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金主崩

很明顯，在不行了多次之後，這一次，金人的皇帝完顏晟是真的不行了，否則，那幾位手握重兵在外的完顏氏不會帶着兵馬急匆匆趕回去。至於與宋軍的戰事，金人已經顧不上了，除了完顏撒離喝帶着六千金騎駐守延安府，已經完全丟給了偽齊。事實上，完顏撒離喝留在延安府，最主要的目的，是震懾西夏。然而，令宋軍意外的是，金人的離去，本以為一蹶不振的偽齊軍卻開始向宋軍發起了瘋狂的反撲。宋廷並未乾涉前線宋軍的行動，數年下來，對於偽齊的人馬，大宋上上下下，都存着些不屑。徐寧並未返回開封，更沒有出現在安陽或是大名府。會寧府，舉城帶孝，舉國同悲，大金皇帝完顏晟這一次再沒有挺過去，在卧床數年之後，終於在這個春天駕崩。除了悲苦之意，城內城外更瀰漫著令人緊張的肅殺氣息。金國高層的府第皆有重兵守衛，城外更是各路大軍雲集。皇宮之內，更是罕有的駐守了好幾支軍隊。完顏宗弼只是在皇叔駕崩的第二日入宮祭拜，很快便離城返回城外的大營之中。大營之中，人人神色凝重，無人敢大聲喧嘩。完顏宗弼的帳中，完顏宗干府中的親衛猛安完顏習禮不正將一封書信呈交給他。完顏宗弼看完書信，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也難為兩位兄長了。”皇帝駕崩，權力的繼承與重新劃分，不可避免，會不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金人的高層之中，誰也不敢打包票。對於完顏宗弼兄弟來說，保證完顏亶順利繼位是頭等大事，在這一點上，他們與完顏宗翰反而目標一致，而與完顏宗磐站在了對立面上。當然，誰也不願此次的皇位繼承要通過流血來傳承，從而令金國元氣大傷。完顏宗弼兄弟對於完顏亶繼位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在這過程中，勢必會向完顏宗磐妥協更多的利益，也需要給完顏宗翰一系足夠的好處。具體的事宜與條件，自有兄長完顏宗干與完顏宗輔去談，完顏宗弼只需坐鎮城外軍中，保持震懾與以防萬一。住在軍中，是為了安全，但三大派系之間的利益糾纏也並非短時間內可以談妥的，所以完顏宗弼將當年分到的那十幾名宋國宗室女子都召到了營中，說到底，還是這些漢人女子更容易引動自己的征服欲。金主駕崩，消息傳至建康府，女皇召集宰執們商議之後，決定以參政知事秦檜為大金通慰使，帶着禮部官員出使大金悼念，順便與大金的新朝廷談一談宋金再開和議的事情。金國東、中、西三路大軍全線回撤，主力集結於金都會寧府周圍，大宋君臣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金國形勢一時之間難以明朗，對只需面對偽齊的大宋來說，正是收復失地的大好機會，只可惜，大宋君臣有苦難言，冷暖自知，此時的大宋根本沒有餘力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女皇只好下詔三大宣撫司，令其便宜行事，在時機許可的時候，可以出兵伐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