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魄珠
不過感慨完後方遠山又瞬間警惕起來：“你是何人？為何偷聽我們說話？”
付楚寒笑道：“在下一介散修，路過此地，只因仰慕齊天宗威名便過來觀摩。剛才無意間聽到蘇先生教誨，心裏感觸頗深，一時忍不住起了結交之意，若有打擾還請恕罪。”
蘇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大家都是來參加考核的，交個朋友有何不可。哦對了，我叫蘇恆，這位是方遠山。”
付楚寒大喜，當即行禮作揖，舉止甚是斯文。
蘇恆更覺意外，連忙阻止：“使不得，大家都是同輩中人，何須如此。”
付楚寒解釋：“蘇先生心胸寬闊坦蕩赤誠，當為君子，能與蘇先生結交為友是付某之幸，此禮理所應當。”
“我有那麼優秀么……”蘇恆撓撓頭顯得不好意思。
方遠山翻了個白眼，表情極其不屑。在他眼裏蘇恆就是個奪人所愛，半路截胡，不知廉恥的卑鄙小人。這付楚寒外表不凡，怎麼眼力見這麼差，看樣子多半是徒有虛表。
雙方寒暄一陣後方遠山突然問道：“不知付兄何方人士？聽口音不像乾州人。”
付楚寒：“付某來自錦州人。”
“錦州……那可不是一般遠啊，難道那裏沒有升仙樓嗎？”
“非也，只是付某喜歡雲遊四海，想要見識大千世界。例如此番遠行就收穫甚多，有時間我可以跟二位說說，當然，如果二位願意聽的話。”
蘇恆當即表示同意：“那真是太感謝了，我這輩子還從未遠行過呢。”
方遠山不解：“你不是說過自己是龍門鎮來的嗎。”
“對啊。”
“難道這還不夠遠？”
“可關鍵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感覺好像睡了一覺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了。”
方遠山啞口無言。
而付楚寒則是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龍門鎮龍門鎮，這地方聽起來這麼那麼熟悉……”
“付兄你嘀咕啥呢？”蘇恆好奇問道。
付楚寒回過神后歉意一笑：“沒什麼，就是不小心走神了，抱歉。”
隨後三人繼續閑聊，忽然天上傳來一陣陣雷鳴不絕於耳，地面眾人瞬間就被震懾住。緊接着狂風四起，捲起無數飛沙走石。
方遠山連忙抬手護眼：“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大晴天怎麼會突然打雷？”
蘇恆也很疑惑：“難道是變天了？”
只有付楚寒認真盯着天空，目光如炬：“齊天宗有高人來了。”
果然，很快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並穩穩落在升仙樓高台上。直到這時天地異象才漸漸消停，眾人也終於看清了來人面容。那是一位老者，精神矍鑠氣息深沉，站在高處宛如雄鷹，氣勢之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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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直接覆蓋整座金陵城。
方星雲，黎震乾，韓千楓三人心有所感，都不約而同望着升仙樓方向，眼神複雜且熱切。那是金丹高人，也是他們如今奮力拚搏想要邁過的門檻。
廣場上方遠山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興奮得滿臉通紅。原本他還怯場想要逃避，可在見識過齊天宗高人的風範后，內心深處的渴望被無限放大。想要變強，想要證道，想要如前這位一樣被萬人敬仰。
蘇恆心中則毫無波瀾，在他看來只要弱於柳叔的全都是渣渣，更何況此人明顯連陳叔都不如。
付楚寒同樣面無表情，嘴角甚至揚起一絲淡淡的嘲笑。
這時道童來到高人面前彎腰行禮，神色無比恭敬：“升仙樓守樓人見過賀執事。”
賀執事點頭示意，後者隨即挺起腰板，面向廣場鄭重宣佈：“這位是此次考核主審賀執事，爾等還不速速拜見。”
下一息眾人大聲呼喊：“見過賀執事！”
賀執事望着眼前茫茫多拜師者，臉上不禁露出微笑。如今齊天宗盛況空前，早已坐實天下第一門派，而自己身為其中執事也是與有榮焉。以往雖然也有很多人會慕名而來，但規模遠沒有今天這般宏大。
“神明庇佑，常青賜福，自本門柳宗主升仙后舉世歡騰，實乃神州第一幸事。於是經本門長老商議，為了福澤天下，此次考核收錄弟子人數不限，有能者皆可入門。”
此言一出場下頓時嘩然一片。什麼情況，不限弟子人數，齊天宗難道就不怕山門爆滿嗎。不過很快有人反應過來，這次考核據說與以往不同，指不定難度會更大。
