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九十章
徐枳做過這樣的美夢,她喜歡的男人穿最正式的衣服,在精心準備的隆重場地公然跟她求婚。
她看着燈光下齊扉的眉眼,他的眼睛很深,倒映着星辰和大海,睫毛尖上沾着光點,靜靜的看着他。徐枳沒想到齊扉會跟她求婚,會搞出這麼盛大的場地,他叫上了他的全部朋友。
“徐枳。”齊扉握着徐枳的手指,喉結很輕的滾動,他的聲音很低,“你願意嗎?”
不知道誰在皮,忽然響起了婚禮進行曲。宏偉的音樂響在別墅里,徐枳想抬手捂臉,看到旁邊有攝影機,幸好排練完還沒有卸妝,她的妝容至少是精緻的。徐枳把兩隻手都遞給齊扉,嗓子裏哽着,“哪只手?”
“同意?”齊扉單手打開戒指盒,仰着頭注視着徐枳的眼,嗓音緩緩的,“徐枳,你要說,‘我願意’。”
音樂聲停止,他們不皮了。
徐枳點頭,輕抿唇角,俯身猛地吻到了齊扉的唇上。身後爆發出誇張的尖叫聲,聽起來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誰。
“我願意。”徐枳聲音很低,鼻尖蹭到了齊扉的臉頰,摸了下他的眼睛,抱住他的脖子,“你怎麼這麼好。”
“因為你很好,你非常非常優秀。你配得上一切的好,徐枳,我很幸運。還沒戴戒指,站好,把戒指戴上。”齊扉揉了把徐枳的頭髮,示意她站好,拉起她的右手把戒指套到了無名指。起身拇指揩掉徐枳泫在眼底的淚,她的眼睫毛漆黑濕漉漉的,看起來有點傻,“別哭。”
徐枳視線模糊,看不清眼前。她抱住齊扉,抬起右手去看沉甸甸的戒指,很重,好像是藍色鑽石。透明晶瑩的鑽石如同海水的藍被碎鑽簇擁着,停在她的手指上。
“我是不是也要給你戴?我給……你訂的戒指還沒有到。”徐枳把臉埋在齊扉的脖子上,她沒想哭,哭了會暈妝。齊扉請了很多朋友過來,她本身就比齊扉年紀小,在別人看來是有點幼稚,如今又哭的這麼不體面,更幼稚了。她哭的聲音哽咽,話說的斷斷續續,“我剛下單。”
“結婚才交換戒指,求婚不需要。”齊扉抱着她,脖子上潮濕一片,低頭親到她的發頂,“你給我訂戒指了?”
“嗯。”
圓舞曲響了起來,真正的樂隊換走了齊扉的朋友。
藏匿在二樓的朋友和樂隊的朋友,全部踏上了舞池。
熱鬧的齊扉有點後悔,不請這麼多人的話,他一定可以跟徐枳接吻到地老天荒。
齊扉後面的話,徐枳都沒有聽見,太熱鬧太盛大了。她聽到夏喬的叫聲,仰起頭看到穿着禮服的夏喬從頭頂把一捧白玫瑰花瓣撒了下來。
“給我幸福!一定要幸福!你們鎖死了,鑰匙我吞了!齊徐一生一世在一起。”
二樓趴着夏喬席宇焦棠齊禮,四個年輕的腦袋排成了一排。女孩穿着禮服裙,男孩穿着西裝打着領結。
他請了雙方的朋友,見證他的求婚
圓舞曲聲音很大,徐枳把臉埋在齊扉的肩膀上,貼着他的耳朵說道,“我不太會跳華爾茲,怎麼辦?”
樓梯上有幾對跳的很好,徐枳用餘光看到他們跳的非常漂亮,齊扉的朋友都很會跳舞。
齊扉把徐枳頭上的玫瑰花瓣拿掉,笑的嗓子有些啞,“不需要會,隨便玩,想怎麼跳就怎麼跳。”他用下頜示意場地,“喜歡嗎?”
