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瓦列里番外
非洲,安全區,琴酒不現在應該稱瓦列里,正在包紮傷口,旁邊的手機“嗡”地響起來起來。
自從他到了非洲后,會撥打這個號碼的人少之又少,白蘭地算一個,現在正給他打電話的算另外一個。
“貝爾摩德。”
“琴酒”
“我現在叫瓦列里。”
“好吧,瓦列里。”電話那端的貝爾摩德嘆了口氣,“你知道組織被搗毀了嗎,是白蘭地的手筆。”
聽到這個消息,瓦列里恍然,與組織有關的事似乎是上輩子發生的一般,自從來到這裏后,他已經許久沒有想過這些事了。
他冷笑了一聲,“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那個小鬼,可不如他表現的那麼安全無害。”
貝爾摩德再次嘆了一口氣,很長很長的一聲嘆息,她扔下一個驚雷,“白蘭地死了。”
瓦列里聽到這個消息,瞳孔緊縮,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瓦列里?”貝爾摩德呼喚他的名字。
“他怎麼死的?”瓦列里終於回過神來,他摸了摸口袋,想找根香煙,可在非洲這種地方,香煙可是奢侈品,他已經許久未曾抽過了,身上自然也沒有存貨,半晌,只能無奈地垂下了手。
“他可了不得。”貝爾摩德讚歎了一句,“好像是早就推測出組織的計劃,給自己注射了類似毒藥的東西,然後偽造了檢測數據,烏丸蓮耶和那些官員們移植了他的腦脊髓液后,被一波帶走了。”
短短几十字的話語,瓦列里卻從中體會到了當時的驚心動魄,他評價道,“瘋狂的小鬼。”
“是啊。”貝爾摩德附和道。
“你打電話就為了和我說這件事嗎?”瓦列里單手給繃帶繫上結扣,問道。
“難道這件事還不值得一個電話嗎?”貝爾摩德反問,“好歹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友誼,真是冷酷的男人啊,瓦列里。”
“掛了。”瓦列里沒有理會貝爾摩德的話,冷淡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心情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白蘭地是除了伏特加以外,和他相交最久的人,像他們這種刀尖舔血的人,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這對他們來說和今晚吃什麼一樣稀鬆平常。
但白蘭地以這種方式死去,是他沒有料到的,不過這也的確是白蘭地的風格,畢竟那小鬼看着乖巧,實際上骨子裏一直有股瘋勁在裏頭。
想起和白蘭地的第一次見面,那已經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彼時,年僅十歲的白蘭地還被叫做實驗體銀色子彈atpx2146,而他還叫黑澤陣,剛離開故國一年,是代號成員的預備組,卻因聽到故國消亡的消息,心神俱裂,導致任務失敗,被投入實驗室,代號實驗體銀色子彈atpx2368。
他們這批全都是銀色子彈實驗計劃的實驗體,在這之前,沒有挺過實驗的已經都被處理了,而能到中心實驗室的,全是經歷了幾輪實驗並且存活下來的,特殊實驗體。
失去信仰的黑澤陣宛若提線木偶,喪失了對未來的追求與希望,他不明白,如此強大的國家,怎麼會在一夜間就消散了,他機械地按照工作人員的吩咐做着一切實驗。
實驗室里的人大多都和他一樣,因此他在裏面並不突兀。
只有一個人,與他們格外不同,那便是白蘭地。
那時的實驗室負責人還是朗姆,他是由朗姆親自帶回的,據說原本準備培養為戰鬥人員,卻在做身體檢查時,發現身體素質格外好,因此就被劃到了實驗室。
小小的白蘭地剛失去父母,很是悲傷,他會在一個人的時候獨自哭泣,卻在看到有其他人時,熱情開朗地打招呼,就像實驗室里的小太陽一樣,無論遭受何等的折磨,都會微笑着期待明天。
黑澤陣卻對此嗤之以鼻,他堅信,這一切都只是那個小鬼的偽裝,怎麼會有人對這種非人的實驗毫無怨言,還能笑出來呢?
實驗室里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他和白蘭地,兩天都因為出色的身體素質熬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他們被朗姆帶到了白石嚴潤的實驗室。
“咱們都是一個實驗室出來的,認識一下吧,你好,我叫宮崎蓮,實驗體代號atpx2146,你叫什麼名字啊,2368?”
在新的實驗室,做完檢查后,兩人並排躺在實驗台上,白蘭地主動和他打了招呼,黑澤陣懶得理會,將頭扭到了一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拒絕的信號。
可惜,白蘭地並不是一個輕易氣餒的人,他跳下實驗台,光着腳,跑到了另一邊,腦袋湊近,“告訴我吧,以後我們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你總不希望我一直叫你2368吧?”
