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漫漫餘生
一年實習期結束后,溫情順利從西城醫科大學畢業。
她和謝征的婚期定在七夕節,早在三個月前,喜帖便發出去了。
婚禮在北城舉辦,婚房置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別墅區。
與謝家老宅只有半小時左右的車程。
介於溫情家在東城,距離北城千萬里之遠。
所以按照婚慶團隊的策劃方案,婚禮當天,溫情將從謝征名下另一處房產出發。
也就是說,婚禮之前,溫情娘家人會陪她在那套別墅里落腳,等待迎親隊伍前來迎親。
謝征安排了顧戰、陳向北還有宋岩留在溫情那兒,幫忙安頓賓客。
除了溫情的至親,其他親朋都被安頓在了酒店裏。
待婚禮當天早上,會有專車送他們到別墅送親。
說到迎親,溫情這邊四個伴娘,為迎親遊戲絞盡腦汁,說什麼也不能讓謝征這老婆娶得太過容易。
當然了,其中還有顧戰、陳向北、宋岩幫忙出的難題。
反正迎親遊戲就是新郎新娘兩邊的親朋之間的一場對弈遊戲,雖說大家都是隨便玩玩,點到為止,但要是能盡興就最好。
溫情作為婚禮的主角之一,難免也要陪着路萱她們鬧一鬧。
婚禮前天晚上的座談會,熬到了夜裏十一點多。
要不是化妝師敲門提醒溫情要早點休息,還不知道要聊到幾點鐘。
睡覺前,溫情做了一套完整的護膚措施,用的都是謝征給她買的名貴護膚品。
確保明天的婚禮,身體、皮膚、精神狀態能好一些。
等溫情忙完躺到床上,習慣性拿手機看一眼,果然看見了謝征早在一個多小時前發給她的微信消息。
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老婆,晚安,明天見。】
溫情不確定謝征是不是已經睡了,猶豫了片刻,最終並沒有回復謝征的消息。
等到隔天一早,她起床,這才給謝征回了一句“早安”。
那邊秒回:【新婚快樂,沫沫。】
溫情抿唇,忍俊不禁:【同樂啊,謝征哥哥。】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謝征“哥哥”了。
從他們確定戀愛關係那天開始,她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謝征”。
沒有其他親昵的愛稱,就直接叫名字。
但過了今天,她對他的稱呼可能得改了。
不然謝征肯定是不依的。
溫情的消息發過去好一陣,謝征也沒回復。
她乾脆先起床去洗漱。
等溫情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恰好化妝師過來敲門,問她起了沒,得開始準備了。
溫情應了一聲,再去看手機時,謝征已經回了消息:【大清早的就勾我,今晚還想不想睡覺了?】
溫情知道他什麼意思,臉熱了片刻,沒有回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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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整,溫情的出門妝搞定。
金色秀禾服加身,配以精緻艷麗的妝容,無疑讓溫情有一種古代大家閨秀的既視感。
她就盤腿坐在床尾,秀禾服的裙擺被路萱她們理得有條不紊,朝四面展平,鋪開在錦被上。
溫情的婚鞋被路萱她們藏起來了,這會兒光着腳,只能盤腿坐在床上,寸步難移。
至於婚鞋具體被藏到了哪裏,溫情並不知道。
因為路萱她們怕她到時候當叛徒,給謝征他們通風報信。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后,迎親隊伍卡着良辰吉時前來破門。
以謝征為首,蘇以南連同徐成錦都被拉來做了謝征的伴郎。
沒辦法,宋岩、顧戰、陳向北被迫納入了溫情的娘家人,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實在沒辦法站在謝征這邊幫忙。
不僅如此,他們仨還成了堵門的重要助力。
和路萱、沈安安她們一起守着溫情房間的門窗,非得要謝征他們過三關斬六將才能入門。
第一關的考題是對對聯,考的是迎親團的文采。
第二關是掌上壓、掰手腕,比的是體力。
第三關是財力,說白了就是塞紅包。
只要紅包管夠,房間的門就能為謝征他們敞開。
事實證明,作為一名合格的新郎,謝征無論是文采還是體力,乃至財力,都是碾壓性的勝利。
路萱她們賺夠了紅包,也卡着時間放了水,將房門打開了。
不過謝征他們進了房間,卻還有新的考驗在等着他們。
路萱作為主伴娘,在謝征他們進門的第一時間,她就拿出了一張印滿唇印的紙,遞給了謝征:“謝學長,只要你能在這張紙上找出沫沫的唇印,咱們就告訴你其中一隻婚鞋藏在哪裏!”
