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人
“天命前輩，這就...結束了？”
穆空谷疑惑問道。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
天命道龍不爽地回道。
此刻，失去了一半本源的天命道龍連說話都帶着明顯的虛弱感，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勢比起初時至少要弱上一半。
“天命前輩，您的恩情我穆空谷必會報之。”
“不必，你我之間只是單純的交易罷了。”
而後，天命道龍一臉不耐煩地對着一旁的老者說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別在這繼續煩我了，趕緊帶着這小子離開吧。”
“天命，多謝。”
“行了，你我之間何必說這種客套話，而且我獻出本源也並非沒有目的，你還是用你那僅剩不多的時間趕緊處理好後事吧。”
“此次一別，便再無再見之日。天命，願你能早日掙脫秩序枷鎖，脫離無盡監牢。”
“承你吉言。”
說完，天命道龍便閉上了它那宛若隕星般巨大的雙眼。
......
畫面一轉
此時，穆空谷與老者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場景中。
夕陽西下，紅霞漫天。裊裊炊煙，三兩閑談，孩童打鬧，一切都如初次經歷時那般異常真實。
“前輩，我們為什麼又...”
“這個並不重要，現在要做的是先解除你體內的禁制。”
話語間，老者將右掌翻開，掌中隨即再次出現了那顆散發著蔚藍色光華的寶珠——正是千玄之境。
隨後，老者右手輕輕向前一托，這顆千玄道珠就這麼徑直飛向了穆空谷。
見到千玄道珠飛來，穆空谷本能地伸出手掌想要接下，但這時，穆空谷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老者的提示。
“孩子，放輕鬆，不要抗拒，就如同你之前接受天命道龍的本源一樣就好。”
於是，穆空谷當即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臂，就這麼任由千玄道珠飛入了自己的胸口，最後融入了心臟之中。而隨着千玄道珠進入體內，一股不可言說的奇妙感覺頓時從穆空谷的心底油然而生，但這股奇妙的感覺卻並未持續多久。
片刻后，隨着那股不可言說的奇妙的感覺漸漸消失，穆空谷此時已再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前輩，這樣就完成融合了？”
“完成？不，真正的融合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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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伴隨着老者的話音落下，穆空谷的心臟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一下。緊接着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最後變得心如鼓擂般跳動不止。
而隨着心臟地不斷跳動，穆空谷的胸口也開始逐漸變得炙熱。
“呃...前輩，我好難受，我感覺胸口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正當穆空谷痛苦哀嚎之時，胸口的這股炙熱氣息已然化作一股熱流通過連接着他心臟的諸多經脈徹底分散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與此同時，在穆空谷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其體內被熱流所佔據的諸多脈絡皆如一條條血紅的絲線般浮現於體表之上，而那些被分散到四肢百骸中的熱流則是在不斷地凝聚成一顆顆血紅色的光點，遍佈周身上下。
至於這些血紅色的光點正是穆空谷體內的諸多穴竅，細數過去，足有七百二十之數。
“嘣...”
此刻，一聲如同牆壁破碎般的聲響突然從穆空谷體內傳來。而這也預示着穆空谷此時的修為已經成功踏入御靈境，由那個人所設下的禁制已經徹底破碎。
隨後，一道聲響、兩道聲響、三道聲響、一道神門、兩道神門、三道神門...就如山洪決堤一般，七百二十個穴竅，七百二十道聲響，七百二十道神門。
直至最後一道聲響結束，穆空谷的修為也從御靈境巔峰踏入了玄變境。
緊接着，穆空谷身體內的熱流開始逐漸散去，諸多脈絡與穴竅也都沉隱於肌膚之下。
“無論是秩序枷鎖還是那無盡監牢，本身都是龍族至高無上的寶物之一。天命道龍被囚困抽取了百萬載的力量皆囤積在了無盡監牢之內，最終形成了那方灰霧世界。
而在千玄之境吞噬了所有的灰色霧靄之後，已然將天命被抽取的法能盡數轉換成最精純的道力。此番你與千玄之境融合，不論是肉身還是靈魂，都已被千玄道力洗滌、重塑，達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正如老者所說，察覺到自身的變化，穆空谷此時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複雜到了極點。
“前輩，大恩無以為報，請受小子一拜。”
“不必，我只是完成了我該完成的使命而已，若真要謝的話，你還是感謝那個人吧。希望你能快點成長起來，別辜負了那個人的苦心才好。”
“前輩，您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可以的話，至少讓小子知道他的名字，不然小子將來就是想要報答也不知道該找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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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見到他的那一刻，你自然就會明白了。關於那個人為什麼要幫你，這個說來話長，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你解釋了。這個東西你拿着，它會在適當的時機讓你知道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說著，老者遞給了穆空谷一塊純黑色石刻。
“至於那個人的名字...並非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能告訴你。”
聽到這個回答，穆空谷心中十分疑惑。
“前輩，小子不明白。”
而老者只是笑了笑道：“好，我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叫做...”
就在老者即將說出姓名的時候，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寂靜無聲，彷彿整個天地都停滯了一瞬。
“嗯？前輩，小子剛才沒有聽清，您可否再說一遍？”
“我說，托我送你千玄道珠的那個人名字叫做...”
此時，天地間彷彿再次停滯了一瞬。
老者無奈地笑了笑道：“好了，暫且就這樣把，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日後靠你自己去尋找了。現在，我該離開了，你也該醒來了。”
聽到這裏，穆空谷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前輩，天命前輩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
“是真的。”
老者淡淡回應道。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道單純的意念體，連殘魄都算不上，至於我的本體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消亡了。”
“前輩...”
穆空谷眼神閃爍透露出悲戚之色，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孩子，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無需為此感到傷懷。”
“前輩，那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再見？應該是不會了。若真是到了那個時候，那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老者便轉身朝着夕陽落日的方向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
而穆空谷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老者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視野中。
“前輩...”穆空谷收回目光仰頭看向天空，此刻仍是傍晚時分。
裊裊炊煙，三兩閑談，孩童打鬧，其樂融融，一切都如之前所發生一樣。
只不過，此時的穆空谷大致明白了一點，這裏既是他的夢境，又亦非真的夢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