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位於市中心的豪宅在即將入夜的傍晚時分安靜得詭異,宅邸里所有的燈都關着,唯有頂樓靠窗的房間亮起一點搖晃昏黃的光,黑黢黢的影子潛伏在火燒一般的黃昏里,如伺機而動的野獸。

管家快步走過伸手不見五指的長廊,一一清點着埋伏着的守衛。黑暗裏聽不見一絲一毫多餘的呼吸聲,若非他曾經守衛們的同類,只怕也無法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本就是這座城市裏最優秀的獵手,不僅有着獵手應有的精明冷酷與耐性,更有着各自對於死亡獨特而富有藝術性的詮釋,因此才會被他的主人看中,將他們馴服為忠誠勇猛的獵犬。

倘若敵人想走進長廊深處主人的娛樂室,唯有踏着守衛們的屍體前進。

管家的主人依舊坐在娛樂室里,撥弄着從吊燈上垂落如絲絛的、少女的金色長發。那些陽光般燦爛的髮絲纏繞在老人乾癟如枯樹枝的手指上,愈發顯出他的腐朽。

「都準備好了?」老人冷聲詢問。

管家恭敬地俯身道:「除了派出去的那些,所有的守衛都已經就位。」

老人陰沉地笑道:「那我們就來看看,是我養的獵犬更強,還是外面來的野狗更有價值。」

管家垂眸,沒有在這個時刻吹捧主人飼養的獵犬有多麼優秀或者外面的野狗多麼低賤,畢竟要是那些野狗真的更強一些,未必不會成為家犬的一員。

但是這個時刻他又不能什麼都不說,微不可查地停頓一瞬后,管家順暢地接上了老人的話,「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您獻上精彩的死亡。」

老人嗤笑一聲,「那就叫他們警醒些,別演砸了。」

那群野狗里的娼/妓甚至能扛過埃文斯身上的詛咒徹底把他殺掉,還聞着味道闖進組織其他成員的家裏,在發現他們不會死的體質后嚴刑掏出了組織的秘密,又把他們殘破的身體示威般掛在了路燈上展示。

是的,說掛路燈就是貨真價實的掛路燈,十米高的路燈叫警察甚至一時沒法把他們救下來,隨風搖晃的肉塊發出奄奄一息的呻/吟,恐怖的場景讓見多識廣的賽因市警察都為之膽寒。

「他們就快來了。」

老人的手指無意地扯下了幾縷金髮,他忍不住把臉埋在手中,深深地嗅聞金髮上的少女的氣息,感覺自己衰老的身體彷彿也湧入了一股生機。

他絕不會落到和那些肉塊一樣的下場。

往日裏他們坐在一起,品鑒這座城市裏殺手們展示「作品」的手法,他絕不會讓自己也變成那些「作品」的一員,在骨骼碎裂與皮膚剝落的劇痛中求死不能。

老人回憶起直播畫面里埃文斯死前最後的畫面,那個美麗而又多情的,如妖魔般令人心神搖曳的青年憐憫般的嘆息,猶如聖母慈悲的垂憐。

——簡直像是詛咒一樣呢。

他沉悶地喘息着,更用力地挺直了脊背。

他的坐姿端正得……分明在等待一位尊貴的客人。

而此刻,被他精心佈置下重重陷阱埋伏着,又竭力保持着風度翹首以盼着,那位……那幾位好似馬上就會敲敲門再把門一腳踹開,不太懂禮貌的客人們……

好吧,徐飲棠他們還在吃蛋糕。

獵物不會跑,但蛋糕不等人,室溫下奶油很快就會化掉,蛋糕胚也會變得軟趴趴黏糊糊,只要吃一口那個味道,就會因為辜負了一塊小蛋糕而良心不安。

所以說,怎麼能辜負一塊小蛋糕呢。

它只是想給你一些甜蜜的快樂呀。

一小塊蛋糕下肚,徐飲棠就發現隊友們的情緒有了明顯的好轉。

而幼崽們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雖然蛋糕不在它們的食譜上,可不久前還想吃掉它們的布萊克在呀。

徐小乖率先伸出試探的小jiojio,舔了舔做鵪鶉狀的布萊克,另外三個崽則偷偷觀察媽媽的反應,見媽媽毫無反應,便立刻撒了歡地一撲而上,各自在布萊克身上啃下一塊,三兩口把布萊克油亮豐滿的尾羽啃成了禿屁股。

