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與五條的交易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鹽。」

「家妹真是承蒙您【照顧】了，咒術師。」

少女的眼神完全變了。

涼颼颼的聲音迴響在紙物炙烤味道瀰漫的空氣里

逆光中勾起笑容，笑意卻絲毫未抵達眼底。

不僅如此，周身的氣場相較先前也發生了全然的變化。

就連起先的聲線也在原來基礎上低沉上幾分，讓人聯想到變聲期來臨以前辨別不出男女的微妙嗓音。

……

【哈？鹽？？？？？】

【居然還有哥哥的戲份嗎？】

【卧槽？這什麼情況？給我整懵了啊！】

【所以說這是精神分裂了？那麼突然的嗎！】

【我也被嚇到了，怎麼突然冒出個二重人格的設定？】

【啊啊啊啊鹽鹽鹽！是因為「妹妹被人欺負」而激怒出來的鹽哥！】

【好帥哇哇哇哇！這是下馬威吧絕對是下馬威吧！】

【冷靜點姐妹們，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是小病嬌又在飆戲？】

【同意。人格分裂應該不至於，你們忘了小病嬌之前的戲精屬性嗎？我有理由懷疑她這是在演五條！】

【哈哈哈哈不愧是她，總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樂子，躺平看操作了】

【等一下，演戲的話有那麼逼真嗎？就我一個人覺得砂糖從剛剛到現在一瞬間整個人氣場都變得不一樣了嗎？】

【我也，相差太多了，眼神都不同了，感覺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很難相信這是在演戲】

【對，聲音也不同，該不會是什麼妹妹由於過度思念哥哥分裂產生了哥哥的人格這種設定吧？】

【所以說這裏是真正的「鹽」？還以為哥哥是里香那種狀態】

【盲猜一個哥哥詛咒了妹妹、「寄生」在妹妹精神世界的設定（？）畢竟這可是咒術片場噯！】

【啊這，越扯越離譜了……】

【內什麼，我還是比較認同最開始「砂糖只是在演戲」這一假說，你們不要過度解讀啦XD】

……

比起彈幕對於撲朔迷離局勢的諸多疑惑，更為直觀面對我妻砂糖這一突如其來轉變的五條悟也陷入到了短暫的踟躕與持續的觀測狀態。

畢竟彈幕區「觀眾」們僅僅對於少女進行了浮於表面變化的捕捉，而擁有【六眼】這一層外掛配備的他可是能直觀地從「內部」獲取到更多尋常人根本觀測不到的訊息！

——在五條悟眼中，我妻砂糖的身上確實發生了顯著性的變化。

但這點絕不只停留在可以用演技輕易糊弄過去的氣場與外表之上，從更深層面來看少女體內所含的咒力在方才那一瞬間甚至達成了質的飛躍。

簡單來說就是從一個「普普通通勉強擁有一丁點咒術天賦的水平」，唰一下拔高到了「擁有特級水準甚至在此更為之上的誇張程度」。

並且，那股爆漲充盈的咒力蘊含量……是可以趕得上最強的他的誇張程度！

「……」

真假？

也太扯了吧？

先前從來沒見過這種特例啊！

就連對自己極度自信的白毛教師此時都難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原先只覺得面前這個孩子「在吞噬掉宿儺手指身體卻毫無異樣」這點有上些意思，還猜測說不定是難得一遇能夠最完美融合和壓制住特級咒物的容器什麼的……

但是現如今這麼一出簡直把五條悟對於我妻砂糖的好奇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五條悟：「哈，好逗。」

五條悟：「完全意想不到的展開呢。」

蒙眼的繃帶教師看起來似乎並不滿意仰視角度利落站起身子。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拋出了既是猜測也是試探的疑問：

「——所以你們共用一個身體？」

這裏的「你們」，自然指的是砂糖與鹽。

有了事前高專相關人員一系列的情報調查，五條悟自然對於我妻砂糖當年實際上還擁有一個死在實驗室的雙子哥哥這件事是有所了解的。

「可以這麼理解吧。」

而面對五條悟的詢問，對面的少女砂糖……不，少年鹽這麼說。

口吻和掃上來的視線都和雪色的髮絲一般顯得過分冷淡。

似乎是不爽於要通過仰高腦袋這麼個舉動才能與身前高大男人達成對視的狀況，他稍稍退後了一下，與五條悟拉開一點距離，才接着道：

「我們的身體接受過實驗，產生什麼樣的狀況都不足為奇。」

「只不過這與你並無關係就是了。」

少年垂下淺淡的睫羽，唇邊拉起不知針對何人的戲謔弧度重新睨來。

「這麼說，」五條悟無視掉對方充滿敵意的視線，摸着下巴作了個思考的舉動，「之前在橫濱發生的那幾起騷亂，實際上全部都是……」

「全部都是我一人所為，」鹽以篤定的口吻說著，微微頷首，面上笑容溫和不減，「與我的妹妹無關。」

【姐妹萌，我好像有點明白砂糖想要幹什麼了！】

【她是不是想偽裝出一切罪孽實際上都是另一個人格的「哥哥」乾的，與她主人格無辜柔弱的「妹妹」毫無干係？】

【！！！】

【妙啊，這樣一來妹妹人格就完全是被「連累」的那一方，原本沒有絲毫理由保她的五條悟肯定會基於妹妹毫無過錯的這種情況產生保住她的想法】

【懂了，就像是人格分裂患者於A人格主導犯下的罪孽，按照常規咱們不能處置他的B人格】

【笑死，你們找迅哥兒（劃掉）鹽關我周.樹人（劃掉）砂糖什麼事.JPG】

【不愧是她，是她會幹出來的事哈哈哈哈】

【如果真的是在演戲的話，那麼我只能說砂糖把五條是給悟透了】

【是啊，從五條老師執意從爛橘子們手中保住骨子哥和虎子來看，這種情況他八成也無法對砂糖坐視不理】

【嗚嗚嗚是的，我溫柔靠譜的貓貓老師！被砂糖醬吃得死死的啊】

【等下，為什麼女主被你們理解得有往心機girl的趨勢發展了？我還是比較站「伴生雙子」「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的假說！】