路萱聲落,房間裏伴郎團全都湊到了謝征面前,為他出謀劃策。
紙上那些唇印,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要找出溫情的唇印,實屬大海撈針。
蘇以南靈機一動,給謝征出主意,讓他看在場的女性口紅的色號。
根據色號判斷溫情的唇印。
話音剛落,便被沈安安無情否決了:“看口紅色號是不可能看出來的,這唇印是我們昨晚印的,口紅色號和今天的不一定一樣哦。”
蘇以南見狀,不動聲色靠近沈安安,試圖從她嘴裏打聽出消息。
結果一向好哄好糊弄的沈安安今兒嘴格外的嚴,任憑蘇以南費盡口舌,她就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於是伴郎們都沒轍了,只能靠謝征自己判斷。
事實證明,謝征對溫情唇部的熟悉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十幾二十個唇印里,他找了三個唇印出來,並斬釘截鐵告訴路萱她們,“這三個都是我老婆的。”
路萱當即就驚呆了,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半晌才憋出一句:“好傢夥!”
逗笑了一屋子人。
誰能想到,謝征居然這麼強!
不過由此也可看出,他對溫情絕對是真愛。
居然連她的唇印都琢磨得這麼清楚。
床尾端坐的溫情也滿眼詫異,她美目盈盈望着謝征。
男人似有所覺,垂眸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勾出肉眼可見的弧度。
溫情沖他眨眼,無疑是在用眼神問他,怎麼猜到那些唇印是她的?
謝征也用眼神回她。
雖是什麼也沒說,但他一直盯着溫情嫣紅誘人的嘴唇看,愣是看得溫情心領神會,明白了什麼。
彷彿謝征在用他那露骨的眼神告訴她:你當我平日裏親你是白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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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印考驗通過後,路萱按照約定,主動交出了溫情一隻婚鞋。
但是謝征他們要想拿到另一隻婚鞋,還得繼續接受考驗。
第二輪考驗是蒙眼,摸手識人。
謝征戴上了眼罩,眼前一片漆黑,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後路萱噙笑的聲音響起:“好了謝學長,你可以開始摸了,別摸錯了哦!”
她的話引得大家鬨笑。
戴着眼罩的謝征卻有些遲疑:“確定要摸手?”
他不是很想摸溫情以外的女生的手,總覺得這個遊戲,有點輕浮。
顯然,蘇以南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懼路萱她們威脅的眼神,高聲提醒了謝征一句:“你放心摸吧,除了你媳婦兒,都是一幫大老爺們兒的手。”
謝征:“……”
怎麼覺得,這樣反倒更噁心了。
讓他一個大男人,摸男人的手。
不過比起摸其他女孩子的手,謝征自然還是更樂意摸男人的手。
最重要的是,蘇以南這一提點,謝征摸手時就很好分辨了。
因為男人的手可沒有女孩子那麼柔軟細嫩。
他一路摸過去,直摸到最後一個,才摸到溫情,並鎖定了她的手,抓着不肯鬆開。
見狀,眾人一陣咦惹聲,最後判定謝征通過考驗。
第二隻婚鞋,終於到手了。
接下來的流程,需要謝征親自為溫情穿上婚鞋。
並且穿婚鞋之前,他還得親吻溫情的腳背,以示對她的珍視。
當著所有人的面,吻足。謝征的心跳莫名有些快,他有點捨不得讓其他人看見溫情瑩白小巧的腳。
於是思索再三,男人撩起了溫情秀禾服的裙擺頂在頭上,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在溫情裙底,輕輕在她足背印下了滾燙的吻。
路萱他們自然是不樂意的。
可即便如此,謝征也不管,走完流程便小心翼翼藉著裙擺的遮擋,替溫情穿好了婚鞋。
然後在眾人歡呼聲里,他將溫情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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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門口,迎親的車隊排成了長龍。
清一色的豪車,整齊劃一,氣勢磅礴。
給足了溫情排面。
待謝征抱着溫情走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身後禮花齊放,喝彩不斷。
而溫情卻只聽得見、看得見抱着她上車的謝征。
他剛毅立體的俊臉一絲不苟,薄唇隱約可見弧度。
垂眸看她時的眼神愛意繾綣。
雖然謝征什麼都沒說,溫情卻像是受到了蠱惑似的,勾着他脖頸的手微微用力,迫得男人低下頭來。
她一口親在了他俊美無暇的臉上,音色溫柔如水:“我愛你,謝征。”
彼時,謝征剛好將溫情抱到車門前,彎腰正要把她放進車裏。
驀地被她摟着脖子親了一口,謝征心率當即失衡。
突突跳了一陣,他在車門前僵了幾秒,總算回過神來。
謝征眸色沉了沉。
他抿緊薄唇沒說話,只低頭彎腰,抱着溫情上了車。
隨後沒等蘇以南他們幾個伴郎伴娘上車,謝征騰出手帶上了車門,把人全都隔在了車外。
車內只有他和溫情,以及前面駕駛座的司機師傅。
靜謐的空間裏,男人將溫情安放在座椅上,順勢欺身過去,不松不緊地捏着她的下頜,不受控地吻了她。
纏綿的吻結束時,謝征微喘粗氣,呼吸濕熱,打在溫情耳畔。
聲音緊張到輕顫:“我更愛你,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