布萊克縮着脖子不敢動彈,黑豆眼裏流露出可憐的情緒,儼然熊孩子欺負弱小的霸凌現場。

奈何徐飲棠這個做家長的只是坐在一邊看着,哪怕他一個眼神就能救布萊克於水火之中,也沒有半點為了個贈品委屈自家孩子的意思。

「不過是掉了幾根毛而已。」徐飲棠不咸不淡地勸說布萊克,「崽崽們都沒跟你計較之前咬它們的事。」

——如果計較了,可就不是幾根屁股毛能解決的事情了。

所以你看,多懂事多大度的崽崽們啊。

不僅不應該懲罰,還很值得媽媽挨個么么啾地狠狠誇獎。

突然被母親的觸鬚啾咪貼貼了一下的徐四喜受寵若驚,不小心就從母親衣服里滾出來掉在了桌上,一整個晶瑩剔透粉水晶一樣的崽,惹來一眾姨姨誇誇團慈愛的目光。

「嗚嗚嗚喜兒真好看,不愧是我們糖咪的崽。」

——甜甜的精神一恢復,就又開始了有事糖爹萬歲無事糖咪親親的胡言亂語,盯着粉粉嫩嫩圓球球狀的四喜眼睛發綠。

偷孩子小隊1/100。

徐四喜沒看破甜甜想偷孩子的妄想,但聽懂了這句話是在誇獎母親並說自己跟母親長得像,整個球驕傲地膨脹了一下。

像個軟軟彈彈的捏捏球,一看就知道手感爆炸無敵好。

可惜不給徐飲棠之外的人碰,甜甜手都沒來得及伸出去,就眼睜睜看着徐四喜靈活地彈起來,一頭鑽進了徐飲棠的t恤領子了。

「……啊、啊這……」

她這樣想或許不對,可是看看徐四喜鑽進去后在胸口一拱一拱,單薄貼身的布料勾勒出的身體輪廓,能忍住不亂想的是聖人。

就、咱就是說,看到這種畫面,你很難不去思考一下,糖咪的胸和軟軟彈彈水波蛋一樣的四喜,到底哪個手感更好,對吧?

對吧對吧對吧對吧!!!!

「嗯。」

「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喜兒的手感更好吧。」

徐飲棠突然回答了她腦內啊啊啊啊嚎叫個沒完的問題。甜甜一下子都沒能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獃滯地看着徐飲棠。

徐飲棠戳戳賴在胸口不肯挪窩的徐四喜,又揉揉被搶了地盤氣炸毛的徐二寶,不光好心地複數了一遍答案,還給了答案解析,「喜兒摸起了更有彈性,而且不管什麼時候摸都很軟,我只有在放鬆的時候摸起來才是軟的,用力的時候肌肉綳得很硬,嗯……大概捏不動吧。」

反正他自己戳一戳的手感很差,跟戳鋼板沒啥太大區別。

「啊?啊……呃啊……」

甜甜徘徊在「感謝糖咪慷慨大方辣死我了hshshs」的迷糊和「月神正在把你做成表」的驚悚之間,大腦死機語言功能失靈,阿巴阿巴眼巴巴看向身邊的隊友們。

首先,她居然真的把自己想的東西說出來了嗎????

這種蠢事現實中居然真的有人會做出來嗎????

那個人居然是我自己嗎????

「咳。」花花憋着笑,把試圖在地板里尋找時光機的甜甜按在自己的胸口rua毛,給她過熱的大腦開機重啟,「放心,你沒說出來。」

那種蠢事只會在小說里存在,他們這些玩家都是受過訓練的,輕易絕不會說漏嘴。

周芊芊滿臉通紅,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往徐飲棠的方向看,結結巴巴補充道:「就、就是你的眼神……還有表情……很、很明顯。」

在不熟悉甜甜的人看來,她僅僅是笑容甜度突然翻倍,一雙大眼睛明亮又閃爍,甜美度堪比偶像女團的特技微笑,可是在他們這些隊友看來,心理活動就差直接貼在她臉上了

「嗚……」甜甜沮喪地在花花懷裏嗚咽。

徐飲棠眨眨眼,遲疑道:「如果你很想的話,也不是不——」

「不不不不可以!我還年輕,不想被月神上門□□!」甜甜吸吸鼻子,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糖爹你已經是已婚男人了,可長點心吧。」

花花笑着幫她圓場道:「我回去給糖爹發幾本參考資料,糖爹多看看就明白了。」

比如洗衣液團里某位知名不具的某江某棠雙修太太「純屬虛構絕無現實原型」的大作,保證徐飲棠看完會對月神有新的認識。

……

……

「天也不早了……」吃完了第三塊蛋糕還去買了兩個打包帶回家的老王終於開口,撈到了近十章以來的第一句台詞(bu)。

「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把甜甜的任務目標解決了,那個老杜爾斯再怎麼說也是組織的首領,早點搞掉沒壞處。」

這都六點多快七點了,有機會能早點收工睡覺,老王可不想折騰到三更半夜。

副本里動不動就開夜車熬通宵的習慣對他這樣的中年男人真的很不友好,不僅有禿頭風險,還可能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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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噩夢遊戲做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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