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豬朋狗友(上)
“你不是武靈境,是武師境。”
王曦抓住皇甫同手臂,震驚說道。
“老人家,你說什麼呢?”皇甫同捂着腦袋,嘴上迷糊,心裏緊張不已“這老人家莫不是個高手?”
“遭了,哪個傳功導師會是弱雞。”
心裏一陣發慌,趕緊逆轉陰陽二氣。陰陽二氣逆轉五行,頓時氣息弱了不少。
王曦又捏着皇甫同手感受一番,“還真是,難不成我真的老糊塗了?”
晃了晃腦袋,王曦躺回椅子上。“年青人莫要好高騖遠,貪多爵不爛,一步一個腳印才是正途。”
“謝導師教誨。”皇甫同躬身。
“別。”王曦揮手,“現在的年青人,不吃虧不知深淺。嘴上答應的挺快,心裏哪裏當真記得。”
“我們當初也是如此過來的,恨不得立刻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
“只有碰一鼻子灰才知疼痛......”
皇甫同想了想,“導師,請問五行齊全選什麼功法合適呢?”
“飯要自己吃,自己的路自己走......”
王曦果斷拒絕了皇甫同的請教。
“是是……”皇甫同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略微沉思一番便選擇了《養靈法》,《養靈法》雖是一門煉器之法,但功法之中記錄了五行之物的淬鍊,也算是五行齊備了。
陰陽逆轉五行,修鍊此法也能夠瞞天過海,讓別人不知根底。
“導師,我選擇《養靈法》。”皇甫同對王曦說道。
“嗯。”
王曦輕輕“嗯”了一聲,算是一種答覆,心中也好奇,“怎麼選了一套輔助類功法,莫非是要走煉器之道。”
“起誓吧!”
“我皇甫同以武道之路起誓,不得將武校內所習功法外傳於人,若違此誓,武道之路不得寸進……”
豎起三指,鄭重發了誓言。
王曦點點頭,拋給皇甫同一枚玉牌。“以精神力觀之,可習練功法。記住,此玉牌三日內有效,超過三日,玉牌內記錄的功法自動消失……”
“多謝導師指教……”
皇甫同對王曦再次躬身致謝。
“去吧。”
王曦揮手,品了一口香茶,又躺在椅子上繼續小憩。
皇甫同欠身,後退幾步這才拿着玉牌出了藏書室。
“好奇怪的小傢伙……”
閉目養神的王曦睜開一隻眼睛斜睨一眼皇甫同離去的方向輕聲嘀咕道,又搖着蒲扇沉沉睡去,不久便發出細微鼾聲。
回到宿舍,皇甫同手持玉牌,將精神集中在玉牌上。很快腦海里便浮現出一篇功法。
只是一遍,已然將玉牌內記載的功法記了徹底。
“功法是有了,可是這材料又哪裏去尋?”喃喃自語,皇甫同陷入沉思。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合適的材料也只能幹着急。
下午無課,皇甫同將《竊道經》再修行了幾個大周天。這些時日忙於趕路,少有修行,只有這兩天才能痛痛快快運行功法,一張一馳,反而覺得有再進一步的趨勢。
張弛有度,一味的繃緊心弦,埋頭苦練或許有害無益。
而且,現在的皇甫同已然發現,《竊道經》是能夠隨時隨地自行運轉的。哪怕他不主動修鍊,也能緩緩進步。
現在的他類似播上了種子,種子已經發芽。不澆水也能長大,但想要長得粗壯,想要長成參天大樹,每天‘澆水施肥’必不可少。
轉眼已是日暮,皇甫同關好宿舍房門,朝外走去。他不是去食堂,而是去校外。
有一件事還未做,也想着去城中商鋪看下是否有合適的材料可以試驗着修行。若是回來晚些也無所謂,被他揍了一頓的賴華三人早就搬出去了,不會影響他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皇甫同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雙耳聆聽着插肩而過之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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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賞點吧!”
“夫人吉祥,給點賞錢吧......”
路邊幾個小乞丐一手杵着根棍子,一手拿着破碗,逢人就問。只是路人無不嫌棄的捂住口鼻,更有人將他們厭惡的踹到一旁,威脅道:“滾遠些,活得不耐煩了吧!”
挨了打的乞丐畏縮在一旁,嘴裏不住道歉:“大爺恕罪,大爺恕罪......”
被凌辱的一方反而要主動道歉,換來一時平安,他們明白,若是敢說半句‘志氣話’迎接他們的將是無休止的傷害,甚至是死亡。
“小蝦米不就是這樣被踢斷了肋骨嗎?”跪在地上不停道歉的乞丐想着,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也要出人頭地,不要再做被人隨意欺負的乞丐。”
“鐺。”
一聲清脆聲響回蕩在耳邊,乞丐感覺捧在手裏的破碗中多了一塊東西。憑他多年的乞討經驗,不用看已經知道是一塊分量不輕的雪花銀。
“多謝大爺,大爺慈悲心腸一定大富大貴,兒孫滿堂......”
乞丐不停叩首道謝,恨不能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好話都說個遍。
見久久沒有回應,乞丐抬起頭。身前是一個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模樣俊秀,身穿一件白色長袍。面帶微笑,月色下居然有幾分出塵之意。
“謝謝!”
甘興看向皇甫同,又小心翼翼的道謝,點頭哈腰,模樣甚是卑微。當他瞥見碗裏那一大塊放着毫光的雪花銀,足有十兩之多,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皇甫同自然認得這個小乞丐,昨晚他親眼看見褚良將一個小孩踢倒在地,當時上前不斷求情的就有這個孩子。
“你們那個受傷的小夥伴如何了?”
皇甫同問道。
“......”