徐枳扒着他的肩膀,點頭,點完怕他看不到,墊着腳尖靠近齊扉的耳朵,“喜歡。”
她沒想到求婚會搞成這樣,盛大又美好。
所有人都是盛裝出席。
她是下班被拐過來求婚,大衣裏面套裙子,大衣脫掉了,裏面是白色連衣裙,裙子偏緊,不太適合跳大動作的舞。早知道今天齊扉求婚,徐枳一定穿最奢華的裙子,穿最漂亮的高跟鞋。
齊扉很會跳華爾茲,也很會帶人,徐枳只有華爾茲基礎,還是小時候跟着電視上學的,被他帶起來舞步輕鬆又好看。確實不需要她會,齊扉會配合她的不會,引導她會。
一樓留了跳舞的位置,所有人湧入了一樓,華爾茲跳的自由奔放。
徐枳握着齊扉的手,漸漸放鬆下來,這樣就很好玩。兩個人目光對上,齊扉停住腳步,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唇微拉開,但說話時幾乎碰到,問道,“餓嗎?”
“有點。”
“那不跳了,吃東西去。”齊扉很自由,他說不跳就不跳了。拉着徐枳去找吃的,徐枳跟着他往前走。
華爾茲交響樂結束,變成了年輕奔放的音樂,舞池開始群魔亂舞,自由熱情。
齊扉帶着徐枳離開了舞池,餐廳與舞池連着,有酒有果汁,備餐區沒有廚師但菜品齊全。
“坐。”齊扉拉開椅子特別紳士的讓徐枳坐下,起身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抬手脫掉了外套,只穿馬甲和襯衣,“這裏確實不是大眾餐廳,是專屬餐廳。”
徐枳抬手捂臉,戒指碰觸到滾燙的皮膚,一邊清冷一邊熱如岩漿。徐枳把手放下去端端正正的坐着,戴着戒指那隻手壓在桌子上,壓着心跳坐的筆直。
“可以點餐嗎?”
“可以。”齊扉給她倒了一杯橙汁,給她插了個愛心吸管,長腿一支倚靠在長餐桌上,低頭注視徐枳的眼,“不過,需要報酬。”
“齊先生。”徐枳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想聽聽具體的報酬,明碼標價,我好知道,我能不能吃得起。”
齊扉傾身到徐枳面前,長手落到她身後的椅子上,注視着她,語調沉緩一字一句,“前菜一個吻,主菜,一句我喜歡你,甜點——”
徐枳吻住了齊扉的唇,看着他的眼,嗓子緊的像是被弓弦繃著,她開口,“我愛你。”她的大腦已經思考不了其他,“可以換什麼?”
齊扉的吻便落了下來,他修長手指扣住徐枳的後腦勺,骨節分明的手指貼着她,吻的洶湧野心勃勃。徐枳仰起頭,攬住他的脖子,儘可能跟上他的節奏。
結束時,徐枳身體深處微微戰慄,腿腳發軟,把臉埋在齊扉的懷裏,指尖都在發顫。
不想吃飯了,想吃齊扉。
“換我給你做一輩子專屬廚師。”
徐枳吃到晚飯時,舞池已經開始蹦迪了。西裝馬甲扔到到處都是,襯衣扣子一解,解放了。
徐枳吃着齊扉給她煎的牛排,跟着音樂輕點着腳尖。齊扉倒了兩杯紅酒,靠在一旁傾身跟徐枳碰了下,“想去玩嗎?”
“你玩嗎?”徐枳端起紅酒杯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切了一塊牛排送到齊扉的唇邊,“晚上住哪裏?”
“樓上有房間,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齊扉咬着牛排,牛排煎的恰好,眸色暗下去。
“我們呢?”徐枳切牛排的姿勢很優雅,漂亮的臉微微仰着,白皙的下巴落在光下。
齊扉的眼眸深邃,咽下牛肉,道,“頂層。”
“隔音好嗎?”徐枳又切了一塊牛排送給齊扉吃。
齊扉咬住了她的叉子,徐枳抬起頭看他,眼底盛着笑意,慢慢的叫他,“哥哥,我不想讓別人聽到你的聲音。”
齊扉咬走牛排,黑眸已經暗成了一片海,透着欲的潮,他慢條斯理的嚼着牛排,“只給你聽。”
他的房子別的都可以不好,唯獨隔音是最好的。
徐枳先上樓,齊扉緊隨其後。
他們很平靜的一前一後離開舞池,若無其事的坐電梯到頂層。這棟樓一共六層,一樓是純公共區域,二樓一半公共區域一半可以住人。頂層只有兩間房,一間卧室一間書房。
徐枳推開卧室門,房間裏燈亮着,到處都是白色蕾絲,房間很大,有一整面牆的落地窗,能看到整個景區。
她的行李箱放在角落處,衣服手機包全部放在一邊的置物架上,她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房間的照片,調轉鏡頭抬手到面前,比個v把鑽戒露出來拍了一張自拍。臉上妝還沒有掉完,不是那麼狼狽,也不醜。
身後開門聲響,她從鏡頭裏看到齊扉走進門,他反手關上門,咔嚓一聲房門鎖上。他一邊走一邊解領帶,徐枳歪了下頭,從鏡頭裏看他。
齊扉扯掉領帶放到了徐枳的行李箱上,走到徐枳身後從後面圈住她,長手環過她的肩膀,修長的手指包裹着她的手,拿走了手機,按下拍攝。
快門聲響,齊扉冷峻的臉出現在徐枳的臉側,看着鏡頭。徐枳靠在他胸口笑了起來,齊扉又拍了一張,徐枳笑容燦爛。
“我們這樣離場,會不會不合適?”
