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漫漫餘生
大四下學期結束后的暑假,溫情和謝征在西城舉行了訂婚宴。
之所以把訂婚宴安排在西城,主要是方便溫情和謝征。
兩家的親朋好友,都有謝征安排的專機接送,西城這邊,也為他們安排好了酒店。
訂婚宴當天,溫情六點就醒了。
窗外天色透白,絢麗的朝陽破出雲層,預示着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溫情收回視線,盯着天花板醒了一會兒神。等她大腦能夠正常運轉了,她才偏頭看了眼身旁還在睡的謝征。
即便是睡著了,謝征橫在她腰上的手也一直沒有挪動過。
明明兩米二寬的大床,謝征卻非得緊貼着溫情,和她一起擠在大床一側。
他身後一片空曠,怎麼著都還能再睡下兩個人。
溫情想不通,謝征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什麼感應器。
即便她半夜挪動位置,他也能第一時間感應到,然後閉着眼睛摸索着貼過來繼續摟着她睡。
思緒飛轉間,溫情的目光渙散,沒有焦點。
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到謝征睜了眼,朦朧深邃的眸子盯了她兩秒,男人勾起唇角,悄無聲息將頭抵進溫情。
“在想什麼?”
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謝征的嗓音含着啞,磁性沉欲。
他的薄唇若即若離貼在溫情耳畔,溫熱呼吸潤濕了溫情整個耳廓。
顫慄感抖動着蔓延開去,酥麻入心。
溫情回了神,下意識偏頭避開他的呼吸,拿住了謝征橫在她腰上的手:“沒什麼。”
“就是感覺咱們家以後好像用不着這麼大的床。”
謝征神色微頓,片刻后才明白過來溫情的意思,不禁失笑:“怪我擠着你了?”
溫情回頭沖他眨眼,頗有幾分俏皮,“知道還不離我遠一點。”
她本就是故意挑釁謝征,男人不氣反笑,直接翻身壓下,把她摁在床上親了又親。
最後才伏在她耳畔,氣喘吁吁低笑着問:“夠遠了嗎?”
嘴唇被親得發麻的溫情:“……”
-
早飯過後,整好七點鐘。
謝徵收拾廚房殘局時,接到了謝明靜的電話,詢問了溫情那邊親戚來西城的確切時間。
還問謝征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謝征只托她照看好家裏那邊的親朋,沒再多說什麼。
訂婚宴安排在西城市中心最大最貴的酒店,謝征直接包圓,連晚上的舞會場地都安排好了。
因為只是訂婚宴,張舒玉這邊只邀請了至親好友,主要是為溫情和謝征做個見證。
謝征這邊親朋好友稍微多一些,為了熱鬧,也為了讓更多人知道,他要娶溫情這件事。
用蘇以南的話說,即便只是一個訂婚宴,謝征也恨不得昭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正式成為溫情的未婚夫了。
再過一年,他就會晉陞為溫情名正言順的老公。
不言而喻,謝征準備的訂婚宴比溫情想像中盛大許多。
中午是正餐,舉行了一系列訂婚儀式后,溫情和謝征便算是正式確定了未婚夫妻的關係。
溫情手上的戒指換了又換,從一開始的情侶對戒,到後來的求婚戒指,終於換成了訂婚戒指。
這對於謝征來說,無疑是他倆感情上的一□□。
所以即便只是一個訂婚宴,謝征也做到了盡善盡美。
中午的儀式之後,便讓人安排好了賓客們的娛樂項目。
到了晚上,還專門為大家準備了舞會的禮服,好參加七點整開始的訂婚晚宴。
晚宴是以流水席的方式進行,以舞會為主,偏向於年輕人的喜好。
畢竟來參加訂婚儀式的人除了雙方至親,還有溫情和謝征好朋友、部分同學校友。
晚宴開場舞的主角必然是溫情和謝征。
所以舞會開始之前,溫情便在酒店安排的休息室里換衣服化妝,身邊還有路萱她們陪着。
幾個要好的姐妹湊在一起,難免要聊幾句。
尤其路萱還是個憋不住話的,這會兒逮着機會,恨不得把謝征誇出花來。
“謝學長是真的豪啊,一個訂婚典禮,就比林蕭的婚禮還隆重。”
“太有心了!”
