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們在聊天
?任務已經完成了,正當白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一件極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魯賓原本緊閉的雙眼在這時驀地睜開了,同時從魯賓已經折斷的頸部發出了兩聲“喀喀”的響聲,緊接着魯賓的整個身體突然翻轉了過來,然後從按摩‘床’上一躍而起,一拳頭打在白那英俊的鼻樑骨上。
與其說白是被魯賓打跑的,不如說是被魯賓這詐屍般的樣子嚇跑的,白完全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呆了——這小子怎麼可能沒有死!他ma的這還是人嗎!
白被魯賓一拳擊倒后滿臉是血地從地上爬起來,他連想都沒想便轉身以玩命的速度逃出了按摩院,一路上,白只覺得眼前全是鬼影憧憧。
魯賓這時一個人站在按摩室的地中間,發獃……他自己同樣被這一幕驚呆了!
剛才的一瞬間魯賓明明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扭斷了,身體雖然感覺極度痛苦,但卻絲毫沒有死亡的感覺。而緊接着魯賓感覺到自己被扭斷的頸椎突然間自我複位了,幾乎自己是在無意識中,魯賓便看到自己的拳頭向白的臉上打了過去。
其實魯賓也在想,我怎麼可能沒死!
我為什麼沒有死!
而為什麼這一系列的動作好象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身體裏還有另一種力量,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ma的,難道是鬼上身?
就在魯賓還在房間裏感覺疑‘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接着魯賓便聽到有人大聲喊着“殺人了,殺人了,有人被殺了。”聽到喊聲魯賓心裏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宋寶兒!
魯賓衝出房間,順着人們尖叫的聲音跑去,在‘女’衛生間裏魯賓看到了極血腥的一幕——先見到的是衛生間雪白的牆壁上沾着一抹血紅,接着向下魯賓便看到宋寶兒倚着牆壁一動不動地半躺在地上,頭歪向一邊,而宋寶兒原本那憨態可掬的臉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五官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看上去似乎是被什麼野獸從臉上生生撕咬下來的。
宋寶兒的整個頭顱已經變成了一顆“人彘”。
魯賓腦海里閃過剛剛那一拳打在白的臉上之前,自己曾清晰地看到白的嘴角帶有一絲血痕。
這太殘忍了!
魯賓從未覺得自己恨過什麼,可這時他心裏突然湧起了一種無法遏制的殺機,他聽到自己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魯賓最後望了一眼宋寶兒的屍體,把她的樣子深深記在了心裏,然後‘陰’沉着臉轉身走開了。
白,等着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然後將你‘抽’筋剝皮、碎屍萬段!
魯賓走在陽光里,心裏卻一片漆黑。
※※※
回到家裏之後魯賓‘陰’郁的表情直接影響到了邢起舞和金美娜,她們還從沒有看到過魯賓象現在這個樣子,即使當初在地鐵里被打得象個豬頭,魯賓也從沒有垂頭喪氣過。而魯賓躲在房間裏偷偷擦槍的動作被金美娜發現之後,她便更覺得不放心了。
不行,看來這個怪物要出事兒。
吃過晚飯之後,金美娜表現出了這些日子少的熱情,她主動搭訕着與魯賓聊天,可魯賓卻表現得極冷淡,大多數時間他都悶聲不響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着心事兒。邢起舞那小丫頭今天倒很識趣,早早地便爬上‘床’去睡覺了。
在說晚安之前金美娜特意給魯賓煮了一杯咖啡,她說這可以平定一下情緒,魯賓輕輕用嘴抿了一口便端着咖啡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過了幾分鐘魯賓把空杯子拿出來放在了餐桌上。
魯賓把那杯咖啡倒進了垃圾筒里。
重新躺在‘床’上魯賓依然毫無睡意,宋寶兒面目全非的樣子總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宋寶兒說出來的話言尤在耳……她說年底就回家,嫁個土財主,然後明年再生個胖娃娃,然後幸福地過一輩子。她還從沒有過幸福,幸福本來已經離她很近了,可現在,除了冰冷,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一想到宋寶兒臨死前所受到的折磨,魯賓便覺得渾身都在輕輕地發抖。
魯賓也在恨自己,所以他一定要替宋寶兒把債討回來。
他一定會的!
