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身體調了個方向，直至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其實在看見莉亞被光擊中的時候達米安是又急又氣的，但在發現女孩變成了一隻小狗后他又難以自制的狂喜了。達米安將莉亞抱在懷裏，任由她的前爪不斷在手臂上撲騰着。達米安莫名和對方心意相通，走到了裝飾鏡前。

莉亞從鏡面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一隻腦袋中等大小，且頭蓋略圓的小狗。耳位比較低，大量的長毛呈現純粹的白色。橢圓形的眼睛很大，古銅色的虹膜，眼眶呈現黑色。莉亞對狗的品種並不熟悉，卻聽見將自己抱在懷裏的男生低聲道：「馬爾濟斯犬。」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她的品種后，莉亞驚奇的發現自己腦袋上居然戴着偵探帽，身上也穿着淺咖色的披風。

？？？？

似乎是莉亞的眼神太過驚訝，星星蝶舞為了掩飾尷尬地咳了幾聲后解惑道：「就，偵探狗狗肯定要有裝備的嘛！」

莉亞：「汪！！」咒語不是超級狗狗偵探書嗎？書呢！？

「咒語出了問題所以就沒有書了啊！不過不要着急，很快就能變回去的，大概過三天就會失效的吧？嗯......其實，有一個我很在意的點」少女摩挲着下巴，她眯起眼睛、眼神犀利地朝着莉亞投去：「按理說人類被錯誤咒語接觸到，不可能會直接變成動物的。最多只會長出尾巴和耳朵才對......」

面對着對方湊過來的面龐，莉亞無端的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莉亞和達米安當然知道原因，莉亞的身體是由純粹的能量組成的，魔力直接與能量體融合導致了效果的最大化。

在狗狗冷汗直流，瞳孔地震的同時。達米安往後一退，將莉亞帶出了星星蝶舞的壓迫範圍內。

「所以，這個咒語原來的作用是？」男孩聲音冷淡。他一隻手將懷中的小狗想探出的腦袋摁了回去，讓莉亞不斷發出輕聲的嗚咽。

星星蝶舞魔杖翻轉半軸，抵在側頰斟酌着回答：「成功的話會出現一本偵探書，把謎題寫上去就會有答案出現。」

聽起來的確很便利，不過經此一遭兩人算是不敢再相信星星蝶舞的魔法能力。

「那麼，她現在是屬於狗還是屬於人？」達米安的問題，也是莉亞現在最想知道的。要是讓她吃狗餅乾，那不如讓她直接餓死算了！星星蝶舞攤開手：「呃......人？其實是狗，但我覺得她如果想吃人類的食物也沒有問題。」

實際上莉亞的身體是由能量組成的，變成狗的話應該也不會回歸到生物的初始狀態里去。達米安低眸若有所思，他摔下一句「這件事我們會解決的。」轉身就離開了。

按照莉亞老家的古話來說，這屬於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調查當然不能耽擱，看星星蝶舞那不靠譜的樣子，達米安估摸着從對方口中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他將外套脫了下來，罩在莉亞的身上，才緩步走近教室。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教室門口已經被GCPD用警戒線拉起來，而學生被聚集在走廊上等待着家長來接。迪普也混在其中之一，看見達米安時他揮了揮手：「你們有打探到什麼么？」他說罷，發現男孩隻身一人回來，在困惑的接口：「莉亞呢？」

達米安不言語，掀起了手上外套的一角。莉亞被悶壞了，立刻躥出個頭和迪普碰了個正着。

迪普戰術性後仰。

「它是？」

達米安：「哼。」

迪普：？？？？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發生了什麼啊！

小韋恩將狗頭摁回去，用外套將其遮掩的嚴嚴實實。他碧眸朝向門口的GCPD瞧去一瞬，又將眉眼輕擰轉而同迪普紆尊降貴地開口，說著方才經歷的事。

「實際上，我認為星星蝶舞並不能給予我們幫助。」

「現在莉亞變成狗了，我們該怎麼做？糟糕，是不是該拜託蝙蝠俠，可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怎麼聯繫。」

「你以為那時熱心連線么派恩斯。」達米安嗤一聲，「我們當然要繼續調查，首先該去的是你姐姐的房間。」

迪普：「現在么？我們的父母出差了，家裏只有我和梅寶。」

「現在就走。」達米安頷首。

*

派恩斯雙子的家在一間經濟型公寓內，內設電梯，長而窄的走廊顯得有些壓抑。但是打開門，空間算的上的寬敞，裝修也十分溫馨。迪普給達米安取出一次性拖鞋，作勢要走到廚房：「想喝什麼？」

「這不是重點。」達米安站在原地，「告訴我你們房間的位置。」

他們在整個大套間內睡，分成兩張小窗。以兩塊風格截然不同的地毯將房屋涇渭分明成兩部分，梅寶的那部分雜亂無章，到處都是玩過的洋娃娃和會發出聲音的塑料小豬。達米安輕快的繞開那些障礙物，回首問：「柜子。」

