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 33 章(一更)

第 33 章 第 33 章(一更)

日暮降臨之前,季明誠身邊的親衛便來請溫如瑾過去。

彼時的溫如瑾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方天畫戟,這玩意兒是真的好啊,耍起來虎虎生威,它在應敵之時,可如槍.刺敵,可如刀劈敵,可如棍砸敵,十八般武器的功能,它基本都已兼具,關鍵時刻還可鎖拿敵方兵刃。

撫摸過這金屬的畫戟長桿,溫如瑾有些唏噓:“這方天畫戟實在太好了,我都捨不得偕良駿死了。”

“那就不殺人家啊?”520覺得他莫名其妙。

溫如瑾卻笑:“攻下長安,便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了。”仟韆仦哾

520:“……那你想辦法把他招攬過來啊。”

“他對齊王,是愚忠,”溫如瑾將方天畫戟放回了武器架上,“所以,我也只能在明年的清明,給他多燒點紙了。”

520也跟着傷感了:“誰叫你不能認兩個爹呢?”

溫如瑾是笑着出營帳的,傻乎乎的系統果然是解愁的良藥。

他抵達主帥大營的時候,薛青掣及其帳下的大將都到齊了,溫如瑾沒想到的是,就連李峰隆都秘密過來了,如此看來,季明誠和雲珠子是很有把握了。

關鍵時刻,一向傲氣凜然的雲珠子卻沒有爭奪季明誠身為軍師的光芒,她抱着金毛犼,略微退讓了那麼一小步。

給了那麼一點點謙讓,同時卻又格外的強硬佔據主要的位置。

溫如瑾笑着向大家介紹她,得知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蘭陵雲珠子”,璇璣老人開山弟子,棋谷第三十三代谷主,謀士中或多或少都曾聽說過這些十分唬人的名頭,便肅然起敬,受到他們的影響,武將們也不敢輕易小看了雲珠子。

至於她是個女子……哦,大家都看出來了,但是有必要提出來嗎?沒有!身份最尊貴的公子沒說話,兩員大將薛青掣和李峰隆都不說話,就連軍師季明誠都在默許,那他們能說什麼?

他們不僅不能說點什麼,倘若後邊與河南軍合併進攻之時,河南那邊的人張口了,他們還得讓對方閉嘴!

季明誠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眉眼官司一樣,只是指着粗糙的輿圖上的三個紅色圈圈的其中一個:“公子請看,我與雲珠子商議許久,一致認為,虛連題堅的糧草,三處都有放置,但唯有一處才是真正的糧倉,其他皆是故意佈置的疑雲,而那真正的糧倉,應在此處——幽冥谷。”

話音剛落,眾人便面面廝覷,竊竊私語了起來。

季明誠也耐心地等待着他們私下商議,倒是雲珠子不陰不陽地翹了翹嘴角,撓着金毛犼的下巴不說話。她倒不是說是故意想要嘲諷或者譏誚某些人,也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某些時候孤傲的她笑起來會顯得意味格外深長。

守靜可喜歡這位雲珠子了,身上乾乾淨淨不說,衣服還有熏特質的沉水檀香,那味道,太絕了,若有若無、若隱若現,不會過於濃郁而熏鼻子,又不會過於清淺而無處可聞。

她又香又乾淨,手法還特別溫柔,摸摸的時候不會刺撓它,一點也不像某隻穩如雞撫摸的時候不自覺化身無情鐵手,而且她給它撓下巴格外舒服,那簡直了!

守靜單方面宣佈,它和這位雲珠子綁死了。要擱在蠻荒裏頭,它都恨不得把人綁回來天天給自己順毛。

季明誠說完,眾人各自商量了幾句,先開口的是薛青掣:“先生有幾分把握?”

“八分!”原本季明誠也屬意是這個點,但是虛連題堅深諳如何迷惑敵人,手段頗多,這搞得季明誠一開始有點不敢下定決心,不過雲珠子的到來很好的解決了這一切,使他原本只有五分的確切,直接飆升到了八分。

說八分其實還是保守了,倘若此時的軍師是雲珠子,她會傲然地給出十拿九穩的答案。

李峰隆頷首:“既如此,誰能負責此次奇襲之計?”

兩位大將軍尚且不知道溫如瑾已經私下與季明誠商議了些什麼,故而有此問。

“自然是我。”溫如瑾含笑上前一步,“我的畫戟都擦乾淨了。”

“不可!”

但是,李峰隆卻和薛青掣一起同時否決了溫如瑾的話。

薛青掣慎重地沖溫如瑾搖頭:“此處幽冥谷,之所以稱之為幽冥谷,是因其背靠天險懸崖,深不可測,愚民跌落,無一生還,目睹者恐稱其下有鬼,故而名曰幽冥谷。”

“幽冥谷入口處只有一處,且極為狹長,是天然的禦敵屏障,”李峰隆指着地圖給溫如瑾看,“大冀前大將軍左丘狄,堅守長安之時,也曾在幽冥谷積糧,就是因為它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正面強沖是沖不進去的,而倘若付出幾倍的傷亡,又難以估量是否值得,因此我等只能繞道其背後,從那處懸崖峭壁的另一頭,飛過去……”

越說,李峰隆就覺得這他媽越扯淡了。

人怎麼可能飛過去?就算公子再如何生而不凡,那也沒有多長一雙翅膀啊!

當年的左丘狄,就是憑藉這樣的優勢,死扛了一年又三個月,最後還是因為大冀那些該死的亂七八糟的皇室,導致長安失守,左丘狄也被問罪自殺。

絕就一個字。

他們在說話的同時,大腦也在急速地思考着,溫如瑾並不打算打斷他們的思考,故而沒有第一時間張口,反而是靜靜地站着。

這時,薛青掣倏地看向了雲珠子:“是你?你有辦法?”

