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太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大家的興頭也盡了，營主官一聲發話，聚會就散了。除了晚上有任務和要巡邏的人，其他人都回自己帳篷，清理武器，或者乾脆睡覺，多餘的火源都被熄滅，片刻之間，營地里就安靜下來。

特別小隊的任務輪換，蜘蛛回來就近負責團部營地夜間警戒，大貓和燕子去師部那邊戒備，少年和小武去前線遊動偵察，一個小隊被拆成三塊，這也是無奈之舉，其他師直屬兩個小隊早就被撒出去執行任務，都不跟大部隊在一起，他們這幾個人只好能者多勞。

晚飯時，蜘蛛同幾個人簡短地交換了一下情況，敵人兩個團都已經到來，發現了阻擊陣地就組織了連級的部隊想要試探性進攻，還動用了前鋒的另外兩座魔像。防守的二營聽說了昨晚三營夜襲的成功，本來就憋着一股氣想狠狠打一下，結果左等右等對面遲到了四五個鐘頭，上來還動作遲緩，頓時感到自己被輕視了，於是趁着對面立足未穩居然同機甲小隊配合打了個反突擊，剛好在對面將發起進攻的前半個鐘頭直接穿插了過去，打得對面陣腳大亂，還在集結途中就倉促應戰，被打死打傷好幾十號人，吃了不小的虧，剩下的兩台魔像也被機甲小隊四對二用交叉突進的剪刀戰術擊傷了一台。這下短促突擊又打亂了對面的節奏，等到對面主力終於反應過來，支援的炮彈在晚飯那陣子落下來的時候，反擊部隊已經撤回來了，甚至還有餘裕去數對面的落彈量，來評估對面現有的炮兵規模。

“怎麼胖子老是一個人行動？”在兩個人趕往前線的路上，少年問小武：“他不合群？”

“不是合群不合群，他那個支族吧，半蟲類，身體素質很好，但是其他毛病很多，味道特別大，很難隱蔽，所以偷襲埋伏一類很難參加，而且胖子的武器是鏈子流星，舞動起來地方很大，容易傷到自己人，不適合跟別人配合。”小武嘆口氣：”胖子真的算好的，你要去他們那邊，頂風臭三里，熏得你都不敢進他們那個支的聚居地。“

”不就是蟲軀嗎？蟲子不是氣味幾乎沒有嗎？“

”沒有氣味的那是蟲子，我們都是女媧之力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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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半人半妖，看我們大巫的典籍，我們最早的先祖是人類，整個城市被挪到這個世界，因為世界的排斥很多人都死了，第一任的大巫覺醒過來，召喚護佑華夏的女媧之力，讓我們來自華夏的祖先同那些一起被帶到這個時空的動物和植物在身體上合一為半人半妖的形態，才能讓我們族人活下來並繁衍下去。“

”只要是有生命的，能試着合體的都合體了，花草樹木，天上飛的鳥，水裏游的魚，地上走的獸，包括蟲子，甚至連蟑螂老鼠，家養的貓狗牛羊豬這些東西都被第一任大巫試着跟人合體，你別笑，那時候真的是能接受女媧之力合體就很大概率能活，合不了就等死，死還不是痛痛快快地死，是全身血肉潰爛，內臟功能完全紊亂，再堅強的人最後都精神崩潰，大小便失禁，都不成人樣子，就別提多慘了。“

”反正到了最後，在那個城市裏從原來世界過來的生命都消失了，人也不存在了，只有現在不同樣子，半人半妖的女媧族，但我們還是頭黑髮黃皮膚的炎黃子孫，額，應該說是華夏子孫，其實吧蚩尤的後代雖然少但還是有的，他們樣子更加，嗯，特別，但是打仗挺厲害的，你看我們用的陣法石是不是有個蚩字，那個本來就是他們的東西，到了異鄉都是同胞，一起掙扎求生，老祖宗彼此的恩怨在這個環境下還算個什麼。”

“合體之後，很多生理機能完全不一樣了，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原來的另一方，有新的特徵，胖子他們那一支吧，就是體味特別大，據說是蟲子那邊分泌的某些化學激素變異了，量也變大，就變成這樣了。”

“你的話我大概能看出來是人類跟蜥蜴類的合體，我是什麼族？不對，是跟什麼的合體？”少年說：”我沒看見自己身體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你啊，”小武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他的說法，兩個人穿過不是很高的矮灌木叢，繞過一座座石頭多於植被的小山丘，“你這家比較特別，外貌上沒有變化，基本沒有半妖的外形，所以官不大，但地位很。。。特殊，但你們這家人都比較，嗯，有個性，並不把自己看得很高人一等，也很支持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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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政府，積极參与政府的各種工作。”

“歷代大巫都研究過，包括你們祖上的學者，但都沒有確切的答案，你們這家的血統很奇特，不管跟誰通婚，每一代的第一個長子肯定是純人類外貌，從未例外，其他后出生的就跟父母遺傳，有各種半妖的特徵。但是這個純人類，除了意志力比較強，也比較喜歡鑽研某個領域的東西，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點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爸，他是他那代的第一個，你也是你這代的第一個。”

“等等，我記得不同動物的生殖系統都不一樣，你看我們結婚，或者大貓跟燕子結婚，要怎麼。。。怎麼。。。”少年的腦海里的另一個自己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他隨口就說了出來，然後就鬧了個大紅臉。

“對的確不一樣，”小武倒是大大方方地：“到現在還是每個支族生理結構都不一樣，所以我們有女媧殿，新婚夫妻結婚以後要去那裏向巫許願，經過特殊的儀式改變生殖結構才能同房，我就是一個助巫，之前也有過幫主巫進行儀式的經驗。”她看看少年通紅的臉色：“這種事不丟人，畢竟儀式也決定了後代是偏向那個族的血統，在這個世界，繁衍後代是第一的頭等大事，一般為了每個支族的血脈都不消失，一對夫妻最少要生兩個孩子，分別繼承兩邊的血統，更何況，我們生存環境很惡劣，所以政府鼓勵多生孩子，婚後甚至要進行兩次甚至更多次儀式。”

”我家裏有兄弟姐妹嗎？“少年想起昨晚自己聽到燕子的話時心裏的疑問，於是開口：”你那邊呢？“

小武笑了：”我這邊倒是很簡單，我是老大，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爸爸媽媽都是同支族，一夫一妻，我們一家都是一個血統。你嘛。。。“她的眼睛深深看了少年一眼，笑得眉眼彎彎很有狡黠的意味：”回去你就知道了，你爸爸可是娶了三個不同支族血統的老婆哪，你家裏那幾口子可恩愛了，好幾十歲的人了天天像小男孩小女孩一樣膩在一起，又親又蹭的，吃飯還互相喂，那勁頭別人看了都臉紅，現在到底家裏有幾口人我可說不清，上次去你家，我看到你最小的弟弟還在地上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