黑澤陣皺眉,他的確不喜歡被叫做2368,“黑澤陣。”
白蘭地的眼睛瞪得滾圓,模樣居然有些可愛,“原來你就是黑澤陣啊,我聽說你是組織預備代號成員,差一點點就可以成為擁有代號的大人物了,是因為任務失敗才來的這裏,你是因為什麼才任務失敗的呢?”
好煩,小孩子話都這麼多的嗎?黑澤陣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再次用動作表達了拒絕交流的信號。
白蘭地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只能乖乖地重新回到實驗台上。
實驗室的門重新打開,來人是一個髮際線危險的青年和一個光頭,正是白石博士和朗姆。
白蘭地歡呼了一聲,“朗姆先生,你來啦。”說著就從實驗台上一躍而下,小跑到朗姆身邊,他扯着朗姆的衣擺,抬頭望着男人,眼裏全是孺慕與尊敬。
朗姆被他的稱呼取悅了,摸了摸他的頭,“今天有乖乖聽話,配合實驗嗎?”
“有有有,我超乖的~我都沒有喊疼。今天我做實驗的時候啊”小孩手舞足蹈地說起自己的“英勇壯舉”。
大概不到三十秒,朗姆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我知道了,你很棒。”
可能由於年紀太小,他並沒有聽出朗姆話里的敷衍,而是繼續開心地回復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朗姆先生的希望的。”
說完他猶豫地看了一眼朗姆,忸怩地說道,“就是這裏真的好無聊啊,朗姆先生可以給我帶些書或者電視嗎?我想看動畫片。”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貪玩是他們的本性,這個孩子的用處還很大,朗姆並不介意給乖巧的人一些獎賞。
“當然可以。不過,以後要多聽白石博士的話哦。”
小孩興奮地點頭,響亮地回答道,“好!”
黑澤陣看到身為組織大人物的朗姆,被一個十歲的小孩騙得團團轉,心裏嗤笑,就這種貨色,居然是組織高層,這個組織也不過如此。
他閉上眼睛,不再關注那邊的情況。
朗姆沒有食言,他給小孩送來了許多書籍,甚至還送了一個隨身聽,裏面下載了許多歌曲,為了保密,實驗室的信號是與外界隔斷的,因此小孩能得到的只有這些。
不過他已經非常開心了,常常外放歌曲,邀請黑澤陣一起聽,這是他們在實驗室里難得的放鬆,兩人以此為契機,相熟起來。
白石嚴潤做實驗要比之前的實驗人員苛刻得多,他們遭受的痛楚也呈幾何倍的增加。
“介紹一下,這位是貝爾摩德,和你們都是銀色子彈計劃的實驗體,以後你們將一起接受實驗。”白石嚴潤指着漂亮的金髮女郎介紹道。
女人冰冷着一張臉,雙手抱胸,並不說話。
“貝爾摩德?”白蘭地驚呼道,“這不是擁有代號的大人物嗎,也會和我們一樣當實驗體嗎?”
貝爾摩德瞥了他一樣,自嘲地笑了笑,“一個實驗體,就算有代號,也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工具而已。”
白石嚴潤勸慰道,“不要這樣說,貝爾摩德,就實驗體而言,你也屬於還算珍貴的那一檔,需要小心使用。”
白蘭地扭曲着一張臉,小聲和黑澤陣吐槽,“他真的是在安慰嗎?為什麼有種聽完了更生氣的感覺。”
他的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白石嚴潤笑着反駁道,“是在安慰哦,畢竟珍貴的實驗體,要比猴子要有用得多哦~”
“猴子?”白蘭地撓頭,“什麼猴子?”
“就是那些智商低下,卻還自稱為人的物種,就是猴子。”白石嚴潤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卻無端生出幾分冰冷。
白蘭地似懂非懂,他搓了搓手臂,只覺得身體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個博士的話,聽起來,好像變態啊。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比起之前的實驗手段,白石嚴潤的變態顯然達到了新高度。
因為要做實驗組對照,三人常常一起接受實驗,他們穿着同款的白袍子,上面刻有他們的實驗編號。
又一次實驗后,白石嚴潤興奮地帶着手下的白大褂們,去另一個房間繼續研究,三人躺在實驗台上,許久不能說話,過多的痛楚消耗了他們的精力。
白蘭地作為年紀最小,最沒有後台的那個,白石嚴潤對他最為粗暴,但最先緩過來的也是他。
他顫抖着身子,從實驗台下摸出隨身聽,“來聽歌吧,光躺着,怪無聊的。”
貝爾摩德面白如紙,斜眼瞟了他一眼,虛弱地說道,“真是有精力的小鬼。”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黑澤陣閉上眼睛,沒有說話,身體上的痛苦比不上心裏的空洞,痛苦一些也好,這樣才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
“coю3hepyшnkcвo6oдhыx”
“俄語?”貝爾摩德聽到這首歌,有些意外地扭頭看向白蘭地,“你懂俄語?”
