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吃完了蛋糕,以飯後消食的速度走到隊伍里體力最差的周芊芊微微出汗,沿途撈幾條價值一二獵殺值的小魚熱身,便走到了位於城市中心,屬於老杜爾斯這位神秘組織首領的豪宅。

路上花花給徐飲棠補充了他們從其他成員那裏拷問到的新情報,又遺憾道:「我們抓到的幾個都是加入沒幾年的新人,繼承了家族裏過世長輩在組織里的席位。他們對老杜爾斯知道得不多,只知道他在他們父輩,甚至祖父輩的時候就是組織的首領了。」

「組織的主要信仰就是死神,或者說死亡。」

「新成員在加入組織時,會經歷一個覺醒儀式。他們要以自己能想像到最能取悅死神的方式為神明獻上一場殺戮演出,然後喝下老杜爾斯的血,覺醒失敗的人會死在被野獸分食的可怕幻覺之中,而覺醒成功的人就會擁有那種不死的體質。」

「他們將其稱為死神的恩賜。」

花花說著,注意到被老王拎着的布萊克拍了下翅膀又蹬了蹬爪子,動作幅度不大但「我知道秘密快來問我」的態度表達得很明顯。花花停下話頭,想了想先給徐飲棠遞了個詢問的視線。

一來這東西聽徐飲棠說以前是死神的狗腿子,安全性不能完全保證,二來徐飲棠是隊長,哪怕這個隊長沒什麼隊長的自覺,正事上也還是要拿出對待隊長的態度比較好。

——這是他們sugareater團(簡稱糖爹團)的隊員們私底下偷偷討論出來的共識。倒不是他們特別要避開徐飲棠討論,只是一個隊伍里總要一個沒有隊長在的群,這可是對於隊長最基本的尊重。

【理直氣壯叉會腰/jpg】

徐飲棠對隊友們背着自己拉了群這件事毫無所覺,也並沒有覺察到他們對待自己前後有什麼變化,接收到花花的眼神后便垂眸看了布萊克一眼,用不着花花多費口舌,布萊克立刻脖子一縮眼睛一閉,小嘴叭叭叭地全交代了。

「請原諒,我尊敬的主人,我並無任何隱瞞之意。」

它只是誤判了自己跟這幾個弱小人類在主人心裏的地位差距,好在這錯誤很小,小到誰都還沒有注意它,只要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主人就不會追究。

「老杜爾斯曾經是個殺人犯。他在快要被警察抓住的時候,用一場無與倫比的殺戮召喚了死神,獲得了足以掩蓋所有罪行的財富與權勢,而作為代價,他死後的全部都將歸屬於死亡——用你們人類的理解來說,他將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布萊克把語氣調整到更接近嘲諷,「雖然老杜爾斯殺了很多人,但他卻比誰都恐懼死亡的到來。因此他想盡辦法賴掉了這筆賬,用一包裝滿了稻草的人皮矇騙了死神。是的,就像親愛的主人您所說過的那樣,不死並非死神的饋贈,而是「只能被死神的獵犬剝奪生命」的詛咒。」

「衰老和病痛不會放過他,死神的獵犬會順着他身上死亡的氣味將他分食……說來慚愧,領受這份任務的正是在下,卻被他的詭計所困阻,遲遲未能帶回他的靈魂。」

死亡的氣息,充滿殺戮的賽因市。

徐飲棠隱約抓住了什麼,「想要隱藏一棵樹,就要藏進森林裏。」

「是的是的,正是如此。」過於露骨的恭維在舌尖繞了一圈,又被布萊克吞回肚子裏,只用語氣表達對主人智慧的讚美,「他挑選那些靈魂里渴望殺戮的人類作為祭品,打着死神的旗號將詛咒感染給他們,混淆了獵犬對他的感知。」

「那你為什麼不都殺掉呢?」甜甜提問,「我們都能抓得到人欸。」

為什麼呢?

「這……」

布萊克那拳頭大的小腦袋瓜里快速轉過各種念頭,把自己觀察到的主人的性格跟自己的利用價值以及身份定位全部考慮過一遍,才謹慎地開口。

「老杜爾斯對被他感染詛咒的人謊稱獵犬是死神對信徒的考驗,為了逃脫獵犬的追逐,他們製造出大量充滿痛苦絕望與怨恨的死亡,將那些死亡固定在屍骸上作為餌料,每當獵犬即將追上他們,他們就用餌料引誘獵犬,自己則抓住機會逃跑。」

「但實際上……」布萊克的烏鴉臉流露出人性化的悔恨神情,「是我貪圖他們製造的餌料,才故意讓獵犬放跑了一些。那些餌料能讓我驅使的獵犬變得更強,如您所見這般,也就是令我變得更強。」

