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逃生之計
永知己不等賀天反應，開始逕自解說起輕嘆調的法術原理。
初時賀天並沒認真聽，因為他知道除了掌心龍捲，他什麼星靈術都學不會，也使不出來，因此覺得永知己是在白費功夫。
但聽着聽着，倒覺得這個永知己肚子裏還真有點東西，星靈術的原理，效用，具體使用等等，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聽到最後他竟也覺得這個輕嘆調真的是個可以助他們脫困的有效方案。
只可惜他學不會。
“永公子，事到如今我有件事不得不和你坦誠相告。”賀天打斷永知己道：“其實我由於自身特殊情況，無法修習或使用任何星靈術。”
永知己一愣，消化了片刻才問：“是你身體裏有什麼禁制嗎？還是說你天生愚鈍至極，所以才什麼都學不會？”
話已至此賀天也不打算隱瞞了，他盤腿端坐，嚴肅的對永知己解釋道：“其實我從出生起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毫無一絲星靈之力。直到半年前天劍宗舉辦祭劍儀式，我受到懾天劍影響，不知為何忽然有了星靈之力，這才開始修鍊星靈術。”
話沒說完，永知己就驚訝地打岔：“怎麼可能！星靈之力都是與生俱來的，縱然幼年時懵懂無知，察覺不到，可也不至於長這麼大了都察覺不到，說來說去還是你太笨了吧？”
賀天也不惱，畢竟他的情況確實匪夷所思，他繼續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連天劍宗的諸位宗師級星靈師們也無法參透。總之我這星靈之力來得蹊蹺，與常人有所不同，除了一招自帶的風系星靈術，其它法術我一概不會。”
永知己聽得驚奇，急忙問：“什麼自帶的星靈術？施展出來給我瞧瞧。”
賀天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早些時候和妖獸搏鬥，耗費了太多星靈之力，如今不過恢復了一點點，星靈術的威力自然也大打折扣，你看了可別又說三道四。”
“哎呀，知道了，就是威力小嘛，直說不就好了，那麼多廢話。”
於是賀天調整氣息，調轉星靈之力於手掌上，隨即一個一尺來長的小型龍捲風形成。
洞內黑暗看不真切，但龍捲風的形成卻造成了不小響動。永知己瞪大眼睛靠近賀天，尋着聲音去仔細觀察這獨屬於賀天的星靈術。
賀天見永知己看得極為入神，半晌都不言語，時間久到他手都舉得發酸，終於他忍不住問永知己：“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
永知己卻沒有回答，他直起身來，表情凝重，口中碎碎叨念，搖着芭蕉扇在這狹小的進空間內來回踱步。
賀天見他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了，便停了手中的星靈術，開始休憩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冥想中醒來，發現永知己竟然還在獨自苦惱思索！
賀天不忍心的勸道：“永公子，其實現在的情況你也不用太過絕望，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恢復了些許星靈之力，我可以用我的旋風嘗試破壞這個空間。”
永知己總算被吸引了注意力，問他：“那你恢復了幾成星靈之力？”
賀天儘可能的往多了說：“四成了。”
其實，賀天的龍捲風威力較其它同等級的星靈術強很多，即便他四成的星靈之力，使用起來也是威力不俗，掘土破石可以一試。
可永知己卻一瞬都沒猶豫的搖頭否定：“太少了，最起碼恢復八成星靈力。”
賀天無奈道：“你說的我也明白，若是我恢復至八成功力，我敢保證厚度在十米以內的岩壁困不住我們，四成的話，也許只能破開三四米就是極限了。
剛才我們進來的那條縫隙外也不過就是可容納一人寬的甬道，這裏岩體流動這麼劇烈，也不知道外面的甬道還在不在。即便還在，我們下到這裏的那條地縫卻早已消失。如今從此處脫困的方向都還不清楚，三四米的破壞力，等我挖到出去的路已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可是現在這洞中的空氣太少了，這裏還充斥着硫磺的味道，聞久了我頭昏腦脹的，實在沒時間等我恢復到八成了，我看我們還是現在就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湊巧挖到出路。”
誰知還不等賀天靠近岩壁，永知己就用他的芭蕉葉“啪啪啪”急切的拍打賀天的頭。
“不許不許！”永知己叫喊道。
賀天煩躁的把永知己的芭蕉扇推開，怒道：“你瘋了！有話不會說嗎！”
永知己也很生氣，一手掐腰，一手用扇子指着賀天數落：“廢話！我要不動手你就亂動手了。好不容易恢復的星靈之力豈不是要被你浪費了！你以為就你難受我不難受嗎？我也又悶又熱快要不行了，要不是硬撐着為我們倆能逃出去謀劃一個靠譜的計策，我早就暈過去了！”
永知己話說得急了更覺得心慌氣短，連忙用芭蕉葉給自己扇了扇風，繼續沒好氣的罵道：“你倒好，做事連腦子都不帶，一個完整的計劃都沒有就想胡亂試，我問你，萬一你往着牆上了個吸洞，發現沒出口怎麼辦？你想過下一步嗎？”
賀天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想過下一步，他只是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是生是死應該要賭一把。
“這麼說你有更完善的計劃？”賀天問道，語氣中透着懷疑。
“當然有，不然你以為我這麼長時間在幹什麼！”永知己一臉自信。
賀天輕笑道：“還請指教。”
永知己也知時間寶貴，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首先，我敢保證你剛才若在這個方位開洞，我們必然出不去。”
不等賀天詢問，他就解釋道：“我自掉進這個地下縫隙以來就一直在觀察這裏的環境變化，這裏看似變化無常，實則是有規律的。地裂之間的擠壓，岩石縫隙的開合走向都可以查探出來。你看這洞內的岩石由上到下的走向，以我的記憶，這個方嚮應該是東南。而我們進來的方向是西方，以剛剛岩石擠壓的速度估算，此刻我們早已偏離來時的那條縫隙成百上千米了。”
“已經這麼遠了？！”賀天驚訝道，若真如永知己所講，那他們現在身處地底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可真不好說。
“對啊，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對原路返回沒抱希望，我已經想好了，教你更厲害的星靈術，然後我們自下而上，直接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