甘興不敢答話,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子到底想幹什麼,他為何在乎小蝦米受傷的事。
“公子你說誰啊?”甘興疑惑地撓了撓頭,“咦,那兒怎麼了?”
抬手指向皇甫同身後,伸長了脖子。
“嗯?”皇甫同轉身,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樣,心中陡然便升起一絲苦笑,還有自艾,另外還有幾分讚揚。
“小傢伙,倒是挺謹慎的。”
果然,再回首,甘興已經逃也似的跑了。
皇甫同也沒有要追的意思,他只是出於憐憫而已,況且這錢又不是他的。
四下逛了逛,賣雜貨、零食的攤子很多,可是還不曾見到有誰售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自嘲一笑:“要是這麼容易得到還是‘寶物’嗎?想的太簡單了。”
皇甫同搖頭,不知不覺來到一間酒肆。有喧嘩吵鬧聲,有鼓掌喝彩聲,有觥籌交錯聲。
仰頭看天,星羅棋佈,月如玉盤。原來不知不覺已近中秋時節。
進了酒館,選了一處靠牆的角落。大喊一聲:“小二上酒......”
不知是壓抑太久,還是心有瑣事,這一聲喊得特別響亮。這一層不論是飲酒作樂之人還是說書講藝之人都紛紛看將過來。
這間酒肆有三層,一層不用多言普通人居多,有書生,有商賈,有販夫走卒,形形色色。往上二層、三層無論是裝修還是服務都要豪華奢靡許多,消費自然不低,能上去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皇甫同選擇一樓,自然是因為此地人多,還能夠聽到說書先生的許多新奇故事,也算是了解這個世界的一種手段。
眾人看是一個不大的孩子,不少人發出笑聲。
“屁大一個孩子,居然學着喝酒......”
“回去喝奶吧,小娃娃......”
“哈哈哈......”
隨即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對於眾人言行,皇甫同懶得理會。翹着腿,大吼一聲:“小二,上好酒......”
店小二瞧見說話的是一個孩子,猶豫之下看了眼掌柜。
掌柜是一個老者,姓林。皇甫同那聲大喊,他自然聽見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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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向他請示,自然明白是何意。對小二點了點頭,那小二這才抱着一壇酒,幾個碟子走了過去。
“來了,客官慢用......”
臉上帶着招牌式的笑容,“客官,您的酒。這是小店送的花生米,您慢用。”
“再給我來幾份小菜。”
拋給小二一錠雪花銀,皇甫同已經撕開酒封,給自己滿滿倒上一碗。
“嘖嘖。”
品上一口,皇甫同砸吧砸吧嘴,“也就一般......”
“算啦將就喝了......”
又為自己倒上一碗,一飲而盡,眼都不眨。
忽然覺得四周有些安靜,朝周圍看了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皇甫同疑惑道:“怎麼?”
......
一樓的人,這才猛然醒悟,轉過身去。繼續喝自己的酒,聽自己的書。
“一個小酒鬼而已,不足道爾。”
有人喝了酒後倒頭便睡,有人酒後愛胡言亂語,嘮叨不休。有的則是借醉行兇,胡作非為。
而有的,酒後大展才情。他們飲的不是酒,而是人生。
其中尤以書生、劍客為最。書生酒後愛吟詩作對,劍客喜好舞劍助興或是行俠仗義。
一樓的牆壁上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跡,此刻說書先生驕傲說道,“十餘年前,便有大儒於此,撰寫驚世佳句。”
“諸位請上看,正是此句……”老先生,摺扇一合,“啪。”
眾人看去,果然有一首詩詞與眾不同,以香木精心裝裱。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凄然北望。”
有人忍不住念出聲來,多有書生學子,忍不住鼓掌讚美。
“好詞……”
飲酒到盡興時,不少人吩咐小二取來筆墨,要在牆上留下墨寶。
只是這家酒肆開了多年,被保留下來的也就一首詞而已,其它的,沒多久便被粉刷了,彷彿從不曾出現。
三樓,一處雅間,多人落座。聽着樓下吵鬧。有人面無表情,有人滿不在乎,有人冷笑。
“沒有武道天賦,也只有在此無病呻吟了。”一人開口說道。
若是皇甫同在此必然能夠認出,此人便是魏忠,趙侈的便宜師傅。
旁邊另有趙德柱、趙侈陪伴,另外還有一人,不是他人正是褚良。
趙侈拜魏忠為師,趙德柱安排了一場盛宴以示感謝。宴會的地點本不在此,而是另外一處高檔酒樓。
不湊巧的是,武校的主任導師王石安排一眾導師為徐鶯接風,位置定了此間三樓。
所以趙德柱只好移步到此,先碰頭,後期再做計較。
另一雅間,除了徐鶯、董武還有十數人圍坐一起,男女都有。正上位的是一個年約二十的男子,模樣甚是俊秀,只是眼睛裏不時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威嚴。
“老王,今年的核心弟子考核怎的沒有任何消息呢?”董武問道。
“與你也沒有關係……”王石平淡答道。
“別這麼冷淡啊……”董武抱怨,“你要再如此對我,我就走了……”
“我又沒請你,若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跟過來……”
“打住,說正事……”董武伸出雙手比了個暫停的姿勢。
“在座各位都是這一屆新生的班級導師,您們責任重大。”王石直接將某人無視掉。
“我們坤德武校名字中帶有一個‘德’字,可是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德不配位”。雖然武校在五行大陸排第七,學員實力也能名列前茅,可是空有實力,品行不足亦是大忌諱。”
“所以,從今年起。品行優劣也要納入核心學員名額的考核之中。”
“另外,巫山秘境即將開啟,大家也要做好準備。”
聽到巫山秘境,在座之人無不動容。激動,嚮往還有羨慕,種種複雜的神情一一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