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自尋死路
賀天對於永知己的陰謀論嗤之以鼻：“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整天懷疑有刁民要害你？”
“不是懷疑，本來就是！”永知己正色道：“你知道我從小到大經歷過多少次刺殺嗎？像我這種身分高貴的人，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那些江湖中的匪類，每個都想殺個皇族揚名立萬。還有朝廷中和我過不去的小人，為了討好他們的主子對我行大逆不道之舉的大有人在！”
賀天點頭道：“是啊，你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不過你不該誰都懷疑，我同伴和你毫無瓜葛，必然不會害你的，你只要耐心等着他就能獲救了，可你卻自作主張跑下來，現在和我一起被困在這裏，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永知己搖晃着手裏的芭蕉葉道：“少得了便宜賣乖，要不是我你能對付得了外頭那隻大壁虎？”
賀天一頓，“這個嘛，確實謝謝你了，不過那不是壁虎，是大鯢。”
“什麼大泥？大泥鰍？”永知己身為西部人，對於只分佈在大陸西南山區的大鯢不太熟悉。
賀天糾正道：“不是泥鰍，總之是很兇猛的妖獸，咱們先找出口吧，我怕這裏的空氣不夠。”
永知己不慌不忙的說道：“不用找了，我剛看了，沒有出口。”
賀天不信：“沒出口？難道這裏是個封閉的空間？”他說著連忙四下查看。
空間很小，幾下就看完了，果然沒有出口，連一道裂縫也沒有!
賀天壓制不住怒火，暴躁的吼道：“我就奇怪了，沒有出口你幹嘛把我拉進來！不是找死嗎!還有，如果把我拉進來是為了救我，那你自己是為什麼鑽進這裏？閑得慌學壁虎啊？見縫就鑽！”
“你，你放肆！竟敢這麼和本王說話！”永知己伸着瘦弱的手指頭指着賀天：“誰說我閑得慌！我有危險，我故意藏起來的！”
“敢問是什麼危險威脅到你了？又有人要害你？”賀天冷笑。
永知己完全沒聽出來賀天的諷刺，說道：“當然，那些人一直追着我呢。”
“你是說那些劫匪一路追你進這山區的地下裂縫裏？甚至還挖窟窿盜洞地要殺你？”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永知己一臉理直氣壯。
賀天無奈了，這個永知己已經是被嚇破了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劫匪和他有多大的仇啊，會費這麼大精力追殺他？
“我現在倒希望那些要殺你的人真能找到這裏，這樣咱們還能有生的希望，否則只能在這裏活活悶死。”賀天瞪着永知己冷聲道。
永知己搖着芭蕉葉，一屁股坐在地上：“敢情被追殺的不是你，我寧願悶死也不想被人殺死。”
賀天不贊同的爭論道：“被殺死多痛快，一刀了結，沒什麼痛苦。要是悶死，需要很長時間，臨死前抓心撓肺，想都知道有多痛苦了。”
“胡說！”永知己反駁：“我連手上割破點皮都覺得特別疼，要是脖子上被砍兩刀，身上被扎幾劍，那還不痛苦得嚎啕大叫！我身為皇族，即便是死，也要死得體面。那麼狼狽的死法，只有沒腦子的才會選。”
賀天被永知己的話逗笑了：“你要是真顧及皇室尊嚴，難道不應該勇敢面對敵人嗎？最不濟也該有條不紊，機智撤退。像你這樣嚇得疑神疑鬼，慌不擇路，把自己藏進石縫裏困住的，有個屁皇室體面!”
這空間裏空氣不流通，激動地說話很快就會頭暈目眩，氣喘吁吁，一時間兩人都各自靜默，誰也不想說話。
絕對寂靜的環境一般人都堅持不了太久，很快永知己就打破了沉默。
“你是星靈師吧，用星靈術挖個洞應該不成問題吧。”
賀天片刻后嘆了口氣：“成問題的。”
“為啥？”永知己皺眉問。
“我才當星靈師幾個月而已，正經的星靈術一概不會，星靈力也很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那條大鯢妖攆着跑。”
聞言永知己彷彿終於意識到兩人如今的處境是真的不妙，試探的問：“這麼說你已經沒有出去的辦法了？”
“是，你死心吧，除非我的同伴能及時回來救我們，並順利發現我們在這封閉的地縫裏。”賀天心中也有些焦急，他深知樊凡能找到他們的幾率很小，在這之前他們很可能會憋死在這裏。
他打算一會兒恢復星靈之力后嘗試看能不能破壞這裏的岩壁。不過他不打算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永知己。
一來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二來這個永知己咋咋呼呼的，和他說多了反而給自己添麻煩。
誰知永知己卻安慰起賀天來：“彆氣餒嘛，總歸你是有星靈之力的人，實力還是有的，我們兩個合作是能出去的。”
賀天忍不住奇問：“怎麼個合作法？”
“你雖然不會像樣的星靈術，但是卻有把子星靈之力，當個苦力還是可以的。而我剛好出身星靈師血脈濃厚的皇家，見多識廣、博聞強記，天下星靈術沒有我不會的。我可以指導你。咱們一個頭腦，一個體力的結合，不愁事不成。”
永知己自以為自己實在慷慨大度，就等着賀天感激涕零。然而以賀天的角度，卻特別不想理會這個言行舉止都浮誇不已的人。
等不到賀天的回復，永知己自顧自的說下去：“這樣，你先給我展示一下你的星靈之力，我好根據你的實力制定一下方案。”
賀天無奈道：“我看不必了，我的情況比較特殊，縱然你會再多的星靈術，也教不會我。倒是你既然又有星靈師血脈，又會天下所有星靈術，不如自己動手，豈不更加省事？”
聞言永知己立刻教訓道：“我要是能自己動手還用得着你嗎？你看不出來我沒有星靈之力嗎？明知故問，根本就是膽小推脫，不敢嘗試突破，懦夫行徑！”
賀天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嗆聲道：“被你罵懦夫真是充滿了一股諷刺感，你覺得自己嚇得躲進地縫挺勇敢是嗎？”
永知己假裝沒聽見，繼續趾高氣昂的問：“你什麼系的星靈師？”
賀天嘆了口氣，懶得和他較勁，隨口答了句：“風系的。”
“嗯，風系的，低階星靈行者必然還不能將自身化風，那就用"輕嘆調"”好了，這個適合低階星靈師，還能對付眼下的情況。”
“什麼"輕嘆調"?聽都沒聽過，怎麼這麼像青樓里的曲子？”賀天質疑道。
“曲子就曲子，誰和你說是青樓里的！真是豈有此理！這是正經的記載在皇家史冊上的星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