來成漢國便完全被己方包圍了,要徹底吃下對方,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風和頌不如雲珠子那般追求速度,卻也憑藉強大的洞悉能力,妙計連連,幫助溫如瑾在開春之前就吞下了隴西郡和仇池國。

如今溫如瑾繼續往北就是同族的涼國與鐵佛,任雲瓊往北就是鮮卑大代國。

入了冬,戰事就不好開展了,溫如瑾還得兼顧與長孫元正一同趁着包圍住了成漢國,不叫他有機會請求外援,將其“內部消化”……

總之就是很忙碌,而偏偏這個時候,溫如瑾的二十歲生日到了。

換句話說,他要加冠了。

當年承諾的聯姻,也要開始動起來了。

溫如瑾:“……真的有人去準備這個嗎?”

恐怕根本沒人準備這東西吧?一開始就只是託詞而已啊。

別說溫如瑾和任雲瓊了,就連溫如瑾他爹長孫元正都是在敷衍的,就是不知道豫州牧的態度了。

溫如瑾是不可能在這個時機為了成親回去的,就連加冠禮他都打算直接在軍營中舉行,讓那幾個大將給他加冠就行了,還可叫士兵見禮,那多好!

******

季明誠提起聯姻之事,長孫元正都有些無語:“虎子無法親自回來迎親的……”

原本吧也能叫溫如瑾的弟弟,比如唐小虎唐小龍和石修竹,代替迎接新娘子,但是唐小虎和石修竹都在任雲瓊自個身邊呢,唐小龍還跟在風和頌的身邊,沒有合適的代替人選。

長孫元正道:“實在不行,叫揚州石氏派個男兒過來。”那也算是溫如瑾的表哥表弟了。

季明誠也覺得這婚事荒唐極了:“觀今日的情況,恐怕新娘子都無法‘親自’嫁到荊州來。”

對,這場婚事就是如此奇葩。

新郎沒空親自結婚,新娘也沒空親自結婚。

不論如何,石氏叫人算了個良辰吉日後,便組織將迎親的隊伍向豫州派出。

***

在接到豫州牧來信后,沉迷於攻城略地的任雲瓊忽然想起來——對哦,她好像說要和公子成親來着。

迎親隊伍都到了豫州了?但是這挑好的良辰吉日,實在是大家都不得空啊?新郎肉眼可見的抽不開身,新娘大戰在即,比之新郎的忙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雲瓊腦筋飛快地轉動,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快!快給我找只公雞來!”

剛進入院子的雲珠子猛地剎住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你打算和公雞拜堂?”

“哎呀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得了,公子也不可能親自來接,我現在也不可能真的嫁過去啊,”任雲瓊無所謂地揮揮手,然後急忙吩咐,“還有,搞個紅蓋頭和紅蠟燭!”

於是,任雲瓊在萬軍震驚的眼神中,和一隻漂亮的大公雞拜了天地,並自信滿滿地向眾人喊道:“我與荊州長孫虎的婚事,在座的各位都是見證人!”

幾個將帥與萬千士兵:“……”

大傢伙弔詭的眼神就能說明一切了,所以荊州長孫虎是那隻公雞?

雲珠子要笑不敢笑,羽扇第一次把整張臉都遮住。

於是乎,多日後,終於吞下了成漢國的荊州,也迎來了百姓們期待萬分的公子的新娘子……

武林郡的百姓沿途追隨,敲鑼打鼓,紅妝十里。

在這紅色遍地,喜糖滿天撒,銅錢四處飛的鑼鼓聲天中,有一陣風,吹開了新娘子那精緻奢華的揚州打造的花轎。

百姓們歡喜無限,趕緊湊上去看!

然後,在無數眼睛的注視下,風撩開了門帘,露出了端坐在花轎中的——

母雞。

一隻漂亮的,胸脯前邊還戴着一朵小紅花的小母雞。

萬眾矚目,萬眾失聲。

******

在這片神州大地上,戰事連綿不斷如同春雨,而號稱天定明主的溫如瑾終究不負眾望,其氣勢如虹,不可阻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戟鋒所向,莫敢不服。

十年後,荊州的那複雜的水系工程完成一半不到,海外高產作物還只是有些消息的若有若無的影子,滷水終於有了點陳芥菜滷汁的穩定功效……百廢待興!

而天下終於在黎明百姓的期待中歸一!

九州一統,不世之功已鑄!

天下終於再次安定了下來,一切硝煙彷彿終將散去,朝不保夕的百姓們終於可以再大赦天下中潛心侍弄土地與糧食。

而那位被天選定為明主的青年,也終於在無數人前赴後繼地賣命與輔佐中,龍袍加身,黃金冠冕,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白骨與鮮血澆築而成的至尊寶座。

黃金冠冕上的十二旒五彩玉藻在風起雲湧中微微搖晃着,間隙中,青年帝王的銳利雙眼,恍若利劍出鞘,一眼定天下,萬古皆流芳。

黃金台下,文武皆為此一眼所懾。

溫如瑾微微往後一靠,手握住了龍椅把手上的黃金龍首,眼底是風流雲涌。

天下百姓、無數士兵將他捧上了這龍椅,他就絕不辜負世人的期望——

他決定了!

他要超長待機,打造盛世!

誰,願意上來與他比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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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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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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