【砂糖在IF篇里的人設本來就是心機女吧？（非貶義），你看他帶走白瀨那裏，不惜假裝翻車被柚杏控制直接達成極限一換二噯】

【是的，畢竟她早已經不是BE線里的傻白甜了】

……

我妻砂糖掃了一眼彈幕中五五開比例猜到自己在演戲的「觀眾」。

雖然不指望五條悟能夠在第一時間完全相信「雙重人格」的設定，但鑒於對方的六眼會被外掛包的「ON」與「OFF」兩種狀態干擾的額外條件下誤導率更高這點，依舊盡心儘力扮演着概念意義上的少年「鹽」——

「喂，我說。」

「反正這裏也沒有第三人，」他看向面前從剛剛起就暫時沉默似在消化判斷信息真偽的繃帶青年，打破沉寂再次開口，「不如來和我作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五條悟因對方跳躍性的思維的展開不由一愣。

卻也還是暫時按下「鹽」人格真偽的懷疑，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靜靜看去。

便聽着身前偽裝成少年的少女緩聲開口：

「咒術界最強五條悟，我希望你能在我顧及不到的情況下保護、訓練我唯一的妹妹。」

「作為交換，我會在詛咒師夏油傑與名為羂索的詛咒徹底消亡那日替你肅清咒術界上層——」

「最終被眾望所歸的你與這具身體一起處以死刑。」

……

【好了，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這裏我是可以看出我們的鹽哥人設是妥妥的妹控了】

【可惡，我凌亂了，到底有沒有鹽這個人格啊！我現在仔細一想覺得有些細思恐極，該不會之前砂糖A起來秒天滅地的劇情其實都是鹽跑出來在操控吧！】

【我也有點凌亂了，又或者砂糖跟先前被太宰誘導幻想出「遊戲」的設定一樣，幻想出了「哥哥」人格逼迫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也解釋得通？】

【艹，為什麼嗅到了刀子的氣息……】

【不知道你們在糾結什麼，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既然太太沒有明確給出官方解釋，那麼怎麼樣解釋就都可以吧】

【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砂糖為什麼和五條提出那種奇奇怪怪的「交易」嗎？】

【是啊，要五條悟保護自己，最後又讓他殺死自己，圖啥？】

【會不會是因為砂糖的身體接受過實驗本就活不長久，她想儘可能地在報仇（指殺掉教主傑和腦花）前保持體力，因此要藉助五條悟的庇護？】

【你們有誰記得太宰線里砂糖被柚杏暗算成功的那裏？仔細想想那個時候她真的是在假裝翻車嗎？有沒有可能砂糖Lv.100的實力不像五條悟一樣隨時可以開啟？而她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抵達極限生命終結，所以乾脆打算在報仇成功那天獻祭掉自己最後一點價值，為五條悟對咒術界的改革消除最大的阻礙？】

【最大的阻礙是指五條悟因為立場原因沒辦法成為惡人親手殺死那些腐朽的爛橘子嗎？】

【沒錯，砂糖擁有重生前的記憶，她BE線被五條照顧過很長一段時間，應該知道五條悟有心改變咒術界的局勢卻迫於無奈處處因高層而礙手礙腳的情況】

【對，五條悟自己也說過，洗清目前腐朽咒術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光上頭的人，但是這樣做雖說可以消除一些阻礙，卻並不會有人願意追隨，於是他才選擇了教育】

【所以小病嬌是打算……玩一票大的？】

【好瘋……五條會接受嗎？】

【感覺不會？除非是同人的那種黑化悟（？）】

【前面的，這就是同人2333】

【嘶……「既然你無法當這個惡人，那麼就由我來替你成為惡人」，所以說砂糖是想為孤軍奮戰的五條悟做些什麼嗎？】

【嗚嗚嗚，突然感覺砂糖和五條也能磕！】

【我也覺得！「為了你擔下惡人之名」，「誰說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比劃比劃），不管怎麼說，天……太帶感嘞】

【啊啊啊，我現在更加篤定鹽是砂糖扮演出來的了，她就是那種瘋批扭曲外加一點點戲精心機的小壞壞人設啊！】

【沒錯沒錯！反而一直在無意識之下被哥哥保護、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傻白甜人設達咩！】

【QAQ，雖然我有時候不能理解小病嬌的腦迴路，也完全無法想像她下一步會作出什麼，並且知道她腦殼子不正常（非貶義），但我就是好喜歡她啊嗚嗚嗚】

【我也！！！之前也是，不管是對中也，還是太宰、織田作還是小孩們，感覺只要是她認可的人，她都對他們好好啊！】

【@五條悟，你以為你接受的是誰的愛？是一個病嬌的愛啊！（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