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二合一

第 43 章 二合一

“我家中那兩位姐姐不可嫁人,家師曾斷言,其二人若出嫁,有礙於我之大業!”

當時他神棍一樣地把這話推給了自己的馬甲師父“和光君”,此時那字字有力的話語,似乎還能在耳畔響起。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那是不能收回來的,更何況他不能有損“和光君”的名頭,不然以後還怎麼把“師父”拉出來背鍋?

溫如瑾木着臉,也怪他想當然了,以為兩姐妹都不想嫁人,結果是大姐抗拒,二姐心裏頭還有個小竹馬。

這一波啊,實在是對不住你了薛小將軍。

想起初見的時候,薛向明的熱情,又想起他弔兒郎當的說“公子的弟弟,不就是我的弟弟”,嘿,那會兒覺得他臭不要臉自來熟,還沒大沒小,現在看看,滿滿都是居心不良啊!

感情你看我不是看高高在上你要效命的公子,是在看未來的內弟!?

溫如瑾輕笑了一聲,把自己和雲珠子交談過的那事兒給長孫靜姝說了。

長孫靜姝沉吟了一下,說:“三弟勿憂心,你大業之成,指日可待,便是叫這薛向明等上一等又何妨?待你霸業終成之日,他再求娶,豈不是美上加美?他若是等不及,那也便罷!”

看來,外出做事有所歷練,對長孫靜姝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至少這話不是那日在茶樓上淚眼朦朧的少女能有底氣說出來的。

不過……

看着溫如瑾猶豫和躊躇的神色,長孫靜姝也溫和了自己方才略顯咄咄逼人的氣場:“三弟?你還有何憂慮,都說吧,看看大姐可能幫上你什麼忙?”

“我是想說,我只說我姐姐們不能出嫁,沒說我姐姐們不能娶夫啊,他等不及的話,他可以嫁給我二姐當正夫啊。”

長孫靜姝:“……”

論猛,還得是你!

******

溫如瑾早已獲悉了雲珠子與任雲瓊的秘密商議的結果,卻沒打算憤怒地找雲珠子將她怒斥一頓,因為他心中早已經對她應得的懲戒有了決定。

晚間的宴席,笙歌燕舞,推杯換盞。

立了大功勞的風和頌自然是這一場的主角。

此次的宴席雲珠子沒有出席,推脫是身體不適,眾人也早已習慣,不疑有他。

彩虹屁漫天飛舞,風和頌卻始終淡然如初,不驕不躁,心性着實過人,長孫元正看了都不由得暗暗點頭。

當然,眾人也沒有冷落了任雲瓊。

任雲瓊的到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但是長孫元正早在他們抵達荊州之前,就已經獲悉了這個消息,也與心腹商議過,左右不過是豫州有遠見,想要先下手為強地與荊州聯盟罷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其他方面上去,畢竟荊州如今勢大,而那外族們則流露出了頹勢,誰不想趁你病要你命?再如何蠢笨也懂的趁熱打鐵一鼓作氣的道理,故而荊州的文臣謀士早就做好了會有其他州的人上門商議聯盟的事情。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來的最快的居然是豫州?本來以為應該是寧州才對的,那個寧州牧,雖然子孫後代沒一個能扛的,但他本人卻也着實是個人精。

更讓眾人沒想到的,是豫州之女任雲瓊會親自前來,這簡直是給足了誠意。

長孫元正原是打算等所有有意要與荊州聯盟之人都找上門了,再與溫如瑾好好商議和斟酌的,再加上那段時間溫如瑾確實忙碌極了,他便沒提前說這些……於是風和頌的信嘛,長孫元正和溫如瑾一樣,一開始都以為是豫州客氣,任雲瓊親自送一送風和頌。

誰能想到她一路送回荊州來啊!

