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二合一

第 49 章 二合一

石修竹的一生不可謂不精彩。

按照原來的命軌,原身唐大虎親人死絕後,他恨透了匈奴人,最後在喬成仁的幫助下,選擇了投身行伍,企圖加入戰爭為親人復仇,而那時候的石修竹滿心滿眼都是救了他性命的大虎哥哥,自然義不容辭地跟着一塊去了。

可惜了這世上沒那麼多的奇迹,唐大虎有點小機靈,卻不是打仗的那塊料,更何況只是跟着做底層的炮灰?

匈奴秘密南下,來勢洶洶,荊州牧長孫元正遇刺身亡,荊州突逢變故,陷入大亂……而唐大虎運氣非常不好,他跟着的軍隊,是長孫元正那個該死的侄兒長孫泰和手底下的。

還沒和匈奴人交戰呢,長孫泰和就急哄哄地想要從自己人手裏頭搶地盤,於是他派兵進攻荊州郡縣……唐大虎沒能死在抵禦外敵的光榮的戰場上,死在了頂層權貴們陰暗的內耗中。

石修竹就是從唐大虎的死,看透了這骯髒的世界吧。

他當了逃兵,一路流亡,東家學一學,西家學一學,學了不少三教九流的小本事。

多年後,華夏依然與異族對峙着,但大冀死去太久了,有些人的心就飄了,於是乎,天下各處紛紛自立為王,一時之間“皇帝”這個稱號的含金量直接大跳水。

而石修竹就在這之後,因為生得好看,被抓來獻給了某個有斷袖之好的世家公子。

“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石修竹就將這話踐行得很好。

他把那世家公子哄得團團轉,哄得公子替他洗白了戶籍,哄得他要上朝堂都依了他,哄得石修竹成了那本地皇帝手中的寶刀,反手就屠了這個公子的世家。

石修竹就靠着當“獨臣”的決心,深得皇帝信賴,一路高歌猛進,最終平步青雲,成為了該國的權相。

後來,石修竹發現皇帝的新寵,某位綠腰舞跳得極好的妃子,與自己是老鄉,他仔細一查,卻發現這居然是大虎哥哥的親妹妹,原名叫唐小鳳的人!

這兩人沒有相認,卻因為有着共同的目標,而多次互相關照,他們的目標——向匈奴開戰。

所以,匈奴來勢洶洶的時候,在保留尊嚴直接開戰和認輸投降割地賠款之間來回橫跳的皇帝,最終在愛卿石修竹的慷慨激昂,與愛妃唐小鳳的枕頭風之下,選擇了開戰。

但是這土皇帝偏偏又是個疑心病重的,今日要給大軍派個太監過去監軍,明日就在奸臣的上奏中懷疑大將通敵十二道金牌叫他回來述職……

皇帝事兒精一樣地造作,朝中的文武大臣上朝都划水,最愛歌舞昇平。

於是乎,這個剛自立為王不久的國,滅了。

但是這一鍋屎盆子全扣在石修竹和唐小鳳的身上了,他們一個成了奸相,一個成了妖妃。

奸相和妖妃都自殺了,妖妃自盡前只有一聲冷笑,什麼遺言都未曾留下。聽說石修竹自盡前,還在發瘋似地仰天大笑,至於他在笑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溫如瑾看完了這命軌,嘆了一口氣:“大概是笑那個世道吧。”

他大虎哥哥全家死於匈奴人之手,大虎哥哥本人死於黑暗的內耗,到頭來他費盡心思爬到了高處,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向匈奴開戰了,人家卻還在繼續內耗和造作,完了還怪他妖言惑眾居然叫皇帝開戰?

做什麼要開戰?就應該割地賠款送金銀財寶珍珠美人才對!

石修竹哪能不笑啊。

一個清醒的人在忽然發現自己一生都在污泥潭水中掙扎,岸卻越來越遠,哪能不笑呢?

“他無師自通都能有如此成就,倘若雲珠子收了他,那他必然更加驚才絕艷!”溫如瑾多少有些期待的。

第二代打工人已經初見雛形呢,怎能不叫人期待和欣喜?