沈安安正在擺弄自己的禮服裙擺。
聽見路萱的感慨,也忍不住接了話:“這說明謝學長是真的很愛沫沫,因為愛,所以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秦淑月:“沫沫也很愛他啊,為了今晚舞會上的開場舞,她背地裏練了很久,很辛苦的。”
“綜上所述,他倆是雙向奔赴,彼此都值得。”周柚做了最後的總結。
給溫情做造型的造型師默默不語,只聽梳妝枱前一直沒吭聲的溫情淺笑了一聲:“謝征要是聽見你們這麼誇他,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
隨後,她話音一轉,問起路萱和宋岩的事。
畢竟他倆是她們幾個姐妹里最早談戀愛的一對,這麼久了,感情一直都很穩定,不出意外,以後肯定是要結婚的。
八卦完路萱和宋岩,話題不知怎麼又扯到了沈安安和蘇以南身上。
秦淑月說,之前她在電影院撞見過沈安安和蘇以南來着。
因為這件事,沈安安後來被路萱她們圍着盤問了好久。
直到溫情的妝容衣發都妥當了,宋岩代表謝征過來詢問情況,她們幾個才算消停,暫時放過了沈安安。
-
溫情身上的禮服是謝征早前找設計師為她量身定製的。
正紅色齊膝連衣裙,將溫情裙擺底下那雙筆直勻稱的腿襯得瓷白如雪。
一字肩的設計,雅貴也性感,兩種氣質浮現在溫情身上,毫不違和。
可以說,謝征找人定製的這條裙子,將溫情身材上的所有優點都凸顯了出來。
婉約纖柔,肩若削成。
再加上溫情精緻的妝容,美艷大氣,一顰一笑風情嫵媚。她從酒店旋轉梯扶着欄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下樓時,幾乎成為了整個舞會現場的焦點。
舞會的燈光師十分有眼力見,從溫情一行人出現在樓道口時便將燈光聚集過去。
起初下樓的是路萱、周柚、沈安安、秦淑月,最後才是溫情。
或許因為溫情是今晚的主角,也可能是她今晚的妝容、衣發都過於出眾,所以當她出現在聚光燈下的那一秒,幾乎所有人都猜到了她的身份。
猜到她就是今晚的主角,是謝征的未婚妻。
果然,等路萱一行先下樓后,西裝革履的謝征便主動去了旋轉樓梯那邊,等在樓道口,靜靜抬頭,仰望着循着台階下來的溫情。
她美得不可方物。
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被精美包裝過,從髮絲精緻到腳指甲,全方位無死角的那種美。
引人注目,且始終移不開視線。
謝征看着她,眼裏藏着星辰大海,翻湧着**的海浪。
直到溫情走近他,停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含羞帶怯地看着他。
嫣紅唇瓣微動:“抱歉,讓你久等了。”
呼吸滯住的謝征終於回過神來,他斂了眸中的暗欲,紳士地向溫情伸出了手,聲音沉磁溫柔:“沒關係。”
“等你,再久我也願意。”
溫情心跳有加快的跡象,她輕抿的嘴角不由上翹,將手搭上了謝征的掌心。
隨後在男人小心翼翼的牽引下,溫情邁下了最後一級台階。
恰好音樂響起,謝徵引着溫情到了會場中央,在悠揚曼妙的曲子裏翩然起舞。
圍觀的親朋好友紛紛驚艷,半晌才循序回神,帶上自己的舞伴,加入這場盛大的舞會。
漸漸地,溫情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她果然還是不太習慣萬眾矚目的感覺,但也不排斥。
只當今晚這一場,是為了一年後的婚禮做足心理準備。
畢竟有謝征陪着她,再盛大的場面和舞台,她都願意奔赴。
跳舞時,謝征一隻手落在溫情后腰。
他倆貼得很近,近到可以在音樂里一邊跳舞,一邊耳鬢廝磨說著情話。
謝征不止一次將他濕熱的呼吸拂過溫情耳畔,磁欲好聽的聲音也不止一次誇獎溫情的美麗。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對謝征的情話免疫的溫情,最終還是沒經受住誇獎,臉蛋微紅,正如盛開的玫瑰一樣嬌艷欲滴,誘人採擷。