實際上隨意打開姐姐的衣櫃是不合禮數的，迪普幾經糾結之下還是狠下心猛地將櫃門拽開。誠如迪普所說，衣櫃內只有一件衣服。是一件連衣短裙，達米安將外套揭開，單手將衣服拿出。短裙顯然被仔細對待了，衣褶被燙平，以達米安的審美來看也不得不稱讚它一句做工精緻。但通常來講，這種材質剪裁的短裙，以派恩斯雙子的經濟水平是承擔不起的。

達米安在思考時，莉亞猛地探出腦袋。她鼻尖稍動，朝着梅寶的裙子嗅去。忽然間，再睜眼——她發現視野內的畫面變成了黑白色。唯有達米安手中衣物顏色被強調，從中延伸出了一道粉紅色的線條。裙面延伸到地面，朝着門外延申。

莉亞眨了眨眼睛，歪過頭去。

轉瞬間，一個燈泡在她頭頂亮起。星星蝶舞說過的話再度在腦中響起：「超級狗狗偵探書。」

超級狗狗偵探。

這意味着她現在是一隻偵探修勾！

狗的嗅覺靈敏，這是否意味着線條的指引，便是梅寶此時的所在地？

達米安發現懷中的小狗忽然躁動起來了，她極其不安分的蹬着腿，在他的懷裏掙扎。達米安摸着莉亞的腦袋，試圖讓她安分下來：「別鬧底比斯，我們現在有事。」口吻溫柔，令迪普被肉麻的顫了顫。

莉亞：別用逗狗的語氣跟我說話！

達米安的手仍不斷的撫在莉亞的背上，他一面rua着小狗，一面同迪普交流：

「她有說過是從哪裏買的衣服么？或者回來之後，她有沒有說過一些多餘的話。」

「事實上，如你所見。我曾經以為這是她搶過來的，嚇的要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如你所見，這件裙子怎麼看都不像我們家能夠買得起的。我只記得梅寶說那是一家新開的服裝店，店員穿着熊貓的人偶套裝。因為是新店所以開業促銷，打一折。」

開業促銷怎麼可能打一折，這麼低的價格只可能打骨折吧。

達米安腹誹，伸手要扯動領口，查看她的標籤店鋪。

而變故，也正是在這時發生。

原本安分任rua的莉亞，猛地將腿一踢，達米安一時摟不住，鬆開了手。莉亞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地上。地面上粉色線條清晰可見，它飛速的沿着指引奔跑。達米安先是一怔，旋即一個扭身就跟了上去。迪普稍慢一拍，被一人一狗落在後面。

進來時門沒有鎖，電梯正好開着，她直接鑽了進去。

達米安趕到時，眼見着電梯門即將合攏。他用力一撲，手摁上一旁向下的摁鍵上。

但，還是太遲了。

電梯已經落下，他握起拳。迪普趕到他身後時，達米安正用力地朝摁鍵用力砸了一拳。

他問：「什麼情況？」

達米安頭也不回，「她可能知道了你姐姐的位置。」轉身便朝着逃生樓梯跑去。

即便利用刺客技巧，腳踩着扶桿輕鬆滑落。但趕到電梯口時，裏面人也已經走光。跟丟了莉亞的達米安，皺眉嘖了一聲。與此同時，兜內手機突發震動。打開查看消息，一道蝙蝠標記一閃而過。是蝙蝠俠正在緊急召回，一條消息觸目驚心附上艾特全體：

小丑又越獄了。

衡量幾瞬，達米安只能咬着牙朝着另一側跑去。

殊不知，自己的方向，恰好與莉亞背道而馳。

莉亞隨着視線中的線條竭力奔跑，一隻馬爾濟斯犬在哥譚街頭是引人注目的。沿途危險不斷，其主要在於：朝着她扔爆米花，又哭鬧着要奶奶將她抓起來的熊孩子；馬路上橫衝直撞闖紅燈的車；試圖踢她一腳來犯賤的街頭不良青年......

在危機四伏的街道，莉亞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身為一隻修勾的生活不易。她曾經有想過等達米安，因為萬一梅寶遇到危險，以她現在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救下對方的。但她在路邊的長椅上等了一段時間，直到有小孩要用爆米花將她砸暈，都沒有等到達米安的身影。

她只好心酸的想着男人無用，一面自行行動了。

線條清晰明了的將線路指出，腳下走過的路，在莉亞的腦中形成一張路線圖。

直到她來到了一條商業街，這是哥譚最繁華的街道，以重合的大小商圈出名。空氣中，一股甜香驟然湧進了鼻腔里。靈敏的嗅覺被刺激到，鼻尖癢得厲害。然後——

「阿嚏！」

她抖了抖。

隨着噴嚏的打出，黑白似被翻頁般替換，視野最終回歸正常。線條截斷在一個歪倒的路燈下，莉亞倏地將腿伸直了進行緊急剎車，腳上冒煙了她被燙的跳了起來。

直到這時，她聽見驚訝地一聲：

「天哪艾薇——你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隻會打噴嚏的偵探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