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二合一

第 47 章 二合一

烈日下,兩匹新培育的大宛馬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打着響鼻,對前方的障礙躍躍欲試。

而馬背上的兩人,神情卻截然不同。

薛向明滿面沉着,認真仔細地評估着前方的障礙物應該如何闖過,又在觀察那靶子地下木軌道能夠移動的軌跡。

任雲瓊的臉上確實一個大大的極為洒脫的笑容,她甚至還有心情抬起頭去欣賞一下烈日驕陽的灼目。

“喲,薛小將軍,你該不會是怕了吧?”任雲瓊的挑釁地看了過去。

薛向明嘴角微微抿着,直視前方:“你我此一局勝負未分,我何懼之有?”

溫如瑾撐着下巴在不遠處觀察着他們的情況,對於任雲瓊主動打心理戰,他還是很欣賞的,當然,年輕氣盛的薛向明能如此沉着冷靜,也值得讚歎。

“是嘛?我就說‘鶴峰薛子亮’不能那麼輕易認輸是不是?”任雲瓊哈哈大笑着,“不然你們鶴峰薛家的臉面往哪裏割啊!”

巴東郡鶴峰縣,薛向明的祖地,也是薛姓郡望所在。薛向明初出茅廬的時候,狹路相逢便自報姓名“我乃鶴峰薛子亮”,久而久之他名氣大了,外人也這般稱呼他。

果然,任雲瓊往這個馬蜂窩捅,薛向明就忍不住回頭瞪她了,任雲瓊見狀又是一陣肆意的大笑。

石氏的眼神多次落在這個女子的身上,那種眼神很淡很淡,像是涓涓的流水,無色、無味,她看任雲瓊的眼神,也看不出喜歡,亦或者是討厭,她似乎只是在單純的打量着。

至於心底里思考着什麼,只有石氏自己知道了。

******

其實任雲瓊和薛向明的起步是一樣的,他們比賽所用的馬都不是自己的專屬坐騎,這些大宛馬是石氏兄弟新培育出來的,壯是壯多了,但是就像是職業選手都習慣於使用自己的專屬應戰裝備一樣,他們也得去適應馬兒,和馬兒磨合,但是溫如瑾沒有給他們這個時間,他們是剛上這陌生的馬,便馬上就要比賽了。

除此之外,他們拉的弓,用的箭矢,都是一樣的,但同時也不是他們自己所熟悉的。

同等的情況下,任雲瓊不僅適應地比薛向明快,還比薛向明好,真就是比薛向明年長七八歲,那七八年不是干白飯的。

第三局的架勢太過嚴重,就連根本不懂這些東西的長孫靜孌都覺得太過危險,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溫如瑾幾眼,最終卻是選擇對薛向明喊道:“小明子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安全才是一等一的要事,此次就是比輸了也不要緊,你多干七八年的飯,你肯定能贏得了這女人的!我相信你!”

這話說得,溫如瑾快要被系統在腦子裏不斷循環的“檸檬樹下你和我”給煩死。

任雲瓊聞言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促狹地看着薛向明。

卻不料薛向明滿臉欣喜地回應:“我知道了糖糖,我日後會努力乾飯的!”

全場其他人:“……”夠了夠了,快比吧,沒眼看了。

結局自然是不出所料的,任雲瓊贏了。

她御馬飛縱,輕鬆跳過了荊棘叢,遇見那一尺有餘高的巨石,這駿馬在她的操縱下,恍若千里馬遇伯樂,直接如虎添翼,后蹄猛蹬,倏地跳起——

而就在這騰躍的半空中,任雲瓊頭一扭避開了金毛犼的騷擾,瞬間拉弓上箭,一箭直接正中那帕金森一樣瘋狂搖擺的靶子的紅心處。

駿馬顛簸着,她的身體在馬背上恍若嬰兒在羊水中那般輕鬆自然,淡定地至極地在這波動中彎弓射箭,第二箭!正中!