在這絲竹聲聲中,令人更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任雲瓊直接逾矩地一個飛躍,跳到了正中央的台上,把優伶們都嚇了一大跳,笙歌驟止。

“小女此番前來,是有要事要與長孫伯父商議。”任雲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最高最中央的座位上,那位魁梧健壯的美髯公眼眸深邃,看不出喜怒:“哎呀,好侄女兒,大家今晚上就喝喝小酒,聽聽歌舞得了。”

真是不懂禮儀,哪有這時候跳出來談正事的?就算要在這時候談,也應該請示主人家額,而不是自己跳到台上。

看着台上那眉眼飛揚、頗為桀驁的女子,風和頌只覺得自己眼皮都跳了一跳,他知道任雲瓊想做什麼……但他不能阻止,風和頌垂下了眼眸,這天下驕傲的人、有本領的人何其之多,卻不是人人都是趁手的棋子,如今,任雲瓊就要給出自己的反擊了。

也不知那人,對今夜的場景,何曾設想到?可還有后招?

此時,以“主簿”身份有幸坐在最末位的長孫姐妹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長孫靜姝抿了抿唇,眼神落到了台中央那位號稱“閨秀之恥”的女子的背影上,她總覺得,這個人,要說什麼眾人都不會想到的話。

“為達成聯盟,吾父願與荊州聯姻!”任雲瓊鏗鏘有力地說完,在眾人皆震驚失色之時,驀地扭頭,目光灼灼地直視着溫如瑾,“我,豫州任雲瓊,如今求嫁荊州長孫虎!!!”

噗嗤——是給自己斟酒的溫如瑾忍俊不禁了。

沒想到啊,着實沒想到,這個女人當真是“粗中有細”,她看似魯莽的舉動,實則是精明極了!她會把一切在這樣一個不合適的全都捅到明面上,也確實是溫如瑾沒有想到的。

長孫元正的臉都黑了:“……”

那些個文臣武將喝了不少小酒,如今也被任雲瓊一句話,直接砸醒,甚至還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酒水撒了一地,原本的笙歌燕舞,如今居然有些慌亂無措。

是的,眾人早就做好了準備會有人見風使舵,上前要求聯盟合作。

是的,眾人也覺得豫州速度太快了些,誠意太足了一些。

但是眾人萬萬沒有想到,豫州想的辦法居然是——聯姻!?

聯姻當然很常見,聯姻是最普遍的、成本最低的合作誠意與手段。

那為啥任雲瓊說要與溫如瑾聯姻,會引起那麼多人的震驚與失禮呢?因為眾人的心中,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選項和想法。

為什麼會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豫州牧只有任雲瓊一個女兒,這個女兒,今年——年已二八。

不是二八十六歲的二八!是二十八歲!!二十八歲!!!

而他們公子,四年後才會有加冠禮,換句話說,他們家公子,今年,僅僅只有十六歲。

女大三,抱金磚,但你不能一抱就抱四大塊的磚啊,真以為是金磚吶!

“荒唐!”誰也沒想到,最先跳出來的人,居然是那位一向溫柔恬靜的大姑娘。

美人略微有些疲倦的面容上,如今儘是怒意,那瘦削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她咬牙看着台中央與她本人截然相反的另一個女子:“簡直胡鬧!吾弟今年不過十六歲!”

女方比男方相差十二歲,這個是個什麼概念呢?約莫是再給任雲瓊一點時間,她能給溫如瑾當娘了?

******

前頭宴席上的事兒,自然瞞不過後院有耳目的人,這其中就包括了石氏和雲珠子。

彼時的雲珠子正在廊下撫琴,琴聲不比前頭絲竹聲亮,卻涼涼如這月色,自有一番意境。

聽着齊七的彙報,雲珠子也沒有停下撫琴的手,一直到一曲終,她才將纖纖素手覆蓋在琴弦上,靜靜地等待震動不已的琴弦完全歸於平靜。

雲珠子含笑着看了過來:“她真這麼大膽?”

旁邊的齊留白撫着山羊須,笑道:“有趣,着實有趣,不過,這也確實是這位女公子的脾氣。”

“她這是在謀你的命呢,”雲珠子不在意地揚了揚下巴,“你還頗為欣賞?”