“一群中年人好不容易脫離家庭出來玩一次,不知道幾點才能結束,等不了他們。你的朋友,我讓齊禮看着,出不了岔子。”齊扉看他們挺開心,都玩成他們的主場了,“他們會理解,一個近三十才談戀愛的男人的急迫。”
徐枳笑出了聲,“那我去洗澡?”
“一起。”齊扉把照片保存,手機擱到了桌子上,打橫抱起了徐枳。
一個近三十才開葷的男人惹不起,徐枳感受到了他的急迫,跟他一起進浴室,根本沒機會洗澡。
徐枳坐到了洗手台上,攬着他的肩膀才不至於摔下去,第一次解鎖新場地,她還是有些緊張,呼吸急促,“別在脖子上留痕迹——”
“嗯。”齊扉避開了她的脖子,脫掉了濕漉漉的馬甲,一邊親她一邊解襯衣扣子。
“這是誰的房子?”徐枳混沌的大腦殘留着一絲理智。
“我的。”齊扉的聲音沙啞,“乾淨的。”
他們第一次在兵荒馬亂中進行,沒有開燈,昏天暗地。那一天做了三次,之後再沒有做過。
這一次完全不一樣,開着燈,在新的戰場。
齊扉的俊臉就在眼前,清晰無比,他陡直的鼻樑劃過肌膚帶起戰慄,徐枳嗓子裏彷彿含着一團火,燒的旺盛,瘋狂的燒着。
岩石穿過屏障碰觸上滾燙的岩漿,融合包裹,岩漿滾燙熾熱,似乎要把岩石吞噬融化。
徐枳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響,隨即咬在齊扉的肩膀上。燈光下,她的肌膚白的如同盛開的白玉蘭,嬌艷欲滴又楚楚動人。
世界靜止,像是夏日躁動的風急匆匆的卷進城市,貼上建築,剎那停了下來,靜靜的貼着。一邊熾熱,一邊滾燙。
疼勁兒過去了,反而卡的難受,不上不下。
徐枳咬了他一口,咬在肩膀上,帶着潮熱汗意的肌膚貼在一起,她含糊的叫他,“扉哥……小哥哥……”
剎那封印解除,狂風驟雨席捲而來。
齊扉的xp果然是哥,男人。
徐枳回到床上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床上有很淡的花香,徐枳陷在柔軟的被子裏,又困又累,軍訓也不過如此。
很快齊扉就上床了,從後面貼着她。
“困了?”齊扉玩着她手指上的戒指,親她,“很累嗎?”
徐枳不想說話,賢者時間。
未來一年都不想再做了,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她興奮了四次,齊扉兩次。
不能撩齊扉幾個字得吸煙刻肺,撩他代價太大了。
“睡了嗎?沒睡實的話,回我一聲。”
徐枳睜開眼,看着他,“不做。”
齊扉笑的密密的睫毛垂下遮到了眼睛上,唇上瀲灧,整個人妖孽似的。
徐枳閉眼,眼不見為凈,不然她明天一定會爬不起來,後天也爬不起來,這個男人體力很恐怖。
“真不做,哥哥不騙小孩。”齊扉的嗓子有着饜足后的慵懶,慢悠悠的沉。關燈躺下去抱着她,把她攬進懷裏,他換上了棉質睡衣,身上微涼,“明天我們去領證怎麼樣?”
徐枳倏然睜開眼,看着黑暗裏的齊扉。
齊扉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指骨很長的手順着她的頭髮,“明天一早我們飛回北京,直接去領證,我預約了。”
徐枳倒是有時間,可這個節骨眼,會不會有點太瘋狂了?
