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宅大院
感受着此刻身下頗為豐盈的柔軟,昏睡中的寒玄衣,不禁下意識的握攏手掌極為用力的抓了抓。
"嚶嚀!"
隨着身下一聲嬌呼傳來,寒玄衣陡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入目處,卻是一張近在咫尺,且異常蒼白的臉龐。
不是那同樣昏迷倒地,且剛剛醒來的季紅姍,還能有誰。
剎那間四目相對,一時間,破廟之中的氛圍,變得異常的微妙。
還不等寒玄衣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就看到雙眼還略顯迷惘的季紅姍,看向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極為冰冷起來。
渾身巨震的寒玄衣這才發現,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此時此刻正結結實實的,蓋在了季紅姍某處豐盈之上。
"啊~~"
伴隨着季紅姍突如其來的一個膝頂,破廟之中原本的寂靜,被一聲極為慘烈的哀嚎所打破。
片刻后
扶牆而出的寒某人,面露不忿的拿着幾個果子走了進來,只是走路的姿勢,卻是極為怪異。
將果子在身上用力的蹭了蹭后,伸手遞給了正在盤膝打坐的季紅姍,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這廟中沒有別的吃的,對付對付吧。"
"我不餓!"
冷冷的扔下三個字后,季紅姍便是不再說話,恢復了入定的狀態。
寒玄衣見她不吃,也不多言,隨手拿着一個果子,放在嘴中用力咬了一口。
感受着汁水入口的"美妙"感覺,身上好似重新恢復了一些氣力。
他將手中的果子,一股腦兒的消滅乾淨后,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是日上三竿。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經被塵土與鮮血浸染的一襲青衫,寒玄衣心中不免一陣乾嘔。
幸虧他穿越重生前,主修的是醫學專業,日常上課時也曾多次解剖過屍體。
所以鮮血給他帶來的衝擊力,並沒有多麼誇張,否則恐怕他現在早就吐了。
越看自己身上越覺得噁心的寒玄衣,望着角落裏,仍舊閉目打坐的季紅姍,出聲問道:
"喂我說你知道這城中,哪裏有澡堂子不?帶搓澡按摩的那種?"
看着季紅姍終是睜開雙眼,向他投來一縷茫然的目光。
寒玄衣一拍腦門,重新說道:"沐浴,你知不知道什麼地方能沐浴?"
說完還指了指自己身上,早已有些乾涸的一灘灘血污。
季紅姍頗為不耐的道:"現在這離陽郡中,早已是一座空城,哪還有什麼可以供你沐浴的地方。"
"一座空城?那豈不是所有的宅子裏,都沒有人住了?"
季紅姍望了一眼寒玄衣,輕輕點了點頭,她自是聽明白了這登徒子要幹什麼。
寒玄衣掃了一眼,仍舊躺在破廟中央的兩具屍體,越發噁心起來。
不假思索的轉身快步向外走去,心想:"說什麼今晚也不能睡這裏了,得趕快找一個地方暫時安身才行。"
只是剛剛走出幾步,卻又折返了回來,看着恰巧目光望向她的季紅姍道:"你不走?"
季紅姍眸光一凝,冷聲道:"不走!"
"咋滴,你真要在這破廟裏過夜不成?這兩位大爺可還在這躺着呢。"
寒玄衣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刀疤臉與那胖子,那死相當真是有些令人反胃。
"我傷情加重,行動起來不太方便,只能先儘快恢復傷勢,所以……"
不待她說完,就看到蓬頭垢面的寒玄衣,轉身大步離去,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季紅姍望着突然離去的身影,眼眸低垂間,輕輕掃視了一眼寺廟中的景象,一聲低嘆后,便是再次閉目打坐起來。
一個時辰后,推着一個獨輪車的寒玄衣,再次出現在了破廟之中。
看着一臉驚異的望着她的女子,有些懊惱道:"唉,沒想到這裏連輛自行車都沒有,只找到了這個。"
不知他為何去而復返的季紅姍聞聽此言,不解道:"自行車?那是什麼?"