沒錯,任雲瓊就是故意把事情鬧成這樣的,如此難堪的局面,就是她想要的。

雲珠子戳中了她的痛處,又給她指明了道路,看着倒是挺好的,但是也掩蓋不了在任雲瓊看來她有點高高在上的意味,更改變不了雲珠子確實拿她當棋子,而她還心甘情願去當的事實。

但是,這是一顆長了獠牙的棋子,分分鐘就要反咬執棋人的那能翻雲覆雨合縱捭闔的手。

鬧大了,鬧難看了,荊州要能答應就好,皆大歡喜。

要是不答應——哦豁!?不是你們自個兒的謀士安利我過來的?你們什麼意思?啊!你們自己提的聯姻,我又這麼大誠意,親自過來,結果你說你不聯姻了!?你說我犯賤那麼大年紀要搞他荊州長孫虎毛頭小子,你踏馬把我當傻子玩啊!?你們是不是想開戰!想就直接說啊,老娘怕你啊!

(建議此處代入“我拿三百億出來跟你玩,你當我是空氣啊,居然去泡一條魚!”語氣。)

真要把臉撕爛到那個程度,荊州就是理虧的哪一方,少不得得要殺上那麼一兩個人給人家荊州女公子、少將軍助助興,哦不,是賠禮道歉。

這個助興人選,最合適的便是——齊留白。因為打一開始,就是他在出面,他在交接,倒是雲珠子的位置太高太重要,動不了她。

所以雲珠子才說,任雲瓊這一舉動,是在謀齊留白的命。

“聰明人自然是值得欣賞的,更何況是個有瘋勁的聰明人?”齊留白笑着給自己倒了杯酒,“我輕功好,跑得快,倒是不必擔心。不過谷主你,可擔憂那公子會生氣?”

與此同時,任雲瓊的這個做法也是真的反咬了雲珠子。

也就是雲珠子沉得住氣了,但凡換一個聰明人,遇上任雲瓊這樣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不得氣得腦溢血,也得掀翻了那七弦琴,怒罵幾句“蠢貨”才對。

毫無理智的瘋狗尚且令人難以招架,何況是聰明人精準發狂,那威力自然非同一般。

齊留白不怕有人想收割他狗頭,雲珠子也不怕自己會徹底被溫如瑾厭棄,更不怕被棋子反咬的痛楚,她笑了笑,疏狂至極:“她越聰明,說明我識人的眼光越準確,不是嗎?”

所以,應該感到高興。要有能接受一切意外,能擔當一切可能出現的不如意的勇氣,否則不要去玩弄權術與人心,因為心態不好的傢伙,是無法遊刃有餘的。

但是再如何遊刃有餘,不畏懼棋子反噬,雲珠子的心情也還是有些沉重了……

“谷主這麼鬱鬱不樂是為何?可是擔憂那位小公子發怒?”

女人懶散地搖了搖頭:“公子會答應的,因為這世間不會有比任雲瓊更好的人選了。”

更何況,任雲瓊居然敢這樣臨時反咬她一口,那就說明,任雲瓊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說服公子。

也就是說,任雲瓊自信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需要雲珠子接下來的襄助,所以她才敢這般大膽地過河拆橋。

雖然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但是雲珠子相信一個精明的人的判斷力,在這個判斷的方向與自己推敲的方向是一致的時候,雲珠子覺得這基本不會再出現其他意外了。

“既如此,谷主還憂心什麼呢?”

雲珠子倏地一笑:“因為公子不是個那麼好看透的人,你能猜到他會給我如何的懲罰嗎?我猜不到……”

多令人意外啊,她已經和溫如瑾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了,但凡換個人,在雲珠子的面前,這人基本都成透明人了。可是事到如今,雲珠子居然完全無法猜到溫如瑾會有的反應。

雲珠子甚至覺得,溫如瑾是勃然大怒也好,是平靜地允許她放肆也好,還是隻字不提此事輕拿輕放……所有的反應,在她看來都是合理的。

這樣泛濫的、不精準的判斷,出自於雲珠子,出自於棋谷第三十三代谷主,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而這不合理的出現,僅僅是因為公子這個人。

由此可見,溫如瑾這個人有多難以琢磨了。

“若是如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左右你如今得放手,”齊留白倒是覺得那位公子脾氣不錯,至少不至於會把雲珠子拉出去杖責個百八十個什麼的,“說起來,我記得那任雲瓊,也曾多次到棋谷求見,只是谷主不見,如今發現這也是個有話可說的同類人,谷主可曾遺憾?”

