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狐妖
賀執事聽到聲響后立刻飛身而至，周圍人群也瞬間安靜下來。他看了眼面前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神色慌張，明顯有點不知所措，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回答：“晚輩黎玉輕。”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清楚，我剛才只是輕輕捏了下冰魄珠，然後它自己就爆了。”
圍觀眾人聽聞后發出一陣噓聲，彷彿對這個答案十分質疑。他們剛才已經嘗試各種辦法，但都沒有對冰魄珠造成一絲划痕。而面前這女子居然說一碰就爆，這叫人如何接受。
不過賀執事對於這個回答似乎沒有感到意外，微笑道：“很好，恭喜你順利通過考核。現在你可以去升仙樓內休息，考核結束后我便帶你去宗門報到。”
黎玉輕明顯不敢置信，試探性問道：“這就完了？”
賀執事點點頭。
就這樣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女子緩緩走進升仙樓，道童甚至親自出來迎接，說話頗為熱情，看樣子似乎真的當她是同門師妹。
“沒想到竟然會是她……”方遠山神情複雜。
蘇恆好奇問道：“怎麼，你認識？難不成是某個老相好？”
“那倒不是，此女是黎家人，和我一樣在家中不被重視。只不過從今以後她可能要一飛衝天，再也沒人敢給她臉色看了。”
“哦，聽你口氣似乎有些妒忌啊。”
“要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別說我了，你看其他人不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可你臉色最差。”蘇恆毫不猶豫繼續挖苦。
方遠山自嘲一笑，轉而問道：“說正經的，咱們冰魄珠沒了，那究竟算不算通過考核。”
蘇恆靜下來思考：“應該不算吧，無憑無據，人家說不定還會懷疑我們將靈器私吞了。”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你跟賀執事解釋一下，然後讓他再給兩顆冰魄珠？只要你當他面露兩手，說不定就能和黎玉輕一樣直接被錄取了。”
“這個方法似乎可行……”
就當蘇恆斟酌之際付楚寒突然插嘴：“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別這麼做。”
二人不解：“為什麼？”
付楚寒一變之前輕鬆神態，一字一句道：“那名女子之所以能將冰魄珠輕易捏破，想來是擁有某種特殊體質，而齊天宗設置這種考核的目的就是尋找這類人。蘇兄你就不一樣了，不僅輕易打破冰魄珠，甚至還將寒冰之氣吸入體內，此等玄妙縱使融元境修士也未必能做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蘇兄懷裏應該藏有一件極品靈器，而且還是寒冰屬性。”
方遠山聽后一臉震驚，望着蘇恆小聲問道：“這是真的？”
蘇恆低頭不語，也算是默認了。
付楚寒繼續解釋：“所以說如果蘇兄在賀執事面前展露剛才那一手，那麼必然會暴露極品靈器的存在。以齊天宗如今威望，想要得到這件靈器幾乎是輕而易舉，更關鍵的是蘇兄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方遠山忍不住反駁：“你這話未免把齊天宗描得太黑了吧，人家好歹也是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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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宗門，怎會貪這點小便宜。”
“人都會有私心的，齊天宗雖大，卻也擋不住蛀蟲滋生。信不信由你，反正決定權在蘇兄手上。”付楚寒說完扭過頭去。
這時又有一人完成考核，成功將冰魄珠打破。在圍觀眾人熱烈的喝彩聲中，方遠山悄悄來到蘇恆身邊問道：“你怎麼想的？”
雖然還沒有確切證據，但蘇恆已經確定道童就是將他長生令暴露的泄密者。本來自己可以一路順風順水拜入齊天宗，跟隨陳叔修習道法，說不定還能成為柳叔那樣的大人物。不料第一步就出了差錯，結果導致令牌易主。雖然這一切都是自己意願的，但心裏還是有些莫名難受。
“天下烏鴉一般黑。”蘇恆最終說了這麼一句。
方遠山嘆了口氣，大概知道對方怎麼想的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總共有五人將冰魄珠打破。賀執事見場上再無動靜，便大手一揮，眾人手裏的冰魄珠竟同時炸裂開來。
“考核結束，爾等可以散去了。”
伴隨着一陣陣哀嘆聲眾人紛紛各自離開，當然還有少部分人不肯走，大概是想留下來繼續看熱鬧。這些人中有道倩影極為矚目，男人見了無不心神蕩漾。
此女正是花紅。
蘇恆和方遠山也注意到她，正想走過去商量點事，對方卻剛好離開，朝升仙樓走去。
道童見了立刻攔住：“姑娘請止步，考核已經結束，若有其他事情還請改日再來。”
花紅二話不說拿出長生令遞上前：“勞煩閣下將此物交給賀執事。”
