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他父親。
祁輕筠算是知道為什麼祁有歲是南港一中老師心底最難搞的刺頭top1了。
他追着祁有歲的出了宿舍樓,但對方像個滑泥鰍似的,祁輕筠在校園內找了一圈,愣是沒逮着人。
無可奈何之下,祁輕筠想到了尋求保安的幫助。
但因為祁輕筠和那個全校“通緝”的事兒精祁有歲實在長的太像了,保安一開始還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祁輕筠,原因是懷疑他是想拿自己搞事情,便十分不配合,還想將祁輕筠趕回宿舍樓。
祁輕筠有些無奈,靈光一現之下,當場出示了自己作為紀律委員的專屬通卡。
理論上來說,擁有通卡的紀律委員甚至可以在晚上自由進出校門,方便他們“緝拿”夜不歸宿的同學。
保安不情不願地通卡看了半天,終於不甘心地確認了祁輕筠的身份,這才鬆口幫祁輕筠找人。
祁輕筠鬆了口氣。
他這下學聰明了,也不再向之前那樣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找了,彎腰在校保衛室看了半天的監控,這才發現祁有歲這個小b崽子根本沒在學校,也壓根就沒走大門逃學,而是在近似於監控死角的地方,直接翻牆跑出去的。
祁輕筠:“”
他真的會謝。
大半夜跑出校門,作為未成年人一旦出現什麼意外,祁輕筠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及時趕到。
因為一旦出校門,要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祁輕筠面色鐵青。
這幸好是別人家的孩子,要是他的小孩這麼不聽話,他早就拿衣架抽人了。
也許是祁輕筠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一旁的保安大爺也感受到了祁輕筠的焦躁,沉吟片刻,好心地給他指了條明路:
“從這個牆角翻出去,經過三個紅綠燈,然後往右轉,那條路上有不少酒吧,我看好多未成年人周末都會聚在那邊,你可以去那邊看看。”
“謝謝大爺。”
祁輕筠聞言心裏便有了數,十分有禮貌地和保安大爺告了別。
在回身的一瞬間,祁輕筠瞬間冷了臉,拽緊肩膀上披着的制服,刷了通卡,快步走出校園外。
根據保安給的模糊信息,祁輕筠一家一家酒吧找過去,但直到找到最後一間酒吧,那裏的負責人都說不接待未成年客人。
那祁有歲到底去哪了?
祁輕筠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心中疑惑和不安,讓他忍不住開始煩躁起來。
又想抽煙了。
祁輕筠“嘖”了一聲,身體先於意識,摸了摸口袋。
指尖觸底,等祁輕筠反應過來之後,本以為身為學生的自己身上已經不會有煙,沒想到卻摸到了一支冰冷柔軟的煙身。
祁輕筠怔了一下,指尖夾着口袋裏那根煙,緩緩將treaturer拿了出來。
這個牌子的煙,曾經是他生前最喜歡抽的。
金色的煙尾映照着對面酒吧藍色的燈牌,折射出光怪陸離的菱形花紋,祁輕筠抬眼對着燈看了一會,好半晌才意識到這是從祁有歲身上收繳的煙。
為了不讓對方抽,他剛剛釜底抽薪,順手將祁有歲的口袋裏的煙和打火機全都收走了。
祁輕筠煙咬在嘴邊,也不點煙抽,就這樣沒滋沒味的咬着,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着zippo,正想着祁有歲究竟會去哪,一旁的酒吧里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蓬頭垢面,蒜頭鼻人中痣,一聲酒氣,扶着牆“哇——”的一聲就吐了。
離他只有兩米靠牆站的祁輕筠:“”
他腳步一轉,默默離蒜頭鼻男遠了些。
蒜頭鼻男將胃中的酒吐了個乾淨,醉意朦朧間見祁輕筠側着臉對他叼着根煙,倚在牆邊身形修長落拓,氣質沉穩,打火機暖黃火光亮起將他乾淨的少年眉眼照的一覽無餘,五官精緻的毫無瑕疵,逆光站着時彷彿哪個商界大佬蒞臨此處視察產業,俊秀的讓人腿軟。
蒜頭鼻男登時心中一喜,心想老子今天艷遇來了,大着舌頭湊過去就想去攔祁輕筠的肩膀,卻被對方早有預料般彎腰躲開。
祁輕筠轉過身和他拉開距離,將沒抽過的煙夾在指尖,隔空對他點了點,指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輕巧的弧度,眉眼彎彎,語氣卻藏着警告:
“不約。”
成年人之間,簡單的拒絕會比心照不宣的曖昧直接有效的多。
蒜頭鼻聞言也不好再糾纏,但又想着多看他幾眼,努力壓下臉上的垂涎,笑着道:
“裏面有個很有趣的小朋友,要不要一起過去玩玩,也不吃虧。”
他們這類人,很多都是今天說真愛明天就一拍兩散了,信奉的就是七個字——今朝有酒今朝醉。
“小朋友?”祁輕筠似有所覺地皺了皺眉,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了嘴角咬着的煙,意有所指道:“剛剛酒吧的負責人說,不接待未成年。”
“有錢誰不賺呢,何況還是個有錢的主。”
蒜頭鼻曖昧地沖他擠眉弄眼,隨即呵呵一笑,又不死心地來摟祁輕筠的肩膀。
祁輕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
蒜頭鼻以為祁輕筠默許了自己的靠近,掌心恬不知恥地摸上祁輕筠白皙的手背,正想說幾句話來調情,耳邊卻聽見刺啦一聲,手背忽然一燙,整個人頓時疼的慘叫一聲,蹬蹬噔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