“遺憾什麼?”雲珠子的聲音淡淡的,還帶着笑意,“谷主不能輕易出谷,不能輕易見客,這是規矩,我在遵循規矩罷了。”

“至於任雲瓊,早在她第三次來棋谷求見后,她便如願以償地與我交談過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我是她多年的筆友,情同姐妹,不過,她應該是不知那姐妹就是我吧?”說著,雲珠子就忍不住笑,“若不然,我是如何那般了解她的。”

原來如此。

齊留白看着她,有些怔怔的。

看着這個臉色蒼白無血色的女人,眼神複雜極了,有惋惜,有遺憾,有痛心,這是多麼聰慧的一個人啊,多麼高瞻遠睹的一個人啊,怎麼就……

“說起來,我聽了不少的傳言,說是那天降的神獸,頗為喜愛您,怎麼今日卻不得見?”

“比起我這樣心機重,城府深的人,神獸大人顯然更喜歡單純的無憂無慮的孩子呢……”

******

據說晚宴最後是在一片裝聾作啞、跳過此事的打哈哈中糊弄過去的,任雲瓊只是暗暗地勾了勾唇,卻沒有絲毫絲毫不愉,也根本不打算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憤怒之下的長孫靜姝直接拉着溫如瑾離開了那場宴席,這或許是她一生中做過最破格的事情了。

長孫靜孌在後邊追着他兩,一直到那通往後院的長橋邊,才追上。

“姐姐!”長孫靜孌氣喘吁吁地衝上來,一把抱住了溫如瑾的胳膊,“三弟,快,停一停。”

溫如瑾於是輕笑着停下,拉着長孫靜姝也將速度慢下來。

他們三人一同上了長橋,長孫靜姝有些沉默,看着她的臉色,長孫靜孌也不敢說話。

“大姐姐快莫氣了,”溫如瑾順手拍了拍長孫靜姝的背,“氣壞了身子誰替你去給那些傷亡的士兵發撫恤銀呢?”

長孫靜姝眼神複雜地看着溫如瑾,最終嘆了一口氣:“三弟,你還小呢……”

是啊,在長孫靜姝看來,她弟弟還小呢。

長孫靜姝打一出生就是長女,長孫氏的要求有多高那真的不足為外人道也,她背負着大家閨秀中算是最重的包袱,對妹妹極好,看着妹妹長大的她,說是有娘親的心態也差不多了。

所以縱使溫如瑾在她面前早早表現了過人的智慧,甚至眼界比她本人還要高,但是長孫靜姝看着那張稚嫩青蔥的臉龐,心中還是會一片柔軟的想着這是自己的弟弟,他還小,他甚至還沒有加冠呢!

長孫靜姝才多少歲?今年不過二十歲,她也只是把溫如瑾當成半大的孩子罷了,可那任雲瓊都多少歲了!?快三十歲了,她居然想要嫁給她弟弟!?

她任雲瓊怕不是瘋了吧!