道童一眼認出長生令，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問題，姑娘請在此等候。”
沒過多久賀執事就從升仙樓走出，看着花紅露出好奇之色：“姑娘，這塊長生令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花紅立刻回道：“是陳長老所贈。”
“陳長老離宗多年不知去向，你又是在何處遇到他的？”
“這個……還恕晚輩無可奉告，等見到陳長老後晚輩才會如實稟報。”
花紅和陳長老壓根沒有丁點關係，再說下去只會露餡。所以她決定乾脆什麼都不說，等眼前事情解決了再想其它辦法。
賀執事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也沒繼續追問：“既然如此你也跟我一起出發吧。”
不過花紅並沒有答應，而是突然跪倒在地，目露哀求之色：“懇請仙師出手救我娘性命！”
賀執事略感意外，問道：“你娘怎麼了？”
“我娘正在城外被人圍攻，生死未卜，懇請仙師出手相助！”
“你娘是誰，對方為何要圍攻她。”
花紅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實話實說：“我娘是狐族族長狐秋。”
“什麼，竟然是妖族？”
這話不僅出乎賀執事意料之外，蘇恆等人也是無比震驚。蘇恆只知道花紅娘親有難，需要長生令來渡過難關，但萬萬沒想到她會是狐妖。等等，如果說花紅娘親真是狐妖的話，那麼花紅豈不也是……
這時方遠山若有所思：“難怪我縱橫花場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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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也無法抵擋花紅誘惑，原來這妞竟然是只狐妖啊。”
蘇恆則頗為擔憂地看着花紅，萬一賀執事要是拒絕了，那她又該怎麼辦。
只見賀執事低頭沉思片刻，隨後說道：“按照本門門規我的確有義務出手相助，只是一來你的身份尚未確認，二來你娘還是狐妖，這就讓我有些為難了。”
花紅心頭一顫，當即跪得更深了：“求仙師出手相助！”
許久賀執事才嘆道：“念你救母心切我可以親自出馬，但前提是我絕不會站在妖族立場。倘若你娘是只性情殘暴圖害生靈之凶獸，說不定我會親自出手了結她性命。”
花紅大喜過望：“謝仙師！晚輩以性命擔保我娘絕不是那種人。”
“起來吧，告訴我你娘現在在哪。”
“楓樹林。”
……
楓樹林，每逢夏季都會飄落無數紅楓，宛如仙境。周邊城鎮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在這裏不僅留下詩詞歌賦，甚至還有一段段美艷動人的愛情故事。後來不知何時這裏來了一群狐妖，剛開始人們還有些警惕，後來時日長了發現這些狐妖性情溫順，且從不與人交惡，於是就默許他們在這裏生活。然世事無常，總有些人不經意間見識到狐妖魅力無法自拔，最終演化成一段孽緣，為以後矛盾衝突埋下了伏筆。
仙林宗宗主喬百川之死則徹底激起了這場戰爭。
此刻楓樹林外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相互對視。
男子忽然開口：“外圍攻勢進展得差不多了，那些人很快就能深入狐妖隱匿之處，到時就該你我二人上場了。”
女子點點頭：“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你確定狐妖那裏有扶桑古木？”
“千真萬確，扶桑乃上古神樹，不僅能醫白骨葯死人，傳聞更是結丹聖物。根據我所查閱的資料記載，扶桑每到月圓之夜都會吸收月光精華，而這肯定會造成天地異象。狐妖為了隱藏這麼大動靜，不惜在楓樹林內佈置了一座隱天陣，所以長久以來都沒有人能夠察覺。”
男子好奇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女子笑了笑：“當你有心想做某件事的時候天下就沒什麼東西能夠阻擋。為了殺死狐秋這個賤人，我偷偷潛入楓樹林，卻無意間發現隱天陣。我意識到這裏面有問題，便回宗門查詢破陣之法。再次回來我終於潛入陣法內部，那天剛好是月圓之夜，我也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男子不由嘆氣：“你還是放不下他。”
女子說話語氣瞬間無比冰冷：“這個賤人不僅勾引我師兄，甚至還害他命喪黃泉，這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你……”男子很想說她師兄本是好色之徒，發生這種事很可能是他圖謀不軌在先。
“夠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黎震乾，我念你是我哥我才將秘密告知你一人，事到如今別告訴我你要放棄扶桑古木。”
“哎，多說無益，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二人就消失在原地。
楓葉飄飄，今晚夜色不知為何多了一股肅殺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