馬兒高速奔跑着,眼看着就要衝到了那限高的欄杆,有可能直接把她攔腰撞飛出去,任雲瓊手臂纏繞了幾圈的韁繩,腳踏勾穩,直接側身以背緊貼馬側,輕鬆通過限高欄杆的同時,再次挽弓……

正中靶心!仟韆仦哾

相對於她這般驚艷全場的表現,薛向明雖也極為難得,卻在這樣的任雲瓊的襯托下,生生顯得遜色了許多。

薛向明也成功通過了所有的障礙物,並且在規定時間內連發三箭,中了,但沒能正中靶心,過了障礙,但抵達終點沒有任雲瓊快。

唉~這畫面,看得金毛犼都忍不住搖頭。

守靜也是個好心腸的,好歹是給它當坐騎當了那麼久的薛小將軍,怎麼著看他被打擊得那麼慘,它也得安慰安慰不是?

不過某隻金毛犼沒想到的是,它好心跳薛向明的肩膀上勉強地安撫凡人脆弱的小心肝。

“凡人”卻趁着它難得溫柔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它,還猛地埋頭在它肚皮上吸了一口!

“嗷!!!”我X!

金毛犼伸出毛手,照着某個臭不要臉的姓薛的人的臉“pangpang~”就是兩下。

溫如瑾也不理他們的胡鬧,使人去牽來了另一匹馬,又呈上了弓箭。

眾人看着他動作輕盈地翻身上馬,策馬兩下,便大力揚鞭,瞬間將速度提上去,而後兩箭直接搭在了弓弦上……

在場所有人,包括任雲瓊在內,眼瞳都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竟然打算兩箭齊發!?

“咻——”響箭離弦而去,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分別正中任雲瓊之前射出的兩支箭的尾端,而後勢如破竹地直接破開了箭身,取代了它,深深地釘入了靶心。

“好!!!”率先爆發出喝彩的,竟然是任雲瓊。

她算是見識到了,這長孫虎,確實非同常人!任雲瓊自詡這天下除了那些老牌名將,基本沒人是自己的對手了,哪料想這長孫虎,居然有如此神力!他的箭,直接將她的箭剖開的同時,整個箭矢都完全沒入了靶子!

溫如瑾一路將他們剛剛比賽所跑過的跑道再跑了一遍,一次挽弓兩支箭,箭箭都是破開了任雲瓊的箭,取代她原來所在的位置。

任雲瓊絲毫沒有不悅,瘋狂給他鼓掌,滿眼都是熱切。

溫如瑾勒馬停在她身側,朗聲笑道:“不過是為了叫你知道,你沒有選錯人罷了。”

抱着金毛犼的薛向明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說呢,他努力再幹個七八年的飯,他覺得自己追上現在的任雲瓊還是有點把握的,但是公子這種……

公子真的還是人嗎?

這真的是人能辦到的嗎?

他多幹個七八十年的飯,有希望追上今日的公子嗎?

薛向明抱着守靜,悲從中來,又忍不住想要埋臉進毛茸茸的治癒系軟綿綿中,尋求那溫暖的安慰,察覺到了他蠢蠢欲動的動作,金毛犼眼睛一眯,毛爪子悄悄地抬了起來……

高高地抬了起來……

薛向明剛一低頭,還沒來得及埋臉,鼻尖都沒觸碰到金毛犼的毛毛呢,守靜照着他的狗頭“pangpang”就是兩拳,速度快得只有肉眼捕捉不到的殘影。

這一波,薛小將軍是貸款挨揍了。

******

書房的窗大開着,外頭的冷風灌了進來,室內的兩人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吾兒,你這是確定好了?”長孫元正看着前邊的已經長高了不少的少年。

溫如瑾頷首:“此一舉,於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這一場交易中,他得到的太多,而需要付出的又太少,這個不平等,不僅僅是因為他與任雲瓊兩者的能力有高低之分,更因為任雲瓊的性別,令她生來就矮了一頭,令她爬到今日的高度付出得就要比任何一個男兒都更多才行,也令她即使到了今日,也難以穩住一切。