白蘭地遲疑了一下,強撐說道,“當然懂,我可是很聰明的。”
看着他略帶心虛的表情,貝爾摩德起了一些逗弄的興緻,“哦,那你說說剛才的歌詞是什麼意思?”
“自由共和國牢不可破的聯盟。”白蘭地自信地說道
貝爾摩德挑眉,她沒想到白蘭地居然知道,就連黑澤陣也睜開了眼,驚訝地看了白蘭地一眼。
“繼續,我對這首歌很感興趣,繼續翻譯下去吧。”
白蘭地頓住了,他才剛學,知道的就這麼一點,他強撐着繼續說道,“偉大的,羅斯,永遠,團結聯合。”結結巴巴翻譯第二句,等到第三句時,他卡了許久,“Дa,Дa”
“Дa3дpaвctвyetco3дahhыnвoлenhapoдoв,
eдnhыn,coю3!”
黑澤陣接了下去。
白蘭地眼睛一亮,“大哥,你居然會俄語,我才學,你知道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他很會打蛇上棍,自從兩人稍稍熟悉一些后,他就自顧自地改口管黑澤陣叫“大哥”,黑澤陣看到他虎頭虎腦的樣子,想起了還在家鄉的瓦列里,難得有些心軟,也就沒有阻止他用這個詞來稱呼自己。
“萬歲,由人民意志而建立起的,統一而強大的蘇維埃聯盟!”黑澤陣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哽咽,這首歌被叫做蘇聯頌,一詞一句每一個旋律音符都深深刻在他的心裏,是蘇聯的國歌。
是啊,統一而強大的蘇維埃聯盟怎麼就此消亡了呢,他從未會想過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再放一遍吧,我想再聽一次。”
白蘭地乖巧地點點頭,隨身聽再次播放起這首歌來,黑澤陣閉上眼睛,在心裏跟唱着。
悲壯的歌聲在冰冷的實驗室里回蕩,貝爾摩德作為三人里最年長的那個,在資本主義國家出身的她,見識過這個紅色國家最強大的時候。
“強大如蘇聯,也有消亡的一天啊”她感嘆道,不知道組織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呢,如果有,那可太好了。
“既然這麼強大,那怎麼會消亡呢?”白蘭地艱難地翻動着身體,面朝兩人問道。
他的問題,太過複雜,貝爾摩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黑澤陣也不知道,他的國家誕生於人民的希望,成長於偉大,最後卻死於恥辱,他至今仍不懂強大的故國為何會消亡。
白蘭地仍在喋喋不休地問道,“他是被敵人打敗才消亡的嗎?”
貝爾摩德思索了一會兒,“不是。”
白蘭地也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就是從內部開始毀滅的,我看過一句話,大概就是敵人太強大,無法摧毀時,就從內部開始腐蝕他們,讓他們自己和自己打起來,這個國家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貝爾摩德聽到這話,顧不得疼痛,驚訝地轉過身,面向了白蘭地,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才十歲的孩子,“知道的還挺多的嘛,boy~”
黑澤陣更是心神俱盪,一個十歲孩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為什麼自欺欺人呢?
“這個國家的人民一定很難過,他們會找兇手復仇嗎?”白蘭地重新又放了一遍音樂問道。
“怎麼復仇?”黑澤陣搶先在貝爾摩德之前開口。
“誰挑撥的,就找誰啊,比如某國的fbi什麼的,連我都知道,某國一直和他是敵人吧。”白蘭地捏着下巴有些猶豫地說道,作為一個十歲的孩子,他知道的有限,但能說出這些已經很棒了。
黑澤陣只覺得有光從頭頂上灑下來,照亮了他一直迷茫的未來,是啊,他一個人肯定無法復國,但他能復仇,向那些穿着西裝打領帶吸着人民血液的國家復仇,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有一條很好的道路。
組織,將會是他復仇最好的幫手。
找到了方向的黑澤陣振作了起來,他開始謀求如何成功脫離實驗室,重返行動組。
也從這件事開始,他和白蘭地與貝爾摩德漸漸熟悉起來,從一開始的虛偽變成了可以共同吐槽一個人的關係。
其中被吐槽的最多的就是朗姆,誰讓他們仨全是被朗姆送進實驗室的呢,而且朗姆為了討好那位先生,還暗戳戳地提了不少計劃,最後遭罪的全是他們仨。
“真希望有顆銀色子彈能夠劃破黑暗啊。”貝爾摩德感慨道,作為烏丸蓮耶的直系親屬,她被挑出來成為烏丸蓮耶的工具,所有的藥物都會在她身上試驗過,才會用在烏丸蓮耶的身上。