謝征目不轉睛地垂眼看着,心下的渴望如滔天潮浪,一波高過一波。
他拚命壓抑克制着,卻也終是沒忍過溫情在燈下抬眸朝他看來的那一眼。
那一眼,她漆黑如墨的水眸里碎落了流光,熠熠生輝。
望向他的眼神更是似水柔情,楚楚可欺。
莫名的,謝征壓制下去的欺負欲猛地掀翻理智,他當時便沒忍住,低頭含住了溫情微張的小嘴。
他想,溫情大概是想跟他說什麼。
可是此時此刻,謝征只想親她,什麼也不想聽。
-
舞會到晚上十點左右結束。
期間謝征陪着蘇以南以及其他老同學喝了不少酒。
為此,最後送客環節,還是謝明靜和徐文正負責的,他們讓溫情先帶謝征回家,早點休息。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征喝醉,想必他今晚是真的很高興。”謝明靜拉着溫情叮囑了幾句,最後道:“沫沫,今晚可能得辛苦你了。”
溫情連聲應下,表示沒事。
畢竟她之前也照顧過喝醉酒的謝征來着,她覺得喝醉酒以後的謝征還蠻可愛的。
可是回到謝征在校外的住處后,溫情才知道,原來真正喝醉酒後的謝征並不可愛。
早前他醉酒那次其實是裝的。
真正喝醉酒的謝征,根本控制不住內心對她的**。
只憑藉本能壓着她,又親又啃,唇齒廝磨……最後甚至因為過於急切,扯壞了溫情的禮服。
經過這一夜,溫情才算知道平日裏的謝征對她有多麼溫柔克制。
她也深刻明白,當初謝征真的是裝醉,藉機跟她表了白。
被拒絕後,他還裝斷片、失憶,繼續死皮賴臉跟她做朋友,溫水煮青蛙。
所以啊,他這個人,真是將溫柔、腹黑這兩個詞詮釋到了極致。
他的愛意,遠比溫情以為的更深沉熱烈。
可就是這樣的謝征,溫情給予了他最熱情的回應。
她這一夜,前所未有的瘋狂。
以至於隔天謝征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精神萎靡,有一種……被榨乾的感覺。
-
謝征醒來時,身邊空蕩蕩的。
他下床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眼尖地瞥見了梳妝枱的椅子靠背上搭放着的紅裙。
是溫情昨晚在舞會上穿的那條。
謝征拿在手裏看了片刻,發現裙子已經扯壞了,裙擺被撕了好長一條口子。
盯着裙子看了好一陣,謝征隱約憶起一些片段。
隨後他便慌了,在家裏尋找溫情的身影。
最後,溫情是從外面回來的。
手裏拎了打包的飯菜。
在玄關換鞋時看見了起床的謝征,下意識想沖他微笑來着,結果看見了謝征手上拿的那條裙子,溫情崩住了臉。
視線收回,故意沒給謝征好臉色。
果然,她這副態度嚇壞了謝征。
沒等溫情換好鞋,男人便走了過去,先是結果她手裏打包的飯菜,隨後又蹲下身替她脫鞋、穿鞋。
做完這一切,謝征站起身,圈過溫情的腰肢:“沫沫……我錯了。”
他不該喝那麼多酒,不該喝醉。
更不該失控扯壞溫情的裙子。
還記得當時裂帛之聲響起時,溫情嚶嚶哭了一陣。
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
溫情別過臉不搭理他,實則憋笑快憋出內傷來了。
後來謝征纏着她哄了好一陣,主動表示要給溫情買十條新裙子,溫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謝征自然知道了她從一開始就是在捉弄她。
後果便是溫情餓着肚子,被謝征抱進了卧室。
臨了臨了,去廚房熱菜時,謝征在她身後也沒閑着。
總之他倆今天這第一頓飯,吃得特別坎坷。
謝征就像是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
卧室、廚房、客廳、書房、浴室,變着花樣的拉着溫情嘗鮮。
彷彿昨晚酒醉放出了他心裏那頭困獸后,便在那方面放飛自我,肆意放縱,什麼克制隱忍,直接一去不復返了。
經此一役后,溫情腦子裏浮現了一個堅定的念頭。
——她以後每天都得抽空跑步、健身!
必須得跟上謝征的體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