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紅

第八章 花紅

這股寒氣來得異常突然,讓蘇恆始料不及。自從得到極寒珠后他每天都在鑽研該如何使用此寶,卻始終不得其法,就連注入靈力都沒有一絲反應。回想起在仙林宗那天,極寒珠又的的確確救了自己性命。困惑之餘蘇恆猜測可能是此寶靈性太高,高到能夠自己判斷何時出手。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打架豈不是還要看它臉色。

“蘇公子?”花紅見對方走神,心下甚是疑惑,便輕聲呼喚。

“哦……不好意思。”蘇恆有些尷尬,立馬扭頭轉移視線。偶然一瞥瞄見方遠山仍在痴痴地望着花紅,心裏不覺有些好笑。自從走進青樓之後此人就一直表現得落落大方,好似玩弄女人內心的高手一般,沒想到也會有被女人玩弄的時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可很快蘇恆又覺得不對勁。

等等,有問題!

仔細一想,方遠山就算再怎麼好色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行為舉止如同傀儡。到目前為止不論花紅問什麼問題他都如實回答,甚至連身份來歷都說得一清二楚,想當初自己問這個問題時方遠山也只是含糊其辭。

難道是對方暗中下套?可為何自己沒事?不對,本來自己也會中招,只不過有極寒珠在暗中幫忙化解而已。想到這蘇恆頓時豁然開朗,剛才那道寒氣就是在示警!

為了驗證這一想法,蘇恆假裝神智迷糊:“不好意思花紅姑娘,我剛才喝酒有些頭暈,沒聽清你說什麼,能否再重複一次?”

花紅仔細觀察對方神情,一字一句道:“蘇公子可有應對齊天宗考核的方法?”

蘇恆猛拍大腿:“當然有!”

見對方回答如此爽快,花紅有些詫異:“蘇公子可否詳細講解下?”

“其實很簡單,我打算在齊天宗高人面前展示我精湛的煉器之術。說實話我修為一般,但煉器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相信一定能夠打動對方。”

聽蘇恆如此一本正經地胡扯淡,花紅終於沒了耐性,冷聲道:“你以為是在煉神宮嗎,誰還會看你煉器水平怎樣。”

“試試也無妨,沒準能成功呢。”蘇恆厚着臉皮回答。

花紅冷哼一聲雙目瞪圓,跟着翹起腿來擺出一副審問的姿勢。不過在蘇恆眼裏,這幅景象別有美感。

“說吧,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出來什麼?”

“哼,還給我裝傻。”花紅露出不耐之色,隨即攤牌:“還能有什麼,當然是我的媚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麼看穿的,識相的把長生令趕緊交出來,否則死路一條。”

果然是奔着長生令來的,蘇恆心裏哀嘆不已。這種東西他當然知道不能輕易暴露,所以隨時帶在身邊。誰曾想那升仙樓道童竟然敢泄露信息,他難道不知此舉後果很嚴重嗎。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自己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不夠老道,嚴重低估了長生令價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蘇恆果斷裝糊塗。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搜出來。”花紅冷笑,接着站起身向前走去。可沒走兩步她身形忽然頓住,抬頭望向遠方,臉上露出一副遲疑的表情。

此時此刻蘇恆心裏十分慌張,對方如果明搶自己多半不是對手,到時長生令可就保不住了。緊張之餘一股迷香迎面撲來,讓人禁不住沉醉其中。蘇恆一愣,抬頭看着眼前緊緻身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咕嚕……

如果不是有極寒珠穩住心神,只怕他隨時都會跟方遠山一樣淪陷。

只見花紅眉頭微蹙,忽然左腳一跺,整個人迅速飄然離去,身姿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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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曼妙。

蘇恆再次眼前一亮,她果然是個高手。

……

悅君樓頂層,書房內,花紅看着面前中年男子質問道:“剛才為何阻止我出手,長生令肯定在那小子身上。”

中年男子輕微搖頭:“得到長生令又如何,到時你怎麼跟齊天宗解釋令牌來歷。”

“解釋什麼?就說外面買到的不就行了。”

“這個理由太牽強,禁不住深查。另外這小子要是將事情捅出去,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那就把他軟禁起來,等風頭過去了再放出去。”

“不行,你要知道不僅只有我們在關注那小子,同時還有方家和黎家。他們為何隱忍至今,就是因為心有顧忌。今日我若出手奪取長生令,他日方黎兩家肯定會將消息透露給齊天宗。以齊天宗如今威勢,我陳家只怕有滅族之災。”

花紅聞言有些惱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

中年男子露出無奈之色:“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小子主動把長生令交出來。”

“你剛才又不是沒看到,他根本不吃我那套。”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此子修為稀疏平常,按理來說不可能抵擋得住你的媚術。難道是我看走眼了,這小子其實深藏不漏……”

“是真是假我一試便知。”花紅言下之意還是要動手。

“不可!”中年男子堅決反對:“即便放棄長生令我們也堅決不能與之交惡,得罪齊天宗後果很嚴重。”

“現在我娘那邊情況更嚴重,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花紅語氣十分焦急。

“哎,讓我再想想辦法吧。”說罷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想想想,再想下去人都要死光了。”花紅說完氣得摔門離去。