她早就厭煩透了實驗室的生活,希望有個人能來毀滅這一切。
“誒,那必然是我啊!”白蘭地吭哧吭哧地吃着蘋果派,實驗室對每個實驗體的飲食都有着嚴格的控制,這個蘋果派還是他賣萌好久才被允許吃的,此刻他聽到貝爾摩德的話,抬起頭來說道,“我一定會成為那顆銀色子彈的。”
貝爾摩德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說道,“那你加油吧,boy。”
誰也不曾想到,十七年後,白蘭地真的成為了那顆擊潰組織的銀色子彈,當初不經意提出的話,他卻做到了。
後來,黑澤陣與貝爾摩德的實驗成功,卻被白石嚴潤認證他們的實驗方向不可行,兩人被放出了實驗室,貝爾摩德依舊只聽那位先生的話,而他則回到了行動組。
只有實驗失敗的白蘭地留在了實驗室,並成功獲得了代號,“白蘭地。”
因為他雖然實驗失敗了,但他的身體證明了試驗方向的可行,在他的身上,逆轉時光不再是夢想,這讓白石嚴潤興奮至極。
離開實驗室那天,白蘭地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實驗袍來送他,自從升級成為珍貴的實驗體后,他行事任性了許多,比如這種在實驗袍上亂塗亂畫的行為,放在之前他是不會做的。
“大哥,你出去后還會來看我嗎?”白蘭地期待地看着他。
黑澤陣久違地點上一根香煙,“看情況。”
“那你能來的話,給我帶辣咖喱吧~”
黑澤陣挑眉,他記得這個小鬼最喜歡的不是蘋果派嗎,怎麼要辣咖喱了?
白蘭地皺着臉,委屈巴巴地說道,“都怪那個禿子博士,學藝不精,搞得我現在根本嘗不到味道了,我想試試辣咖喱這種刺激的食物行不行,就答應我吧,大哥~”
他雙手合十,身體都快扭成麻花。
黑澤陣熄滅香煙,依舊還是那句話,“看情況。”
“好誒~”白蘭地歡呼了起來。
後來究竟有沒有給這個小鬼帶辣咖喱呢?瓦列里用手抵着太陽穴思考到,好像是沒有的,因為他出來后,忙於任務,後來又遇到了真正的瓦列里,白蘭地也因為重要性升級被帶到了其他的實驗室。
直到他成為實驗體供源負責人,兩人才重逢,那時的他早已忘了辣咖喱的承諾,而白蘭地也一直沒有提起這件事過。
原來我還欠他一頓辣咖喱嗎?瓦列里恍然。
“瓦列里,瓦列里。”門外響起孩子興奮的聲音。
瓦列里推開門,是個光着腳瘦弱的男孩,曾經為了找食物,誤入戰區,被他救回來。
“瓦列里,快來,跟我去一個地方。”男孩看到他,眼睛亮了起來,興高采烈地扯着他的衣擺就示意他跟着一起走。
瓦列里摸了摸腰包,武器齊全,問題不大,他順着男孩,走過泥濘的道路,來到一處空地。
空地上有許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最中央有副由五顏六色的布拼接而成的橫幅,上面歪歪斜斜地用俄語寫着“英雄瓦列里”。
來非洲不久,憑藉著一身的硬功夫,瓦列里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也救了不少的人,如今廣場上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受過瓦列里的幫助。
男孩曾經問過瓦列里這麼厲害,為什麼要來這裏,瓦列里回答他,為了成為一名英雄,因此有了今天的宴會,歡迎英雄瓦列里。
人群里領頭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破舊的隨身聽,在別的國家被淘汰許久的東西,在非洲卻十分珍貴,想來為了這個東西,這些人應該花了不少功夫。
“很謝謝您,救了我們這麼多人,對於我們來說,您就是英雄,瓦列里。”男人不熟練地操作起隨身聽,音樂緩緩流出,因為機器過於破舊,音質受損,音樂有些模糊不清,還有些刺耳,但這已經是他們可以找到最好的了,“這是我爸爸那一輩傳下來的了,小時候聽過,你應該會很喜歡這首歌。”
在故國還是強大的時候,幫扶了許多非洲的小國,他們會知道這首歌並不奇怪。
人群們跟着音樂不熟練地哼唱了起來,或許他們並不懂歌詞的意思,但這個旋律對他們而言是熟悉的,曾經有這麼一個國家幫助過他們。
而現在那個國家消亡,他們的國家也消失了,但依舊有來自那個國家的人來到這裏,繼續幫助着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光榮啊,我們自由的祖國,
各民族榮耀可靠的堡壘!
蘇維埃紅旗,人民的紅旗
將我們從勝利引向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