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機
當看到老者的瞬間，穆空谷內心最本能的反應竟不是心生提防，而是覺得眼前的老者似乎有些莫名眼熟，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至於為何，穆空谷自己也想不到緣由。
“老前輩，請問您是？”
抱着本性謙遜的態度，穆空谷還是主動上前恭敬詢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可以了。”
聽到這句話，穆空谷本能地下意識開口問道：“幫我？老前輩您要幫我什麼？”
“助你新生。”
老者當即答道。
“老前輩這是何意？”
“別急，等一下你會知道的。”
說著，布衫老者忽然大手一揮，容不得穆空谷反應，兩人的身影便立刻消失在了此處。等到二人再次出現時，已是身處於一個完全由灰黑色霧靄所構成的世界之中。
緊接着，還沒等穆空谷緩過神來，眼前的老者就徑直朝着這片灰黑色霧靄世界的深處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見此，穆空谷則是滿心無奈，只得被迫跟隨老者的腳步...
就這樣，二人在這陰暗的灰色世界內緩步前行着。不知過了多久，當穆空谷感到已經快要累到虛脫時，眼前老者的身影才終於在此刻停下了腳步。
“到了。”
老者目視着前方空曠，且虛無一片的灰色世界自語道。
“到了？前輩，這裏明明什麼也沒有。”
然而對於穆空谷的詢問老者這次並未作答，只是平和地微微一笑。
而後，老者伸出手臂，一顆蔚藍色的寶珠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現！”
伴隨着老者的一聲輕呵，掌中的蔚藍色寶珠也應聲開始顫動，剎那間，無數道無匹刺目的光華從寶珠內部迸射而出，徹底洞穿了這片灰色的世界。
緊接着，所有的灰黑色霧靄盡數朝着老者掌中的蔚藍色寶珠涌去，不多時，整個世界開始發生巨變。
以老者所在為中心，所有延射出的光芒皆是在不斷地朝着四周擴散，僅僅數息時間，視野所及的範圍內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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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不到一絲的灰色霧靄，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白色的蒼茫世界，以及一扇根本望不到邊際的玄鐵巨門。
巨門通體呈現銀灰之色，且兩側的門扉上皆是覆滿了形態各異的巨龍雕塑圖案，飛空、伏地、盤繞...比比皆有。
而在整扇巨門的正中心位置，則是被一顆格外碩大的巨龍頭顱雕塑所佔據。
“嗖。”
正當穆空谷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震顫不已之時，身旁老者掌中的蔚藍色寶珠已是化作一道藍色的匹練，從穆空谷的面前飛速劃過沖向了巨門正中心處的巨龍雕塑口中...
隨着寶珠進入龍口，整片蒼茫的世界內出現了絕對的沉寂，不過這份寂靜也僅僅只是持續了三個呼吸的時間，便再一次被無情打破。
“咔。”
此刻，一道貫穿了整片純凈蒼茫世界的巨響聲傳來，穆空谷抬頭便看到前方兩扇浩大的玄鐵門扉竟在緩緩地向著兩邊分開，然後露出了門內的景象。
當玄鐵巨門的兩扇門扉徹底打開后，最先印入穆空谷視線中的是一顆堪比百米直徑隕星的猩紅血瞳，繼而便是那整個趴伏於地，巨大到不知凡幾的黑色龍首，以及一對遮天蔽日的五趾龍爪。
至於其身更是不知幾萬里也，一眼無法窺其全貌。僅僅只是展露出頭角，便足已讓億萬生靈為之顫慄。
然而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即便是這般超脫於認知中的龐然之物，此刻竟被九條從天而降的鎖鏈牢牢地固定在了一根直通天際的石柱上，不得動彈分毫。
對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穆空谷早已被震撼到魂飛天外，年僅十餘載的他又何曾見過如此場面。
“前，前輩。這是什麼？”
此刻，穆空谷連說話都在不停地打顫。
“天命道龍，龍族的始祖之一。”
相比之下，老者的臉上並未露出一絲表情，顯得極為淡定。
與此同時，就在老者與穆空谷交談之際，一旁的天命道龍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在它邊上的了兩隻“螻蟻”，隨即轉動碩大的瞳孔朝着二人看來。
“百萬載了，沒想到竟還會有老熟人能夠踏足這裏，而且，還是和一粒連螻蟻都不如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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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古老厚重滄桑的話音回蕩在這白色蒼茫的世界中。
“是啊，百萬載都過去了，依然還是沒能磨平你的性子。”
“你花費這麼大力氣找到我，應該不會是閑到無聊專程來敘舊的吧，讓我猜猜，是因為...他？”
隨即，天命道龍的目光便從老者的身上轉移到了穆空谷那裏。
“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以你一半的本源作為代價，換取日後掙脫秩序枷鎖離開此地的機會，如何？”
聽到這裏，天命道龍目光猛地一凝，隨後厲聲道：“你是想要我一半的本源來替這小子遮蔽因果天機？休想！先不論我是否願意，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連僅剩的存在都快要消散了，更遑論能幫我掙脫這九條秩序枷鎖？！”
“的確如你所言，現在的我只是一個不存在之人，根本無力救你升天。不過，這九道秩序枷鎖源源不斷地抽取了你百萬載的力量，你又還能支撐多久？與這樣其坐以待斃，不妨賭上一把。”
“你要我賭什麼？”
“就賭他將來能夠救你出去。”
“他？呃哈哈哈，理由！”
“第一，你已經沒得選擇了。
第二，就憑他是那個人的抉擇。
第三，難道你不想知道在那場萬族之戰中，你們龍族內的叛徒是誰嗎？”
聽到這句話，天命道龍微微眯了眯如星辰般碩大的雙眸，緊接着繼續道：“龍族的事早已與我無關，至於你說他是那個人的選擇，證明給我看。”
說到這裏，布衫老者知道天命道龍已是意動。
“我想此物應該足以說明一切。”
此刻，一道極致的藍芒突然映入眾人的視野中，老者掌中拿出的正是之前那顆開啟玄鐵巨門的蔚藍色寶珠。
“千玄道珠。”
而當見到這顆蔚藍色寶珠出現的瞬間，天命道龍那堪比隕星的瞳孔驟然緊縮到了極點。緊接着，便是一陣癲狂不止地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