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不負師恩
“師父，師兄。”錢梓梓睜開眼，頂着三人的注視行禮。
“咳，這是個意外。”錢梓梓受不了這沉默，又繼續開口，看着兩位師兄好奇寶寶一樣的眼神，錢梓梓把目光轉向師父，眨了眨眼睛，求助師父！
艾長青轉過身去，擺明了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的態度。
“師妹，天資甚是聰穎。”樊佑也覺得自己盯着師妹過久，有些過了，想要開口，動了幾下，只憋出了這麼一句。
“跟上吧。”師父老人家終於發話。
三人聞言，走進了師父的院子中。見着原先站在廊下的小童晃悠着過來，斟了四杯茶，艾老坐在竹椅上，眼神示意三人坐下。
“師父，方才徒兒在潭邊，不知何種緣由，一股十分霸道的靈力融合在體內，意外升了兩層階品，是否……徒兒無意間吸食了師父潭中的靈物？”錢梓梓方端坐好，便眨着無辜的雙眼，佯裝懵懂問道。
“你這小滑頭，怕為師先怪罪於你？”艾長青呵呵一笑，還不知道她的小伎倆，他還不知道自家小徒弟早就摸清底下是個什麼靈物，只當她是先發制人。
錢梓梓：我只是怕掉馬。
“師父何出此言，若是徒兒真的做錯事情，定會誠懇認錯，面壁思過。”錢梓梓情真意切地說道，“不過，師父，那裏面究竟有什麼寶貝，我怎麼就坐了一會就這般了？”
“沒什麼特別的，養着一隻上古仙獸玩玩。”艾長青言語間透露着得意，看吧，拜我為師，你一點都不吃虧。
“那為何，師妹能夠與仙獸共靈？方才也不像是師父刻意為之？”樊佑想着剛剛那奇異的場面，饒是活了這麼多年，也無法想明白。
“我也難說，可能丫頭體質特殊是一個原因，但是隱藏的其他緣由，怕是得空得去和司陶嘮上兩句了。”艾長青也是不確定，司陶掌管司命殿，直通天問，不受天界管制，司命殿中的三生羅盤，許是能解答一二。
“梓梓師妹體質特殊，測靈碑沒測出來，師父以為如何？”樊佑手撫上青玉杯身，開了口，“宮厝峰的修習估計也是不太適合師妹，師父可得好好斟酌。”
想要我們幫你教徒弟，這下沒門了吧。
“測不出來，不等於沒測出來。”艾長青淺酌了一口，緩緩說道，“還記得少時，為師帶你們作畫尋意嗎？若是定了題目，畫的是資質，若是授你一張白紙，結果就不一樣了。”
“師父的意思是，師妹的道就是一張白紙。”靳齊炻這才猜測出聲，怪不得此前他用歸衍符，擺五行陣，都無法算出師妹的命格及資質，原來如此。
“隨心所欲，原是這般。”二人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師父提點到這裏，樊佑也是明悟師妹身上特殊的緣由。
“脫離六道，司命殿沒有師妹的命線，緣何……”樊佑很快反應過來，出現這種情況，按理說，冥界應該發覺了才是，離道說得通俗點就是灰飛煙滅了，可是如今，師妹這還活生生地坐在這裏。
師父從哪裏找來的憑空出世的變數，不受命線牽制，如此下去，天界肯定會出手的。
錢小小聽着他們一番發言，已經開始驚恐了，他們想像力再豐富一點，不就能發現梓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莫不是，因為那日孟姑放我一馬的原因？”錢梓梓不能任由想法危險下去，開口提醒了艾長青。
“原來如此！師父果然不失當年風采，和冥界搶人。”樊佑調侃，怪不得測靈碑沒測出來，可是，師父為何要冒着這極大的風險保她一命，還收作徒弟。
在一旁的靳齊炻也有這樣的疑惑，師父定然還瞞着他們一些什麼。
“具體緣由，日後再告訴你們。”艾長青看出了二人的疑惑，但保險起見，他還是不要暴露太多為妙，若是干涉過多，丫頭半年之劫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
“過幾日的拜師宴，雖然宴請的人不多，可總有那麼一兩個眼尖的老傢伙愛湊熱鬧，丫頭的情況特殊，這命格和體質怕是遮不住，所以為師喊你們來，是要你們前去西山取驍玥。”聞言，樊佑和靳齊炻二人對視一眼，喝了那盞茶，給尚欽傳了音，便直接消失在棲影峰了。
“師父，驍玥是什麼？要驚動二位師兄一同前往。”錢梓梓猜測自己的身份出現在拜師宴有些難辦，可沒想到事情有些嚴重。
“驍玥是我千年前遊歷到西山，無意間發現藏在其中的一件靈寶，能夠掩飾修道人實力和命格的寶器，不過這件靈寶自問世起，就有兩大凶獸守護在側，所以不好奪取，咳。”艾長青依舊漫不經心地品着茶。
“那二位師兄豈不是很危險？要不然，徒兒這拜師宴也不用辦了，左右徒兒命運多舛，還不知能活多久。”錢梓梓有些受寵若驚，她何德何能，這不符合設定啊。
“當日說收你為徒，便是真心的，我堂堂符尊收徒，怎麼能就此了了？上次我能從孟姑手中救下你，下次也能。”艾長青哪裏察覺不到錢梓梓的疏離，她不相信他這老頭子，只當是過了這半年，就再無瓜葛了，唉，他何時收徒收得那麼憋屈。
那日是陰差陽錯因為利益做了約定，可這丫頭無論心性還是資質都深得他心，若是好好栽培，不會比她那兩位師兄差。
“再說了，他們要是連兩隻凶獸都搞定不了，也沒臉再回我這大王山了。”艾長青怕這丫頭有負擔，又補了一句，現在她還未適應自己的新身份，若是樊佑和靳齊炻那兩小子有些好歹，她只怕是過不了這關。
“師父大恩，梓梓無以為報，往日仙途長風，定不負師恩。”錢梓梓那雙杏眼中，泛起了一絲輕盪的漣漪，她站起身來，端正行了一個跪拜謝恩禮。
其實她不是不能解決，只是會有些麻煩，現在師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並不用自己操心，錢梓梓此時內心說是沒有感觸，那是假的。
艾長青知道她身世成謎，許多事情錢梓梓也並沒有闡明，性子也說不上有多溫良敦厚，甚至收徒都是一場交易，現在她是真真切切得到照顧的。
無關十三帝姬，無關繁瑣的因果，只因她是錢梓梓，便是符尊三弟子，為零昔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