******

還沒有抵達豫州的雲珠子,半路上忽然接到了門人的密信——公子不日將護送夫人回娘家。

回娘家?雲珠子放下了這張小紙條,那就是回揚州了。

女子在馬車上合上眼睛,微微沉吟,似乎是想要在記憶的角落裏找出點什麼東西來。

雲珠子倏地睜開了眼睛——揚州,紅袖坊!

沒有片刻的猶豫,雲珠子叫人取來了紙筆,就在這搖晃顛簸的馬車上,揮毫落字。

公子待她至誠至信,她豈能不報?就算人不在公子的身側,她也必然會傾盡一切地幫扶公子的。

“交給公子,要快!”

溫如瑾護送石氏下揚州,沒有帶上金毛犼,而是吩咐它時不時地去瞅一瞅風和頌和那幾個孩子,偶爾給長孫姐妹噹噹小保鏢……

守靜在荊州當大佬,爽的不行,也不太想大雪天地跟着溫如瑾下揚州去,乾脆地應了。

剛出發不久,溫如瑾忽然接到了來自雲珠子的密信——“揚州紅袖坊戚凝霜,此人有大才,可堪為用,請公子多加留意。”

咦?又是這個紅袖坊?

臨行前風和頌也吩咐溫如瑾注意這個紅袖坊,但是旁的他沒說太多了。

如今雲珠子給的信,顯然信息量更大一些,已經精準到了某個人——名為戚凝霜的人。

有大才可用?

但沒說怎麼用,什麼用。

溫如瑾隨意將這信遞到火把上燒了,心中默默記下了他家卧龍鳳雛的提醒。

******

這一路,風雪載途,路極難行,但索性他們終究還是在年關之前趕到了揚州的石府。

到了石府,被溫如瑾攙着下馬車的石氏抬眼一看,見門楣未有掛上白幡,她的眼睛露出了一二分的希冀之色,那軟綿綿的手腳也好像終於有了一些力氣。

石氏是在一群丫鬟婆子的攙扶與包圍下,進了內院的,溫如瑾只與兩位舅舅說話,果真是個好消息——石老婦人前兩個月的一天夜裏,病情來勢洶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們兄弟二人才急急忙忙地給荊州去信,只是信已發出,石老婦人又熬過了那幾日,身體又枯木逢春似的好了起來。

如今已經能利落地下床攙扶着拐杖自己行走了,想必假以時日,她必然能恢復。

溫如瑾一臉的驚喜與唏噓:“如此當真是天佑外祖母。”

石氏兄弟臉上難掩疲倦,卻也欣喜滿面:“當然,前些日子裏你大舅母去了白鹿觀,說母親熬過此劫,必有後福。”

“二位舅舅辛苦了,外甥瞧着你們都瘦了些……”

與舅舅們談話不久后,後院終於將曾經的石大姑娘回娘家的殷殷切切的,混雜着淚與笑的欣喜交談告一段落了,於是便派人來請兩位老爺和表少爺到老婦人的院子裏去。

溫如瑾無非就是走入那花團錦簇的女眷中央,挨個讓大家看看臉,再問聲好,然後逐一收長輩們的見面禮罷了。

石氏大抵是像母親的,端坐在軟座上的石老夫人面容一團和氣,慈祥又和藹。

在這位老婦人親切地握着溫如瑾的爪子,笑眯了眼地開口,口齒不清地問他:“小娘魚啊,你出嫁了沒啊?”

這話一出,熱熱鬧鬧的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繼而那大舅母就哈哈笑了起來:“娘,這不是那兩囡囡,這是大娘子的第三個孩兒,是個男孩!”

石老婦人滿臉都是孩子氣的茫然:“哦,哦哦哦……大娘還生了三兒吶?”

