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 尋找真相
“我肚子餓了，我想吃點兒那個。”花姬仙子突然指着一個攤點說道，那裏零散地坐着幾位食客。
“啊，你有飢餓的感覺？”楊小軍很是吃驚，自從來到這個空間，也可以說從他在地球空間修鍊期間的某一刻起，他就沒有過飢餓的感覺，這花姬仙子怎麼突然會有了普通人的那種感覺呢，這難道就是返璞歸真嗎？
“什麼叫飢餓，我不懂。但是我就是感覺很不舒服，看見那個想吃到肚子裏。”花姬仙子說道，她確實不懂楊小軍說的這個詞語是什麼，因為這是第一次聽到。
“好吧，我們去吃點兒東西，不知道這裏的東西需要用什麼交換。”楊小軍說道。
“還需要給他們交換的東西嗎？可是我現在打不開我的乾坤袋，裏面的東西我也取不出來，那可怎麼辦？”花姬仙子說道。
“我們先過去問一下，走吧我會有辦法的。”楊小軍說著就拉起花姬仙子的手走向了那個攤點。
花姬仙子感覺手上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直接沖入心靈的最深處，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但她知道這種感覺很舒服。
“給我來個那個，還有那個、……”花姬仙子一口氣點了好幾樣東西。楊小軍看了一下這裏的食物都是用一些高級別的修鍊者的血肉做成的，有動物的也有植物的還有人族的，幸好花姬仙子點的都是動物修鍊者的，如果點到那個人族的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反對。
“你怎麼不吃點兒。”花姬仙子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問坐在一邊發獃的楊小軍。
“我不餓。”楊小軍確實沒有任何飢餓的感覺。
“你這人真奇怪，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竟然不餓，看來你和我們確實不同。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擁有法力，那可太不可思議了。”花姬仙子說道。
“好像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隨便施展的去試試。因為有一種感覺，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樣與誰大戰一場的話，這個中心城將會在瞬間毀滅。”楊小軍誠實地說道。
“你真是一個怪物。但我覺得那樣打打殺殺的不好，還是現在這樣好，我也不想回到從前了。”花姬仙子很快地將那些美味的食物吃了個精光，然後看着楊小軍說道。
“難道你不想擁有強大的法力了嗎？”楊小軍有些吃驚的說道。
“不想，如果能讓我就這樣生活下去，比擁有強大的法力舒服多了。”花姬仙子說道。
“如果有人要來欺負你甚至殘害你，你怎麼辦。”
“欺負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欺負我，怎麼欺負。”
“你餓了，又沒有東西來交換食物，或者你交換的食物被別人搶走了。還有他們強迫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那你怎麼辦？”
“你看大街上這麼多人，大家不都是這個樣子嗎，都沒有法力，他們怎麼生活我就怎麼生活。剛才我們問那個老伯，他不是說這裏都是看見什麼隨便吃，喜歡的東西隨便拿，那為什麼還要搶別人你的呢。如果想幹活也可以幫他幹活，不想幹活可以什麼也不幹，只是如果真的什麼也不幹好像也挺無聊了。”
“如果有人要強迫你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怎麼辦。”
“我不知道沒有法力在這裏能做什麼，沒有什麼事是我不想做的，做什麼都可以啊。”
“比如說有人要強迫你脫衣服。”
“那就脫了唄，我現在就可以脫。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跟着大家學的，我不知道它有什麼用。如果有人讓我脫我就脫。”
“那如果有人要打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將你的身體煉製成法器，你怎麼辦。”
“我現在已經沒有法力了，肢體的任何部分都沒有用處，沒有人感興趣的。”
“萬一就有那樣的壞人，他就是專門以欺負弱者為樂趣呢。”
