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第103章 第 103 章

“302號病房的一號炸彈已拆除。”

米花中央醫院中,最先發現炸彈的病房裏傳來了好消息。

爆/炸/物處理班的成員小心翼翼地從被剪斷的駁雜線路中,取出了觸發機關,再把捆在裏面用於撥號的廢舊手機拿了出來。

據在場的拆彈警官分析說,廢舊手機上已經事先輸好了電話號碼,如果不是按順序將這如亂麻團一般的危險機關逐次解開,可能在中途就會啟動觸發機關,從而連鎖導致號碼撥出,學校內相應編號的炸彈爆炸。

“既然這邊編號為一的炸彈已經被拆除了,帝丹小學那邊的一號炸彈也可以進行處理了吧。”一邊拆着手頭炸彈、一邊聽着同事傳來信息的松田陣平說道。

“確實。”

“等等,按你剛才的說法,警察不是不能進入那個被安裝了炸彈的教室嗎?難道要讓一群小學生,或者是完全沒有經過這方面培訓的普通老師來進行拆彈工作?”

剛剛參加過“茶話會”的矢川仁幸發出了疑問。

“而且……以我們幾人的推論,帝丹小學內部極有可能存在炸彈犯的同夥。那名同夥在這種時候不會做什麼手腳嗎?”

聽到矢川仁幸的問題后,松田陣平和細川朝平對視了一眼。

隨後細川朝平開口解釋道:“矢川君,我大致聽說過你的事,上一個案子裏,你應該見過那位警方的六月顧問。”

見到對方點了點頭后,他接著說道:“那位六月顧問的本職其實是帝丹小學的門衛,屬於學校的教職工,所以我想他大概會主動進入那間教室。”

矢川仁幸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可能沒幾個人在第一次聽到警視廳顧問先生的本職時,會毫無反應吧。

“細川君和六月顧問真不愧是好朋友啊,相互之間了解得這麼透徹。”已經收到目暮警官那邊直接聯絡的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感嘆道,“六月顧問不僅主動進了那間教室,還和你們作出了同樣的推理,他甚至已經把內應的最大嫌疑人給找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捲毛警官的說話語氣變得有些奇怪。

“其實也沒有很透徹。”細川朝平溫和地回應道,“只是有一些基本的了解而已。”

“畢竟我和六月顧問認識的時間還不算很長。”

這是真話。

“欸……‘認識時間不算很長’會在別人家裏做便當嗎?”

細川朝平臉上微笑、內心茫然:

松田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現在住在六月顧問家,還在顧問家做過便當的?

另一旁一直沒有參與對話的克希瓦瑟則是默默別過了頭。

只有他一個人隱隱猜到了真相——松田大概是想起了六月顧問送他十份便當的那次。

早知道松田認識蘇格蘭,六月一日絕對不會把蘇格蘭的手作便當給混進去的!絕對!

“那……那位六月顧問也會拆炸彈嗎?”

矢川仁幸沒有太在意這兩人的對話,而是作為局外人,一眼看破了問題的關鍵,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

畢竟是警方顧問又不代表他會拆彈。

松田陣平:……

細川朝平:……

矢川的問題讓思緒原本有些發散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松田警官,你作為六月的同事,應該清楚他會不會拆彈吧?”細川朝平試探性地問道。

“……細川先生,你和六月他朝夕相處,又有着共同的話題,在這一點上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松田陣平幾乎是和他同時開口。

兩人在說完這句話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不過這一回,兩人間多了些擠眉弄眼的視線交鋒:

——“六月不是和你很熟嗎?所以他會拆彈的對吧?!”

——“和我熟就一定要會拆彈嗎?你不也和我熟嗎?哦,我忘了,你確實會拆彈。”

——“但你們倆不是更熟嗎?!要不是上次的便當露了餡,我都沒想到你們居然那麼早就認識了!到現在還想瞞着我?!”