有了大舅娘,也就是那揚州牧的嫡女朱氏的打圓場,氣氛又熱鬧了起來。

溫如瑾是半點不介意石老夫人把他錯認成長孫姐妹的,她明顯是年紀大了,又生了場大病,如今多少有點兒老人痴獃的感覺。

******

如今大雪已封路,縱使石老夫人身體無大礙,石氏也不適合立馬趕回荊州去了,索性他們就留在這石府過這個年。

當天自然是設了好奢華的一場宴席,晚間眾人都離場了,溫如瑾卻和石氏兄弟二人,在大舅舅石煅金的書房內密談。

溫如瑾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個所謂的對高熱有奇效的神奇滷水。

不過提及此物,石煅金的表情卻並不樂觀,甚至還搖了搖頭:“這東西說神卻也不夠神,好些人吃了沒效果不說,反而加重了高熱,沒熬幾日人就沒了。”

溫如瑾微微蹙眉,到底是屬於抗菌素的一種,以如今的技術提純太難不說,只恐怕還根本沒有皮下測試是否過敏之類的。

雖說溫如瑾是見不着兔子不撒鷹的勢利傢伙,但是他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石氏兄弟說的那幾口大缸,不過——

“舅舅們把腌制出這滷水的老大夫給關起來了?”嗯?不是吧,你們這麼狠?

“沒有,”石琢金搖了搖頭,在原地踱步了幾下,“這老傢伙在他老家用這個滷水醫死人了,我兩是在行商的路上撈的他,當時他衝出來不要命地攔馬車,口稱手中有神葯,專治高熱,只要我們救他,他就把藥方賣給我們……結果撈了人,我們才發現這人背了命債不說,這命債還就是他口中的神葯惹出來的。”

石煅金慎重地點頭:“所以只好偷偷把人給藏起來了。”

520忽然冒泡:“我剛剛去檢測了一下他們說的滷水,好傢夥,這玩意比陳芥菜滷汁還要簡陋不曉得多少倍,別說提純出青霉素了,想達到陳芥菜滷汁的效果都得搞個十年二十年去突破。”

系統這般說,溫如瑾也並不失望,有些東西並不是害怕現在的效果不夠好,而是害怕它連個頭都沒起來,如今這滷水雖然被520瘋狂嫌棄,但它多少起了個好頭了,效果不佳,但路是對的,就應該一頭扎進去往下走!

石氏提出明日就帶溫如瑾去看看他們兄弟二人難得被人耍了的,辛辛苦苦運回來的幾口大缸。

溫如瑾沒有拒絕,頷首應了,心中卻叫520趕緊給他連夜整出符合這個時代生產力的改良腌制方法,最好也把接下來他們研發中可能遇到的需要攻克的難關都略微地寫一寫,在關鍵時刻給點提示。

520:“好傢夥,合著我也成你的免費打工人了唄?”

溫如瑾不理它的抱怨,與石氏談起了下海的事情。

“虎兒怎地提起此事?”石煅金被嚇唬了一大跳,“這在大冀未亡之時,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可是現在大冀早沒了。

溫如瑾道:“家師夢中傳訊,道天外有天,海外之地,廣袤無垠,且有作物畝產千斤!”

“什麼!?”石琢金震驚失聲,“多少?”

石煅金也悚然地看向了溫如瑾,滿臉的不敢相信。

溫如瑾卻慎之又慎地點頭:“畝產千斤!”

何止千斤,在另一個位面的十九世紀的末期咸豐年間,紅薯徹底被推廣開來后,畝產兩千五百斤。人口大爆炸,少不了紅薯的功勞,那個朝代還曾被戲稱為“紅薯盛世”。

當然,高產作物不止紅薯,還有馬鈴薯和玉米等等……

溫如瑾直接將它們在這個位面中的大概外形當場畫了出來,然後還指明了它們大概所在的方向,如果沒猜錯的話,此時的它們應該還好好地待在美洲大陸?溫如瑾的想當然直接被520打臉,因為這個位面沒有美洲大陸。

於是石氏兄弟眼睜睜地看着原本信誓旦旦標記了大概所在方位的溫如瑾,又提筆,把那方位給直接劃掉,重新標上了另一個方位。

“不好意思了舅舅,我方才頭腦不清醒,記錯了師父的交代。”

石氏兄弟看着溫如瑾的眼神,複雜極了。

溫如瑾卻捧着這塗塗改改的紙,彷彿捧着什麼價值萬金的寶貝一樣,交給了這兩兄弟:“舅舅們,我們的盛世,就靠你們了!”