“那你可以幫助我啊。”
“如果我也沒有能力幫助你呢。”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任人宰割唄。”
“所以說還是要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樣才能擺脫任人宰割的命運。”
楊小軍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為什麼要變得強大這個問題給花姬仙子講清楚。但花姬仙子接下來的話，讓楊小軍感覺到實在是無話可說。
“即使那樣我還是覺得現在這種狀態好。以前沒有太多高興的事，也沒有太多難過的事。升級了會高興幾天，但很快就又什麼感覺也沒了。現在我看着很多東西都覺得很好，餓了感覺很難受，但是一旦吃飽了，那種感覺比修鍊升級更讓人高興，如果每天都感受一次那不是很好嗎。”
“原來你的幸福感就這麼容易滿足啊。一個飢餓到吃飽的過程就讓你如此期待。”
“不光如此，你每次牽我的手我也覺得很高興，總之很多事情好像和原來都不一樣，都能讓我高興起來。”
楊小軍現在也無話可說，他確實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自己想一想原來在地球空間的生活，確實覺得當初沒踏入異能界的時候生活也很好。現在自己變成了最強者，同時又覺得變得一無所有，他想起自己的妻女竟然沒有一點兒情緒的波動，和眼前一閃而過的路人一樣，激不起一點兒漣漪。修鍊讓人只知道升級和爭鬥，沒有了情感，也就缺乏快樂與痛苦，這樣的生活真的不是很有趣。
“我累了，找個地方休息吧。這都走了一天了，我們要去哪裏？”花姬仙子問道。
“好的，那就休息。”楊小軍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原來只覺得目的是中心城，現在來了中心城，發現和地球空間的城市沒什麼區別。這裏的人們生活有序，到處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也沒有什麼不和諧的事情，這難道就是修鍊的最終目的地。
連續幾天他們在這個中心城中也沒碰到一個有法力的修鍊者，這完全就是一個地球上的大都市。與地球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學校和醫院，也沒有警察和軍隊，因為沒有爭鬥，所以就不用這些特殊的職業，因為都曾經是這個空間的最強者所以也就不需要學校和醫院了。這裏像是一個巨大的養老院，因為他們看見的幾乎都是老人，最起碼也是中年人。這裏也更像是傳說中的伊甸園，人們的勞動目的也不是為了生存，完全是因為自身對勞動的喜好。如果你需要什麼東西只要意念一動，就會出現幾個可選擇的場景讓你去選擇。
“這個空間的規則制定者是誰？”楊小軍問一老者
“我也不知道，我們曾經也參與過規則的制定，但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老者回答。
“您是如何參與規則的制定呢？”楊小軍問
“你不是被邀請來到這個空間的嗎？”老者反問。
“是，但是沒人讓我參與規則制定啊。”楊小軍撒着謊。
“噢，那可能是因為你的職責中而沒有這項，有可能是要給你分配新的任務。你現在還沒有接到任務指示嗎？”老者問道。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我怎麼接收我的任務？”楊小軍說。
“噢，那你就耐心等一等吧，會有任務的。來到這裏的如果不是像我們這樣厭倦了外面的生活，想輕鬆一段時間然後消失的，就是像你們這種等待分配任務的。你來多長時間了。”老者問道
“已經五天了。”楊小軍回答。
“那不應該啊，這裏如果不來養老，那最多不會超過三天，要不你的法力將會受損，影響能力的發揮。”老者疑惑地看着楊小軍說。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分配任務的信使將我的事給忘了。”楊小軍裝傻地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有些忘記以前的事了。現在剛想起來，如果你是被邀請來的，一旦到了這個空間你的腦海里就會自動出現一些選項。關於你下一步任務的選擇，如果你選擇接受，那腦子裏就會出現更詳細的內容，包括限定你什麼時間離開這個空間。如果不接受它會再出現新的任務，如此循環往複。我當初選擇就是不接受所有任務，最後一個選擇就是關於空間規則的一些改定建議，你只要從中選擇出你認為最合理的選項即可。沒有提出新規則的權利，據說即使接受任務也會讓你選擇空間規則，這是每個被邀請來的修鍊者必須要做的最後一項。你真的沒有做過嗎？”老者不可思議地看着楊小軍。