——“怪不得剛來時只說當臨時顧問,結果一干就是這麼久,果然六月他還有隱藏身份對吧!說實話,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公安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場眼神的交鋒顯然是松田陣平穩穩佔據上風。

畢竟他的怨念看起來比較大。

而此刻同樣的問題也擺在了帝丹小學現場眾人的面前。

“米花中央醫院傳來的消息,說是一號炸彈可以拆了,但是……六月顧問你真的會拆彈嗎?”

可能是先前六月顧問給人的“萬能”印象太深,事到臨頭眾人才想起問出這個問題。

面對教室外同事們略顯忐忑不安、又帶着“快說你會!”催促意味的眼神,六月一日只是無辜一笑。

見到顧問先生這種表情,眾人的心立馬涼了半截。

隨後紛紛不死心地轉頭望向身後那位自稱是六月顧問故人的空條先生。

畢竟對方剛才只用一個眼神、僅僅是一次簡單對視,便如同進行了憑空意念交流般,明白了六月顧問想要傳達信息,還能一五一十地轉述出來,幫助警方進一步圈定嫌疑人、推動案件進展。

想必,針對六月顧問的這個微笑,他一定能做出不一樣的解讀吧!

突然被一眾滿含期待的眼神盯住了的空條承太郎:……

他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無情擊碎了在場警察們的幻想:“我和他認識、相處的那段時間裏,沒有見他拆過彈。”

“不過我想……那時候的他是不會拆彈的。”

畢竟跟着dio那個上世紀的老古董,應該不會有機會接觸這種精細活的。

就算是碰見了炸彈這種東西,那群人也只會用更加暴力直接的手段來解決。

教室之內的六月一日透過耳機和窗外對方的口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對方正在說什麼。

他面上流露出不滿,把手比作喇叭狀,衝著窗外的警官們大聲喊話——反正這被安部溪美聽見也沒什麼。

“誰說我不會拆彈了?我對炸彈還是有一定研究的。”他氣鼓鼓地反駁道,“我有個熟人教過我。”

“是嗎?那他大概就是在和我們分別之後,從哪裏學到的吧。”

空條承太郎聽了他的反駁后,也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只是以近乎平靜的語氣陳述道。

目暮警官他們在聽了六月一日的話之後,臉上明顯轉憂為喜。

“你的那位熟人一定很擅長拆彈吧!”

“當然了!”六月一日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他整日與這種危險爆/炸/物打交道。”

“對其內部的構造和運輸、交易和使用途徑都一清二楚。”

“用於拆解的手指也十分靈活!”

“哦哦!”

隨着六月一日的話一句一句地出口,警官們的眼睛也逐漸亮了起來。

雖然聽起來好像有哪裏不對,但這位“熟人”一聽就讓人覺得很靠譜啊!

也有部分人在私底下嘀咕起來:

難道六月顧問說的那個“熟人”其實就是松田嗎?

了解炸彈、經常打交道、手指靈活……怎麼想都很符合描述啊!

但松田是大家共同的熟人,為什麼顧問先生還要在話語中特地打碼呢?

“他曾經孤身一人,面臨一倉庫的爆/炸/物。”

“但他,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置生死於度外,露出了興緻盎然的笑容。”

“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把整個倉庫的炸彈都處理了一遍。”

“哦哦!所以你那位‘熟人’他成功地把整個倉庫的炸彈都給拆解掉了嗎?”

入迷的聽眾們隨着六月一日的講述,不禁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名孤膽英雄的模樣。

“他把整個倉庫的炸彈都進行了改造,讓它們的威力更大了。”六月一日語調一沉、語速極快地說道,“緊接着他把自己的前同事引到了倉庫中,一下子全部引燃,然後便是……”

“BOOM——!”

由於那次事件中的炸彈量大,聲勢過於浩大,整個橫濱港區都跟着震了幾震。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就在現場。”

——而且那堆炸彈還是我放的。

當時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周目重開了。

警官們:??六月顧問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啊?!

您這是在向我們檢舉犯罪現場嗎?

您的這位“熟人”牢底坐穿了嗎?

以及,最關鍵的問題是,您這位‘熟人’教給您的拆彈方法,它靠譜嗎?