它故意給了老杜爾斯他找到了逃脫獵犬的正確方法的錯覺,讓他沉浸在製造更多死亡的瘋狂之中,傾盡家財用盡手段,建立起一座充滿殺戮與罪惡的賽因市。

——一座獵犬們敞開肚子吃到撐的自助食堂。

死神坐下可不止它這一隻報死鳥,自身實力的強大是爭奪寵愛的入場券。

當然,現在布萊克什麼爭權奪利都不用想了,努力擺脫自己被主人幼崽當成小零嘴的身份才是當務之急。

「如果您需要,我現在就可以為您殺死他。」布萊克輕輕抖動翅膀,周圍的陰影便回應般扭曲變形,空氣里驟然混進一股陰森冰冷的氣息,呼哧呼哧的低沉聲響,分不清是風聲還是怪物的呼吸。

只要徐飲棠一點頭,這些曾經差點吞掉他的怪物就會立刻為他衝進不遠處那間陷阱遍佈的宅邸里,將裏面所有的活物吞噬殆盡。

即使老杜爾斯有千般詭計萬般手段,也決計撕咬不過一群被他用死亡精心餵養了百餘年的獵犬。

「你們怎麼想?」徐飲棠詢問隊友們的意見,「崽崽們對裏面的東西沒興趣,說都爛掉了,味道不新鮮。」

吃是能吃啦,營養聞着也挺充足的,可崽崽們早就被媽媽的月光還有時月白的投餵養刁了嘴,家裏又不是沒那個條件,徐飲棠自然也不會逼着孩子什麼都吃。

——回憶一下徐小乖剛出生那會還不得不啃屍體充饑,只能說他們這個家是真的好起來了。

想到小乖以前乖乖陪自己度過的苦日子(二寶主要負責熊),徐飲棠忍不住觸鬚跟小乖親昵地貼了貼,從腹腔位置扯下來一小塊子宮給崽崽開小灶。

一碗水稍微端不平,不過因為是大哥,其他崽崽也不能說什麼,只有徐二寶哼哼了兩聲,輕咬一口媽媽的指尖表達嫉妒。

徐小乖吧唧吧唧吃着媽媽給的加餐,觸手滿足地跟媽媽的觸鬚纏來繞去,雖然它是友愛弟弟們的好哥哥,可也總有一些時候,會貪心地想要獨佔媽媽的寵愛。

徐飲棠跟崽崽們愉快貼貼的一小會時間裏,甜甜他們的神情從猶豫心動變為了下定決心的堅定。

「我們想先自己試試。」老王看看身邊三個小姑娘,搶先扛起了發言的重任,「正好也讓你看看我們這段時間的進步。」

他把自己的鎚子在地上磕了磕,鎚頭隱約閃過一絲電光。

「就是就是!」甜甜亮出自己的羊角錘,給徐飲棠表演了個花式轉錘,「我們為了升到c級超——努力的,讓我們也表現表現嘛。」

周芊芊抿唇,跟着點了點頭,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身形虛化了一下又出現,表示自己已經不是戰鬥力只有五的自己了。

至於意志連50都沒有了……

小事情啦,小事情。

最後花花拿出了徐飲棠熟悉的風油精,熟練地給大家都抹了抹,扭頭對不自覺皺起眉的徐飲棠笑道:「我們是一個隊伍,總是靠你帶飛可不行。你就當給我們做實戰訓練了,要是真的打不過……」

她笑起來,故作俏皮地ink了一下,「我們會記得喊糖爹救命的。」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不喊救命,哪怕是快死了徐飲棠也請耐心地把他們放置一會。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boss點不帶徐飲棠只他們四個自己推難度肯定很大,說不定會搞到重傷瀕死的凄慘狀態,因此舒舒服服站在這裏等着糖爹讓布萊克把boss平推帶走是多麼大的誘惑,畢竟除了變態沒人喜歡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

他們自認為都是正常人。

可是他們不能永遠躲在徐飲棠後面等他們戰鬥力破格的隊長帶飛——他們是隊友,要和徐飲棠並肩作戰,能夠讓他放心交託後背的隊友。

所以他們得往前走,下一次再有像是婚宴那樣的場合時,要能夠抬頭挺胸地告訴所有人,自己是配得上他們糖爹的隊友。

才不是什麼扶貧!

更不是拿糖爹當跳板抱月神大腿!

he!tui!

徐飲棠不知道自己和時月白結婚時某些人的酸話,徐三花的蝴蝶們倒是聽到了但覺得沒必要跟媽媽講,找徐小乖的好朋友莫夫莫夫打掩護,偷偷塞一隻寄生蝶去對方影子裏安個家,那些人以後就再也不會亂說話了。

因此,徐飲棠只是代入了一下時月白訓練自己時候的狀況,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隊友們的想法。

想變強是好事。

「好吧,但千萬不要逞強,這裏死了可沒有復活道具。」徐飲棠想想不太放心,從身上薅了幾根觸鬚下來,「你們帶着這個,花花知道的,跟小乖的觸手一樣的用法,萬一有什麼情況,能給你們爭取點逃命的時間。」

嚴格來說,徐小乖那個斷掉的觸手還能保存活性攻擊敵人的技能,就是從他身上繼承過去的。

不過那時候誰都不知道,連徐飲棠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不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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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噩夢遊戲做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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