果然，沒多久賀執事掏出一顆白色圓珠，細膩通透不似凡物，上面還飄着絲絲涼氣。
“此乃冰魄珠，是本門器閣精心研製出的靈器，到時諸位每人都能分到一顆。而考核內容很簡單，就是限時一個時辰內將珠子破開，就像這樣。”說完賀執事輕輕一捏，冰魄珠立時爆裂開來，並散射出冰冷白霧。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都沒想到考核方式竟會是這樣。
方遠山皺眉不解：“這麼簡單，這不就是比誰力氣大嗎。”
付楚寒搖搖頭：“非也，剛才我見賀執事捏爆珠子的時候暗中使用巧勁，並非以蠻力破之。這冰魄珠既然是器閣所制，那麼必定暗含門道。倘若沒有破解之法，一般人肯定打不破。”
方遠山愣住，一方面驚嘆於對方眼力刁鑽，另一方面感慨自己多半沒戲了。“破解之法齊天宗肯定不會外傳，這麼說來豈不是沒人能成功？”
“那倒不是，除非有些人天賦異稟，例如能夠對寒冰之力掌控自如……”說到這付楚寒若有所悟：“原來如此，齊天宗目的竟是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付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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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天機不可泄露。”付楚寒神秘一笑。
“神經兮兮。”方遠山又轉頭看向蘇恆，見對方神情獃滯，還以為是被賀執事這一手給鎮住了，於是湊過去安慰：“別瞎想了，以你我實力肯定沒法捏爆這冰魄珠。對了，我記得之前你曾提過還有第二手準備，現在可以說來聽聽了。”
哪知蘇恆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突然緊皺眉頭苦苦思索。此刻在他腦海來回徘徊着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冰魄珠怎麼和極寒珠那麼像。
見對方表情不對，方遠山忍不住拍拍其肩膀：“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蘇恆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這冰魄珠有點熟悉。”
“熟悉，難道你以前見過？”方遠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嘴巴逐漸張大：“對了，你跟陳長老學過煉器之術，難道已經掌握破解之法了。”
“這個我倒不清楚，等拿到手再說吧。”
“行！”方遠山情緒有些激動，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成為齊天宗弟子的輝煌時刻。
這時付楚寒好奇問道：“你說陳長老，莫不是齊天宗煉器長老陳思遠？”
蘇恆點點頭，接着反問：“你認識他？”
付楚寒笑了笑：“眾所周知齊天宗宗主之下有八位長老威震四方，其中之一便是陳長老，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只不過他不認識我而已。”
“原來如此。”
就在此時賀執事突然拿出乾坤袋向天空一扔，無數冰魄珠從天而降。最神奇的是這些珠子並沒有散落一地，而是穩穩地落在廣場每個人手中。
蘇恆接過其中一顆抓在手裏，然而還未來得及仔細觀摩，冰魄珠突然化成寒霧被吸入手心，沿着手臂直達體內。他大吃一驚，急忙掀開衣服往裏面探查。只見極寒珠不知為何泛起一道寒光，熟悉的冰涼之意逐漸蔓延全身。
方遠山同樣接過冰魄珠，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見蘇恆兩手空空，好奇問道：“你珠子呢？”
蘇恆一臉茫然，半晌才搖了搖頭。
本來付楚寒也在研究冰魄珠，感覺身旁二人毫無動靜便抬起頭來。他很快發現問題所在，看着蘇恆問了句同樣的話：“你珠子呢？”
蘇恆知道沒法解釋，於是拿起方遠山手裏的冰魄珠。接着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冰魄珠化為寒氣被極寒珠全部吸收了。
其餘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許久才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恆正想回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巨響。三人順着聲音放眼望去，發現不遠處人堆里傳來陣陣驚嘆聲。
竟是有人第一個打破了冰魄珠！
（本章完）