終於,在午夜之後,魯賓聽到客廳里傳來“喀”地一聲輕響,然後一陣輕微“沙沙”地腳步聲向自己的房間靠近,腳步聲在自己‘門’前停了約有幾秒鐘的時間,然後魯賓聽到了鑰匙輕輕擰動‘門’鎖的聲音。
又是“喀”地一聲響,魯賓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了,緊接着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是金美娜。
這小妮子手裏拿着一個微光手電筒,藉著手上的光亮她迅速向魯賓的‘床’前靠近,接着金美娜用手熟練地在魯賓的耳垂上摩挲了一陣子,之後竟然從魯賓的耳朵上面揭下來一層薄薄的“皮膚”。
金美娜把這層薄薄的皮膚放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容器里,然後從容器中取出來另一片“皮膚”。可當她剛給魯賓的耳垂重新貼上一片新“皮膚”,金美娜就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拉自己的衣角,她先是渾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然後便看到‘床’上的魯賓慢慢把眼睛睜開了。
接着魯賓一把便把金美娜拉上了‘床’。
金美娜剛要大聲呼喊,便聽到魯賓壓低聲說冷冷地說道,“安尼哈塞喲,金護理,我還不知道你是一個賊。不過我想你該知道雖然我是你的客人,但這是在我的房間裏,這是在我的‘床’上,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現在被子下的我光着身子什麼也沒穿,你還要叫嗎?”
當然,金美娜閉嘴了。
金美娜把身子盡量躲得離魯賓遠一些,雖然在實驗室里她不介意,但換作在‘床’上便不一樣了。雖然她也知道魯賓的那個東西還沒有被‘激’活,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呢,要知道獸‘性’大發時人就不象人了,那後果,不堪想像。
“嗯,其實這樣最好,你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我不會碰你一下的,我只是好奇,你剛剛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一些什麼,而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我還有另一種辦法讓你坦白的。”說著魯賓突然把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在空中晃了一下,又順着嘴角溜了回去。
金美娜藉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了魯賓臉上極邪惡的表情,她不由心裏一顫。
“好吧,我什麼都對你說,但你要相信我並不是要傷害你,只是,這是研究的一個步驟吧!”金美娜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盡量用正常的語氣和魯賓‘交’流。
“好,現在我不說話,你可以開始了。”魯賓把金美娜手中的那個小容器奪了過來,他把那薄薄的皮膚湊在眼前看了看,可那還是一片薄薄的皮膚。
金美娜長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緩緩地講了起來——
“你還記得在米斯特教授莊園實驗室里看到的那些培育出來的人體器官嗎,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些實驗出來的高科技產品有待驗證,米斯特教授稱之為錐形神經元生物儀器,我在你耳垂上所安裝的便是這樣的一個儀器。也許剛剛你會覺得耳朵有一點點刺痛感,那正是這種微型儀器在與你自身的皮膚進行對接,對接之後你身體裏的一些信息便會通過神經的作用被收集到這個儀器中來,而當我再把它取下來之後,通過特定的儀器分析讀盤之後,便可以把裏面存儲的一些信息讀取出來,從而了解到你自身的一些情況,比如你所看到的,和你所聽到的,大致就是這樣子了。
而選擇你作為實驗品只是一個巧合,米斯特教授和我都沒有什麼朋友,為了進一步驗證一下這件儀器的效果,我們只能想一些辦法,比如說就近取材了。”
聽到這裏,魯賓似乎明白了一點兒什麼,於是他問道,“也就是說你最開始試圖接近我便已經做好了這種打算,我不過是你們的一個實驗品,就象那些小白耗子一樣。而這一切都是米斯特教授派你去的,對嗎?”
金美娜點了點頭說,“我不否認,我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由米斯特教授安排好的。”
魯賓一邊‘摸’着耳朵一邊繼續問道,“可這麼個小東西你會確保它不會從我身上掉下來嗎,它看起來很脆弱?”
“不會的,現在你應該可以確定,你絲毫不會感覺出來它和真正的皮膚有任何不同。但只要用特殊的‘葯’水刺‘激’一下,它便會蜷縮起來,從你的耳朵上脫離。”說著金美娜從身上取出一小瓶‘葯’水,輕輕沾了一些在手指上,再到魯賓耳垂上一‘摸’,果然那薄薄的一片皮膚便掉了下來。
魯賓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他臉‘色’一紅似乎想起了什麼。
魯賓突然轉過頭向金美娜望去,磕磕巴巴地問道,“你剛才說通過這小東西便可以知道我看到過什麼,聽到過什麼,那豈不是我所做過的任何事兒你們都知道,甚至我……?”
金美娜把頭轉向一邊,嘴裏冷冷地“哼”了一聲,當作默認了。
魯賓這時才感覺到很是憤怒,他突然提高了聲音對金美娜說,“你們這樣做不覺得可恥嗎?”
金美娜卻輕蔑地回了一句,“也許某個人自己做的一些事兒更可恥吧!”
魯賓猛地把那兩片皮膚抓在手裏,一口吞進了嘴裏,狠狠地嚼着,嚼完之後又狠狠地把它啐到了地上。
真是可惡!
金美娜這時冷冷地說,“既然我都已經說完了,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吧。”一邊說著她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可就在這時,魯賓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邢起舞穿着睡衣站在‘門’口,她臉上還帶着睡意,卻用不太高興的聲音說道,“我睡醒了之後發現金姐姐不在,現在我能問問,這麼晚了,你們躺在‘床’上在做什麼嗎?”
魯賓望了望金美娜,又看了看邢起舞,然後很堅定地說了一句,“我們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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