石氏兄弟:“……”等等,他們剛剛好像沒有把石家有私自下海還直接形成了固定航海路線的事情告訴這個智多近妖的便宜外甥吧?

沒有吧,嗯?

所以你是怎麼交代得如此理所當然的?

心裏再如何瘋狂吐槽,他們也只能受了這溫如瑾猛地跳起來扣在了他們腦殼上的重大任務。

原本溫如瑾還想問一問這兩個舅舅,關於那個紅袖坊的戚凝霜……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溫如瑾就放棄了這個選項。

以他目前的身份,真的不太好打聽花魁姑娘。

******

第二日溫如瑾就去見了石氏口中有欺詐罪名的老大夫,並仔仔細細地看了這老大夫一輩子的價值所在——那幾口大缸裏頭裝着的味道重到能叫你立刻上西天的滷水。

然後,溫如瑾直接給他指明了改進腌制方法的方向,還拿出了昨天夜裏粗糙趕工出來的一個小本本:“此乃家師昨夜夢中所贈,今晨起來,便發現此書現於枕下,翻閱其內容,想來它應該更適合老先生您!”

520:“……”我踏馬!和光君,你承受得太多了!

世人皆知眼前這位小公子師承九天之上的仙人,還是神獸所青睞的天定明主,原本能見到溫如瑾一面,這老大夫已經激動萬分地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

又見溫如瑾居然三言兩語為他指點迷津使他茅塞頓開,這老大夫欣喜若狂,恨不得直接給溫如瑾跪下磕頭。

結果,又又見溫如瑾居然要將這麼寶貴(?)的神仙師父所贈送的秘密寶書送給自己,這老大夫真的是差點直接中風背過去了,他覺得自己直接為溫如瑾肝腦塗地都行。

搞定了這有了一定基礎的老大夫后,溫如瑾又叫自己的舅舅們積極給他搭建出研發青霉素……哦不,是研發滷水的專業醫療團隊,輔助這老大夫進行深入地研究,不要把他給累死了。

石氏兄弟:“……”原以為你真的是送姐姐回來的,現在看着,你比大傢伙都忙是吧?

溫如瑾:好像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嘿嘿~

******

溫如瑾到揚州的消息並沒有刻意的隱瞞,當然,有一個揚州牧嫡親女兒當大舅母,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這揚州嘛,和江州與湘州一般,豪強林立,錯綜複雜……沒幾日,請溫如瑾赴宴的拜帖就多到能直接拿去燒了熬高湯。

“場場都去,未免太累,還得叫弟妹你,多費費心了。”石氏含笑着輕輕拍了拍旁邊那個貴氣十足的婦人的手背。

婦人,也就是朱氏一笑:“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於是乎,這些給溫如瑾發請帖的宴會,他一場都不用去,因為朱氏直接以她弟弟也就是揚州牧嫡公子的名號,把那些給溫如瑾發請帖的重要人物,全都約上了,所以溫如瑾只需要去揚州太守府內參加一場就行。

有什麼直接大家一起談啊,你約來他約去的,不得累死?

朱氏操辦這些,自然有自己的一手,她還有渠道請動了那紅袖坊的姑娘和李家幫的戲班子前來助興。

說句實話,這揚州的風氣比起荊州,要更加紙醉金迷得多。

想必這與荊州的頂層人物自己個性有關,荊州牧是那以愛重自己的妻子出名的長孫元正,荊州大將薛青掣只愛戰場不愛美人是個當世柳下惠,另一名大將李峰隆與妻子青梅竹馬恩愛不疑……

而這揚州嘛……溫如瑾垂下眼眸,不去看場子熱鬧起來之後,那混雜着靡靡之音的亂象。

摟抱着舞姬淫.言媟語的有之,朱唇喂暖酒的遊戲有之,婦人媚眼如絲,吟哦似歌也有之……

所以說,這狗屁的宴席,抗一場就足夠了,這些人不知是何目的,還想要輪流約他?