但是與荊州聯姻就不同了,與荊州聯姻,她就是溫如瑾手底下的頭號大將,她的那些什麼表兄弟堂兄弟,自然不敢如今日這般蠢蠢欲動。

任雲瓊需要一定的外力支援,這是她的無奈。

長孫元正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倒是打開了暗格,從裏頭拿出了一封信給溫如瑾。

溫如瑾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長孫元正安插在寧州的密探傳回來的,上邊的內容很簡潔——

無非就是寧州牧已經發現了豫州的動靜,生怕豫州會率先與荊州達成聯盟,故而寧州牧也早早派出了使者,如今還在路上,想必不日就會抵達武林郡。

這些使者接受的命令中,因為曾經的間隙,到沒有要寧州牧的孫兒與長孫氏姐妹聯姻的意思,但是有把自己的某個美名在外的孫女嫁給溫如瑾的意思。

“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溫如瑾將薄紙疊好,放在了桌上,“父親,此為何意?”

“唔……以為父對這些世家的了解,約莫就是倘若確實比豫州晚的話,求不到元配之位,也得爭來一個平妻吧。”

“平妻?”

溫如瑾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這是對任雲瓊的侮辱,也會動搖聯盟的基礎。”

任雲瓊絕不是什麼沒有脾氣的人,她甚至算不上什麼好脾氣,她能破釜沉舟到了這一步,溫如瑾就算不能給所謂的愛情,至少也要給最基本的尊重才是,連尊重都不給這樣的得力下屬,那你還當什麼主公,回家種番薯去啊!

再說了,任雲瓊她要是真的無路可走了,指不定就會暴走,雖然不能成為溫如瑾的威脅,卻也能給溫如瑾添加點麻煩,別人怎麼樣暫且不論,溫如瑾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

長孫元正笑着看他:“好吧,為父屆時替你回絕了便是。”

“多謝父親。”

“他寧州牧的孫女,再如何貌美如花,也敵不過驍勇善戰的良將。”長孫元正促狹了瞥了溫如瑾一眼,感慨着,“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貌美如花的女子,比之千軍更易得,又怎能與將帥之才比肩呢?”

溫如瑾知道他已經看透了些許內幕,無關情愛,所謂婚姻,不過一紙空談,有的……只是兩大州合作的誠意與紐帶,是任雲瓊破釜沉舟當機立斷地投誠和歸順,是溫如瑾授天之命的幸運和萬民所向。

至於所謂的他心思奇怪,對女人男人情情愛愛繁衍子嗣沒有興趣?

哦,那是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長孫元正微微一笑,他兒子正常得很,好男兒志在四方,他的好孩兒志在天下,無心男女歡愉罷了。

看破但不說破,這是長孫元正的智慧。

溫如瑾微微一笑,再次拱手,眼神意味深長:“多謝父親。”

“你到底年歲尚幼,”長孫元正半句不提溫如瑾的小心思,“這聯姻,暫且先訂婚罷,成親待到你加冠禮后豈不更好?”

溫如瑾眨了眨眼,還是一句:“多謝父親。”

真得多謝這樣的能夠明白你真正的想法,還願意不捅破一切替你隱瞞,還幫着你走下去的聰明人。

******

十月,庭中長孫夫婦親手栽種的紅荊樹,不待春來,便已花開滿枝。

長孫元正收到了長安的來信,季明誠親手書寫的,他沒有瞞着溫如瑾,直接把信給了溫如瑾。

溫如瑾料想便應該是崔家那事告一段落了,展信一讀,果真如此。

原寧王封地的百姓,很多人受過寧王的恩惠,至死也不願意相信他有罪,甚至有偷偷摸摸在祭祀寧王。

百姓有時候很愚昧,是頂層聰明人手中肆意玩弄和收割的韭菜。

但百姓有時候又很執拗,那是一種對善的固執和堅持,是一種十分單純的堅守。

大冀說寧王有罪,他們不敢反駁;匈奴踐踏了他們之前給寧王蓋的生祠,他們不敢反抗……可這不代表他們接受了這一切,有一顆名為“自我判斷”的種子,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的心底里。

季明誠為了讓老百姓能趕在年祭和冬祭之前知道真相,讓他們有時間光明正大地恢復對寧王的祭祀,故而早早就將一切公佈於眾。

此一事,說是舉世驚雷也不為過了!