眾人剛剛才在腦海中建立起的偉大形象,就迅速被顧問最後這段話給抹得一乾二淨了。

而觀野鶴知子、久田優,以及孩子們,望向眼前隔着教室窗戶一唱一和的兩撥人,原本緊張的神色也逐漸化為了迷茫。

“他們看上去……好像是在想辦法救我們?”觀野鶴知子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試圖向身邊的久田優尋求一個確定的答案。

“大概……吧。”久田優回答的聲音也很沒底氣。

她怎麼知道這群警察究竟在搞什麼?!

就在眾人彷彿還沉迷於表演情景喜劇時,不知什麼時候悄然離開的空條承太郎又走了回來。

這次他遞了一份圖紙給在場的爆/炸/物處理班成員。

“辛苦您了。”

“沒什麼。”

“沒想到您和六月顧問之間竟然還約定有這樣的密語暗號。通過這些短短的對話和動作,居然就能把炸彈的樣式傳遞出來,太神奇了!”

“這只是我們當初開玩笑的時候瞎編出來的,能幫上忙就好。”

這自然是謊話。

單是靠密語和特定的動作,哪能那麼簡單就把炸彈的樣式信息給傳遞出來?

這群人對於他們的“六月顧問”未免也太信任了

就算是傳遞出來了,在空條承太郎他本人不懂拆彈技術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將這些信息轉化為圖樣畫下來。

他無非是靠着白金之星直接探腦袋去孩子們的課桌中看炸彈的構造,然後再一比一地描繪出來。

而這段時間,就由六月一日配合著他做一些表面功夫,隨便說些什麼。順便轉移一下久田優的注意力,讓對方精神鬆懈下來。

此時有意對敵人示短,也能為己方爭取一些優勢。

只是他沒想到,六月這傢伙明明看上去穩重了很多,又成為了受人愛戴的警方顧問,結果一開口還是恐怖分子發言,一整個大寫的“不忘初心”。

以致於當六月一日接過拆彈工具、來到編號為001的炸彈所在位置時,相應座位上的小朋友面對着自己曾經敬愛的門衛六月先生,露出了一種猶疑不定的眼神。

顯然,被忽悠了的不止久田優,這名小學生剛才也聽見了六月先生和警方的對話。

“六月先生……你會成功地把這個炸彈拆除的,對嗎?”小朋友弱弱問道。

六月一日望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小朋友,莞爾一笑,剛想溫言安慰對方,就聽見耳機另一側傳來了爆/炸/物處理班成員的聲音。

“六月顧問,你現在就按我的指示來拆彈。不要緊張、也不要急切,手穩一些,一步一步來,是可以拆掉的,這裏面沒有很複雜的結構。”

對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特地補充叮囑道:“這種時候就不要用你那位‘熟人’教給你的拆彈法了。”

“我想像力比較匱乏、生活也向來平淡普通,不是很能理解你那位‘熟人’的具體思路,可你要是學他的方法,萬一不小心把整棟教學樓都給炸掉了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

先前還一直“嗯嗯嗯”乖巧應答的六月一日不禁反駁出聲。

雖然太宰他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着調,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按照對方的方法,既然能進行加強版改造,那就一定能反向拆解掉!

六月一日一直堅信着這一點。

而在下一秒,他的耳機里就傳出了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刺得人耳膜有些生疼。

負責拆彈的爆處組同事一改原本溫和的模樣,用力握拳,腦袋上冒起了青筋和憤怒的十字:“誰管你心裏面究竟是怎麼想的!”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你腦子裏的那套拆彈方法丟掉!然後聽我的指揮,一五一十地照做,不許瞎折騰!”

頭一次被這樣訓斥的六月顧問撇了撇嘴,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舉起了拆彈工具。

不過,在正式開始工作之前,他想起了方才還沒來得及安慰的小朋友。

於是他抬起頭望向小朋友,想給對方先吃一顆定心丸,結果正對上對方臉上“QAQ”的表情。

短短的時間之內,小朋友的聲音變得越發虛弱了。

“六月先生,這個炸彈,咱們能不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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