長孫靜姝那麼激動的原因,少不了她曉得的一些閨房秘密——諸如,某些寡居的、丈夫久久不歸的婦人,喜愛招一些十四五歲的小.孌.童貼身伺候自己,晚間還要進自己的閨房伺候……

雖然任雲瓊沒那麼老、長得也沒那麼不堪,但是在她提出“求嫁”二字后,在某一瞬間,任雲瓊的臉,在長孫靜姝的腦海中,就與她曾經在很多賞花宴詩會等等宴席上見過的那些雍容的老婦人的臉融合在了一起,而這些婦人身邊那些怯生生的小孌|童,則換上了她弟弟的臉——

所以,真就不怪長孫靜姝瞬間炸毛。

******

等他們一起走到了石氏的院子,石氏卻已早早派自己的心腹老嬤嬤在院子門口守候着了。

一進門,長孫靜孌是第一個開始抱怨的:“娘!你都不知道,那豫州的任雲瓊,瘋婆娘……”

石氏面上依然帶着和藹熙恬的笑,將兩個女兒與溫如瑾一同拉近,她對溫如瑾說:“你莫怪你長姐,她是少時見了些不幹凈的東西,嚇壞了……”

說不出“心裏有陰影”“PTSD”這樣的詞語,但是石氏說的也差不多了。

大抵是當年他們沒有和長孫家徹底決裂的時候,參加過一次宴會,組織宴會的是大冀的長公主,一個有權有勢的貴婦。

這位長公主年過花甲,卻破喜愛漂亮的男孩兒,在她府中,養着一大群晚上也得貼身伺候她的男童,這些男童還更新換代極快——

某日春花宴,長孫靜姝就不走運的遇見了被更新換代的上一代小男童的——屍,在湖裏頭飄着,飄到了她面前。

那屍自然不是生前那樣漂漂亮亮了,甚至是破破爛爛的,斑駁不堪的。

長孫靜姝差點當場被嚇瘋,自那以後,她就知道那些個高高在上的貴人“喜歡小孩子”,和她理解的喜歡小孩子,並不是一回事。

也就那時候開始,長孫靜姝厭惡一切“這種喜歡小孩子”的人,不限於是男人還是女人,她只是長了見識,知道原來女人也有“這種喜歡小孩子”的人而已。

石氏安慰了女兒,又來安慰溫如瑾:“你的婚事,在我這兒是頂頂的要事,可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決定的……”

“若真要商議親事,你爹爹也得問問我的意思,”婦人溫柔地摸了摸溫如瑾的頭,“屆時,娘親可得知道你的想法,再與你父親商議。”

她這話是在給溫如瑾打包票,溫如瑾有決定權,她站在他這一邊。

倘若有一場婚事,長孫元正答應了,他不答應,那石氏也不會答應,石氏不答應,那長孫元正也不能獨斷。

“多謝娘親!”

這世上怕是沒有比石氏更開明的母親了。

******

月色將溫如瑾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回頭看默默無聲的阿旗和阿貞:“旗叔,貞叔,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天色已晚,公子還要去哪兒?”

溫如瑾笑了笑:“去看看那幾個孩子。”

阿旗和阿貞對視了一眼,有些心疼公子的勞碌,但以他們的身份,實在不好開口奉勸什麼。

他們終究是沒有說什麼話,行了個禮,就率先拐道回溫如瑾的那個院子了,左右也不過就這麼幾個院子,且里裡外外都有親兵隊來回巡查,並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危機,他們先回去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不錯,自從長孫元正將自己這兩員心腹都贈予溫如瑾后,他們便時刻跟在了溫如瑾的身邊,阿旗和阿貞如今除了他們自己的小家以外,最常住的就是溫如瑾的院子的偏房。

他們原先好端端地跟着荊州牧,是一州之牧的心腹紅人,如今生生給降了不知多少級,變成了跟在公子身邊的人,如此還能保持心態不變,倒也是為難他們了,從無怨言,所吩咐之事皆能盡心儘力地去完成。

如此說來,他們也確實是能人,難怪長孫元正當初那麼看重他們。

520:“我以為你會先去找風和頌,通知他一下你要揭開崔家的秘密啥的。”

溫如瑾倏地一笑:“早晚都是要揭穿的,他又不傻,只怕早就知道一切了,如今只是在等着我,既如此,又何須那麼著急?”

“任雲瓊當中向你求嫁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唔……等她后招。”

是的,任雲瓊今日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拋出了一個引子,她最大的“誠意”,還沒有給溫如瑾獻上。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等她一等,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籌碼——

這麼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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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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