據說公告出來后,口耳相傳,舊封地的百姓奔走相告,沿街相擁痛哭,據520所說,當初追隨寧王的很多家族都破滅了,子嗣凋零且四處漂泊,如今真相大白,這些人飽讀的詩書終於派上了用場,瘋狂地撰文為寧王鳴不平,與此同時也在嘔心瀝血地撰文表達對溫如瑾的感激。

這一波的火勢,和雲珠子親自操刀的那一波,比是比不上了,但它也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加深溫如瑾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延續溫如瑾的影響力,繼而大幅度地提高和鞏固他在百姓中的民聲。

或許……這一波,也少不了雲珠子的手筆,溫如瑾是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個馬甲號,怕不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扒不完的那種。

繼宣洩出各種諸如委屈、欣喜若狂等等極端情緒后,百姓就自發地、如火如荼地開始翻新寧王那破敗的、後來又被侵佔,直接被改為了城隍廟的舊生祠。

然後,百姓從那城隍廟裏頭挖出了寧王的仇人崔家崔三娘子親兒子蘭額圖的屍體!

百姓皆認為這是神跡,是上天對寧王冤屈的寬慰。

……

長孫父子,就是長孫元正和溫如瑾,有幸也被做成了偶像,放進了那生祠裏頭,享受百姓的香火祭拜。

長孫元正捏着自己的鬍鬚玩:“倒是那崔家,反應忒快。”

崔家反應何止快,在季明誠徹底公開之前,他們就已經分好了家。

崔家是個大家族,子嗣延綿不絕,不是誰都知道那些往事的,這事兒崔家家主剛一坦誠,就有三四個年邁的族老沒撐住,像當年的催老太君一樣直接上了黃泉路。

然而事已至此,崔家其他支脈的人再如何痛恨主枝嫡脈,也無力回天,故而只能草草分家。為了保護那一大堆優秀的崔家子弟,這些人要麼直接被從族譜除名了,要麼就直接得了急症,和那幾個族老一塊兒上路,要麼就以“死”謝罪了。

崔家這船是要沉了,他們倒是當機立斷,開始把妻兒往岸上拋,崔家家主原是想要崔尚卿被除名的,然而他最終還是狠下了心,讓崔尚卿“以死謝罪”了,自此……風和頌再無身份,再無退路,再無歸處。

還有好些個崔家能當家的,都寫了放妻書放妻子回娘家。他們甚至早早找好了借口,把嫁了人的崔家女接回了家,事情一旦敗露,崔家就徹底完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們嫁出去的崔家女要是被世家休妻直接趕回來,那還算是好事,至少留了命在。

但凡要是遇上心狠一點的,不比他們崔家優柔寡斷的世家,怕不是為了自個的名聲不受累,直接把嫁過來的崔家女三尺白綾弔死!

“反應快是快了,但只可惜,世家沒有蠢人……人家不但不比他崔家蠢笨,還比他們心狠。”溫如瑾嘆了一聲,將這信疊好,“父親,此信我拿走了。”

溫如瑾說和崔家聯姻的世家心狠,還真不是假話,崔家的反應那是真的快,但他崔家有耳目,其他世家就沒有?

眾人早就感覺到了風雨欲來,不過都是在壓抑着、按捺着等待季明誠罷了,這樣緊要的關頭,崔家忽然找一堆借口要出嫁女回去?

有些剛好外出遊玩或者燒香拜佛的崔家女,被娘家人以父母重病等等假消息給騙了回去,但大部分崔家女沒能回到崔家去,真相大白后,她們就因為先祖的一着不慎,成了罪人之後。

婆家人要麼狠心將她們“病故”,要麼對她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如今若還有半分愛重你的孩兒,你就知道該如何做!”,於是母愛使她們為了不拖累自己的孩子,選擇了自盡謝罪,也有些世家狠不下手,給個休妻書或放妻書,自此恩斷義絕的……

那些嫁到崔家去的婦人也盡數得不到什麼好下場,崔家願意放她們離開,娘家卻也不一定願意叫她們回來……

崔家分了家,自然是不共同上路的,他們好幾房的人,分作了好幾撥人馬,往不同的地方流亡。

但寧王封地上慘死的百姓何其之多?被毀滅的家族又何其之多?仰慕寧王人品的遊俠壯士又何其之多?