“這孩子……”中年男子露出苦笑。

過了片刻他走近窗邊看向遠方明月,嘴裏呢喃:“花紅脾氣倔強如你,我怎麼可能管得住,但願她別出什麼事才好……”

……

悅君樓是金陵城最大的青樓,來往客流不斷。上至高官豪紳,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歡來這裏尋歡作樂。起初會有花花公子醉酒鬧事,但最終都會被“客氣”地請出去。之後無論他們怎麼鬧,悅君樓始終屹立不倒。原因無它,其後背靠山是韓家。韓家不僅實力雄厚,家主韓千楓更是修為深厚,據說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

有這等人物撐腰,哪還有人敢來悅君樓造次。

這天晚上,悅君樓來了兩名怪人。說怪是因為他們其中一人是女子,相貌端正頗有氣質,另一人是個邋裏邋遢的糟老頭子,走路一晃一晃的。這二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找樂子的,自然引起了悅君樓關注。可正當守衛想要上前詢問,卻發現二人突然消失不見。回頭一看,他們已經走進樓內。

這種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守衛立馬將情況上報。接着又有人認出二人身份,女的是方家家主方星雲,男的是黎家家主黎震乾。

情況明顯不對,消息很快傳到韓千楓耳中。而韓千楓似是早有預料,微笑着出來迎客。

“兩位家主今夜大駕光臨,悅君樓蓬蓽生輝,不如讓韓某做東請二位喝一杯。”

黎震乾哼了一聲:“閑話免談,快把蘇恆交出來。”

“蘇小友正在樓內做客,恐怕不便出來。”

“放屁,青樓哪是什麼做客之地,說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話。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見不到蘇恆我們就不走了。”

“噗——”韓千楓突然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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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雲皺眉:“陳家主為何發笑?”

韓千楓拍拍衣袖解釋道:“二位既然知曉這裏是青樓,那應當清楚蘇小友是來幹什麼的。現如今蘇小友正在內屋與花紅秉燭夜談,十分投緣,怕是沒心思與二位見面。如果二位一再堅持,那就只能等到明日早上了。”

聞言黎震乾與方星雲面面相覷,暗道不妙,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之前二人得知長生令消息后第一時間確認蘇恆位置,並暗中跟蹤數日。可正如韓千楓猜測,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上報齊天宗,那下場無異於自掘墳墓。

就這樣僵持數日,直到看見蘇恆走進悅君樓,方黎兩家家主才感到莫名不安。這裏是韓家地盤,萬一韓千楓使出美人計將長生令騙走,他們可就徒呼奈何了,到時只怕連齊天宗也不好作何評斷。

“素聞花紅是悅君樓頭牌,常人難見一面,韓家主竟然捨得將她獻出來,難道就不心痛嗎。”黎震乾誤以為花紅是韓千楓禁臠,想要藉此羞辱對方,卻不知二人是父女關係。

韓千楓面色微變:“黎家主何出此言,花紅與蘇小友一見如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哼,你若心中無鬼何不叫蘇恆出來對質,此子與齊天宗陳長老關係非比尋常,你應該知道亂做小動作的後果。”

“黎家主無須多言,我說了明日蘇小友會出來澄清一切。”

黎震乾不依不饒:“韓家主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今夜過後蘇恆說不定就是韓家人了,到時還不是一切都聽你的。”

“那依黎家主所言應當如何。”

“還是那句話,先把蘇恆叫出來再說。”

韓千楓轉而看向方星云:“方家主也是這個意思?”

後者凝神思索,忽而開口:“韓家主可否先將遠山放出來,我有幾句話想問他。”

“自無不可。”韓千楓笑笑,隨後拍了拍手,很快有人架着方遠山走過來。“方公子是悅君樓常客,我等自會招待周到。”

“花紅,你在哪呢,哥哥我想死你了……”方遠山顯然尚未清醒,嘴裏依舊胡言亂語。

方星雲眼角抽動,直接上前給了對方一巴掌。後者一愣,跟着發起火來:“哪個王八蛋敢打方爺爺,不要命了嗎。”

“是你奶奶。”

“胡說,我奶奶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說完方遠山像是腦袋清醒不少,慢慢認清了來人身份,不敢置信道:“奶奶,真的是你?”

“說吧,蘇恆現在身在何處。”

“蘇恆?奶奶你問他幹什麼?”

方星雲反手又是一巴掌:“問你話你就回。”

方遠山立馬乖乖回答:“我想起來了,他好像被花紅叫走了。哼,這個混賬東西表面看起來一本正經,沒想到竟然跟我搶女人。”

方星雲有些錯愕:“你說他現在正和花紅在一起。”

方遠山摸了摸通紅的臉蛋,點點頭:“沒錯,我親眼看見他們離開的。”

此刻方星雲心中無比惆悵,眼下木已成舟,怕是做什麼也晚了。她不是沒想過用美人計,只是心有懷疑,始終不敢孤注一擲。能不能得到長生令還是其次,就怕引來無妄之災。

正當她想要告辭離去,樓上忽然傳來男子聲音。

“咦,方兄你怎麼會在這,不是說要風流一整夜嗎?”

眾人抬頭一看,發現說話之人正是蘇恆。另外在他身邊還有一女子,魅惑妖嬈嬌羞無限,正攬着蘇恆手臂不放,舉止甚是親密。

此女自然便是花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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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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