“好不好?”齊扉問她,“嗯?枳子。”
“好。”徐枳聽到自己的聲音,“要現在訂機票嗎?你訂哪個航班?”
“不用訂,我借了私人飛機。正好把齊禮他們也送回去,你的個人信息我有,不用操心這個,你只需要同意,其他的我會去辦。”
“那……明天公開嗎?”
“公開,我們錄完節目在一起,也很順理成章。”
“好。”徐枳揚起唇角笑了一會兒,閉上眼,打算睡覺。
“過幾天把我的健身教練和營養師安排給你。”齊扉捏了捏徐枳的腰,徐枳之前在基地被他拎着健身,身上還有點肌肉,最近一段時間忙起來什麼也顧不上,徐枳的腰軟綿綿,“你這體力,開演唱會撐不了幾首歌。”
徐枳聽到他吐槽自己體力差時想挪開滾到另一邊睡,離他遠遠的,睡完就嫌她體力差,聽到演唱會停住了動作,“想太遠了吧,我能開演唱會嗎?”
徐枳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的。
“不遠,你人氣很高,明年後半年就差不多了。你能唱下來,林立就能談下來。野心大點,你是徐枳,有什麼不敢想的。”
徐枳很厲害哦。
徐枳第二天是被齊扉叫醒,她跟齊扉在一起睡的都很實,特別容易睡不醒。她人還沒有清醒,齊扉已經穿戴整齊,挑衣服給她穿。
“扉哥,你能不能轉過去?”徐枳躲在被子裏穿內衣,後知後覺的害羞。
“能,我聽你的。”齊扉轉過去,他穿着很整齊的白襯衣,黑色褲子勾勒出長腿,腿又長又直,整個人乾淨冷峻。
做的時候勇的很,做完就害羞上了,徐枳就是小孩子脾氣。
“穿那件白襯衣,等會兒攝影師過來拍照,拍完照片你可以在外面套毛衣再換其他的衣服也行。拿了照片,我們回去直接登記。”
徐枳因為他那句聽你的,臉上滾燙,她不知道領證流程。齊扉做了攻略,她就不用操心了。
拍完照片后,徐枳沒有換衣服,她和齊扉都是襯衣外面套毛衣。徐枳外面搭了一件黑色長款大衣,齊扉穿着白色長款大衣,暗戳戳的情侶裝。
齊扉先拎着兩個人的行李箱出門,徐枳接過蘇琳遞來的早餐,一邊走一邊吃,到出口碰到夏喬和席宇,兩個人鬥着嘴往外面走,看到徐枳夏喬就停住了腳步,上下打量徐枳,笑的意味深長,“幸福嗎?”
旁邊席宇臉色有些不自在,說道,“恭喜。”
“謝謝。”徐枳遞給他們牛奶,咬着三明治,保持着面上的冷靜,“你們昨天幾點過來的?怎麼沒跟我打電話?”
“扉哥說要給你驚喜,告訴了不就沒有驚喜了,驚不驚喜?”齊扉對徐枳確實很好,他準備了很久,聯繫了所有的朋友,弄了個非常隆重的求婚儀式。夏喬在二樓都看哭了,齊扉很喜歡徐枳,喜歡的很深很細膩,細緻末梢都能考慮到。
“驚喜。”
“哎?你戒指呢?”夏喬插上吸管往徐枳手上看,沒有看到。
徐枳拉開衣領把脖子上的戒指拿出來,“這裏,不方便戴手上。”
就算是公開,在大眾眼裏離結婚還是有一段距離。公然戴戒指,太瘋狂了,可能會引起其他的猜測。
靠近胸口位置鮮紅一個吻痕,可見熱烈。
夏喬傾身靠近擋住徐枳的脖子,說道,“姐妹,你胸口有痕迹,注意影響。”
徐枳迅速把衣服拉好,昨天他們親的很克制,都沒往對方脖子上留痕迹。她早上看到脖子上沒有,以為身上也沒有。
“都準備好了嗎?回北京的可以走了。”齊扉拉開門,看了夏喬一眼。
“好了好了,謝謝齊老師。”夏喬背着包跟席宇走在一起。
徐枳也往外面走,還剩一小塊三明治,她剛要吃。齊扉低頭咬走她剩的那塊三明治,吃着說道,“走吧。”
周圍有很多人,齊扉真的很高調。
徐枳默了幾秒,把牛奶遞過去,“喝嗎?”