薛青掣是百萬軍中廝殺出來的悍將,只一個眼神,便是鋪天蓋地的屍山血海,足以令任何一個人膽寒退怯。

但云珠子卻微微一笑,絲毫不曾受到其氣勢的壓迫:“兩位大將軍,為何不相信公子呢?倘若是相信公子,此時應該準備繩索才是。”

薛青掣:“……”他忍得很辛苦,這他娘的是在說屁話嗎?

“兩位將軍稍安勿躁,”關鍵時刻,溫如瑾終於說話了,“此處雖險絕,但家師曾授絕世神功梯雲縱,越過此懸,我有把握,屆時以繩索溝通兩側,後來者隨繩索至,我等火燒其糧倉,便及時從來路撤回,大功可成。”

對不起了和光君,有鍋還得你背!溫如瑾淡定極了,自己給自己背鍋,可沒有心理壓力。

此般解釋后,眾人陷入了沉默,溫如瑾有個夢中的仙人師父,是眾所周知的,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這事,現在看溫如瑾這樣信誓旦旦的模樣,難不成……這還是真的?

唉,神獸都出來了,拜一個神仙當師父怎麼了。

“那公子可還需什麼?”

“充足的繩索,火油,火摺子,還要一個武功高強之人,我再如何輕功過人,那也還是凡夫俗子一個,此懸崖相隔甚遠,我運功也只能越過一半,屆時需要有人及時放箭,我踏箭矢而過。”

薛向明一看這場景,這不是都商量好了嗎?

他趕緊出列,抱拳,朗聲道:“末將願隨公子前往。”

溫如瑾笑他:“殺雞焉用牛刀?不過估算時間及時放箭罷了,哪能叫薛小將軍大材小用?我那威虎營,隨意抓一個人便可。”

再說了,他身邊還跟着阿貞阿旗,哪一個不是拔尖的高手。

薛向明癟了癟嘴,那這樣的話,按照他還在受罰期間,那他是沒法子上陣了,只能待在營地里給大傢伙煮煮飯。

“我囊夜前行,三日後便可抵達此處,當夜縱火,天明便有消息。”

雲珠子頷首:“既如此,我便也早些準備,出發前往豐饒關,十日後可抵達,恰好便是蘭額圖在為糧草之事焦頭爛額之時,我手中有能影響他根基的把柄,他不敢不見我,屆時,我必定不叫公子失望。”

溫如瑾便拍了拍薛向明的肩膀:“先生隻身涉險,我心甚憂,為保證先生安危,還請我們薛小將軍一路跟從了。”

咦!?還有這等好事!

峰迴路轉呀!

薛向明的眼睛倏地就亮了。

倒是一直跟在雲珠子身後的那個叫做齊七的,易容術和縮骨功都格外過人的中年男人,聞言冷哼了一聲,瞥了薛向明一眼,滿臉的“哪用得着你?”

薛向明倒是不在意了,不是說好了要尊敬雲珠子先生,像是尊敬公子嗎?他就當做是阿旗阿貞什麼的哼了他一下,誒嘿~不痛不癢。

雲珠子再三囑咐:“二十二日後月圓夜,豐饒關必定關門大啟,公子應如約帶兵而至!”

溫如瑾有些好奇,雲珠子手裏頭到底是抓住了蘭額圖的什麼把柄,叫她自信如此?

臨走的時候,溫如瑾揉了揉金毛犼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靜靜,要保護好先生。”

守靜不耐煩地沖他呲牙:“吼!”小爺曉得了。

******

夜黑風高,寒風蕭瑟,深淵峽谷處,一行人馬背着火油,潛行而至。

溫如瑾的夜視能力很好,加上520的配合,他第一時間就確定了懸崖對岸的那頭,把守的人不多,看來謹慎如虛連題堅,也十分相信天險的作用。

打了幾個手勢,身後的威虎營精銳們便暗自排開,手中弩.箭,箭在弦上。

溫如瑾的手往下一揮,經過特意改良的箭矢無聲無息地飛向了對面,一下子就放倒了早已暴露位置的匈奴士兵。

又潛伏了一陣,確認對面無人,溫如瑾倏地站了起來,動作迅速地將好幾根繩索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阿旗和阿貞都有點緊張:“公子……”

“貞叔,旗叔,”溫如瑾回頭給了他們一個堅定的眼神,安撫他們,“我相信你們的判斷。”

語畢,一切準備妥當,溫如瑾氣沉丹田,急衝到懸崖邊上,腳尖用力一跺,一個借力,雙臂急振而開,如同雄鷹展翅一般越過了懸崖大半。

阿貞阿旗算準時間於與位置,連發三箭,騰空的溫如瑾身形一落,腳尖恰好點在橫穿而過的飛箭上,身體跟着又上竄丈余,如此連踏三箭,他終於成功落在了對岸。

落地瞬間,溫如瑾沒有片刻的休憩,立刻將腰上的繩索解下,分別綁在了此岸的巨木之上……

緊接着,對岸的精銳們調高了那邊的繩索捆綁處,阿旗阿貞率先就着木滑輪滑了過來。

這邊正緊張而密切地進行着火燒糧倉的計劃。

另一頭的豐饒關。

守將蘭額圖深夜下值,挑燈夜讀之際,忽然有窗樞傳來了三聲細微的敲擊聲。

他倏地提刀出門,卻發現原地唯有一個小紙團。

他接到了一封密信,上面只有三個字——

“崔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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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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