"奧是我家鄉的一種通行工具。"
懶得解釋的寒玄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出言敷衍道。
季紅姍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語氣加重道:"你不是說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
寒玄衣忙是打了一個哈哈,笑道:"記得一點,哈,一點點。"
季紅姍眼底閃過一抹深意,看向了寒玄衣身前的獨輪車,叉開話題道:"你這是何意?"
"推你啊!"
"推我?"
"不然呢,難道你真想在這裏過夜不成?
季紅姍不禁一時語塞。
離陽郡某條大街
此刻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正推着一個獨輪車緩慢向前走着。
而獨輪車上面坐着一個容貌絕美,但臉色卻頗為蒼白的女子。
不是那寒玄衣,與有傷在身的季紅姍還能有誰。
"你叫什麼名字"
一路無話的季紅姍,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中不知不覺間,少了幾分之前的清冷。
"寒玄衣,寒冰的寒,玄奧的玄,衣衫的衣。"
越發感覺有些吃力的寒玄衣開口回到,現在他真的大為後悔。
之前自己執意非要推着季紅姍走了,因為……他實在太餓了!
"哦……"
一聲簡潔的回復后,季紅姍便是閉口不言,只是無聲的反覆念了兩遍寒玄衣的名字。
就這樣又持續走了半個多時辰后,寒玄衣將車,停在了一處看起來,頗為大氣的宅子前面。
長出一口氣后,伸手將臉上汗水一抹。
"終於到了,我之前看過了,這棟宅子算是這附近最好的了。
裏面除了沒有吃的和金銀財寶,其他的,還算齊全。"
季紅姍抬頭望了一眼面前這座看起來,給人感覺極為古樸的宅子。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抹不安油然而生,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兒,但卻又說不上來。
"這宅子……"
寒玄衣見她欲言又止,便是出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許是我感覺錯了。"季紅姍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道。
寒玄衣見她這樣說,毫不在意的說道:"暫時安身而已,難道這裏面還能有鬼不成!"
"呸呸呸!烏鴉嘴,烏鴉嘴!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看到寒玄衣臉色轉變如此之快,季紅姍不禁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剎那間便恢復如常。
"放心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現在有傷在身,感知力也大受影響,難免有所偏差。
或許只是因為這宅子,空了太久的緣故,所以才感覺陰氣有些重。"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哈,來了我也不怕,我有玉佩我怕啥。
你不是也說了嘛,這裏面不是能出來凶獸吞食厲鬼嘛,這樣說來,感到害怕的應該是鬼才對。"
寒玄衣一邊摸着玉佩,一邊說道。
季紅姍看了一眼某人有些發抖的雙腿,也不揭破,重重看了一眼這座府宅,便是抬腿向台階之上走去。
寒玄衣恐她摔倒,於是快步上前緊跟其後,隨她一同走進了這座深宅大院。
萬籟俱寂,夜幕降臨,泡在浴桶之中的寒玄衣,此刻正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身上,幾處淡淡的疤痕發獃。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今日裏所受的多處損傷,不知何時,傷口處已經悄悄快速癒合。
如若不是還有幾處淡紅色的疤痕,尚且存在於,之前受傷的地方,他怕是又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真的這麼快就好了!難道這具身體,可以快速自我修復?妙哉啊妙哉!"
由驚訝逐漸轉變為狂喜的寒玄衣,終是放鬆了下來。
感受着身體周圍溫熱的水汽,一點點浸入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之中,疲憊之感盡皆散去。
伴隨着一陣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啊~~!"
突然一陣極為慘烈的驚叫響起,寒玄衣猛然驚醒。
"嘩啦!"
只見他瞬間站起身來,胡亂將衣衫裹在身上,隨即破門而出,朝着隔壁季紅姍的房間快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