“確實沒有。”楊小軍誠實地回答。
“那你一定是沒有接到邀請，自己通過歸元區的。這種情況沒有發生過，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老者說道。
“我是自己走過來的，那我如何與這個空間的最高管理者直接對話？”楊小軍請教老者。
“這怎麼可能呢。歸元區是無法自己走出來的，據說那裏的禁制規則是無數前輩共同制定的，沒得到邀請即使空間管理者也無法走出。但是你既然是自己走過來的，那一定有你的過人之處。我不知道如何能與最高管理者對話，我只知道每次都是他們找我，我無法主動聯繫到他們。他們的方式也是一道道指令直接到我的腦海里，我也沒見過任何人。”老者說
“那邀請又是什麼形式，為什麼有了邀請就可以進入歸元區而不受限制呢。”楊小軍問道。
“所謂的邀請就相當於一個特殊製作的護身符，讓你能夠避免受到其他不必要的傷害。這個我也說不清。”老者回答。
楊小軍又找了幾個人聊了聊，大家的回答都大同小異，所有人都參與過規則的制定，但是都沒見過所謂的空間管理者。這些人都是好多年前這個空間的最強者，自從來到這裏后逐漸的就不想離開了，他們也厭倦了無休止的修鍊和爭鬥。這裏有一個特別的規則就是，當在這裏待夠一定年限后就會徹底地從這個空間消失。也就是說如果你選擇在這裏生活，那你和這個空間修鍊者的區別就是你有了壽命，這是最讓人糾結的一件事。
與楊小軍的迷茫相比花姬仙子卻是感到異常的高興，在她眼裏這裏就是最好的地方，雖然說有壽命限制，但是總好過於以前那種枯燥而又單調的生活。她感受着從未感受過的，在楊小軍看來就是地球上人類最普通的生活樂趣，即使有時間限制也願意選擇這樣的生活。
看來我只有做一些事情讓這個空間的管理者注意到我的存在了，楊小軍想到這裏，似乎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為什麼非要和他們對話呢？我覺得這個規則很合理，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花姬仙子對楊小軍的執着有些不解。
“我就是想知道是誰依據什麼又以什麼方式制定的這些規則。”楊小軍說。
“你這人真奇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你認為這個規則很不合理嗎？”花姬仙子問道。
“原來感覺不合理，後來又覺得挺合理，再後來又覺得不合理……，總之是在不停的轉換着。我也很迷茫。”楊小軍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想怎麼樣，只是覺得還差一步就完成了，不想半途而廢。
“那你真是自尋煩惱。如果你找到了你認為的真相，然後會怎麼樣？”花姬仙子問道。
“我不知道。我可能會離開這裏四處遊盪，也可能會找個地方一直修鍊。”楊小軍說。
“有沒有想過會待在這個地方？或者回你原來的地球空間？”花姬仙子問道。
“沒有想過。但是我總覺得我已經不屬於那個空間了，也許會呆在這裏吧。”楊小軍說道。
“那我們就一起呆在這裏，一直到徹底離開這個空間。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覺得特別的高興。”花姬仙子依偎在楊小軍的身邊像是一個懷春少女一樣，楊小軍看着花姬仙子這樣的舉動感覺很是不解。她怎麼越來越像地球上的普通人了呢？而我怎麼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越來越像一個機械人了呢？
楊小軍不再掩飾自己的實力，他要看看自己如果顯示出強大的法力，會不會就能直接面對空間規則管理者，這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後的方法了。他不斷吸收着周圍的能量，讓整個城市突然烏雲密佈狂風大作，所有的人都在尋找着安全的角落躲避着這場暴風雨。在這裏生活的人都曾經是這個空間的最強者，他們知道這是有人在示威，但是現在大家都處於法力全失的狀態，無法對抗如此強大的對手。大家都很不可思議地看着遠方的風暴中心，想知道這個處於風暴中心的年輕人，他為什麼沒有受到空間規則的制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