季明誠根本不用出手,甚至豫州牧也只需要這樣睜着眼睛看着,多的是三教九流要他們的命!

崔家這一代,枝葉繁茂,共有九支,匆忙上路,死於匪患的死於匪患,死於刺殺的死於刺殺,死於百姓復仇的死於復仇……死傷過半,只有三支南下的不知是崔家幾房的,成功逃脫了。

但自此山高路遠,只能隱姓埋名,隱居鄉野,崔家再不復曾經的榮光。

還有些嫁到崔家的女人與自己的夫君多年恩愛,不願拿了放妻書帶着孩子回娘家,非要與夫君一起流浪天涯,結果在被追殺的路上,連人帶馬車翻下了懸崖,屍骨無存。

******

520看着都唏噓不已:“雲珠子有一句話真的說的很絕,崔家只有崔三娘子天生好命,一世榮華富貴,安享晚年,壽終正寢,其他的崔家人,不論男女老少,各個都是倒霉鬼的命。”

溫如瑾向長孫元正道辭,無論如何,這個信,還是得給風和頌知道的,不能瞞着他。

對於系統的感嘆,溫如瑾也覺得心情複雜:“他們無辜,但又不完全無辜,崔三娘子是一隻咬自己人的惡鬼,而這隻惡鬼,是崔家自己養出來的。”

怪得了誰呢?

至於說什麼這些破事都是崔三娘子乾的,縱容她到這一步的也是當年的催老太君和上上任崔家家主,現在的崔家子弟甚至根本都不記得崔三娘子了,他們覺得自己無辜什麼的,覺得仇人不應該尋仇到現在的崔家,那怎麼可能?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是當世人們的普遍觀念。

什麼上一輩做的事,和這一輩無關,上一輩創造的財富地位,你這一輩享受倒是享受得挺爽的啊?

合著吃肉喝酒的時候就有你,因為你姓崔,你生來有份,挨打的時候就和你沒關係了?知不知道什麼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榮辱與共?

這種腦迴路放到千百年後也還行得通——屠殺你們的是昨天的霓虹人啦,和我今天的霓虹人有什麼關係?今天的霓虹人好無辜,今天的霓虹人也是受害者呢。

但對於受害者來說:這詭辯,你就下去和鬼說去!

上一輩所創造的一切都沾滿了無辜之人的血,下一輩吃的穿的享受的所有一切都沾染了罪惡,這就是為什麼風和頌對溫如瑾痛哭着說自己生而有罪了。

溫如瑾略微思索了一下:“靜靜又去上學堂了嗎?它要是有空讓它多去風和頌那走動一下。”

“怎麼了?”520不明所以。

“雖然知道風和頌是崔尚卿的人不多,風和頌早早就脫離了崔家,崔家也將他以死謝罪了……”溫如瑾嘆息了一聲,“但是我還是怕有人要暗殺我的卧龍。”

******

芙蓉花滿枝,天寒欲加衣。

任雲瓊待太久了,是時候該啟程回豫州了。

與她同行的,是和她相“殺”了一場的雲珠子,而不是直接病來如山倒的風和頌。

英姿颯爽的女子皮笑肉不笑地拱手:“棋穀穀主,日後還請多多擔待了!”

撩開了窗帘的雲珠子微微一笑,禮貌又含蓄地道了一聲:“不敢擔,少將軍客氣了。”便放下了窗帘。

沒錯!溫如瑾聽從了雲珠子最初的建議,與豫州聯姻,接着他與盟友兵分二路北上收復失地,荊州牧留守坐鎮荊州以應內敵,軍師也可一分二。

雲珠子最初的計劃中,她會留在溫如瑾的身邊,陪他一路征戰。而風和頌,早就在她的構想下,把他遠遠地調離了溫如瑾的身邊,叫他到盟友身邊去發光發熱吧!

然而,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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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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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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