忽然,紅袖一舞,袖中探出如白蔥般的素手,鮮紅蔻丹,為溫如瑾滿上了一杯酒,緩緩遞向了溫如瑾的嘴唇:“公子,何不飲酒?”

溫如瑾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個姿態妖嬈地半卧半坐趴在他小案牘上的女子,他的眼神太過清亮,其深處的色彩,又太過冷漠,沒有絲毫的波瀾,生生叫那雙捧着酒杯的素手停頓在了溫如瑾的下顎處,不敢再繼續往他嘴邊送了。

溫如瑾視線掃過這女子如花似玉的臉龐,那眼神卻和看着一堵牆一般無二,他輕笑一聲:“舞跳得不錯,此一杯,便賞你了。”

少年的嗓音沒有刻意的溫柔,卻也未顯冷厲的刻薄。

他看她,像看一堵牆,像看這天下芸芸眾生。

他不為這絕世容顏而痴迷,也不貪慕這溫香軟玉的軀體,甚至……也不曾因這軀體蒙塵埃,浴污泥而表現出憎惡與輕蔑。

旁邊傳來了他人的大笑:“凝霜姑娘,居然還有人會拒絕成為你的入幕之賓嗎?”

“這怕不是紅袖坊的凝霜姑娘人生中最奇恥大辱的一次了吧?”

“嗝~那毛頭小子是誰?果真是個乳臭未乾的才不懂女人的香……”

“快閉嘴吧你這個混賬東西,那是荊州長孫虎,亂說話你是有多少顆腦袋夠他砍的!?”

……

這混亂的私語與譏笑中,軟軟趴伏在地上的凝霜姑娘,忽然抬頭,沖溫如瑾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眉眼卻不見媚色,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反而隱藏了深沉之色。

溫如瑾:嗯——所以還是誘她自己上鉤才是上計。

******

長安治下的郡縣有些曾經是寧王的封地,故而有不少祭祀寧王的小廟,豫州幾個,讓溫如瑾不曾想到的是,遙遠的揚州也新蓋了一座。

據說是之前某些追隨寧王的大家族的族人共同出資所建,溫如瑾很欣賞寧王,但是本質上,寧王於他就和雲珠子冷酷的思維差不多——給他提高聲望和民心的工具人。

所以最初溫如瑾根本沒有去打聽這樣不出名的小廟,更不要說去祭拜了,只是520說那凝霜姑娘常常半夜去祭拜……咦,似乎抓住了什麼觸發隱藏劇情的關鍵點?

於是,溫如瑾就挑了個天氣不錯的日子,並不隱瞞自己行蹤地前去那個小小的寧王廟……

果不其然,他只不過是和廟裏給大家解簽的先生稍微多聊了那麼幾句,那位“心高氣傲”“極難見面”的紅袖坊戚凝霜姑娘,就匆匆忙忙地趕赴了這座小廟,然後與溫如瑾來了個不期而遇的邂逅。

戚凝霜原以為自己有機會和這荊州而來的公子深入地聊一聊的,結果對方給了她驚鴻一面后,便似乎徹底忘記了她,不說沒把她記在心上,戚凝霜甚至連對方的行蹤都難以捕捉。

看來她也是真的被溫如瑾吊胃口吊得不行了,這才接到溫如瑾去了寧王廟的消息后,匆匆忙忙地趕過來和他“偶遇”。

“長孫公子……”戚凝霜努力地平緩自己的呼吸,胸口卻還是起伏不定。

溫如瑾聞言回首,驚訝極了:“你是……那日跳舞的姑娘?”

戚凝霜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溫如瑾一眼:“既然公子也會來這小廟,想必是可以與我借步一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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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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