齊扉沒有接,他就着徐枳的手吸了一口牛奶,垂下手跟徐枳十指緊扣走向了另一邊的車,“他們坐一輛車,你跟我坐。”
公開吃同一片三明治,喝一盒牛奶,待在一起。
徐枳坐上車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宣告主權嗎?
他們原計劃是到北京直接去領證,領完證發微博公開,結果下飛機被粉絲堵的水泄不通,之後又被記者追。
要是這個時間去領證,鐵定被拍到。
雖然他們知道戀愛的時間跟比賽沒有關係,可一旦這個時間被拍到領結婚證,沒人會信他們是剛談戀愛就去領證,可能會有很多其他的猜測,很麻煩。
他們就放棄了十一月五號去領證,公開時間也推遲了。
十一月十一號凌晨,徐枳給齊扉發了一個轉賬。
1314。
如今光棍節早過成了情人節,徐枳以前沒有過過情人節,如今她和齊扉在一起,她也想大膽一次,鄭重的過這個節日。
她在早上九點收到齊扉的轉賬轉賬信息,齊扉給她轉了5201314。大額轉賬,只有工作日工作時間才能進行。
對比之下,她那個1314就不夠看了,徐枳想把她訂的那個男戒改成鑲一圈鑽石的,不然這一局她輸太慘了。
她確實訂了一款男戒,參加完72小時回來她就琢磨着送齊扉一枚戒指。男戒款式有限,很少有裝飾品,做不出什麼花樣。她當時翻了很多品牌都沒有找到心儀的款,跟設計師溝通后,她親自畫了個圖紙,做了個獨一無二的定製款。
沒想到齊扉先送了,她求了婚。
晚會結束是九點半,徐枳拿到戒指,沒有通知團隊也沒有驚動粉絲只帶了蘇琳和兩個司機,司機替換着開車,第二天十點半他們到北京。
徐枳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打車直奔民政局,她開車技術實在太爛了,打車比開車快多了。她跟齊扉約的是十一點,路上他們沒有聯繫,徐枳的臉埋在口罩里,攥着裝證件的包,比想像中更緊張。
車停到民政局門口,徐枳沒看到齊扉,她心臟砰砰跳,下車環視四周猝不及防跟另一邊從車上下來的齊扉對上了視線。北京已經很冷了,枯黃的樹葉在太陽底下泛着光,齊扉穿着很普通的黑色夾克,戴着帽子口罩,可能刻意往普通里打扮了。可他身材極好,腿又長又直,拎着手提袋大步往這邊走。
齊扉這個身材和長相,根本就藏不住。
絕對會被拍。
臨近下班,雙十一該領證的都領了,十一月十二去領證的人並不多。他們辦理的過程很快,簽名蓋章拿證。
結束后,齊扉把手提袋裏的巧克力送到了工作人員。
他們領完證並沒有立刻回家,齊扉訂了餐廳請大哥全家吃飯,要正式介紹徐枳給他們認識。下車就聽到了快門聲,徐枳關上車門回頭看去,狗仔的車在不遠處,記者拿出相機夾在窗口對着徐枳的臉拍了一張。
她在一瞬間心臟提到了嗓子處,突然手上一熱,徐枳抬頭看去。齊扉跟徐枳十指交扣大大方方的面對媒體的鏡頭,帽檐遮出的陰影里鳳眸銳利。
跟拍的記者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拍。
齊扉拉下口罩,俊美的一張臉顯露出來,他冷冽的下頜微揚。長腿敞着,往徐枳那邊靠着,兩個人幾乎貼到了一起。
“我的妝是不是掉完了?”徐枳脖子上戴着的鑽石戒指很重,貼着肌膚,有些硌得慌。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拍出來會好看嗎?”
“好看。”齊扉注視着她,睫毛垂下,唇角浸着笑,嗓音溫沉,“你怎麼樣都好看。”
徐枳拉下口罩,轉頭正面着記者的鏡頭。
咔嚓一聲。
齊扉跟徐枳牽着手都沒有戴口罩站在停車場,一個人穿着黑色夾克一個穿着白色短款外套,極休閑的打扮,可兩個人顏值太高了。一個高挑俊美,一個清冷秀麗。身後是整個地下停車場,暗沉沉的深,只有他們兩個站在一片明亮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